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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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搁浅边缘-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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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以前你不是不愿意?」他讶然。

    「现在不同了,现在只有我跟你。」

    「这对你是不公平的,我没娶你,万一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留一个孩子,看到他,才会让我怀念你。」

    「啊,梦蝶,你对我太好了!」他振起精神,翻身而起。

    她愿意为他付出、为他牺牲,甚至愿意为他养个小孩,这个付出真情的女子怎麽不令他感动、心疼呢?即使他死在她怀里,他也甘心,也很值得。

    何梦蝶除身兼模特儿一职外,还在鲁少晖的指导下,要拓展艺术中心的事业,在渐渐得心应手时,逐步掌握一切事务的她,交际应酬也就愈来愈频繁了。

    经常没办法回家吃晚饭的她,只有在电话中一次又一次的向鲁少晖致歉。刚开始,他都能体谅,日子久了,躺在床上的他起了疑心,甚至吃味地联想到她是否又交了男朋友?

    夜归的何梦蝶不断听到鲁少晖的频频抱怨,於是闺房起勃溪,二人开始对峙争执起来。

    何梦蝶无奈,当初担忧他是个妒嫉心太强的人,如今果然应验了,再加上生病的他又多疑,更是无理取闹得教她不满。

    「是你要我接手你的事业!我不但要学习,又要抓牢顾客,还要接洽协调,当然会有应酬,你自己也曾有过这种经验,为什麽现在却来苛求我?」

    「我不管!我要你下了班就回来陪我。我常常孤伶伶地守在这个房间里,瞪着墙壁,想着你在干什麽!这样下去,我会发狂!我会发疯!」鲁少晖耍赖地说。

    何梦蝶没想到生病的人竟是如此歇斯底里,她以为女人比较情绪化,孰料男人也是这样,而且更加不可理喻。她开始怀疑当初受他感动、全心投入他的怀抱是否正确了?

    「你既然要把事业交给我,就该尊重我,或许这是我工作角色转变的过渡期,你应该用平常心来看待。」她耐着性子与他沟通。

    鲁少晖无言以对,搂着她又亲又叫:「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梦蝶,我愈来愈少不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就这样无理取闹,让我无法安心工作,嫁给了你,那我会更不得安宁。」

    「不会的!嫁给我,我会感受到你是永远属於我,我会让你专心冲刺事业的。」

    「少晖,别忘了你是个有病缠身的人,你想叫我以後变寡妇啊?」她笑讽道。

    「我就知道你是可怜我,才跟我在一起,并不是真的爱我!」

    「你胡言乱语什麽?再这样胡闹,我真的不爱你了。」她怀疑鲁少晖是因为脑袋中血块及慢性病菌影响,才有恐惧及歇斯底里的情绪反应。

    「梦蝶,你说要给我快乐的,现在就给我。」他热情地抚着她的身体。

    「快乐不是挂在嘴边的,是要行动实践的。」

    「嗯,我就是要你用行动来表现。」他解开她的衣扣,呼吸急促起来。

    「不要!少晖,你的身体……」

    「我可以,相信我!你说要为我生个孩子的。」

    他压下她,疯狂地亲吻她。

    以前,她嫁给汪舜国时,根本无法得到这方面的满足,如今和鲁少晖住在一起,尽管他卧床休养,而且医生还嘱咐他少劳心劳力,但就男人来讲,他可不愿意放弃享受这种快乐。

    然而,这种快乐是短暂的,即使将这种快乐的感觉长留心中,也难抵现实生活中不断抱怨、敏感、怀疑、争执的压力。

    於是鲁少晖暗中雇请徵信社派人跟踪何梦蝶,把她的一举一动传回他耳中。

    他明知这样不对,可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以往的自信与达观已被病魔折磨得消失殆尽,换来的只是不断的自怨自艾。

    一天下午,何梦蝶从毕哲字的民物之家出来,看见远处有个似曾相识的魁梧男子死盯着她,阴沈的表情叫她不寒而栗。在那儿看过他?她一下子想不起来,於是避开那眼神,迅速拦了一部计程车,坐上去後往窗外一看,只见他站在红砖道上望着她,她急忙低下头去,心情就跟着计程车驰动而起伏不定。这人到底是谁?为什麽老盯着她瞧,让她心里毛毛的?幸亏,他没有长得凶神恶煞,否则她会害怕得不知所措。而成名的模特儿会遭到无聊汉跟踪或被人敲诈不是不可能的,但她只不过略有名声而已,可不愿碰到这种事,她告诉自己还是小心为是。

    傍晚,当何梦蝶踏出柳永田录影工作室时,又瞥见那魁梧的男子阴魂不散地伫立墙角。「他怎麽知道我在这儿,难道他一直在跟踪我?」何梦蝶狐疑着。

    擦肩而过时,她瞧见他眼中的诡变,不知有何用意?

