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妹,你真是太小、太天真了!”费拉遗憾地摇着头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在乎你们做了什么吗?不过,我得告诉你,金力其格在男女关系上是很严肃的。如果他对你没有好感,绝对不会让你去陪他。”
“那……我们就算是有些感情;也只能是女儿与父亲一样的……那种亲情。”
“唉,莺儿啊!你看……我没有说你们什么吧?”费拉大度地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不管将来怎么样,你都能好好照顾他。对吧?”
“你这么相信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听到了你和那个骚女人的谈话。我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谢谢夸奖。”水莺儿心情有些不快的低下头,小声说道:“真没有想到,你今天找我,谈了这些事情。”
“嗯,对不起。”费拉抱歉地一笑,“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儿相托。”
“什么事儿?”
“哦,这你知道……驸马园出了一次事儿。”费拉说,“出事儿以后,呼拉贝浩特要强行没收我们的全部家产。后来经市委书记出面打招呼,县政府决定以赎买的方式收购我们的园子。我得到了600万元的经济补偿。”
“600万?呃……还不算少。”
“是啊,不少。可是,昨天那个小法官在判我们离婚案时,却只判给金力其格三万元。这是不公平的。”说到这儿,费拉拿出一个金融卡,说:“这是200万元。”
“要我转交?”
“是的。”
“恐怕……他不能收吧。”
“听我说,这600万元,我是这么分的:给儿子留200万,我自己留200万;剩下的这200万,给金力其格。”
“还是你亲自送给他吧。”
“好妹妹,大姐求你了!”
“为什么你非要送给他这200万不可?”
“因为,今后他需要钱。”
“需要钱?”
“是啊。”费拉一往情深地说,“金力其格是一个廉政的官员。可是,他又爱交朋友。那点儿工资啊,根本就不够他应酬这些事儿。小妹妹,这些钱,就当是他未来前程的廉政保险金。还不行吗?”
“那我试试看?”
“谢谢。”
“嗯,把你的电话和地址留给我。”细心的水莺儿说道:“万一他要是生气拒绝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好吧,今后你就用这个和我联系。”费用拉说着,掏出了一张名片。
“什么?”水莺儿看到名片上的一串英文字母,惊讶地喊了一声:“你要去美国?”
费拉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太残酷了!”水莺儿嘴里喃喃地说着:“你离开他这么远,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哇?”
听到这儿,费拉慢慢站起来。她深情地注视着水莺儿,突然离开座位,抱紧了她,含着眼泪沉痛地说道:“好妹妹,这个男人,今后我就交给你了!”
两个女人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南方城市。
城郊的一片田野里,出现了一片漂亮的大庄园。
庄园里鲜花盛开,绿草茵茵。欧式风格的主楼矗立在宽阔的大地里,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附近的山冈上,站立了金力其格、包明和水莺儿。还有当地的一位干部,正在陪同他们参观。
“按照你们这儿的行情,这个庄园能值多少钱?”
“嗯,地价最少是300万吧!加上这些建筑,至少得800万。”当地干部操着南方口音介绍说。
“800万。”金力其格和包明异口同声地叹息了一声。
水莺儿拿了照相机,对着庄园拍照。
“水莺儿,”包明提醒她,“把主楼的那些建筑拉近距离,多拍几张。”
“好!”水莺儿点了头,将焦距拉近。
主楼建筑进入了照相机的取景范围。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被捏在一个人的手里。
这个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深思着。
这个人正是省纪委书记。
省纪委书记放下照片,又翻了翻桌子上一迭材料,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包明吗?……材料和照片我都看了。你这次干得不错,把关键问题弄清楚了。”
“喂,书记,多亏金力其格同志和我一起去了。那儿的组织部门协助我们做了不少工作呀。”
“替我谢谢他。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封锁消息。除了你们俩和市委书记,其他人嘛,先不要扩散。”
“明白。”
省纪委书记放了电话,心情舒畅地站立起来,伸展起了胳膊和腿脚。
市政府食堂。
小餐厅里,老市长一个人在就餐。
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一瓶啤酒、一瓶果酒、两杯不同颜色的饮料。
老市长的身后,站了两名年轻的女服务员。
老市长吃完了碗里的饭,将碗、筷放在桌子上。
一名女服务员轻轻走过来,把碗、筷撤了下去。
老市长正要拿起羹匙来喝汤,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喂?”
“老市长,我是呼拉贝特。老裴告诉我,达世华这小子把我的合同给废了!”
“我知道这件事儿了。”
“老市长,这怎么办呢?你不是和市委书记打招呼了吗?难道他达世华连市委的话也不听了?”
