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和爱,永远是两码事。
她哼着曲子打开梳妆台下的一堆东西,嘴里面说,我前段时间在商场看到一款对戒很漂亮,你试试。
我支棱一下爬起来,我说你不睡觉了所?明天还要上班哈。她楞了一下说,那好嘛。她又举起一个东西晃了晃,那你看看这个好不好玩。
她走过来。我看她手上有个透明精致的盒子,里面分明是一个直径5厘米,长18厘米左右惟妙惟肖的假男根。
请真主原谅我。我感觉我的嘴巴VERY不自觉张大起来,象沈殿霞的裤腰。
第三节
GREATPANY,GREATPEPOLE。公司的宗旨就是这样。
本来是强悍的人才有强悍的公司。老朴新学会一个词汇来解释这个GREAT,狠毒。于是间公司上下一片青面獠牙,鬼影憧憧。
2004年起,全国的分公司开始分期分批次派员参加公司南京工厂专项课题研究小组鼓捣出来的革新活动。没有想到我们华西这边这么快就排上号了。说是拓展,其实是狠毒的整人。公司内部早就传的神鬼变色了,诸如40公里的长途夜行,冬天短衣裤1个小时的跑步,夏天光脚去擦洗厕所等等。
据说去的人只有一半能达标,其他的人如果没有及格拿到结业证书,更有崭新的机会排队迎接下一次。
只有正式的员工有资格参加,但事实上每个分公司派的是些刚进入公司的毕业生或者一些平常比较跳的捣蛋鬼这些。
强企业培养强人才,强人才创造强公司。我如今感觉阿SUN真的很强悍,有点咄咄逼人,性质严重的迫近狠毒这个词语。
回到座位上,我的手机在桌面上哆嗦成一团。
我一看是老板的电话。北京打过来的。
“革新是个比较辛苦但是很有价值的经历,公司这边已经决定”朴部长顿了顿,“希望你取得好成绩,回来之后还有重要事情要做。”我说,好的,好的,好的。
放下手机,心里面一团乱麻。每天的事情很多,日程排的是密不透风。我倒不怕这革新并非是公费旅游,而是魔鬼历练;实在是没有必要非让我去啊。公司那么多的新人,我大小也是公司的高级管理人才啊。我操,阿SUN这招挺狠的。老朴还是坚决的希望我去。这老家伙怎么想的?
朴部长从2003年过来,到目前已经是过了任期的一半了。这老家伙心思缜密,每个举措都象走棋,暗含玄机。在公司的这段时间,我看到他整人确实大刀阔斧,没有丝毫的情面。
有个原来在MOTO公司那边干的不错的小伙子过来做营业经理,老朴看他工作可能评价一般;一年过去楞是没有涨工资。小伙子不干,就想扯呼,提出辞职的时候老朴说你这段时间交接工作之余到太生南路转转看看卖场。他垂头丧气的转了几天难免有些考勤漏洞,老朴说你这几天工作散漫,同事们根本就觉得你不配和他们一起工作,公司愿意解聘你。
接着将解聘通知发给了所有包括成都的太生南路的合作伙伴。
后来人家小伙子到了柳总的新佳讯,听说干的不错。
除了这些,我一直感觉他的管理上面过于细蜜微观,真正的销售思路不是很系统,要不就是故弄玄虚。但是就凭管理这条,我也愿意虚心的学习。但是这次的炮打隔山,我有点搞不懂了。
我跑到一般管理(其实就是行政)那边问南京革新的日程安排。小尹在一边盯了我几次。小尹是朝鲜族人,韩语说的当然比较好。工作踏实,性格有点内向,我们作为同事几次出去KTV聚会,她总是歌也不唱。其实她人很漂亮,眼睛大大的,脸瘦瘦的化妆很专业,身体看起来比较弱,有种我见尤怜凄楚的美丽。
我说,小尹我这几天要去经受地狱的洗礼了,万一回不来怎么办;就看不见你们这群美女了哈;
小尹脸红了,她笑着说那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拣重要的一两句说,节省你宝贵的时间。
我说,我唯一想说的就是麻烦你在我走之前请我大吃一顿吧。有美女饯行,夫复何求?其他人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直接把我轰到营销办公区境内。
16到22号的双程飞机票,那就是周末了。还有几天了。
下午浅井和土狼约我晚上喝酒。我答应了。心里面觉得有点兴奋,有点不安。阿SUN在那边瞌睡兮兮的,口水滴答出来,好象一头放风的羊羔,纵意买弄自己的自由和安逸,性质十分恶劣。
我坐在座位上安排了一周左右的工作计划,然后独自走到外头抽烟发闷。中午饭时间到了。我听到公司在休息钟响了之后开始骚动起来。送外卖的两三个小弟开始在公司外头盘旋。
公司市场部CK(我经常跟着冯卫喊CD)打着电话出来了,帅归帅最近神经兮兮的,满嘴跑火车。他点着烟,嘴里面乱骂:“MDMP哦,老子一个礼拜之前还有一千多万块,最近上去两次霉的很,现在只有几百万了,MDMP哦。”送饭的小弟听到了这些惊人的数字顿时骇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脸色苍白。
这些天文数字已经深深的刺伤了他们年轻的心灵,他们也许在想要玩弄同类的数字,不知道要刷多少个盘子,送多少层楼梯的饭菜。
