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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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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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打击人家,小胖,放心,你是戴了套的,没事,安全。那女的可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你这回也算长了见识。”赓续安慰道。

    “小胖,不是我想打击你。这次你是亏大了,就凭你是处男,玩这样的女人?我跟你说,就凭你这条件,只需往明德路一去,那一路都是鸡店,随便找一家靓妞多的店,凭处男这块招牌,你不仅不需花一分钱,而且还有个红包,红包里钱是没几块,可是总比你帮人家埋单好,大大的花得来。”我不忍心地说。

    这一席话把小胖彻底说蔫了,大伙也为他叹一口长气,分头往铺上睡了,只剩下师长在对他进行教育。

    “小胖啊,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当学一回乖。这回亏本了,下次把它挣回来。找妞也要找正路上的,找良家妇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行嘛。以后那种破鞋还是少穿为妙,人家扔了的多半不是什么好货。我们凭什么吃别人嚼过的馍,我们是大学生,是建设‘四化’的栋梁之材,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是民族的未来,是人民的希望,我们肩负着伟大的历史使命,我们是跨世纪的一代,我们是新生力量,要为祖国为党为人民奉献我们的一切,甚至生命,所以我们要为了理想奋斗。”

    “我为了理想而性交可不可以?”

    “当然行,只要不去打那种次品,不要丢我们大学生的脸,不能跌我们大学生的习气。”

    “师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你早这样教导我,就不会酿今天的大错。”

    “不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浪子回头金不换。”

    “以后一定要找上等货。没有上等货,我宁愿胀死都不上。”

    “有志气,大学生就是要有志气。”

    说完,他们两个也各自睡去。

    自那以后,据说有人看见小胖偷偷摸摸去了明德路,吃了几次野食。还有人在路上碰见过他,但是他没打招呼就溜了,像不认识似的。

    我知道小胖是忍不住的,他去明德路或许是不得以而为之的选择。因为上鸡店比去酒吧泡女人相对来说成本较低,而且不用多费口舌,上一次鸡店几十上百块钱,泡酒吧如果女人喝得多,那就得好几百甚至上千,再说不一定每回都能得手,成功率较小。

    性爱是毒品,吸上了一口就很难戒掉。

    特别对我们这些年轻力盛的小伙子来说,尤其如此。在农村像我们这个年龄的青年儿子都有了,所以,我能理解小胖。或许有人说小胖可以找个女朋友,可要知道搞定一个女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一切顺利,人家答应你的追求,可一时半会儿就把人家弄到床上去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办得到的。何况小胖不是那种嘴巴抹了油说话特厉害谎言骗死人不抵命的人。

    喝完酒,饱了眼福,我们几个余兴未尽地从乱世出来。在乱世大伙一句话都没说,主要是分不过神来,都忙着看女人去了;说了也听不清楚,里面特吵;出来也没什么话说,大伙都想着自己最中意的那个妞,心想如果今生能操到她,少活十年都行。

    临睡前,大伙致通过一项决议,为防止熊文强找人来报复,以后大家有事集体行动,身上最好带好水果刀之类的可以自卫的工具,尽量避免落单,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大伙带着惧怕、不安、性饥渴以及各种心事入睡,梦里说不定正在和某个靓女在做爱,醒来时发现内裤被射得一塌糊涂。

    我睡不着,我想着紫涵,想着她来会不会像我现在这样想她一样地想我。她今晚一个人睡,会不会觉得孤单?她会不会俱怕孤独呢?不知道。这些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因为我永远不会问她。
浑浑噩噩 第四章
    第四章

    第二天上午有课——马哲。马哲我还是有一点兴趣的,从小就对哲学家思想家特崇拜,觉得他们智商特高;和他们比,我是庸中之庸,都不好意思出头了。所幸哲学家思想家大都已去逝,在世的也没怎么出来露脸,就当他们不存在,我这才有点勇气出来亮相,而且已经作好了被他们笑话被他们批评甚至被他们攻击的心理准备。可我就这水平,我对得起我的读者,我把我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了他们,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扪心无愧。

    曾经有人说我适合做哲学家,因为那会儿老是想些人生意义,人该怎样活着,怎样的青春才算是完美的青春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却没想出答案。有时会忍不住问周围的同学,哪知他们压根儿不想这种在他们看来没任何意义的问题,他们想的都是数理化的发散性思维题五星级经典考题,那时有一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感觉。后来,同学被我问烦了,建议我换文科得了,以后考大学上哲学系。