    正想叫车,那人突然拦住她说:「送你一程如何?」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她警戒道。「现在不是已认识了吗?你之前看了我几眼,表示你也在注意我;而且,是你引我现身的。」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麽?请你别再跟踪我,否则我会报警。」

    「且慢!我对你直说好了,我叫斐中德,是鲁少晖要我来追查你的行踪,照理说,我不可以泄露顾客的机密,但我看你并非如鲁少晖所言,是会琵琶别抱的女人,所以我有点为你叫屈;而且,我常常看到你的广告,对你仰慕已久,很想进一步认识你,才故意露面给你看的。」

    这一听非同小可,这可恶的鲁少晖竟然不相信她!何梦蝶忍下那即将爆发的怒火,撵走这个徵信社的探员。

    「你再不走,我真的马上叫警察来!」

    斐中德看出她势在必行,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从明天起,我会和鲁少晖中止合约,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何梦蝶不屑理他,怒气冲冲地赶回汪家,一进房门,对着正在做运动的鲁少晖劈头就吼:「鲁少晖!你是小人,居然找人跟踪我!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住在这里了!」

    说完,她就翻出自己的衣物,拿出一个旅行袋,胡乱地把衣物往里面塞。

    鲁少晖心知无法辩解,一味赔罪道:「梦蝶,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太爱你,怕失去你!」

    「哼!你跟舜国一样,沙猪主义!你这样做,正好让我狠下心来离开你。」

    「梦蝶,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追问你的行踪了。」

    「太晚了!我愿意陪你,愿意把快乐带给你,但是,你却把我推向痛苦的深渊中。」

    「我保证绝不再犯!」鲁少晖几乎向她下跪。

    「我以为你比舜国更能够带给我幸福,可是我又错了!再不走,我会死在这里。」

    她不顾鲁少晖再三哀求,狠下心,提了旅行袋,夺门而出,却撞上了正好返家的汪母。「怎麽啦,梦蝶?你上那儿去?」

    「问您的乾儿子去!这种男人谁受得了?」

    汪母惊愕地看着她愤然离去,知道又发生事情了,赶忙抓着跑出房的鲁少晖质问。

    「你怎麽跟舜国一样把她气走了!到底发生什麽事?」

    鲁少晖低头坦承自己的错,汪母听後,大声斥骂:「这麽好的女孩子,你竟想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对她!她为你牺牲那麽多,你不体谅,反而猜忌她,真白费我在她面前拼命为你说好话。即使她没嫁给你,只是和你同居,她也有权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啊!想不到你比我这老妈子还顽固不灵。」

    鲁少晖自知理亏,双膝跪地说:「乾妈,您要帮我!她不会再听我的辩解了,只有您能让她回心转意。」

    「唉!你们年轻人老是制造问题。」

    鲁少晖知道汪母已答应出面解决,高兴之馀又怀愁了。「可是我不知她到那里去了。」

    「你呀,被这场病弄得脑子都秀斗喽!她当初从那里来就会回那里去呀!」汪母可不迷糊。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欢天喜地的偕同汪母到谭姊家,想迎回何梦蝶。

    何梦蝶才跨入谭姊家不久,谭姊正在劝慰她时,鲁少晖与汪母已登门谢罪了。

    何梦蝶根本不甩鲁少晖,可是一人难抵三张嘴,在和事佬好言相劝及鲁少晖低声下气的频频致歉下,她才点头重返汪家。

    自此,鲁少晖不敢再胡乱干涉她的行踪,他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接受她在工作上的成长与发展,也懂得看书自娱,打发无聊的时间。

    他的改变,令何梦蝶窃喜;在没有摩擦下,两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鲁少晖也慢慢恢复以往的信心与乐观。
第九章
    鲁少晖沈醉在与何梦蝶缱绻的温柔乡里的同时,医生宣告他的病情愈来愈恶化了,他反而处之泰然。经深思熟虑後,他悄悄寄了一封信到东部去。

    半年前隐迹而去的汪舜国,此时此刻正在东部一处只有怡静和喜悦的地方,过着简单纯朴的生活。

    他的邻居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社会分子,失望於日趋嘈杂、污染的外在环境,宁可抛弃原有所熟悉的一切,返璞归真地在这儿过着简单自然的生活,和繁嚣的大都会隔离。

    身处市区的人,对霓虹灯下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已过腻时,不免就想选择穷乡僻壤、住在茅屋竹舍,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不愿再卷入世俗的纷争。他的邻居大都是想趁有生之年寻找一个属於自我的心灵堡垒。尤其看到这块背山面海,有树丛,有草地,有山坡,有小径,更具有隐密性的地方,更想与外地隔绝、落脚於此,可以让纷杂的人际关系都沈淀消失,更可以净化自己的心灵。

    现代都会人,出门就是为「钱途」打拼,举目望去是「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耳朵聆听的是股票指数声、汽机车嘈杂声。能放弃这些都会乱象与大自然为伍与青山绿水为伴的隐士,的确需要有相当认识与十足的勇气,并且需要准备一笔退休资金供养自己,以供生活不虞匮乏才行;而他,正是做着结庐於此的打算。

    然而住在这里的他,事实上是靠鲁少晖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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