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家 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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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家 族-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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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力坐牢二十年,重出生天后,他就竭尽所能地去找寻佐治。不管天涯海角,费力誓要翻出佐治的下落而后已。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费力在南非把佐治寻到了。佐治之所以躲在南非,是他当年与情人夹带公款私逃,既背叛了生意拍档费力,也乘机摆脱不肯离婚的妻子,以为可以躲到天脚底去重新生活。他明知道费力被冤枉与被判刑,也都不回澳洲去作证。    
    费力穷九牛二虎之力寻到了佐治,再千山万水地把他押回澳洲去。当他把佐治带到墨尔本的警局去,寻着那个负责起诉他的警官时,说:    
    “看,这就是那位你们证实我杀死了的佐治。”    
    说罢,他忽然拔枪,向准佐治的脑袋一枪打过去,当场杀了他。    
    “这个人反正是我杀死的,只不过我预先服了刑,现在才来实现我的罪行。”    
    当全世界的传媒去给费力做访问时,他述说他的心态:    
    “我受冤枉二十年。当年警方为了证实他们英勇破案而顶证我,佐治之妻为了掩饰她的被遗弃而证实丈夫已死,保险公司为了避免赔偿而制造舆论,法庭内的法官、陪审员与律师为了显示他们的英明神武而判我有罪,每个人都有他们个别私有的原因而不曾给予我是无罪的疑窦。我相信,就算我今日把佐治寻了出来,证实了我的冤屈,对这一班人,极其量是一两天的歉疚,便过眼云烟了。惟其我彻底成全他们的错误判断,才能让他们嗅到自己手上因冤枉别人而染有的血腥味,才会一生一世的后悔与自疚。”    
    费力再微笑着说:    
    “我牺牲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犹在其次。精神上备受的冤屈,不是政府与法庭向我认句错,传媒给我十天八天的大事报道,群众一阵子的叹息声就可以补偿过来。我终于杀了佐治,是最能把冤狱翻案的,因为从今日起,我没有被冤枉的感觉,我那二十年的判刑是罪有应得的。”    
    无疑是个极具震撼力的故事。    
    夏童读了这段新闻之后,上了心了。    
    是的,这才是个釜底抽薪、平反冤狱的方式。    
    而且,夏童在奇怪,是不是女人一旦利用了男女关系做平步青云的阶梯,就能舒舒服服地名成利就了?    
    这些年,夏童也真是太辛苦了。    
    在商场上拼搏不是女子所为,她真的有点疲倦得不介意如何可以不用出心出力,就高官厚禄袋袋平安。    
    再把实况持续下去,夏童是要在精神上无休止地努力潇洒,以对抗四周热炽的妒忌与不忿;在肉体上无止境地尽心苦干,以应付周遭沉重的责任与职务。    
    夏童不敢轻言不以此为苦,但也感受到一点恐惧,会不会终有一日,自己不敌,洒脱不再,魄力不继,以至于全面崩溃。    
    在现阶段就想办法松弛下来,未尝不可取。    
    荣必聪若是襄王有梦,那么她夏童就豁出去,当个有心的神女,两相配合,开创一个新的、容她躲懒、容她歇息的局面就好。    
    夏童是抱了这个心态去迎迓荣必聪的。    
    可是,荣必聪只在她额上轻吻,就放缓脚步,静静离开她的房间去。    
    为什么?    
    夏童知道原因。    
    只为她没有向荣必聪提出要求,荣必聪是无功不受禄,这是他骄傲的表现。    
    除非荣必聪确定夏童真正地爱他,或者他确知自己真正地爱夏童。    
    还是要那种生生世世的爱恋,而非朝朝暮暮。    
    一定是这副心肠,才使荣必聪在情欲上悬崖勒马。    
    与此同时,也正好表示出荣必聪对夏童是慎重紧张而认真的,没有半丁点儿的儿戏。    
    这叫夏童始料不及,而且满心欢喜。    
    在逗留在小岛上的最后一夜,夏童把出道以来的所有事情,重新检阅一次,再面对自己的感情与感觉,然后,她问自己一个问题:    
    “荣必聪若不走进房间来的话,我要不要走过去?”    
    答案是:    
    “不要。”    
    如果荣必聪不走进来,是因为他尊重彼此可能发生或已经发生了而未敢确定的感情。    
    夏童就应该珍惜这难能可贵的机缘,千万别揠苗助长。    
    从夏童来时,怀抱着的那颗仓皇得寻求一个畸形的、极端的解决的心,到现在离去,她重新看到了人生有一线希望,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大进步。    
    夏童是不能不好好珍惜这份进展的。    
    因而她舒舒服服地睡至天亮。    
    一旦天亮,她就知道,她和荣必聪都已过了自己的第一关了。    
    坐在航机上,飞回香港去时,夏童如假包换是个度假完毕,身心焕然一新的女子。    
    她的确对人、对生活、对一切都重拾了信心。    
    这是荣必聪赐予的。    
    她由衷感谢。    
    夏童曾想过,在他们下机之后,市场内会有什么新的关于荣必聪和她的传言。    
    管他们呢!    
