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线--彼岸之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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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线--彼岸之佛-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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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做,他永远做了再想,干了这么多瞎事还不长记性。自己还在考虑寻找适当的时机帮助少爷和江之航打破僵局,他

倒先一步莽撞行动了。方法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以江之航的定力不借助药物恐怕真的很难主动,但他没往深处想:少爷

生性骄傲,能接受对方出于非自愿的拥抱吗?外力作用下发生的关系,真能让他们就此顺利发展吗?只怕不能抱以乐观



江之航丢了魂似的坐在浴缸里,任凭冷水兜头淋下来,虚软无力的身体和身上残留的气味提醒着他昨夜的那场激情。

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疯狂的春梦,是压抑已久的欲望在梦中获得肆无忌惮地释放,看到怀

里的方逸尘才猛然省悟到那原来不是梦,而是事实。

忆起整个过程,他对自己的狂热感到非常意外,那般强烈地不停索取是他在情事上从未有过的体验,而对像竟然是方逸

尘就更匪夷所思。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对他的肉体产生兴趣,难道理性终究敌不过欲望?欲望又从何而来?如果是禁不起

诱惑,该发生的早在同居第一天就发生了,方逸尘只要躺在那里就很诱人,自己不可能到了昨夜才把持不住。除非酒后

乱性,可是几杯葡萄酒还不至于让他失控到那种地步。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只是现在去追究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他侵犯了方逸尘这已是既定事实,不容置疑、不容推翻,他必

须负起这个责任,无法再以任何借口逃避。

江之航低头捂住脸,良久,鞠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拿浴巾胡乱抹了几把身体,穿好衣服走回卧室。

方逸尘还没醒,被子滑到胸口,露出锁骨上两枚鲜艳的吻痕。江之航轻手轻脚走过去,俯视着他的睡颜,不免又联想到

某些情节,心头一跳,情不自禁地坐到床沿,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红肿的唇瓣。

方逸尘忽然睁开眼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江之航柔声说:“醒了?我抱你去洗洗。”

“你出去。”方逸尘别过头,声音沙哑,“叫牧野来。”

江之航一愣,“你这样子,叫他不太合适吧?”事后清理这种事,怎么说都该由他来做才对,冯牧野和他再主仆情深,

也没有在这种情形下来服侍的道理。想来想去,大概是自己当时没有充分顾及到他的需求,或者不够温柔,把他惹恼了

,于是委婉地问:“逸尘,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出去!”方逸尘这次只说了两个字,并且加了重音。

江之航怕他又要发脾气,虽满腹狐疑也只得顺着他,“好吧,我去叫他。”

冯牧野过了很久才回到前面,江之航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他忙丢下半根烟迎上去,“逸尘怎么样?”

“睡了。你不去上班?”

“我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么?我只不过把他抱到浴室,没帮他洗。”冯牧野斜睨着他,似笑非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之航尴尬地解释,“我看他好像很不高兴,不想看见我的样子,担心昨天……不小心伤到了他

。”

冯牧野叹气,“那你知道伤哪里了吗?”

江之航差点脱口而出“还能是哪里”,转念一想,如果真是那里,他绝不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其实颇有深意,恐怕此“

伤”非彼“伤”。思索片刻,不确定地问:“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人在那种情况下想到自己最渴望的人很正常,只是不该叫出来让少爷听到。”冯牧野看了看他瞬

间充满自责的神情,又说,“但是最好没有下一次,否则你渴望的,不仅得不到,还会不存在。”

叶葳回到家的时候,只看见冯牧野在客厅里插花,不见另外两个人的踪影。

“少爷他们呢?”叶葳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打探消息。

“房间里。”冯牧野挪开插好的花,拿起两枝红掌比了比。

“少爷真没起来过啊?”

冯牧野把剪成一长一短的两枝红掌插入白瓷花瓶,“我好像只告诉你没出来过。”

“哦。”叶葳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甩,扯了片叶子玩,“你不做饭搞这玩艺干嘛?”

“今天有人煮粥谢罪,我乐得偷闲。”

叶葳顿时紧张起来,“江大哥?他为什么要谢罪?不会被你说中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很想知道?”冯牧野在花瓶里插好衬叶,举起来端详。

“想!想!你别吊我胃口嘛。”

“那以后都乖乖听话?”

“我哪天不听话?”

“那还敢不敢瞒着我乱交朋友、自作主张?”

“不敢了。”

“好。”冯牧野一手抱着一瓶花站起来,边走出客厅边说,“这笔帐先记着,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叶葳气得捶靠垫,“混蛋,又耍我!”

