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称职的白骨精
是啊,我舍得放弃这个带给我无数光环,无数荣耀的美容行业吗?不舍得,甚至可以说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但是,感情的包袱,办公室的政治斗争让我异常地疲惫,我真的好想给自己放个大假,叫思想和身体同时休息。或许,张远以前这么说会激起我奋进的斗志,可是今天却很难:张远,我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了,你可以说我懦弱,可以说逃避现实。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白领,更不是称职的白骨精。
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承认自己的无能,看来做任何事,人际关系原来也是举足轻重的,就算你工作上再有能力,要是人际关系上处理不好,你就是个失败者。突然我想起了薛宝钗说过的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既文章。
没有再说什么,放下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也许去了火车站或者飞机场就知道了,所以接下来我也没费任何脑子去思考到哪里远走高飞,可能谷子里有种随遇而安的特性吧。
就这样,从上班以来,我第一次没有工作压力安稳地睡了个美觉。第二天清早,我背着行囊开门的一刹那,我发现穿着休闲装的王海提着箱子站在门口。我有种说不出的惊讶:怎么会是你。
他仍然象几年前那样干净地笑了:上官,我知道你会觉得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承认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要走了,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再让我陪你一段时间吧。
我不想叫他跟我远行,因为我怕自己会出轨,我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他更加不是。可是,他就要走了,也许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了。我又一次象几年前一样地心软了:好吧。
他伸手要帮我拿行李:我来帮你吧。
我躲闪了一下: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帮助,在这个世界上,男女是平等的,职场上也是没有性别可分的。
王海看着我的行李说:可我们现在不是客户关系,我们是朋友。上官,你还象以前一样拿的长柄伞。
是啊,一直拿着,以前和王海恋爱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拿长柄伞的女生会很有气质,于是,我再没带过可以折叠的雨伞。也许,到最后不是为了取悦谁去做什么事情,那只是一种养成的习惯。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去解释,毕竟他不再是我特别在乎的人:你喜欢就送你吧,长柄的伞带着不怎么方便,还是折叠的比较好,你倒是提醒了我。
他显得很沮丧:上官,只要在走前能跟你再相处些日子,我就知足了。我们要去哪里?
我茫然间看到一家拉面馆:我爱吃拉面,我们去兰州吧。
他听了很吃惊,但也没阻止:哦,好的,我打电话给我助理叫他帮我们搞定机票。
我瞪着他说:不用了,我喜欢坐火车。如果你怕苦的话,可以选择不去,没人逼你啊。
上了火车,我觉得实在对不起王海这个富家子弟,因为车上的人太多了,而且那些大包小包的数量要用可怕来形容。我无耐地向王海耸耸肩膀:实在对不起,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他反而安慰起了我:没事,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觉得还是挺壮观的。现在是冬天吗,人多暖和。
他的话的确让我有些感动,接着我说的话没有太多带刺的东西:你可真逗。哈哈,哎,早上没吃饭,要是有皮蛋粥就好了。
他说: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早晨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粥,在暖瓶里,估计现在还是温的。
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细心的男人,也许没有泽的存在,我就会选择他了。
望着满头大汗,还笑嘻嘻的他,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了。我抢过他手中的暖瓶说:我自己来吧。
其实,我是不想让他为我做太多,我已经对不起一个男人了,我不能再对不起第二个男人。
第 10 部分
失去声音的命运
当车开到距天水不远的地方时,就不断地长时间穿越山洞,我的耳朵开始剧烈的疼痛,一般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耳膜脆弱的我呢。六年前,我就曾失聪过半年,在这之后,连一次小小的感冒也可能叫我短暂的失去声音。这一次,似乎我也未能逃离没有声音的命运。
我双手捂住耳朵,表情极其的痛苦,甚至到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行动以及不顾及别人的喊叫。王海用力地抱住我,他也在焦急地向别人喊着什么,只是在我的意识中渐渐地模糊。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可他的拥抱确实让我有了一种信任和依赖。
没过多久,车停了,上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我抬上了担架,我痛得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来。因为刚才海一直用他的胳膊掂着我的头,使两个耳朵凌空着,会让我舒服一点,突然被放上担架,和地面亲密接触了,一时痛的撕心裂肺。海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没说什么,抱起我冲进了救护车。我再一次地流泪了。
在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海趴在床边睡着了,我轻轻地呼唤着他,却发现自己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老天再次跟我开了个玩笑,我又一次地失去了声音。也许,先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才没有太多的恐惧。
王海睁开朦胧睡眼说了几句什么,看着他的口型,我有几分的无耐,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睛说了句:对不起,我已经听不见了。
他极力的掩饰也没能掩饰住他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给我看:想不想吃拉面吗?
