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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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悲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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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洋在一旁默默的只不答话,心想:“该说的都说了,让她消消气,不咋的。”
石用还在继续唠叨,还那么气咻咻地表现得气不可遏,脸上却开始渐渐地有了红韵,她说:“洋洋啊洋洋,——我是在为你着急呀!——你看你现在,说钱没钱,唉,不球说罗!”
石洋不悲不抗的等石用说完,才清了清嗓子说:“她确实没得错,只是在离婚这件事情上,我当时的确是犯了糊涂,——可是,从现在——再联系起她和我离婚前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上看,我不得不成认是上了她的圈套。这也是我唯一感到气愤的;不过,现在事情既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又能说啥子呢?所以我才打算抓住这次收款的机会,想从她手上拿出点钱来;也是我这次出来的目地。”
一席话下来,夜已经深了。姐弟俩话虽说了很多,可是彼此间却都让对方感觉到仿佛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更没有说到位,最后只好无趣的收了场。
大清早的石洋一觉醒来后,发现屋里空空的,便径自去了石用的理发店。
石用忙着为别人剃脑壳,于是他同她打过声招呼,去了客运中心。
石洋本打算好了回成都,在买票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又买了去张得光那儿的车票。这一去就耽搁了好几天。这几天他只分别同黄雅兰和王笑梅通过几次电话。黄雅兰那边接电话的调门还是老样,说什么和问什么她全都答非所问,爱理不理,搞得他想找个茬发发火也找不上,极便是找上了,黄雅兰那边也总是烦乱的让他讨个没趣。
王笑梅那边好说多了,却无奈现今在商场打工,手里拿着别人的钱,所以两人在电话里都不便多讲。晚上王笑梅多半是关了机的,极便是通上三两句话,那也是在被窝里或者是她在蹲卫生间的忽儿偷偷的同他调上几句——像过去那种偷情的话,就这样,还要看她父母睡熟了没有。
第三章 从访旧友(13)
    石洋从都江堰回成都后,啥也没对黄雅兰解释,平淡的日子里,石洋对过去那种家庭的温馨,以及过去同王笑梅在一起时的那些炽热和缠绵也不再抱有太多的奢望了。就这样,三者之间的循环争吵同样使他感到厌倦。他在一边诅咒她们的同时,又只能一次次的把这样的诅咒变成无声的叹息。
几天过后,张得光那边的事他早忘净了。这天上午,石洋在市场里正忙,手机却突然从他裤兜里响了起来。尔后,张得光在里面的声音让他听来特别激动。他说:“山庄的事已为他搞定了,”并在手机里准确的告诉他说,“就是上次带他去看过的那所学校。”
提起那所学校,石洋脑子里恍忽有些印象。可这事来得突然,心里哪有准备,他只好推说这会儿市场上正忙,等有了空再同他联系,说完便掐断了手机。石洋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心却不再在市场上了,做起事来也不如先前那么利索。黄雅兰不动声色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尽力的揽着自己的生意。石洋的手就慢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活路就跟不上来。黄雅兰累得气喘吁吁地还是不催他,只时不时的阴着脸朝他盯。黄雅兰不叫,别人都不敢叫。
下午,石洋在市场里借上厕所的功夫给张得光去了个电话,只说要担过几天才能上去。
张得光在电话那边听得直发急,说话间的语气也表现异常激动,他说:“洋洋,这事拖不得,上午来不急向你细说。”
石洋耐着性子听,口头只哼哼着,心里却拿定了主意,搁他几天,随后再看看他的反应。
石洋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首先,至他随后那次从山上回来后,对这事他压根就再没过多去考虑过。至于当时他去山上的那些想法,只不过仅仅是在一时间产生出来的那种空穴来风的幻想,回成都呆过几天后,那种当时的热情跟着就凉了,至于他说的,那仅仅是他说的,随后他在上面呆的那几天,完全是碍着他那幅死缠烂纠的热情劲头,所以他才只好如他二姐说的那样,再多吃他龟儿子几顿漂勺罢了。
石洋一拖就几天,张得光无数次在电话里怀着殷切、期盼、焦急,甚至祈求的话语,催他赶快上去再仔细考察考察,并作重在手机里无数次告诉他这是难逢的机会。石洋却每次只对着手机哼哼哈哈,之后再不去多想。
黄雅兰连续几天都发现他有那么多的热线电话,态度上更变得直截了当。石洋心里明知她一定是误会了他,却由于他心里早已对她产生了更加刻骨的怨恨,最后竟将这样的怨恨转变成了一种心安理得的报复。另一方面,由于张得光在手机里不停的纠缠,使得石洋早以在他多年来的潜移默化当中练就了的那种冒险精神,步步的给唤醒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形下,石洋不得不开始意识到应该是该去的时候了;——就是说,在通过他这些天对张得光的观察,已使他开始意识到机会以开始在向他走来。