我笑了,CD说的是那魔兽。天天晚上通宵达旦,为挣那百万或者千万的不存在的钱币而劳骨伤精。
我们有时候不能随便相信什么事情,不能随便断定什么结论;有时候欺骗的力量太大,自己都在欺骗自己。
我想起了苏苏。想起她的纯洁,叛逆,没有约束的自由,永远不会骗人也不会骗自己。
阳叔叔那天给我聊了苏苏的事情,他说苏苏读书期间电话从来关心的都是我有没有过去家里吃陈阿姨做的饭。我说,我们是兄妹嘛,我平常电话也是问这些。
阳叔叔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平常联系没有。本来不想管这些事情的。
我说,阳叔叔你别担心,她这边我会经常问到的。
那就好,你自己本来事情也多,年轻人也应该趁年轻干点自己的事业,家具厂这边的事情,我会支持你的。
我脑子里面想着事情往外走。还是到清真拉面馆胡乱吃了点东西。SARS盛行的季节,所有的馆子冷冷清清的。餐饮业的失业率很高哦,公司专门订餐,家里有人做饭的都带便当。
我呢?我也想老爸老妈了,走之前还是去招呼一声,免得落下逆子骂名。
我回到公司,看到座位下面有一大包东西。我打开翻了翻,隐隐觉得一双大大的眼睛远远的盯着这边,分外美丽。
第四节
我和文起之间没有寒暄,甚至不用说话也能感受彼此的处境和心情。
蓝酒坊的舞台上正在上演鬼话闹剧。一对男淫女淫化成古装,接受阎王和小鬼的审判,因为阳世偷情,死后被小鬼割下淫具让阎王当晚饭。当然,道具是两个豆沙包和一根香肠。阎王被香肠熏的昏迷不醒,被包子塞的兽欲大发。阎王感叹,现在的奸夫淫妇,境界非同往常年代,毒性HIGT多了。
台下的嚎叫声一浪一浪,仿佛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满足。
文起是我3年前就认识的同事,都一家国内知名的企业做通讯产品。那时侯同样是成都,同样是太生南路,同样成了著名企业的员工。彼此都有些不含糊,到处表明身份。
文起是地地道道的老成都人,性格有点懒散。他喜欢赌钱,喜欢嫖女人,或许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喝酒。以前的他嘴巴子利索,常常妙语连珠,思维活跃,很有些小姑娘喜欢他那不修边幅,臃懒忧郁的气质。
3年前他负责成都的市区,我负责全省的2级地市。虽然多数一周见面才那么一两次,我们彼此感觉投缘。在文化宫的茶园里,他喝他的茶,我喝我的啤酒。都喜欢听B安的当年欲说要如何和灰色的轨迹。我们那时侯不知道天高地厚,发誓要在30岁之前挣到自己的100万。
3年过去了,他反而还在家小的民营通讯公司做业务。
最近好象不顺,老是出交通事故,这次把老板的车撞的老板本人都认不出来了,于是委婉的提出扣工资。文起开车我见识过,整个是糟蹋车。起步就猛轰油门象开坦克一样,我的车不舍得拿给他蹂躏基本就是这个理由。
我不停的灌酒。文起也喝,脸红的象母鸡下蛋难产。他不能喝酒,据说是酒精过敏。
我说文起,你舅舅那边如果方便的话,你给他打个招呼看看我们出口家具的需要什么手续,我这边张罗路子。你这边陪了钱估计干的也没劲,等厂子搭起来正常运转了,你过来参与算了。其实我觉得自己想让文起拿外销许可手续的的话应该比较顺利,长期核算下来成本要低些。
“舅舅?”文起漠然的看者我,又继续看者周围的满身喷香的女人。他哼了一声,说“他自己有百万家产,连自己的亲老汉都不得养的,他会帮我?”
我说你别急,只要问问这边的手续就OK。他说行嘛。
我最近听说文起和她女朋友闹别扭,我想问问他,话到嘴边上我又咽了下去。
“我最近挂了个婆娘,长的之把势,工夫也好,她说和老公离婚了的,喊我长期陪她”文起凑到我耳朵边上一副色相。我瞟了他一眼。他讪讪笑着,重新收拾了表情倒在座位上。
文起的女朋友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叫宋丹。我们平常玩笑惯了,叫她松花蛋。松花蛋在移动公司的综合营业厅上班,眼睛细细的,皮肤白白的,喜欢笑,笑起来眼睛就不容易找。她经常下班陪文起出去逛街,但是很少逛商店;经常喊文起到家里吃饭,她说家里面做的饭菜干净些,吃着放心也节约。
文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她带搭不理的,往来都是白眼相对。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人唠叨,没品位。
我晓得他小子心里面想什么。我把5K块钱给他的时候,他说,我得好好请宋丹吃顿好的,去个体面点的地方,然后抓着脑壳想了半天冒了一句,你看玉林串串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