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提议: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生日为同一个月的,组成一组。”
人们纷纷带着激动的笑意,分散在各个沙龙的角落。
弗龙迪是10月的,在撒克芬尼的指示下,一个女人来到他所在的沙龙。他凝结了脸上的笑容,开什么玩笑,是特雷沙!
他最不愿见到她,却没有想到,上帝安排她与他相处。
他站起身想对撒克芬尼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一个贵族的绅士,在各种游戏规则下都会游刃有余。而且,如果是她,他更有把握坐怀不乱。
而配对结束之后,人们已纷纷成双成对地散去。撒克芬尼拥着一个丰满的女子,那是BBN电台新任的时尚栏目女主播,高挑性感,烈焰红唇。撒克芬尼本人看起来,也是对今晚即将发生的一切心怀憧憬。这就是现今及时行乐的贵族风格典范。
他携这女人走来,冲弗龙迪眨眨眼睛,“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弗龙迪深沉着脸,向他摆手,告诉他不想再对他的话题有任何兴趣。撒克芬尼亲吻那女人的耳垂,又对特雷沙使个眼色,意思是,“瞧!我把他给你了!”
而今晚弗龙迪即将面对的,是怎样鲜艳欲滴的一幕?
第二十四章 不肯堕落的灵魂2
“陪我喝一杯吧?”他举起了杯。
刚才已喝了不少,从不酗酒的他,最近的酒量越来越大,已破了记录。
此时,一个男人如果要打破这种尴尬,最合适的媒介就是酒。而且,他笃定今晚不会跟她有故事,而酒既可以打发掉漫长的时间,又可以恰到好处地掩饰他对她的冷落,但不会令佳人反感。
他受传统的绅士教育,即使不要,但也要保证给身边女人足够的尊重。并且,她也是个身份高贵的贵族。
特雷沙抑制主内心的狂跳。自从刚才走到他身边,她已感谢上帝无数次,而这巧合的机缘,一定是上帝的安排。难道说,今晚她会实现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紧贴着他身边款款坐下。即使从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此刻在弗龙迪的心里,却泛起了不一样的感觉。身边女人丰盈肉体传来的热度,透过薄如蝉翼的晚装,在他们互相接触的身体里,慢慢荡漾出令人无法抗拒的情愫。
特雷沙举起酒杯向他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他想起了曾经与她的那段快乐日子,特雷沙象一个高贵的公主,令那时的他有一丝着迷。而她对他感情的专一、执著,也曾经让他心动过。但为何,那时他会对她提出分手?天!那时所有他提出分手的女友,现在脑海里已经完全记不起几个来了。
而写琳,他最爱女人给他带来的尴尬和耻辱,此刻特雷沙的陪伴,无疑再次提醒他想起那一幕。
“还没有找到她吗?”特雷沙表现出真切的关心。这也的确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写琳不会改变心意吗?
弗龙迪对撒克芬尼可以直言,但对特雷沙不会。毕竟他是个绅士,轻易不会向女人发怒。他淡淡地说,“你希望我找,还是不希望我找?”他从她闪烁、隐蔽的目光里,已深刻感觉到她急切的目的。
特雷沙被问住了,但她早已知道,她对他说谎,只会渐渐失去他对她原本不多的好感。她认真的看着他,“弗龙迪,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是啊,她等了他3年,至今仍不曾放弃他。
“我爱你,”她充满柔情地说出,弗龙迪听到这句话,只感到内心最强硬、用冷漠伪装得最完整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一生最希望得到的,就是那个中国女人,能够对他亲口、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但是他费尽心机,却从未得到。好强而自负的他,此时放弃了心中所有的矜持,这个冷硬的男人,在此刻,在深爱自己的女人毫不保留的爱情面前,不由得生出一丝冲动。他拥过她,在她胸前埋下自己的头。
他的心里一直有苦涩的泪,但他咬牙忍住,即使心已破碎,也从来不肯流出。而特雷沙此刻主动相拥的怀抱,是如此地温暖,充满宽容,让他的心再次被温柔的网套住。
“特雷沙,”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深藏的痛苦情感一下子宣泄而出。“她不爱我,她不爱我。。。。。。”
她的心也好疼,毕竟这是她真心爱的男人在受苦。她对他此时的心,充满了同情和怜惜。她放下自己曾经的目的性和功利心,再次象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那样,毫不保留地给他心灵的安慰。
“弗龙迪,不要这样。”她低头吻向他的唇,自己的喘息已开始急促。弗龙迪性感英俊的外表一如既往,让她忍不住主动亲近。弗龙迪在她的挑逗下,也紧紧地拥住了她。
一个丰满女人的躯体,曾经是他对性方面的热烈追求。他一向要得到这方面纯粹的快乐,所以才曾经让自己的身体一再堕落。而此刻,精于此道的特雷沙,显然在给他无尽的欢乐感觉,他竟不能自持。
特雷沙脱下了他的晚装,抚上了他的身体。这感觉象极了写琳第一次主动爱他时,给他的感觉。她的手象有无尽的热度,在他的身体里穿梭,让他的情欲激昂难耐。
特雷沙披下她的满头金发,脱下晚礼服上的肩扣,轻盈的衣料旋即滑落,她紧拥住他,在他耳畔轻言抚慰,“亲爱的,你还有我。你永远都有我。忘了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弗龙迪迷醉的心正在沉沦,在酒精的作用下趋于迷乱。
但是她的这句话使他的心再次纠结。
他想起了写琳那纯净的双眼,似乎从未经历沧桑的目光、一颦一笑的表情,似乎都在对他说:即使我没说过,但我真的爱你。
而他对她曾经热血沸腾的承诺——他要爱她一生;此刻这种坚持正在慢慢瓦解,渐离他远去。他曾经用尽各种办法想激出她的爱情。但是现在,他却正在背叛自己的承诺。教堂中婚礼神圣的那刻,已让他放荡不羁的灵魂得到了彻底的安定,而此刻,他内心中极度的不安已经驱散了肉体上任何的快乐,他终究不能沉淀在这种温情里,只因这个说爱他的女人,并不是她。
不!他不甘心,他极不甘心!
