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别走嘛,家欣好喜欢嫂嫂,嫂嫂不要走嘛……”
“家霖,把家欣带回房里。”董事长命令着,为什么,董事长你为什么不用着种语气命令你的大儿子?
家霖抱起家欣,对我说要三思而后行,家欣哭得可伤心了,哭得我心都软了。
“舒儿。”家湘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呢喃着:“别走,好吗?”
家湘,你和南凝都木已成舟了,你要如何留住我叫我别走?你的理由是什么?你这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吗?你为什么不给南凝一个交待?为什么也不给我一个交待?你知道你这么做不但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南凝吗?你应该面对现实的,南凝真的很适合你,你不也是经常称赞她吗?何不试着爱她呢?她会是个很好的爱人的。
“舒儿?”
“不。”我挣开他的怀抱,“总经理,谢谢你的厚爱。”听我这么一说,家湘的脸变得痛苦万分,家湘,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很大的,我们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不想让别人说我是麻雀变凤凰,我知道我刘亦舒没那个本事。
坐在陆伯母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凝却站了起来:“总经理,亦舒,你们不必分开,真的,没那个必要,我只是个局外人,昨晚只是个误会,我想总经理是把我当成了你,亦舒,所以才……”不,不,南凝,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昨晚的话,它即使不是个误会,但也已经发生了。
“亦舒,你原谅总经理吧。”南凝眼里含着泪,我看着她,南凝,你是不是还爱着家湘?“亦舒,我南凝依旧还是总经理的秘书,若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立刻辞职。”
“不,南凝,你说什么傻话啊?该离开的人是我,你是总经理的得力助手,他离不了你的。”我微笑着看着含泪的南凝,家湘,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忍心伤害她的?
“舒儿,你真要我这么做?”
我不要你怎么做,那又该让你如何做?从始至终你都没对南凝说过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这不是你的作风,现在的你,不是我所认识,深爱的陆家湘,你像个懦夫,像是在逃避,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对不起。”丢下一句话,迅速逃跑,顾不及身后人的大喊,家湘,对不起,我只能祝福你和南凝,只是,只是到时候千万别忘记请我喝你们的喜酒。
一个人漫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夜风吹拂,有点冷,我想不仅仅是身体冷吧?心也冷吧?我的初恋,维持了三个月,仅仅三个月就结束了,像是灰姑娘乘着南瓜变成的华丽马车去参加王子的宴会,十二点钟声敲响,灰姑娘就恢复了原状,而我,也只是去参加了一场宴会,时间一到,我依旧是单身一人,是我把我的王子丢了,还是王子把我给遗弃了?梦一场,都是梦一场,我刘亦舒何德何能,凭什么会得到天之骄子的爱情?
在家躲了几天,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一个人会想起家湘,一想到他就会心疼,疼得厉害,公司那里我已经递交了辞呈,但人事部主任没有批准,他说是总经理不在,他没有决定权,我在等通知,一个人无聊得逛街吃东西,疯狂地购物,像个疯子一样,买了衣服却不敢走到试衣镜前看镜中狼狈的自己。
第十二章:父亲去世了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又是家湘打来的,刚要关机却见是家里的号码,是老爸打来的,太好了,我都想死他了,一直忙着和家湘谈恋爱竟该死的忘了要给父亲打电话,好了,现在好了,没了爱情才会想起亲情,唉,爸,亦舒好想你哦,接了电话,传来的是亦奇是声音,这臭小子一定没忘了我曾经说过工作了领的第一份工资就给他买手提电脑,他从小就对电脑感兴趣。
“臭小子,手提电脑买好了,过年回家就带给你。”
“姐。”
“怎么了,臭小子?”这么安静,这可不像平常爱闹腾的他。
“姐,爸,爸,他去世了。”
手机一下子从手中滑落,手僵硬在半空中,什么也听不见,脑袋一片空白,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父亲,他怎么会去世呢?这,怎么可能呢?他身体一向不都是很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呢?亦奇,一定是这臭小子在开玩笑的,一定是的,他平时就会没大没小的乱开玩笑,但,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分明是哭过的,父亲这么一走,我就真的成孤儿了。
来不及多想,提着包包就往火车站赶,坐上了火车,才发现手机丢在了客厅,算了吧,不会有人再打电话给我了,也没人再会发信息给我了,我的王子已经找到了与他匹配的公主了,而灰姑娘的我只能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哭泣,爸,女儿对不起您,女儿不孝,竟把您给忘了。
