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文章岂能错过。阿春想,艾琴往回跑,很可能是例假来了,所以叫她不理。那一夜阿春怎么也睡不着,想入非非。他想艾琴的例假怎么说来就来,是不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经血紊乱?本来这种事女生应该是可以算得到的。错,很可能艾琴知道今天是例假要来,所以,上超市去买卫生巾。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使她不得不往回跑。他又想女人真可怜,每个月总有那么不舒服的几天。一次看报纸,他从鼓励义务献血的文章读到女人之所以比男人长寿在很多程序上与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例假有关系。从这层关系上说,男人应该献血,为自己的健康长寿也好,为搀救他的生命也好,一举两得,这样想他发现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有得必有夫,有失必有得。
由女人例假想到了这么多道理,可见女人是很容易成就一位哲学家的。
中午,我们四人一起走向校外的餐馆。由于路上行人多,道路又并不宽阔,四个人并行很成问题。而我们又不能让两个女生走在前面领着我们走,像个乞丐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我想了一个两全之策,阿春和烧饼走前面,我和吴优紧随其后。
既然是烧饼请客,地点得让她选。她领着着我们来来回回转了两个来回,还没选定一个馆子,不能不让人觉得她心意不诚。她太挑剔了,这个馆子看上去不干净,那个馆子服务员面目可憎;找到一家环境干净服务员又端正的,她觉得里面的食客属低级趣味一类。和她在一起吃饭简直是遭罪。这么挑剔的女人,我还是第一回领教。她不知道生活就是要将就,品味再高风格再怎么与众不同必须有硬件支持才行,否则无法运行。你到钱到五星级宾馆去,可那不是我们消费得起的地方。阿春倒是无所谓,一路上还不停地和她扯东拉西,就像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好几十年没说过话,趁现在过把瘾。她说不好的时候,阿春一个劲地附和,马屁都拍出油来了。
我私底下和阿春商量,要不咱们请她们,要不找借口开溜也行。阿春叫我不要心急,欲速则不达,做大事要沉得气,放长线钓大鱼。他还给我上起人生哲学理课来。我不好驳他的面子,毕竟是一起混的哥们,只好嘴巴笑笑点头称是。钓大鱼,莫非他还妄想她请我们到去宾馆吃。就算她请得起,我也受不起。要知道别人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搞不好中毒,性命都难保。随他们去好了,我只顾和吴优说话,同学半年多,说的话很少,也没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深层次交谈。
“吴优。”
“嗯?”
“你名字挺有意思的。”
“是吗?说来听听。”
“吴优即无忧无虑。”
“这个我知道。”
“还有一层意思,你可能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说出来你别见怪。”
“别卖关子了。”
“吴优,无优,不够优秀。”
“是啊,我是不优秀。”
该死!又说错话了。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的,玩什么文字游戏?何况我现在压根儿没吃饭。我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她生气了,至少不是很高兴。
“你生气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无心的。”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把我想得太小心眼了吧?”
“没有,哪能呢?你今天怎么没穿那件下摆斜斜的莲衣裙呢?”
“怎么?我穿那件衣服好看吗?”
“不是好看,是特别好看,即显身材又显样式,就跟量身订做的一样。”
“我今天的衣服不好看吗?”
“好看,谁说不好看?只是风格是不一样,你今天的衣服偏运动型,给人一种简洁、明快的感觉;穿连衣裙则体现一种淑女的典雅。现在穿裙子的女生不是很多,有些女生穿一件T恤搭配一条牛仔裤,套上一双帆布鞋,穿的人多了就显得俗气。穿裙子则不同,那得要有身材。有身材的人越穿越好看,没身材的人越穿越又难看。所以说你穿裙子出现在校里,回头率不说有百分之百,起码也得百分之八、九十,剩下的百分比是一些女生看了自卑心理,心生妒嫉,不敢回头看。”
后面的话把她说笑了。
“看来你对女生的穿着很有了解嘛。你是不是走在路上眼睛老盯着人家的衣服看。”
“我从来不盯着女生的衣服看,我只盯着女生看。衣服是什么东西?再好的衣服穿在模特身上都是死样子,只有穿在人身上,才能称得上美,才能展现一种灵动。”
“原来你是只盯着女生看的大色狼?”她咬住不放。
“非也,这叫欣赏,和色狼看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色狼只看女性的敏感部位,而且心思不正居心叵测;欣赏别不然,那是对美的一种赞同,如果没有欣赏,可以说就没有美存在的价值。”
“你怎么知道色狼是盯着女人敏感部位看?莫非你就是只迫貌岸然的大色狼。”
“非也,这叫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知道色狼的各种行为和心理,才能对他们进行有效防备,发动有力打击。这是战术的一种,你们女生应该好好学习,以备后患。”
“哪天你把你的经验给我们姐妹传授传授。”
“此等重任非我等实力所能胜任,应该找一个超级大色狼现身说法,方才是上策。”
“是也,高明也。”
“鄙人不敢当。”
“你怎么不也了?”