“特雷沙!不!”他轻推开她。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但是异常坚定:“我忘不掉Sillin!”
特雷沙再次被他的执著震撼。
原以为他对写琳的感情,就象曾经对她特雷沙一样地始乱终弃。但是,他没有,也永远不会。
这个洋溢着贵族血液的男人,此刻执著的爱情就象他的血统一样稀有、高贵。他决不会轻言放弃的,决不会。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也终于死心了。他永远都不会是她的。即使不是那个中国女人,而是别的女人,如果被他如此死心塌地地爱上,也一样会爱到底。
此刻,她的思绪已渐渐冷静。
她爱他,但同时发现,她并不了解真正的他,也终于认识了:他是个值得她用爱去尊敬的男人。
她的心里升起一丝愧意,她想起了写琳的话,“。。。。。。一生珍爱,直到灰飞烟灭。。。。。。”而弗龙迪此刻诠释的,不正是这样的情感吗?她心里苦笑,为那个中国女人庆幸,“Sillin,原谅我。我尽力去让他忘了你,但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做不到。你这个丈夫,只能是你的。”
她披上晚装,而后用从没有过的自然语气,叫他,“弗龙迪。”
他对上她的眼,他的目光中有丝歉意。也许,刚才他的行为,再次伤害了她,但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他想要的女人——只有Sillin。
但此刻受伤害的特雷沙脸上,为何是如此平静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再一次产生了自责。
但特雷沙接下来竟说,“弗龙迪,对不起,我对你撒了谎。”
他愕然,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找不到她?是因为她根本没去澳大利亚。”特雷沙和盘托出。此刻她的心里,对他有真正的友爱和同情。“去中国吧!”
他惊喜地抬头,特雷沙对上他的眼,点了点头。写琳离别的决绝早令她佩服。这是个高贵、令人尊重的情敌,因为即使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此显赫的权势地位,她都可以控制自己的欲念,毅然决然地放弃。而他这样地执著忠贞,上帝也应该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而从今天开始,我——特雷沙,将成为你们共同的朋友。
第二十五章 卖画
第二十五章卖画
不太健壮的傅峥,文质彬彬地样子,却背着沉重的、一大卷卷起来的油画画布,那样子的确很滑稽。画布饱蘸了艺术的色彩和颜料,此刻早已不是轻盈的本质了。
很沉啊!当写琳把画小心翼翼地打卷,他坚持不让写琳分担。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她那瘦弱的身躯,承受这样的体力活。但攥在手里,还是觉得有些吃力。尤其是有的画尺寸很宽,以原始的运输方式,在公共汽车上回避人群的挤压破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们把画卖给谁?”他已经小心翼翼地问了她很多次了。但是写琳绝口不提。
直到他们在成都下车,写琳第一句话就吓他一跳。
“傅峥,你去!到市美术馆,找馆长!”
他一脸愕然,“你认识馆长?”
“不认识!”写琳的回答更让他诧异。
“那你让我找他?”
“怎么了?”写琳暗含笑意。“我的画不好吗?”
好,非常好!但是,这就能构成拜访美术馆馆长的理由吗?他显然有点发怵。他长这么大,但性格还是稍显内向,不会主动涉足他不喜欢的事。也从未接受过类似这样的、对身份级别的挑战。他将如何去找馆长?拿着这些手中未精心装潢的、外表粗糙的画吗?
但,他喜欢她。他一直很喜欢她。这个理由,让即使是对他来说如此罕见的挑战,也变得有了非常的意义。他知道她卖画的钱用来做什么,这另一个理由,更让他突然有了勇气。他不会问为什么写琳自己不去,他无须问。她只要对他有要求,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他们坐车到了美术馆门口。写琳在门口的小广场停下脚步,对他示意。
“你去吧。记住,每幅画,我们只要300块,还有,如果他们同意签合约,你就签。告诉他们,随时需要,我们随时供应。”
傅峥对这个目标虽然觉得毫无把握,但看到写琳一脸镇定,他相信她。
写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