便罢,一动手,便是自取灭亡,你也听说了女皇陛下昏迷不醒……柳家这是要孤注一掷了啊!”
柳如风未待言语,她又叹气道:“你且附耳过来,我与你说个秘密,你听了便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依言贴近,长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不能相信,竟是半晌才缓过神来:“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金长乐郑重点头:“她如此隐忍,不过就为了彻底铲除整个柳家么?此次调我出京,恐怕也是多疑,对你我二人不甚放心,怕是将来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柳如风闭上眼睛,他似乎认命了,似乎还有些想不开,怎么办?他不知道,想起母亲,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每一次淘气,她一边追着他打一边抱着他哭的样子,一行清泪竟是顺势而下,他转过身去,瞬间便隐于枕间。长乐在他身后抱住他:“如风……”
他叹气道:“长乐务必救母亲,或许姨母与舅舅是害了萧后,可母亲中规蹈矩了一辈子,我不想晚年还要丧命于他人之手。”
金长乐点头:“我尽力,但愿她能想得开些。”
柳如风转过身来,双手扳了她的肩膀郑重道:“不要尽力,要一定救出来,不然我会恨你的,会恨你将我也带出京都,若是阴阳两隔,我宁愿随母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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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凤京都
女皇一连数日昏迷不醒,早朝便由柳元思一手取替,他高高坐在殿上,群臣皆拜,快了,这天下马上便是他们的了,小太监站在一边高声唱道:“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众人皆不语,呵呵柳元思玩味儿地看着下面众臣的沉默,好!好!好!群医束手无策,众臣不敢言语,广阔天地,这朱家的天下,他姓柳的怎么就坐不得了?向旁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连忙喊道:“退朝!!!”
群臣叩拜,柳元思将众人屏退,独自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想起了他年轻之时,奋不顾身只为了进宫站在她的身边,那时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他用力回想,却只记得他被迎娶的那个晚上,在新殿之中等女皇临幸,她来了,确实来了,可是听到脚步声走到了门前,众奴婢跪倒迎接之时,却听一人高呼道:“皇上不好了,萧君后旧伤复发,崩血了!”那脚步声便毫无犹豫地疾奔而去了。
他恨,恨她的萧郎,其实他二人还是姑表亲,模样长得都有些相似,也许就因为他长得实在像他,便在他死后轻易爬上了龙床,于是有了婉婉,婉婉是他的命根子啊,他的婉婉啊,现在还小,她还不懂,其实也不是他非要去争,只是他若不争,太女登基,哪还有他们父女的活路?
……
女皇的养心殿内,朱婉在旁边坐着,御医给女皇看了脉,便一步跪下:“臣无能,女皇脉象虚弱,还不如前几日,怕是要不成了……还,还是准备一下吧……”
朱婉腾地站起:“什么!你说什么?准备什么?”
那御医哆嗦着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后……后事。”
朱婉上前一掌掴去,直将他打得偏过身去,不敢言语:“再胡说一句便砍了你的脑袋!”
柳元思移步进来正巧听见,笑道:“我的儿,要砍谁的脑袋啊!”
朱婉坐在床边,抚摸着女皇的睡脸微怒道:“他竟说母皇不成了,真是该死!”
柳元思将御医屏退,殿内奴婢皆连忙退下。他来到床前,看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躺在那里,竟是已毫无感觉,他站立一旁轻声说道:“婉婉莫要孩子气了,你母皇便要追随萧君后而去,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朱婉回头看着柳元思哀戚道:“父后,母皇真的不成了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真是与柳家无关?与你无关么?”
“住口!”柳元思大喝一声:“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也省得我日夜为你操心!”
朱婉扭过头去,也不看他,点点泪珠滚落,只洒落在女皇朱郡的脸上她摇晃着她的身体哭喊道:“母皇!。。。。。。母皇你醒醒啊!……我是婉婉啊!…。。母皇啊!……”
柳元思叹气,走至桌边坐下,端起茶水刚要喝一口,却听殿外心腹求见,他连忙起身宣进,来人手持百里加急密保,跪下呈上。柳元思拿起取出急件一看,不由得啊的一声。
朱婉抹去眼中泪水抬头问道:“父后,什么事?”
柳元思扬了扬手中急报:“你的姐姐,太女朱颜在迎亲的路上,被人暗杀,殁了。”
宫
飞凤京都
漆黑的夜,没有月色,往年冬日早是雪花翻飞,今年不知怎么竟是迟迟并未下雪,飞凤长历十二月初十,柳元思在养心殿中坐立难安,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玉玺,不由得有些心慌,女皇昏迷已有月余,可这玉玺却不知所踪,御医说她活不过三日了,这可如何是好?
“君后!柳将军求见!”
“快宣!”
柳元成的肚子已是高高耸起,圣澜秘药果然名不虚传,她如今看起来起色不错,面目竟也年轻了许多,见了柳元思也不下跪,只慢慢走过来拱手做了做样子,柳元思虚搭一把,示意她坐在一旁,她也不推辞扶着肚子便坐了:“事情怎么样了?”