看了之后,我笑了,点点头。我根据自己想象的声音,尝试着说话:不要加葱和香菜,因为葱对耳朵不好,香菜是我不喜欢的。
王海夸张地给我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他又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我马上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学着他夸张地深鞠了一下:好了,赶紧去买,我的肚子饿了。
王海走了不久,我的电话开始震动起来,一看号码是萧总的电话,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按说展览会布展的事情已经全全交给市场部跟小强负责了,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要找我算帐?反正我已经决定彻底休假了,所以任凭电话是如何的执着,我对此都表示置之不理。后来索性我把手机关了。
可是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公司和萧总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那么公司到底如何去处理呢?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那是我曾经奋斗打拼过的企业,但就算接通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根本连声音都听不见。
王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个大碗,几碟小菜和装有饼的小竹篮,我看来看去却没发现里面有面,只有一片片肉的浓汤。我眼睛无辜地望着他,表示自己弱弱地不满。他抓抓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当地人只有早饭是吃拉面的,不过,羊肉泡馍也是当地的特产,我以前吃过的。相信你会喜欢。我叫他们不要放葱和香菜了。
他的细心让我很是感动,我突然有点怪我妈为什么当初不再多生个女儿。喝着热热的汤,特别的温暖,泪水也在那一刻流下了,但却是幸福的。
他拿出纸巾轻轻地擦去我的点点泪花,还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接着,拿出了纸和笔:吃多点,让自己快快地好起来。在这段日子里,我们放下上海的一切,无论是光环,还是生意,统统不再重要。好好享受羊肉泡馍吧。
王海的电话在那一刻响起了,他要按掉,我阻止了,我不想他为了我失去太多。他接了电话,神情异常地紧张,我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挂了,他看看我后,就冲出了病房,我很奇怪,就直接跟着他。
造化弄人
王海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我看出了他的紧张。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病情恶化了,是不是我真的再也听不见了。难道这次更加的严重,我不安地揣测着。
王海呆呆地走出来,他的眼神在一刹那间与我相遇,我看到了他的惶恐与紧张,我用一种无声的语言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躲闪,因为他的眼睛告诉了我。我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从我手里拿过纸和笔写道:张远生病了,很严重,我想带你赶紧回去,但害怕耽误你的治疗,所以去询问医生。
张远病了?我一下恍然大悟地明白萧总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在纸上写道:马上订机票,我要回上海。
王海还在迟疑,我双手握着他的手,眼睛坚毅地盯着他,希望他尽快地行动。他艰难地点点头。就在这时,王海又一次地接了电话,这一次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的眼角挂满了泪水。只见他迅速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张远病危,说什么,你要看我写的。
我来不及痛苦地点了点头。王海,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纸上写着:上官,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件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未曾有勇气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说声,我,爱,你。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啊?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拿起电话:远,你是个勇敢的男子,你有才气,有抱负,怎么会懦弱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开着跑车,我走在你前面,你按着刺耳的喇叭,我瞪了你一眼。在余光中,我发现你是个有气质的帅哥,我还象大灰狼一样对你流着口水。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总会挺身而出,对我关怀备至。同时,我也感谢你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我拥抱。
接着,我把电话给了王海,他拿过电话后,就再也没交给我,我知道张远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我实在不希望在这个如此热情的男子的身上会发生这些,毕竟他是我亲密的朋友,毕竟我们曾经用拥抱和亲吻温暖过对方。
望着王海,我依然存在着期望,我不想我刚才的揣测是真的。他沉默了,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明天,我们回上海。
写完后,他快步地离开,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把拽住了他:告诉我,张远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知道。
他只是写了在抢救,我知道这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真是急需抢救,有活着的希望,医生就不会让他有时间跟我说话了,也许这些就他的临终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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