第十六章

方逸尘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江之航趁他睡着去看了两三次,怕吵醒他没敢多逗留。然后听冯牧野说醒是醒了,发着

呆呢,生怕他还在气头上,看见自己更火大,没敢进去。在外面坐立不安,不停责怪自己,怎么会在那时胡言乱语,把

方逸尘当成白鹭飞?谁能忍受情人和自己做爱时嘴里喊的却是别人?虽然他只是在原始冲动下无意地暴露了心事,却也

正因无意才更可恶,不管昨夜的事发生得有多么莫名其妙,有多么违背他的主观意识,他都又一次深深地伤害了方逸尘

,并且比以往更甚。

眼看下午快过去一半,方逸尘还别扭着,别说吃东西,连口水都不肯喝,江之航又开始担心他此时身体虚弱,饿着肚子

会生病,寻思给他找点吃的。走进厨房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买粥事件来,那次的刻意欺骗把方逸尘气得不轻,这

次若能借助亲自煮的粥来道歉,或许他能更容易接受。

手忙脚乱地找齐食材,淘米入锅,配菜装碟,眼巴巴守着燃气灶。生平第一次嫌煮粥费时间,怕方逸尘饿过头,又不能

急于求成,怕火候不到出不来味道,让他误会自己是在敷衍。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江之航端着粥推开房门。方逸尘正躺在床上玩打火机,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看到是他立马又转了

回去。

江之航放下托盘,弯腰扶起他,“想抽烟吗?吃了饭再抽。”

方逸尘爱搭不理地说:“不吃。”

江之航坐下来,端过碗哄道:“你中午也没吃,饿着会伤胃,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方逸尘瞥了一眼,冷笑,“这又是哪里买的?”

“我煮的。”

方逸尘狐疑地审视着他,一脸不信任。

江之航毫不回避他探究的目光,坦然地说:“今天没什么准备,下次煮我最拿手的给你喝。来,尝尝。”说着舀了一勺

粥吹凉了送到他嘴边。

方逸尘下意识地吃了几口,香稠绵软的粥滑入喉咙,味道和以前买的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但感觉就是很不一样,不禁暗

恼自己不争气,吃了小半碗便不肯再吃。

“饱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没有不愿意啊。”江之航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喂得好好的,他怎么又不高兴了,“我只想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

,昨天……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很清楚。”方逸尘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就像你送我这个一样,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你

想,而是因为我要。你始终牵挂着他,在你心目中他是唯一的,我无法和他相提并论。昨天的事我想你也猜到了,是小

葳在酒里做了手脚,根本不是你我自愿,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江之航拉过他的手包在掌心,“做过的事我不会推卸责任,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对你负责。”

“负责?之航你真可爱。”方逸尘嘲讽地勾起嘴角,“我既不是女人,又不是未成年人,要你负什么责?”顿了顿,直

视江之航,眼晴里流露出一丝哀伤,“除了同情、赎罪、负责,你还能不能以别的心态来对待我?”

江之航最看不得他示弱,心中愧疚满满地要溢出来,一把把他揽到怀里,郑重地承诺,“逸尘,请给我时间,我会试着

忘了他,试着去爱你。”

方逸尘怔怔看着他,“真的吗?你真的能做到?不会半途而废?”

“除非你不要了。”

“不是骗我?”方逸尘小声确认,表情带着想信不敢信的小心。

江之航有些心疼,认识他以来,从没见他这么不自信过。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答应过不会再骗你的,相信

我。”

“再信你一次……”方逸尘喃喃着吻住他,尾音消失在交缠的唇舌间。

那天以后,江之航似乎真下了决心要忘记白鹭飞,对方逸尘完全放开了心防,不再保持距离,不再抗拒亲热。原先那种

相对无言、貌合神离的尴尬渐渐消融,言行举止、眉目流转间慢慢体现出掩盖不住的亲昵甜蜜。

这种变化当然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另外两人。叶葳起先被冯牧野一吓,以为自己真把事情搞砸了,忐忑不安地观察了好几

天,看到他们的互动,心里窃喜,计策显然取得了成功。冯牧野总嫌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回该没话说了。什么“谢

罪”,想必是姓冯的瞎编出来的,害得他提心吊胆,真是可恶!

冯牧野倒没去纠正叶葳的想法,重要的是结果,过程虽然有点不愉快,但这个小插曲却恰恰让他的方法起到了更理想的

作用,不过这点没必要让那小子知道,免得他以为自己多能耐。他原先担心的是方逸尘自尊心强,会很介意被动的拥抱

,现在看来,确实多虑了,跟幸福相比,面子上的小小牺牲算得了什么?有了这层关系,江之航更不会有离开方逸尘的

念头,这个人就是受道德束缚的典型,心肠又软,始乱终弃这种事绝做不出来。暂时不爱也无妨,性爱本来就是关联的

,有些人由爱而性,有些人由性而爱,只不过顺序问题。绑住了人,假以时日,不怕培养不出感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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