脸贴着车窗子,望向远方的天空,似乎看到了父亲慈祥的笑容,他是那么好的父亲,那么好的老师,他怎么会舍得离开我,离开亦奇和继母?还有他的三尺讲台及他的学生的?父亲从教三十余年,教的学生数不胜数,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了,就连我们宿舍的梦梦都是她的学生,梦梦最喜欢父亲了,总会跟着她父亲郝校长到我们家来蹭饭,如今父亲突然走了,这叫谁可以承受得了?阿姨她一定也受不了的,她那么爱父亲,不嫌弃有我这个拖油瓶,毅然为这个家付出她的青春,她一辈子也只爱父亲一人,可父亲突然把她给丢弃了,她一定会疯了。
回到家,家里一切都安排好了,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我刚到门口,脚一软,就跪了下来,眼泪不停地流,爸,亦舒回来了,您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她啊?爸,您睁开眼看看我啊,求您了。
“亦舒,看你爸爸最后一面吧。”众人将我搀起,走到床前,白布被缓缓掀起,父亲的头发还是黑白分明,他的额头上的皱纹依旧还是那么多,他的眉毛还是如剑般,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了,再也不会见到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了。
下午父亲就被火化了,学校在礼堂给他开了追悼会,继母哭得都说不出话了,等到追悼会结束,亦奇搀着我要走时,继母发疯的扑到我身上,用很沙哑地声音在吼:“你这小妖精,小妖精。”她根本就是在嘶吼,吼不出来声音还在用尽全力嘶吼,边吼还边撕我的衣服,我知道,她是恨我的,恨我冷血,她养我近20年,可我却没叫过她一声妈,她恨我为了远离她,四年大学都没有回过家一次,她恨我让父亲思念成疾,她恨我,我也好恨我自己,继母有哪点不好?没打我也没骂过我,只是我在排斥她,不愿接受她,因为她,我疏远了这个家,疏远了父亲,疏远了这血脉相连的亲情。
我也恨,可是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亦奇把继母抱住,冲我喊:“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他把继母交给众人,拉着我离开。
“小妖精,你竟然勾引你弟弟,你这个小妖精,克父克母,将来也一定会克夫的。”我一怔,未擦干的泪又掉了下来,“你这小妖精,亦奇,你放开这个小妖精,亦奇,你放开这个小妖精。”
“妈,你都喊不出来了你还喊,姐姐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亦奇,别这样。”我拉着他,不希望亦奇因为我而和继母翻脸。
“没事。“亦奇拉着我先回家,“姐,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伤了身了,你也知道我妈那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亦奇,爸是怎么死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父亲真的已经离开了,似乎他还在学校忙着,就像我每次回家都看不见他一样。
“爸是正在讲课时突然跌倒的,学生把他扶起时已经没气了,医生说是突发的心肌梗塞。”亦奇给我倒了杯水,“你工作怎样?还顺利吗?”
“嗯!”我点点头,“手提电脑买来了,只是匆忙中忘了带。”
“没事的,反正家里也有台式的。”
“你预备报考哪个学校?”虽然亦奇只有十六岁,可他却很聪明,连跳好几级,在初一直接参加中考进入高中了,而且还是优等生,是个电脑高手。
“复旦,和姐你一块留在上海。”
“傻瓜,你去上海,谁来照顾阿姨?”
“她四十多岁人还需要人来照顾吗?倒是老姐你哦,看样子是很需要人照顾,喂,姐,你名花有主了吧?”
“没,没有。”
亦奇有些不相信他看着我,“真是奇怪,我们班那个丑丫头都有护猪使者,姐你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会没人喜欢呢?”
“别开我玩笑了,亦奇,爱情是讲究缘分的。”我和家湘缘分已尽了。
“那我就暂充当护花使者喽!”
“亦奇,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吗?”
“嗯,你可得想开些,爸可不希望他漂亮女儿哭肿了眼,知道吗?”亦奇拍了拍我肩,“你房间我有空就会收拾呢,和你在家时是一样的,我去看看妈怎么样了。”看着这个比我小八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心里有种安慰,亦奇,真的很懂事,我和他不是一个母亲,但他却待我很好,现在父亲走了,家里就剩他一个小男子汉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那些我用过熟悉的东西,少女的心事如多情的春,总是拒绝父亲进来,满是少女心事的房间将父亲排斥在外,父亲无奈地笑着说女儿长大了,说得那么无奈,那么可怜,可我呢?小时候每天都腻着父亲,不见他人影就会哭,相册里的照片全都是小时候拍的,越大了,和父亲合影的照片却了了无几,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了?他可是养育了我24年的生父啊,我怎可如此残忍地对他?当我在和同学欢笑中是否有想到他守在电话旁的寂寞?每次他打电话了我都匆匆地说几句话,然后以课业重为借口挂掉,可现在谁还会打电话来关心你?刘亦舒,这是你为人子女该做的事吗?
继母因为父亲的骤然去世深受打击病倒在床,整个人虚弱无力,瘦了一大圈,终日恍恍惚惚拿着父亲的照片默默地流泪,我每次都强忍着泪水夺下照片劝她吃药,她不配合,甚至还打我,但我都忍了,只要她不去挂记着父亲就可以了。
趁着继母睡着,我将父亲的照片都取出来,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