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一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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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一一九-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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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下流!」气得浑身发抖的她忿忿从齿缝中进出话。

    「下流?就算下流也是你逼我的。汪芮琦,要不是你忽视我给你的一

    连串警告,我也不必用这么激烈、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你。」邢采丽怒目相视。

    「一连串警告?」她一愣。

    「啧……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就不厌其烦从头说一遍。」邢采丽清清喉咙,说:

    「当我从报纸上得知你将举办二手衣拍卖会的消息时,我就打定主意要从中破坏,让你办不成拍卖会。於是,我手持美工刀潜入你的拍卖会场大肆割破衣服。接著,我寄了张冥纸诅咒你去死。再接著我又混进庆祝酒会,趁你上洗手间时亲近莫彻,还算准你回来的时间抱住莫彻引你吃醋。最後,我打匿名电话跟你通风报信,叫你到仁爱路三段逮莫彻……以上种种,全是我干的。」邢采丽坦承不讳。

    「原来,这一连串事件都是你在暗中搞鬼,我还以为是不同个案不同人所为。邢采丽,我跟你素无瓜葛,你为何处心积虑要拆散我跟阿彻?」

    「因为莫彻长相酷似阿濒。每当我看到报纸刊登你跟莫彻含情脉脉对看的照片时,就会不由自主回想起我跟阿灏曾经拥有的美好时光,同时,也勾起阿灏背著我劈腿的诸多痛苦回忆。」

    「你爱怎么回忆是你的事,我也管不著。不过,阿彻跟我、莫灏跟你,是截然不同的四个人,请你不要混为一谈。」她凛然纠正邢采丽。

    「阿灏生前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及他有一个跟他感情如何如何要好、又长得如何如何相似的堂弟叫莫彻,还说两人酷似的程度连亲戚朋友都常常搞错。当时,我还笑说不可能,说他们两个又不是孪生兄弟。没想到那次我要跳楼,莫彻把我从鬼门关抢救回来,我一看到他的脸,整个人当场呆住,恍神中我以为是阿灏回来了。」邢采丽根本不理会汪芮琦的纠正,自顾自地说著。

    「那次要跳楼自杀的女孩就是你?怪不得我在庆祝酒会远远看到你时,老觉得有点面熟,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唉!都怪自己眼拙,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邢采丽,才会衍生出这许多麻烦。

    「啐!後知後觉。」邢采丽瞟她一眼,接著说:

    「前一阵子,报纸刊登你甩掉莫彻跟井上樱赤交往的消息,我以为你中了我的离间计,跟莫彻bye…bye了;为此,我还偷偷窃喜不已。不料,你又甩掉井上樱赤重回莫彻的怀抱。当我看到你跟莫彻复合的新闻,整个人绝望得像世界末日来临,当下,决定要不择手段偷拍你的裸照,彻底破坏你跟莫彻这段情。」

    「邢采丽,偷拍别人裸照是触法的行为,要被判刑坐牢的。」

    「触法?坐牢?难道莫彻没告诉你,我罹患躁郁症?一个躁郁症病人在丧失心智时触了法,只要不是犯下杀人放火的重大刑案,法官顶多强制我住院治疗,不会判我坐牢。汪芮琦,你看,这些医师开给我的诊断证明书,就如同护身符般保护著我。」邢采丽随手从茶几底下抽出一叠诊断证明书,撒到她面前。

    「没错,躁郁症病患情绪一激动,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属精神官能症之一种,一旦犯错,法律往往会网开一面。不过,预谋跟情绪激动下铸错,在刑责判定上完全不同。」

    「问题是……你如何向法官证明我是预谋而不是在情绪激动之下铸错?」

    「关於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因为,我已经把你跟我的对话统统录音下来了。」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台超迷你录音机。

    「你竟然偷偷录下我们的谈话?!」邢采丽勃然大怒。

    「你可以偷拍我的裸照,我当然也可以偷录你的谈话,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扳回一城。

    「汪芮琦!我好心提醒你,录音带不能作为证据!」

    「我知道不能。但,我很怀疑法官听完这卷仅供参考的录音带後,会不会影响判决?」

    「你……汪芮琦!算你狠!」邢采丽认栽的低下头。

    「邢采丽,你手上握有我想要的底片,我手上握有你想要的录音带,我们互相交换,如何?」

    「这……好吧。」邢采丽衡量轻重後点头答应,打开扔在几上的皮包,取出底片,才伸出手要交换,却又缩手,神色慌乱地摇著头,嚷嚷著:

    「不!不能换!唯有手上握有这卷底片才能迫使你跟莫彻分手,说什么也不能换……」

    「你不换,就等著去坐牢。」

    「不!我不换!我也不要去坐牢!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邢采丽歇斯底里地狂乱挥舞双手,突然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的蜷缩在地板上不断抽搐,状极骇人。