    在同一所大学哲学系属冷门专业,录取分数偏低,比较好考,一举两得,何乐不为?那时还真想过换文科,想了很久,心中矛盾重重。最后,实在想不到学了哲学系以后做出来,不知道有什么适合我干的。没工作不得饿死?少年心中的理想就这样胎死腹中。一个偶然读到的故事,让我更加确定自己当时的选择是多么明智。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在临死之前叮嘱自己最好的朋友,把自己九个月前借邻居的一只鸡还掉。看看,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居然穷得连只鸡都买不起。他还是伟大的哲学家,我看我们国内的哲学家还没有谁敢称自己是伟大的哲学家,竟然他都是混到这副鬼样子,我还去搞哲学?搞哲学也不一定成得了家,成得了家也不一定能成为伟大的家,能有什么出息?如果去了,那真要变成二十一世纪的孔乙己,我这辈子就糟糕透顶了。

    当然学哲学专业的人到底还是有活干的,只不过那种活不适合我。后来,头发出了点问题,每次洗头都会掉一大把头发,换什么洗发水都不管用。长期以往,我岂不成秃驴?跑去问医生,医生说,是我想事想多了,才会导致这种现象。我不想了,不敢想了,有关哲学的书也不看了,看了也会打瞌睡。

    马哲老师唱了三节课的催眠曲。阿春他们几个想不睡都顶不住,一个个头像鸡啄米似的,东倒西歪左倾右斜;数小胖最爽,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猜他是在想奶喝。他还不时用舌头舔舔嘴唇,那酣样比小猪都可爱。连平时最喜欢讲政治的师长都半睡半醒,一会儿瞌睡好像醒了,其实还是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像古时学生念四书五经般摇头晃脑。我知道师长在是欲睡不睡,强忍住瞌睡的侵袭,想认真上完这堂课,否则他都倒下了,还成体统?还能在寝室起表率作用?这种经历我是有过的。

    记得那是夏天,轻柔的南风从窗户飘进教室,吹得课桌上的书本沙沙作响,套用句古诗——“南风不识面,何故乱翻书”。我那时个小,坐第一排,上课睡觉准被抓。下午第一节课,中午没午睡,我特意买了瓶红牛提神。那节是班主任的课,别的老师的课打打瞌睡还三分一,在班主任的课上打瞌睡,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准遭殃。

    南风吹得实在舒服,让人自然而然地想睡,身体想睡,意识告知不能睡,那课上得可是艰难。趁老师转过身去板书,抓紧时间闭一会儿眼;她转过身来,马上睁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跟着同学喊“是”或“不是”。可老师也不是吃素的,她精明的很。等我以为她转过身板书闭上眼睛睡的时候,她猛的一转身;那转身转得就像花样滑冰的选手差不离,我深刻地记得她的裙摆被甩成了一个美丽的圆圈,因此,我不小心看到她穿的内裤——白色四角紧身内裤。这里说明一下,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听见她的鞋子转动和讲台木板摩擦的声音,立刻把眼睛睁开。她一脚踢在我的课桌上,把我震得惊弓之鸟似的。我想我死定了。

    “何为同学,我知道你想睡,但是你意志力坚强,一直没有扑在桌子上睡。你想硬撑着上完这堂课。”她用一种异乎寻常的那种慈母般又不缺乏严厉的语气教导我,引起全班一阵哄笑。我记得当时我脸红了,马上把书翻到正在上的那一页。

    师长,考验你意志力的时刻到了,你可得为我们寝室树立良好的形象。你是我们寝室的品牌,是我们寝室的龙头产品。顶住,坚持就是胜利!讲台上的老师讲得云里雾里,老是自问自答,“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没讲不清楚,同学们自然更说不清楚了。有些同学在学完马哲之后,彻底把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等同起来,一口咬定马克思是唯物主义的创始人和开拓者。除他之外,唯物主义大家庭里没第二个人。

    中午,我到紫涵那儿吃饭。在这之前,我在学校的浴室里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把昨天穿的衣服洗好晾在阳台上,全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换了干净的衣服。刷了两遍牙,嚼了一盒口香糖,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让我紫烟知道我喝了酒,不想让她看到我颓废消极的一面。

    我在柜子里冰箱里东找西找也不见剩菜剩饭。

    “你在找什么?”

    “昨天的剩菜剩饭。”

    “你还当真以为我会把剩菜剩饭留下来给你吃啊?”

    “那岂不是浪费了?”

    “哪能浪费呢?我不是个人?”说着她指了指她的肚子

    我走过去拦腰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脸,手轻轻地抚摩她的腹部。真的我很感动,她如此体贴我,感觉很温暖。

    “好了,还没吃饭吧?我买了鱼,还有土豆、西红柿、豆子、鸡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哪能随便呢?要不我们做一个清蒸鱼,一个红烧土豆,一个豆子,一个西红柿蛋汤?”

    “做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不多。有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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