石洋是在第四天动的身,走那天他先去市场上忙了一阵,随后才对黄雅兰说起自己要到都江堰去走一趟,并告诉她可能要耽搁好几天。
黄雅兰头也没抬的听,态度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他只好无趣地离开了市场。
石洋搭上去都江堰的班车后,给张得光去了个电话。
张得光在手机上叫他直接到山庄。中午时分,石洋到了。
石洋从山庄下面的公路旁朝坎上面走的时候,原以为山庄上早该有学校方面相关的人等他,所以他在即将进门的时候还特意将身上的衣服理了理。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倒是几条狼狗旺旺的朝他一边打招呼,一边朝他奔过来。
石洋犹豫地刚准备大喊,张得光却从旁边那扇铝合金门里快步迎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热情地朝他招呼说:“哎呀!洋洋!你终于来罗!”他边走边抻直了手臂用手指指向彩棚下早已放满酒菜的桌子,把石洋引了去。石洋不客气的坐定后,由张得光陪他喝过几杯酒,这才给他来了个开场白。
石洋还是惯有的老样。脸上汪着让人满意的笑,不失时机地打着哈哈,有机会也插上两句让哪趟人听来都觉得妥贴的话。给人一种凡事好商量和搞得定的真。
后来,石洋在态度上来了个大转弯,说话的时候就常常用那种审视的目光逼视着他。
他想从他的表演中看出点破绽来。
又过了一阵,从情形上石洋实在看不出什么,最后只好在心里带着诅咒地骂着说:“看来,张得光真把老子看透啦,我就是把自己说得‘精光’,他也不信”,后来他又想,“这样也好。不是说,船打烂还有三千钉嘛,何必一定要别人把自己看得一钱不值。”
回过头来石洋又这么认为,并感觉他那样做,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过多挑剔的地方,因为从表面上看,他还是在为自己办事。管它的,石洋这样想:“无功不受禄。只要他真能把这事给办好,办得能让我满意;”——看得出来,石洋心想:“他不就为了想从我这里得到点好处嘛。这没什么——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绿。”既而他又想:“——只是像他现在这样表现得媚颜悦色也未免太露骨了些,也真叫人感到厌恶,假如让换个在台面上见过些世面的人来做这样的事,那别人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得十分体面,哪会像他那幅德性。不过,由他怎么说。钱在老子的兜里;话说回来,自己不也是在图利么。——唉,真无捺,”之后,他在心里为自己哀叹过一阵又接着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恒定,谁也改变不了的。然而,这事将来真要成了,还得感谢他呢?如不成,这事也就罢了。可是,假如自己真要是上了他的当呢,那也只好怪自己武艺不精。——唉,真不知这杂种究竟是装糊涂呢——还是真没什么……”
总之,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把张得光拿稳。
“我看这样吧,既然你已拿到了学校的钥匙,那吗——依我看,干脆等下把桌子上的家伙收拾后一道先去看看?”稍许石洋又补充说:“说真的,上次我和你从学校路过,当时竟只是在门外通过那道铁栏杆的门,看了个大概,里面的环境和真正的模样,到现在为止,我也仅有个模糊的映像。”
石洋这样说显然是带着些疑问,也有催促的口气,张得光却明显带着故意的、借着酒意在桌面上绕圈子。
李思秋这时从外面顶着少有的秋阳走了进来,虎子见女主人回来,呼的一下从张得光的脚下串到她的跟前,将头伸到她的两腿间不动了。李思秋见壮,只好弯下腰不情愿的淡然一笑,伸手朝它头上揉过几下。虎子表现出满意的神态一路摇着尾巴,扭起屁股很乖乖的走一边去了。李思秋来到桌前,朝石洋莞尔一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桌前多了个女人,“噻话”就收拾了许多。又挨过些时候,石洋心想:“这阵总该走罗哇。”却见他迟迟的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最后他只好在心里说:“看来自己得先表表态,要不,他那屁股一定是挪不动的。”于是只好趁着大家在不经意间将话递了过去。他说:“张得光,我洋洋的为人你该是再了解不过的哇?就拿这次学校的事来说嘛,——我的原则是朋友了朋友。总之,到时候,我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石洋在说话的时候,口气自然,婉转。让人信服不已。
“说远了,洋洋。你哥,我兄弟!”张得光老练的答上一句。
石洋听后只淡漠的笑过一声并稍微点了下头,起身离开桌子来到临向公路的木栏边上。从这里居高俯瞰出去。首先收入他眼底的是公路对面的一家土木结构的小卖点,一道古老的索桥晃悠悠地从它的脊背一直延伸到白沙河的对岸,几户人家散落在河对岸错落有致——或河岸边、或半山腰;左一丛、右一丛的丛林间;往它们的后面一直往上望,离石洋站的位置不远处;——那里,虽说不上斧削,却也称得上笔挺的山势,苍苍茫茫、巍巍峨峨。从那儿再把目光收回来,过去的白沙河以没了往日的咆哮,昔日的涛涛之水,仿佛以变成了老妇的泪水在河心中流淌。
第三章 从访旧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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