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国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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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国遗珠-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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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 两人同时站起来, “欸,” “嘿,” 地同时开口, 又同时看着对方, 再把视线转向壁炉。 李正军大笑起来, “我说, 我们俩真该合作一个什么项目, 这么有默契。”
刘一夫也笑起来, 说的却是眼前的事情, “你的意思也是烧壁炉?”
“对。” 李正军兴致勃勃地说, “我早就想试试烧壁炉的感觉了。 可是我老婆嫌有灰, 不好打扫, 不让我在家里烧。”
“我们家里的壁炉都是现代化的, 烧煤气, 没劲。” 刘一夫坦承, “我们在朋友家烧过, 挺有意思的。”
两人说干就干, 开始试着把壁炉烧起来。
一阵忙乱之后,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不对劲: 屋子里慢慢充满了烟味!
“你们在干什么呀?” 张玫琳首先发现了问题所在, 跑到客厅冲着两位满手乌黑的先生大声嚷嚷。
“我们想把壁炉烧起来。” 刘一夫说着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 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痕迹。
“烧壁……” 张玫琳话没说完, 就被刘一夫有点滑稽的样子逗的笑起来, “哈哈, 哈哈, 你怎么像我们老二一样。”
刘一夫有点莫名其妙, 但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脸上, 情不自禁又抹了一下, 污痕扩大了。
张玫琳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话也说不下去了, 直到被烟呛得咳嗽起来。
柳玉洁早就走了过来, 递给丈夫一张纸巾, 示意他擦擦脸上的污渍。 自己走到炉子跟前, 仔细察看。
秦伟芳走到李正军面前, 小声抱怨, “你在瞎折腾什么呀? 惹麻烦了吧。”
李正军不服气, “什么叫瞎折腾, 还惹麻烦的。 我们是想把壁炉烧起来, 晚上大家围炉而坐, 多有意思啊。”
“你就是图新鲜, 觉得好玩儿!” 秦伟芳不领情, 继续指责他。
“好玩儿也没什么不对的。 本来大家就是出来玩儿的嘛。” 李正军理直气壮地反驳, “儿”化音显得格外突兀。
“是啊。 在雪山下, 木屋里, 外面飘着雪花, 屋里烧着炉火, 既温暖又浪漫, 真是好主意。” 陈怡倩故意轻松地插话, 打断他们夫妻的争执。
李正军给了妻子一个 “怎么样?” 的得意表情。
秦伟芳白了丈夫一眼, 不再理睬他。
柳玉洁拿起壁炉旁的一张卡片, 稍微读了一下, 微笑着说, “这里有说明, 你们没看见吗?” 她扬了扬手中的小纸片, “上面有怎么烧壁炉的指南。”
“哦, 是吗?” 刘一夫接过纸片看起来。
“它认识你, 你认识它吗?” 李正军调侃着认真阅读的刘一夫。
“咱不会听说, 阅读还凑和。” 刘一夫随口回答, 继续读着小卡片。
“那可真比我强。” 李正军非常坦白。
柳玉洁心里再次浮现和他认识之初的疑问: 他是清华毕业的吗? 其实她早已经知道李正军先生的的确确毕业于清华大学。 而且当年是他家乡方圆多少里, 前后多少年之内唯一的状元。 他也是个在他所从事的行业中鼎鼎有名的人物。 可是每逢看到他的一些表现, 总是让人心生疑窦。
“我们没把烟囱的门打开, 所以烟会倒灌回来。” 刘一夫已经从提示中找到了问题所在, 一边说着, 一边操作。 仿佛 “呼 –” 的一下, 屋里的眼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全部吸走了。 壁炉里的木柴也呼呼地烧了起来。
到了预定的时间, 周刚, 齐卫星带着几个大孩子们回来了。 在一片催促声中, 他们全部去梳洗一番。 等他们容光焕发地回到厅里, 热气腾腾, 香味扑鼻的晚餐已经摆上了饭桌。
超量的运动和美味可口的饭菜使全体人员胃口大开, 一群人吃得不亦乐乎。 七手八脚地收拾好残局, 大家一起围坐在壁炉前, 真是难得的温馨又浪漫。
孩子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在雪山上的经历和见闻, 评论着彼此的技艺, 大人们则饶有兴趣地旁听, 不时插上一两句话或问题, 使谈话充满乐趣。
刘柳钦佩地望着黄永辉说, “HANSON, 真没想到你不哼不哈的, 滑起雪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耶。” 
黄永辉有点受宠若惊, 脸也微微红了起来。 因为刘柳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怎么说, 怎么说?” 张玫琳好奇地问。
“他从黑道, 黑道耶” 刘柳加重语气重复, 并兴奋地比划着, “一口气冲下来, 那个姿势简直酷毙了!”
“我也上了黑道呀。” 李骏雄不服气地在旁边说。
“你也很棒。” 刘柳不吝啬地大派高帽, 然后说, “SIMON和我比较逊, 只敢在蓝道上冲一冲, 不敢上黑道。”
年长的SIMON毫不在意, 他轻松地一耸肩, “开心就好, 管他白道黑道。”
“我们STEVEN怎么样?” 张玫琳和孩子们相处最融洽, 问题也最多。 没听见评价自己的长子, 干脆直接问出来。
“STEVEN滑SKI, 好帅!” 刘柳慷慨地赞扬, 其余的孩子们都是滑比较新潮的SNOWBOARD。 但她接着又说, “不过还是HANSON 最酷。”
“HANSON那么酷, 你就给她当媳妇好了。” 看到刘柳望着黄永辉两眼发光的样子, 张玫琳成心想逗逗她。
大人们都不说话, 等着看刘柳怎么应付这个问题。
“才怪。” 刘柳脸上的光彩不见了, 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为什么?” 作为母亲的陈怡倩没想到行情向来超好的儿子, 在朋友面前竟然没市场, 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他有什么不好吗?”