柳元思一使眼色,身后几个小厮忙相继退下,他皱眉道:“玉玺没有找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柳元成一手轻敲桌面,思索片刻:“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柳元思疑惑道:“怎么个顺法?”
柳元成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听了连连叫好:“好!就这么办!”
……十二月初十,飞凤京都三品大臣皆收到了宫中急信,女皇病危,君后宣他们进宫商议飞凤大典。
女皇榻前,众臣皆跪,君后柳元思站立一旁,朱婉也跪在一边,她呆呆地看着母皇,只觉得恍然一梦。
柳元思嘶哑道:“众爱卿你们都也见了,陛下现下情况不好了,药石罔顾,御医说三日已是大限,咱们还是出去商议下,飞凤的大典吧。”
众臣口呼万岁,跪退了出了内堂,柳元思被小厮搀扶着也紧随其后,只余朱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众臣在外堂依次坐好,柳元思一手抚额,哀戚道:“如今太女没了,太女府乱成一团,天微也是病倒了,本君本应前去看看,可是陛下日夜只靠汤水进食,不敢假手于人,如今昏迷月余,竟是要去了,这可要如何是好?”
柳元成大腹便便站立起身,柳家军精兵林立两旁。一人见她起了连忙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今之计,便是改立朱婉为太女……”
话未说完,又一人道:“还立太女做什么,尔等愿以朱婉为新君,奉君后为太君。”
柳元思叹气:“众卿家以为如何?”
几位观望者仍旧不语,却有几人便登时跪下:“奉新君,朱婉!太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元思不语,却是看着那几位不表态的大臣,尤其以楚向为首,她只闭眼坐在那里,哼,宫中哪还有成气候的了,楚贵君也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哼哼,他倒是好,却要陪了她去,哼!
“楚相以为如何?”
楚相噗通跪下高呼道:“女皇陛下!您睁眼看看那!老臣只忠于女皇,不识新君!”
柳元思刚待发怒,却有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君后不好了!”
柳元思上前一个巴掌:“什么不好了!好好说话!”
那小太监也不敢捂脸只跪在地上惊恐道:“太女!……太女的魂回来了!”
柳元思一愣之间,太女朱颜已是带着一队人马冲进了养心殿,两队人马登时亮了兵器!
柳元成高呼道:“来者何人!竟敢冒充太女!来呀,还不给我拿下!”
几人护在朱颜身前,她拨开身前之人冷声喝道:“柳元成!养心殿内你竟敢带兵而入!是要造反么!”
柳元思看着朱颜一时间竟不能言语,柳元成急道:“还不给我上!尔等小贼!女皇在此,竟敢放肆!”
柳家军蠢蠢欲动,朱颜哈哈一笑:“柳将军,柳君后,你们这出戏唱得不错啊!在座的各位大臣,哪位不识我太女真颜的便上来看看清楚!”
柳元思点头:“却是太女无疑,只是太女带兵而入,莫不是为了争夺皇位,对女皇下手,这会又等不及了前来逼宫?”
朱颜闻言也不着急解释,只笑道:“我是为了逼宫还是救驾,怕是只有母皇才能定论不是?”
柳家兄妹大惊,此时却听见内堂朱婉一声惊呼:“母皇!”众人惊呆,片刻功夫,朱婉竟是扶着女皇朱郡走了出来,只见女皇面色不虞盯着柳君后怒道:“你这是要朕的性命?”
柳元思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忽然想起当今局势,便也挺直了胸膛:“如今已是打破了碗,不得不为之了!”
柳元成一使眼色,顿时窗边有人甩出一支响箭!
朱颜欲上前,却被柳家军拦住,众大臣与女皇皆被挟持在内,柳元成高呼道:“既如此便不能坐以待毙了!”
一柄剑架在女皇颈上,她挺着大肚子怒视朱颜:“你还不束手就擒!等我大军到了,便叫你们全家团聚!”
朱婉大惊,一把挑开柳元成的剑,柳元成怕伤了她,连忙撤剑:“婉婉!你干什么!”
“姑姑!你要造反么!”
柳元思拽过朱婉:“婉婉别胡闹!”
女皇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招手道:“婉婉过来!”朱婉依言走到母亲身边,女皇抚摸着她的头发欣慰道:“我的好婉婉,不枉母皇疼你!”她将朱婉扯于身后大笑道:“柳元成!你若真敢就此杀了我,我也算佩服你了!”
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柳元成大喜道:“我柳家大军来了,便就杀了你这昏君又如何!”一人慢慢步入大殿,却是不相识的,他一身黑衣跪下高呼道:“金家影子军,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责罚!”
女皇哼道:“金长乐就喜爱假惺惺的请罪,也传给你们了怎么?起来吧,我等还要仰仗影子军呢!”
柳元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