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她的眼睛连睁开都没有,他的吻已经需索无度的缠上她的舌尖,她缓缓张开眼睛,才发现这不是一场梦。
言海瑞停下了吻,她正张开迷蒙的双眼看著他。
“你醒了吗?”
她彷佛是沉睡在古堡里的公主,等待千年,终于等到了王子来到床前吻醒她的人、她的灵魂。
叶织香插了掮眼帘,怔怔地望著那张令人窒息的俊脸,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景象。
“你在做什么?”
“吻你。”他轻声的说,
“你……”
那轻佻的浓眉和邪魅的眼神,让她误以为这是轻视的挑衅,她气愤的扬起手,又是清脆的一响。“啪!”
他没有阻止,那热辣辣的疼痛感,竟然让他感到上了瘾般的刺激。
“这是你第三次打我了。”
“那又怎么样,你好像很爱讨打……”
“因为……我喜欢看你生气的表情,而且我说过,你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她问。
“这个代价。”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有第二次机会打他,凑上了唇,又一次温柔甜蜜的细吻。
“为什么……”她挣扎的问,语气再也无法坚定。
“因为我喜欢,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就不会迟疑。”
喜欢可以算是爱吗?这是爱情的试探吗?你爱我吗?她很想问,又怕听见答案。
看著他越来越接近,嘴唇轻软的凑上她的脸颊,她感到全身麻软。
“难道你不喜欢吗?”
她很想说不,但却说不出口,她闭起眼睛呻吟,全身的感官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我就知道,你无法拒绝我的……”他轻语,张开两手紧紧抱住了她,恣意地狂吻。
不眼输的她,却有软弱的感情,明明已经陷入爱情的欲望中,还是强自挣扎。
“放开我的手!言海瑞,别太有自信,告诉你!像你这种自大的色情暴露狂,我见多了,我……”
他觉得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要继续假装!
“我知道,你已经有太多这种经验了,你一定觉得这没有什么吧?”他吻住了她温软的耳垂,一阵搔痒,她必须闭上眼睛才能忍住而不呻吟出声。
“当然,这没有什么……”她努力的说。
“那么这个呢?”他边问,边又吻上了另一边的耳垂。
“这也没有什么……”
“那这个呢?”他拨开她的头发,吻住她的颈项,一路将火焰燃烧下去。
“没有……没有……什么……”她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昏暗的房内,看不清楚彼此的眼睛,只感到彼此滚烫的身体不断贴近,密密实实的没有一丝空间。她的呼吸混乱,脑海里一片乱轰轰的作响。
两副饥渴的身体,越是接近,感受到的渴望就越加深……
他们在大床上翻滚,衣服一件一件从彼此身上脱除。
他的手像春风一样温柔,他的吻像蜜蜂吸吮花办,她的身体慢慢的下沉,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海洋,在那里看不见彼此,只能用手和心灵去感受。
“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他看著她激动红艳的面容,手指不停的撩拨她最敏感的部位。他的吻移到了饱胀的胸口上,频频的吸吮,将她卷入了欲望的漩涡。
“嗯……”她低吟一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冲破理智,往他灼热的中心靠近。
“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要我。”他撩起了狂风烈火,却还是能够既冷静又有把握的问。
“海瑞……”她低喃,轻吐著他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你的身体好甜……好软……好紧……”在她全身都留下痕迹以后,只剩最后一个部分他还没有填满,他渴望突破那最后的关口,他渴望进入她的身体。
“怎么……”他好像无法进入……他的欲望高涨,像一头狂奔的野兽,遇见障碍只有冲破,而不会停止。
“海瑞……海瑞……”她紧闭眼睛,声音颤抖,像是溺水中的人,想要呼喊能够援救她的人。
“你是我的,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
在攻击前,他亲吻她的脸颊,在她呼喊出声前,他用吻压抑住她的声音。
她无法自拔的喘息著,等待暴风停息。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这一晚,叶织香的世界变了颜色。
她一直记得他说过:“我的感情里,找不到爱情这东西。”
性,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满足,别无其他。爱上了言海瑞这样的男人,等于是把自己当作祭品献给魔鬼,用爱情交换一夜欲望的狂欢,让自己陷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言海瑞张开手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的抚顺她的长发,似乎在用手表达他的感情。
他不说话,她也无言。叶织香不愿他说什么,此刻,她只要两人紧紧相拥,就足够了。
许久,叶织香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渐渐地放松下来。
她抬头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天际渐渐透出了一抹曙光。
她知道,是她该离去的时候了。
第十章
永远把我留在你心里吧!