“刚才是孔乙己的魂魄附身,莫非你也中了邪?”
“是也,非也。”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看她笑得这样么开怀,心中对她的内疚之情慢慢减弱直至消除。经过七挑八选,烧杯总算勉强选定一家。四人落座,烧饼点菜。她问我们吃什么,阿春说只要能吃的他什么都吃,我不吃牛肉。才点了三个菜,阿春赶紧说够了够了,点多了吃不光,节俭光荣,浪费可耻什么好话都被他说尽了;比那些精打细算居家过日子的农材妇女还会过日子。三个人吃三个菜,一个人一个菜都占不到,明摆跌我们大学生的习气。好在烧饼不是吝啬的主,加了一倍,六个菜。还算有良心,没白费我们几个饿着肚子跟着她东奔西跑,再说,第一次请客,多少总得留个好印象,不然请了客花了钱花还没落个好。
烧饼吃饭有个习惯,每次吃了不到三口饭就要用餐巾纸擦一次嘴唇,惟恐有什么油水沾在嘴唇上破坏形象。其实就她那肤色,沾了和没沾没多大区别。当然这些话不能让她听到,否则她要恨死我了。
这让我想起我高中时的一个男同学,外号大妞。他一米七出头的个,一百八十斤的体重,体积够大的了,走起路来屁股两边扭;一条休闲裤穿在他身上,被胀得线缝差点就要开裂;瞧他臀部把裤子绷紧的程度,稍微威力大一点的响屁准能把裤子绷出一个大洞来。不过这样的事还从没发生过,因此,我怀疑他在屁大的时候要脱掉裤子放。胸脯垂在胸前,就像农村里上了年纪的妇女夏天不戴乳罩时一样硕大;走起路来上下震颤;如果跑起来,那就得上下左右舞动了,就像电视上做丰乳产品广告的女人一样肆无忌惮。
上面只能说明他的大,至于妞,则是他的另一个其他大多数男人没有的特点。他特像个女的,平时各种动作、习惯都和一个正常女生没多大差别。喜欢耍娇,特别害羞,喜欢依赖别人,你要是坐他旁边,不出三分钟,他准把头以及半个身子倒在你肩上了。连打乒乓球也是妞妞捏捏的,没长骨头似的。同学们给他发的球起了个名字——犹柔寡断球,实在是准确之至无可替换。
他爸爸是家医院的院长。鉴于此,有同学提出大胆的假设。现在不是搞计划生育吗?她妈怀上他时,他爸检查发现是个女婴。为了不使自家的香火断了,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爸果断做出决策,通过注射大量雄性激素或其他不知道的药物使其变性。所以,到现在他虽然有了男儿身,却是女人的性格女人的脾气。
他吃饭和烧饼一样,喜欢不停地擦嘴巴。略有不同的是他每吃一口饭就要擦一次,和古代大家闺秀一个样,而且是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虽然他的嘴是那种大的可以吃四方的嘴。他吃饭用的是汤匙,夹菜得用筷子;左手拿汤匙,右手拿筷子,从不出错,毫不含糊;两样工具少了一样,他就吃不成饭,宁愿挨饿或者吃饼干喝牛奶。他的这些特点在全校是独一无二的。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这样吃饭从没见过第二个。
一顿饭总算吃完,席间阿春拍足了烧饼的马屁,剩下我和吴优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浑浑噩噩 第六章
第六章
狗熊的手机被盗,寝室出贼了。
此人太胆大妄为了,先不说他狼心狗肺,平日处得这么好的哥们的手机也偷,单说他偷了出不出得去是个大问题,因为寝室全体成员从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没一个人离开过寝室。师长把门一关,准备关门抓贼。
狗熊开始不好意思搜大伙的包,认为大伙都是哥们,应该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但世事难料,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加之此事事关重大,涉及金额较大,以及我们其他五位成员的清白,后者是最重要的。狗熊有点不情愿,觉得搜包搜身伤感情。大伙义愤填膺地大声叫他搜。不搜无法证明我们的清自。狗熊抱拳对大伙说:“对不住了,哥们。”然后开始挨个搜身搜包。狗熊是搜得全身大汗淋漓手酸脚痛,就是不见手机的影子。
“狗熊,你干吗不打个电话呢?手机在哪响,就在那。”赓续站出来说。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偷了手机,他肯定会马上关机。”狗熊说。
话虽这样说,狗熊还是操起电话就打,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拨了号码。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