“他好, 他很好, 他就是太好了。” 刘柳连声称好, 可是声音里没有多少诚意, “他好到我妈妈天天说他是天上的云, 我是地下的泥。 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说完还特意做了个搞笑的丑陋表情。
大家都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杨莘楠一边笑, 一边问柳玉洁, “你说HANSON和你女儿什么云啊, 泥的, 我怎么没听懂?”
柳玉洁看着和大家一起笑个不停的女儿, 无奈地解释, “我说的是他们之间有 ‘云泥之别’。 她这样说, 你怎么听得懂?”
秦伟芳笑着安慰刘柳, “你可别搞错了, 你是这里唯一可以称为 ‘天鹅’ 的人呢。”
刘柳一耸肩, “我要是天鹅也是只黑的, 没有白天鹅那么高贵优雅。” 她说着, 故意昂首挺胸, 梗着脖子, 作出顾盼生姿的样子, 补充道, “我会累死的。”
又是一阵大笑爆发出来。
柳玉洁又好气, 又好笑, 故意对女儿说, “在芭蕾舞剧 <;天鹅湖>;里, 黑天鹅是魔鬼的女儿, 是坏人哟。”
“那你是魔鬼, 还是他?” 刘柳用手点点母亲, 又迅速地转向父亲。
柳玉洁竟然无言以对。
在欢乐的气氛中, 大家都很感谢张玫琳能及时在如此旺季迅速找这样一个好地方, 使大家可以一起愉快地度过几天的假期。
一向爽朗的张玫琳被人们的一再致谢弄的不好意思起来。 她微红脸说, “我其实也是为了自己。 我因为有花粉过敏, 春天不能和你们去赏花, 夏天摘果的机会也有限, 秋天没有长假期, 只有冬季可以和大家在一起度假。”
刘柳突然大声宣布, “我知道张阿姨最喜欢什么花。”
大家被她没头没脑的宣言弄得一愣, 张玫琳却心有灵犀地笑问, “什么花?”
“雪花!” 刘柳得意洋洋地说出谜底。
“对!” 张玫琳冲刘柳竖起大拇指, “真聪明! 因为雪花没有花粉。” 并自动加上注释。
熊熊燃烧的壁炉散发出温暖的光和热。 一阵阵欢乐的笑声飞出屋外, 在寂静的雪山间回荡。 沉默了千年的雪山见证了 “太空人” 家庭及朋友们诚挚的友情, 深厚的亲情, 也许还有一些炽热的爱情?
第十六章 别样情怀 (一)
    新的一年静悄悄地来到了。
随着孩子们短暂的假期结束, “太空人” 们多数都飞回国内去进行一年一度的财务结算, 派发年终奖金, 安排春节的放假和值班等有关事宜。
在元旦和春节之间的短短时间内, “太空人”们往返飞行, 几番越过太平洋, 自是辛苦劳累。 随着移民的时间增长, “太空人”的阵营开始悄悄出现了变化: 有些人会选择从圣诞节一直待到春节; 有些则放弃一头, 或者春节不回家, 因为孩子们没有假期, 国内热闹又节目丰富多彩; 或者圣诞节不回家, 只是在春节秉承中国人的传统与妻子儿女团聚。
对于在加拿大守着子女的 “太空人” 的妻子们来说, 情况也逐渐有所不同。 有些人有意无意地忽略各个节日, 只努力安心过好每一天; 有些人则完全相反, 大张旗鼓地庆祝每个节日, 力图使节日的气氛进入家庭生活, 让孩子和自己也沾染一些欢乐的气息; 有的家庭纯粹把全家团聚的时候当作节日, 欢天喜地地吃喝玩乐, 男主人一离开, 不论是否节日, 所有的日子立刻恢复成死水一潭; 还有的家庭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母亲心理阴暗, 孩子也愁眉不展, 完全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父亲的偶尔到访根本改变不了大势所趋。
当香港一个著名演员突然跳楼自杀时, 中文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报道之余, 还大肆讨论关于忧郁症的问题, 并耸人听闻地断言, 在温哥华忧郁症患者的比例如何如何的高, 而且女性患者尤其多云云。 同时介绍了许多避免患上忧郁症的方法, 如多运动, 多参加有益的社会活动等等。 
柳玉洁对照报纸上关于患上忧郁症的十大症状, 发现其中有八条与自己很贴近, 还有半条时有时无。 如果按照这种评估, 她已经至少有八成的比例患上了忧郁症, 而且病情不轻。 虽然她当时只是一笑置之, 心里却有了一丝萦绕缠绵的阴影。
报纸上有文章说, 如果每天不能看见三十个人, 那么日积月累, 就有可能患上忧郁症。 柳玉洁惊骇地发现, 自己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见到三十个人, 心中很是惶恐。 她发现自己太封闭了, 发展下去真的后果堪忧。
柳玉洁曾经和好友们谈起此事, 每个人都认真评估了一下自己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张玫琳做传销, 主要的工作就是不停地与人打交道, 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两个孩子也给她带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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