    事实往往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故此,解释与忧虑都纯属多余。    
    夏童的思路畅顺无阻,而且是一路春风。    
    荣必聪坐在夏童身边已经开始投入工作了,夏童瞥见他全神贯注于一叠文件上。    
    荣必聪正在翻阅的是从管家手上拿回来的,留在邹小玉曾住过的房间内的文件与信札。    
    无疑,荣必聪一定在其中有新鲜而严重的发现,否则,他的神情不会由平静而渐变为紧张、凝重,且微带愤怒。    
    荣必聪盖上了手上的档案,把头枕在椅背,闭上眼睛,分明在沉思。    
    过了一阵子,荣必聪睁开眼睛,喊了一声:    
    “夏童。”    
    夏童回过头来,望着荣必聪。    
    她知道他有要紧话要对自己讲,因为他的神色异常庄严肃穆。    
    


第三部分第6节 他都把她据为己有

    “是的。”    
    “你听着,且听清楚,我有一个秘密任务给你。”    
    “是的,老板。”    
    她仍称呼他作老板,可是,这一回荣必聪再没有在意,显然他俩的关系已回复到宾主的轨道上去。    
    荣必聪开始很详细地向夏童解释他需要的资料和真相。    
    “我知道你不是私家侦探,但这些商场上的事情并不是一般私家侦探所容易洞悉的,我对你有这个信心。”荣必聪这样说。    
    “多谢你的信任,从你提供的资料与线索看来,我并不认为查个水落石出是太困难的事。”    
    “最艰难的在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指使你去调查。”    
    夏童点头。    
    “就算我最最亲近的人,包括潘天生在内;也不可以预闻一丁点儿这件事。    
    夏童问:    
    “那也包括荣宇、荣宙?”    
    “当然包括他们,尤其包括他们。”    
    夏童慎重地点头,再说:    
    “你给我多少时间?”    
    “尽快。在此事之后,我还要安排你做别个巨型商务计划。这个计划是否可行,很快就会有结果。”荣必聪凝视夏童:“以后你的责任会越来越重。”    
    “那么,我再不用回中国西北部去?”    
    “遥控足矣。我会吩咐戚继勋,他有什么难题,找你商量,用长途电话与传真机为他解决问题好了。”    
    “他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给他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更会催谷他成熟。我不担这个心。”    
    “很好!”    
    荣必聪忽尔握住了夏童的手,道:    
    “上天让你出现,要帮我很多忙。真的,请相信我这句话。”    
    夏童意识到荣必聪要她调查的答案,对他举足轻重,于是答:    
    “我会尽力。那么说,我抵港后,就只以调查此事为工作重点?”    
    “对。”    
    “公司内的人查问起我的新工作范围呢?”    
    “一回去,我就宣布,你成为我的私人特别助理。”    
    夏童点头。    
    “夏童。”荣必聪喊了一声,有一点点欲言又止。    
    “什么事?”    
    “你有可能为了帮我而要受—些无妄之灾或程度比较深的委屈。”    
    “任何一个职员与朋友,都会有这种不愉快的遭遇,但可以由责任完成的满足感补偿过来。”    
    “谢谢你。”    
    “不谢,应该由我说多谢,因为我的确有个异常愉快的假期。”    
    “希望不久将来,我们会有另一个更完美的假期。”    
    希望永远是甜美的,现实却不。    
    当荣必聪向集团宣布夏童的新身份,以及她那个执行荣氏主席特别任务的专责任务之后,市场内立即谣传四起。    
    荣必聪的新欢是夏童。    
    表面的证据完全成立。    
    他俩在荣必聪的私人小岛共度假期。    
    之后,连公事上,他都把她据为己有。    
    一般人认为他们很聪明,不难想象出大亨的女性私人特别助理的职务究竟是什么。    
    有心装载是非者已留意到夏童度假回来后,容光焕发,满心欢喜,连笑容都灿烂得活像海岛上的阳光。而且她开始游手好闲,日间只在荣氏写字楼转个圈,便跑到外头去买买股票,逛逛街,约会各色商场朋友喝喝茶和吃吃饭。    
    这样子的私人特别助理实际上担当什么角色,不言而喻了吧!    
    夏童对人们的揣测,一笑置之。    
    倒是跟随她工作好一段日子的小秘书杨笑娟有日对她讲的话,令她稍稍地上了心。    
    杨笑娟趁夏童在办公室内闲坐,翻杂志时,就跑进来跟她说:    
    “老板,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杨笑娟称呼夏童做老板,夏童答应得很爽快,她曾经对笑娟说过:    
    “老板这两个字是尊称,是打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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