    「你怎么了?!」汪芮琦骇了一跳,定睛观察邢采丽的症状应该是癫癇发作,她蹲下身迭声追问:「药呢?你的药放在哪里?」

    邢采丽无力的指向餐桌。

    「你忍著点,等我一下!」汪芮琦取下围巾让邢采丽咬著,火速冲过去拿药包倒白开水,再冲回来卯力撑起邢采丽喂水喂药。

    邢采丽眼睑颤动了下,缓缓地张开眼睛,感激地看她一眼,又惭愧地闭上眼睛。

    「一一九……打一一九叫救护车。」她掏出手机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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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救我一命。」经过医师急救後,邢采丽被推进恢复室,一睁开眼就看见汪芮琦布满关怀的脸庞。

    「刚才我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她脸上释放宽容的微笑。

    「你……我千方百计要陷害你,你却不计前嫌救了我。」邢采丽愧疚垂睫。

    「我想任何人处在那种状况下,都会跟我一样伸出援手。」她淡淡表一不。

    「对不起。」轻轻一句对不起,邢采丽懊悔的泪水如雨而下。

    「别哭,你身子还很虚弱……」汪芮琦动容地掏出面纸为邢采丽揩泪。她身为戏剧制作人,见过不少硬底子演员的精湛演技,但,她十分确定眼前邢采丽所流露出来的羞傀是发乎内心,绝不是装出来的。

    「哇!」邢采丽听她这么说,哭得更伤心了。

    「邢小姐,你不要尽顾著哭,我们的交换还没完成哪。你看,我把你的底片带来了。」她把底片交到邢采丽手上。

    「你……你大可趁我癫癇发作时拿走底片……」邢采丽停止哭泣,睁著不解的眼看著她。

    「不,那不叫拿走底片,那叫偷走底片。」

    「你……你还愿意跟我交换吗?」邢采丽哽咽地拿著底片问。

    「当然。」她从口袋取出录音带。

    「谢谢!……对不起。」邢采丽又哭成一个泪人儿。

    「采丽!我的宝贝女儿,你下要紧吧?!」邢太太推开恢复室的门,焦急地跑进来。

    「妈,你怎么找到我的?」邢采丽一脸讶异。

    「我随救护车前来医院时,留了一张字条给你的家人。」汪芮琦解释著。

    「是啊!多亏汪小姐留了宇条给我,不然等我逛完街回家没看见你,一定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邢太太宽慰地笑著。

    「你真细心。」邢采丽深深瞥了眼汪芮琦。

    「现在,你的母亲已经赶来医院照顾你,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去吧,快去陪他吧,莫家的男人都没什么耐性,这会儿,莫彻一定等你等得很心急。」邢采丽含笑赶她。

    「嗯。」她转身离开。

    「汪小姐……」邢采丽喊住她,用坚定的口吻告诉她,说:

    「我的这条命是你救活的,从此刻起,我发誓,我要走出心中的阴霾,好好活下去。」

    「采丽,妈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呜……」邢太太喜极而泣。

    「妈,您别哭,您这么一哭,害我也跟著想哭……」邢采丽母女俩哭成一团。

    「挥别阴霾重获新生是件喜事,你们应该开心的笑才对,怎么反而哭了呢?」

    「对!我们母女俩该笑呵呵才对。」邢太太破涕为笑。

    「思,这才对嘛。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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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临时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汪芮琦一语带过,只字不提邢采丽。当她一踏入VIP病房,就看见莫彻正拄著拐杖在病房内笨拙地走动。她欣喜地问:

    「阿彻,你可以下床走动啦?」

    「唉!想不到我会变成八仙过海的李铁拐。」他定眸望著她,撇唇解嘲一笑。

    「胡说,李铁拐哪有你帅。」她笑吟吟上前搀著他在病房内来回走了两圈,说:

    「你刚下床走动,不能一口气走太久。现在,请你乖乖回床上休息。」

    「遵命。」他把她的话当圣旨,欣然领旨躺回床上,迫不及待告诉她:

    「下午,医生帮我做完检查後宣布,明天我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以

    後,每星期回院复诊一次就可以;医生还说我的复原状况良好,大概一个半月後就可以拆掉石膏,还我行动自如了。」

    「太好了!阿彻,恭喜你明天出院。」她兴奋地亮灿了眼,顽皮地把头颅凑过去跟他咬耳朵,问:

    「你说……我是不是该溜出去偷偷夹带一瓶香槟回来庆祝?」

    「在病房开香槟庆祝?」他闻言一愣,随即扬眉表示:

    「你敢,我就奉陪。」

    「喂!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护士小姐若闻到酒香前来察看,不把我扔出病房才怪。下如……不如我削个梨给你吃,聊表庆祝之意?」她从水果篮里拿出一颗水梨。

    「你想喝香槟庆祝或者吃梨庆祝,我都没意见。」他纵容地笑著。

    「那……我就施展最拿手的削梨功夫,让你瞧瞧。请你睁大眼睛注意看,保证整条梨皮不断哦。」她拿起水果刀熟稔地转著水梨削、削、削,梨皮一寸一寸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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