叶织香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她就悄悄地从他的身边滑开,坐在床边凝望著沉睡中的他。
凌晨四点多,整个农庄陷入最沉寂的时刻。
她简单的梳洗过后,换上舒服的长裤和衬衫,原本想把言海瑞的内裤丢到脏衣篓里,可是想了想,还是小心地把它折叠好,放入行李中的小口袋里。
一切都就绪了,就等著时间一刻一刻的走过。
她重复检视一次所有随身重要的东西,机票已经摆放在茶几上最明显的地方。
装机票的信封有点异样,她怔怔地看著信封,拿起来的感觉特别厚重,她将信封打开——
里面有一叠百元美金大钞,她傻眼,毫无头绪这样厚重的一叠钱到底价值多少?突然,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又从机票里掉了出来,她低头细看地上的支票,龙飞凤舞的字体明明白白的写著五百万。
她转头望向茶几边的字纸篓,原先言海瑞写给她的两百万支票,已经被撕成碎片丢在里头。
五百万!他什么时候改写的?这些美钞是什么?小费吗?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这笔钱,然后和她上床……她还傻傻地以为他是爱她……他用钱买到了他想要的,她真傻!她真傻……
支票静静地躺在长毛地毯上,她从机票的信封里抽出现金,脚踩著支票,掩面哭泣。
金钱是残酷的,它可以轻易玩弄所有人,操弄他们的感情、权力和欲望。
她的爱情,她的身体,原来可以值这么多……还不错,她还满有潜力的……她嘲弄自己,轻笑一声,眼泪却无声的滑落。
很快地,她收起泪水,回头望向言海瑞,暗暗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眼,从此她要收回泪水,也收回爱情,不会再轻易地落入情网。
不到七点,司机已经开车在门口等待,白人管家也提早起身招呼一切。
叶织香把行李推到楼梯上,走到门口,突然听见一声叫唤。“珍妮!”
她惊讶地回头。
原来是温大宝为了说再见,特地一大早起来。
“外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昨天就跟你说了再见了,你不用这么早起来的。”她眼眶含泪说道。
老人走上前,扬起慈祥的笑脸说:“怎么可以让你这样安安静静地走?我特地叫管家记得叫我。”
“谢谢你,真的——外公,谢谢你的一切。”
“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温大宝纠正她说。
“我没有做什么啊!”回想这几天,她不过是每天穿得漂漂亮亮地等人来服侍,用餐时间陪伴他,和他聊天散步。有客人来,帮忙招呼,有空就到画室把画像完成。她不解自己为什么值得温大宝特地道谢。
“你做了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老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外公,我……”她很想对他说声对不起,欺骗了他,可是话到唇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温大宝微笑的说:“没关系,什么都不必说。记得——这里永远都开著大门欢迎你。”
叶织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临别前,紧紧的拥抱著枯瘦的老人。
她用笨拙的英文向管家道再见,跨入车内的一刹那,滚烫的泪水像开闸泄洪的水库,怎么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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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织香飞过了大半个地球,回到了家乡。
大哥还在纽约,股东大会下个星期就要召开,他们势必会在大会前回到台湾。
还是回到自己家里安然自在些,熟悉的人,熟悉的语言,在国外做什么都绑手绑脚的,连说个话都结结巴巴地像个智障儿,真是令人泄气。
回到台北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打开行李整理了一会儿后,随即倒头呼呼大睡。
隔天一早,她发现大哥叶长胜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妈妈更留了二十多通十万火急的热线留言。
第一通是大哥的。
——织香,回来别忘了打电话回家,妈妈在找你。还有,记得千万别说出国当公关的事,我告诉老妈,你走因为失恋,我才带你出国去散心的。还有——下星期一是股东大会,我和老板一定会在股东大会以前赶回去,就这样了,拜。——
第二通开始是妈妈的。
——阿香,妈妈好几个月没有看到你了,出国散心以后,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妈妈在家等你回来,我会准备你喜欢的酸菜炒大肠、咸蛋苦瓜,还有你最爱吃的红豆汤圆哦!——
——阿香啊!怎么还没有打电话回来,我告诉你,你婶婶的邻居是你爸爸小学的同学,听说他们有个在台北当实习医生的儿子,这几天回来,你要赶快回家,你婶婶等不及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