“你过来吧。我在一号餐厅。”老市长说完,皱起了眉头。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女服务员开始撤菜。
一个女服务员把桌面擦拭干净后,另一名女服务员送来了一杯热茶。
“市长,请用茶。”女服务员轻轻地说道。
“你们俩休息吧!”老市长拿起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说。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
接着,门开了。呼拉贝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老市长,看来老裴是顶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呢?”没等老市长让座,呼拉贝特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个达世华,不但事儿干得损;他说的那套话,更损。”老市长不紧不慢地说。
“话?”呼拉贝特像是听不懂老市长要说什么
“达世华在中层干部会上说,他是董事会任命的干部,只对董事会负责。市里的领导,谁也别想掺和‘新重化’的事儿。”
“那,他在北辽就一手遮天啦?”呼拉贝特瞪起了眼睛。
“呼拉贝特,你是不是克扣得太狠了?”老市长不满地看了看他,接着说道:“那些个工程队,让你逼得一个一个地搞偷工减料,弄得太过份了。”
“这……”呼拉贝特看到老市长不高兴了,急忙站起来将门关紧,解释说:“搞工程这事儿,你还不明白吗?政府衙门、社会各界、黑道白道、方方面面……都要打点,都要用钱开路啊。我不狠,勒不出钱来呀!”
“可是,工程质量检查的结果,对你们太不利了!”老市长冷冷地说道。
“这……我以后注意吧。”呼拉贝特无可奈何地自责了一句,然后又直奔谈话主题,说道:“可是,这工程,还得想法子干下去呀。”
“怎么,你还想干下去?”老市长看了看呼拉贝特,眼睛里露出一副异样的目光。
“老市长,你是说……”呼拉贝特一下子楞住了。
“呼拉贝特,听我的话,赶紧收摊儿。”老市长摆了摆手。
“收摊儿?”呼拉贝特看了看老市长,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金力其格一下台,北辽的局面对我们很有利呀。你怎么让我收摊儿?”
老市长并没有理睬呼拉贝特焦急的心情,相反,却站起身来,冷冷问了一句:“呼拉贝特,有件事儿,你得给我说实话。”
“实话?”呼拉贝特一听,显得有些懵了。
“这次塔拉克下台,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鬼儿?”老市长的声音非常严厉。
“这,我怎么会呢?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啊!”呼拉贝听到老市长质问他这件事儿,立刻特矢口否认了。
“还给我撒谎?”老市长喝斥他一声,接着揭发道:“你拿了一万元钱,送给那个惠副部长,让他在部务会上给金力其格烧火……你看你,连自己的同伙儿都整。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啊……”呼拉贝特一下子慌了,“可是,他塔拉克也太不像话了。别墅花园100万的小楼,他就给我60万;明明是卖给她的小姘金瓶儿,他却撒谎说卖给什么亲属?他和我办这种事儿,也太不仗义了!”
“嘿嘿,你呀你……”老市长气得点击着桌子面,“100万,对你来说算个啥?为了那点儿钱,你怎么就坏了我们的大局哪?”
“大局?”
“呼拉贝特呀!”老市长恨恨地训斥道:“塔拉克虽然有些毛病。可是,有他在赫拉县坐着‘一把手’的位置,你的头上就有一顶保护伞呀!有这张伞护着你,你干什么事儿不随便啊!”
“老市长,有你这棵大树。在北辽谁敢欺负我?”呼拉贝特还在借机溜须。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总不能事事照顾你吧。现在好了,塔拉克一下台,你的一举一动,兴许都让人家盯着呢?”
“老市长,那可怎么办呀?!”呼拉贝特顿时没了主意。
看到呼拉贝特那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老市长又气又恨地告诫他:“呼拉贝特,听我一句话。你要是想保住现在这个位置,就赶快收摊。另外,那800万,快点儿弄回来,越快越好!”
“那800万,都砸在工程里了。房子卖不出去,钱回不来呀!”呼拉贝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空空如也的姿势。
“怎么,弄不回来?”老市长有些恼怒了,“你不是说帐面上有很多很多钱吗?”
“我……我都弄到南方去,给你建那个大庄园了。”呼拉贝特编造了一条理由。
“建什么大庄园啊?我还在位。你别给我套枷锁了。”老市长有些生气了。
“老市长,你今年都58岁了。我想……不趁现在有权捞点儿,你以后哪儿有机会呀!”呼拉贝特继续强调着自己的理由。
“赶紧停,赶紧停,把那800万快点儿抽回来。不然……我们都危险了。”看到呼拉贝特不听劝的样子,老市长咚咚地敲起了桌子。
“危险?”呼拉贝特摇晃起脑袋,“什么危险?老市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呼拉贝特,你知道金力其格最近干什么去了?”老市长问。
“他,他不是带着那个水莺儿游山玩水儿去了吗?”
“那是幌子。”老市长提醒呼拉贝特,“咱们在赫拉县建别墅花园的事儿、在南方投资盖楼的事儿,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