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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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飘飘-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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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就见外了。”
黄常两人就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显然都已同意了,不过嘴上仍说:“太为难我们了,太为难我们了。”
张哨兵就又做了一会工作,黄常两人终于不再反对,黄江便对常昆说:“我去楼梯口抽烟,你在这坐着。”
他的意思是说我去楼梯口望风,来了局里的人就通知你,你再通知张哨兵。常昆领会了他的意思,点头说好。黄江就往楼梯口走去了,张哨兵则进了病房。这是一间单人房,只有一张床,代云被铐着手躺在上面。张哨兵返身把门关好。代云早知道他来了,这时就挺起身低声喊了一声二哥。张哨兵立刻嘘了一下,然后坐在床边,问他伤势如何。代云说:“不碍事,放心,哪怕骨头打断,我也只承认盗车,不吐绑架案半个字。”
张哨兵轻轻拍了拍代云的手,赞道:“好兄弟,受苦了,你相当于大家的救命恩人,我们都不会忘了你。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我了解他们的底,他们并拿不出你参与了绑架案的证据,只要你咬牙坚持到底,他们就拿你没办法,最后顶多定你盗车罪,那就轻多了,我们到时再在外面使银子上下打点,不过两三年你就可以出来。大哥说了,要特别嘉奖你,专门用你的名字存了5万,你一出来就给你。”
代云说:“谢谢大哥。就是我爹妈那头有点不放心。”
“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们会替你照顾的。总之,你只要坚持住,一切都好说,懂吗?”
代云点点头。张哨兵说:“我不能呆久了,回去后就给你爸妈一钱,叫他们去请律师。”说罢张哨兵又拍了拍代云的手,出去了。他在走廊里又坐了会,跟黄常两人说了一些闲话,然后道声谢,走了。
第二天一上班张哨兵就接到了熊彪打来的电话,他说:“回来吧,没事。”
中午熊彪3人就到了家,派邹伟强来找张哨兵。张就和邹赶了过去, 熊彪已叫母亲做了一桌好菜,4个强盗坐着喝酒,自己跟自己压惊。 几个人都非常佩服代云,夸他真是条好汉,这样的好兄弟实在难得。管和便吹牛说是我培养出来的。熊彪要管和下午去看看代云的父母,给1千块钱, 叫他们去请省城最好的律师打官司,又照张哨兵的意思点了5万,要他去以代云的名字存着, 哪天要张哨兵想办法拿给代云看一下,让代云死心踏地。管和说5万是不是太多了点。 熊彪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眼光浅,看不远,这么好的兄弟,哪里去找,不是他一个人扛着,我们还不知道要到他妈哪去要饭呢!如果舍不钱,那以后谁还愿意跟你干。还只说是你调教出来的兄弟,却不会怃恤人家。”
管和不服地说:“我是怕以后做生意钱不够,现在替他存了他也用不了,不如我们先花着,等他出来了再说。”
张哨兵:“你不替他存着,他心里肯定不爽快,再说我已经表了态,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可能地安抚他,别再出问题。”
管和说:“行行,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并不是想亏待弟兄。下午我就去替他把钱存起来。”
熊彪问张哨兵:“代云是怎么暴露的,你打听清楚了吗?”
张哨兵说:“打听清楚了,是孙建设在调查中发现代云那些天花钱很大方,又有人看见他开中巴,就盯上了他。今天上午我问孙建设谁看见代云开中巴,孙建设不说。这件事,我估计可能我们内部有人看出了什么蛛丝蚂迹,怪我们没有叫他,就在孙建设调查的时候告了密。”
熊彪问:“你认为有可能是谁呢?”
“这就没办法说了,那么多兄弟,除了我们几个人,谁都有可能。只怪代云不谨慎,刚弄了点钱就到处摆阔,别人肯定会怀疑。”
管和骂道:“查出这个人来非把他做掉不可。我看孙建设那个家伙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叫他以后少管闲事。他妈的,差点害得我们有家不能归。”
张哨兵平常跟孙建设关系还过得去,再说也知道动派出所的人比绑架案更大,就说:“算了,这事还没完全按住就又惹是生非,何必自找麻烦。他也不是专门冲我们来的,他不过是想立个大功好往上爬。”
熊彪说:“看来姓孙的侦察能力很强,我们以后得对他小心点。”
吃罢饭,张哨兵又往所里去了。他本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的,这几天辗转颠簸,又被吓得心惊胆颤,身心俱疲,实在是困极了,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代云那里暂且不碍事,可他是知道公安的审讯能赖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撬开了代云的嘴巴,故他得经常守在所里,尽管也未必就有多少用,毕竟有可能最先得到消息,万一出事方好脱身。他必须等代云的情况完全稳定下来后才能真正睡安稳觉。值班的同事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休息。他说家里来了老婆的客人,吵得睡不着,干脆到这来躲清静。
过了两天,张哨兵就拿着存折又去看代云。这时代云已经被转移到了分局,继续疗伤。正好又是黄江值日,他便又塞了一把钱给黄,要求再见一次代云。黄江已经拿了钱,自然不好拒绝,但警告他这是在分局里,耳目太多,容易出事。张哨兵说只需要一分钟。黄江才同意了。张哨兵见了代云后把存折亮给代看了。代云十分感谢,说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离开了分局,张哨兵把这事前前后后再仔细想了一遍,心里还是没底,回来便要管和去催催代云的家人,要他们加紧上诉,鸣冤叫屈,控告分局对代云进行刑讯逼供,惟有把事情做大,才有可能使代云以后不再吃皮肉之苦,那才可以说安全了。管和就一天三次的往代家跑,吓唬代云的父母说你们家儿子快被警察打死了。代云的父母就很快找了个律师,把状告到了市局,说我儿子只是盗车,河西分局却要他承认绑架案,人都快打死了,这样就算我儿子招了,那也是屈打成招。果然有些效。市局虽然非常想破这个案,但对刑讯逼供历来是不赞成的,尤其是听说已经把人打成那样,人家依然没有吐口,就觉得这未免太过分了,开始干涉分局的审讯工作,代云的处境才真正得到了改善。后来分局也没办法,实在没有口供,罗家的人现在因罗莉的完全不配合态度也不再关心此案,便当做盗车案,往检察院一交了事。代云便被判了12年徒刑, 送往市郊的监狱劳改去了。熊彪他们曾一起去看过他,之后每月定期派人给他送钱送物,张哨兵还到处找关系花钱托人在牢里好生看承他,干一分活记二分帐,因这分数积累到一定数量是可以减刑的,最多能减一半刑。
了结此事,熊彪便召开了一次会议,与会的自然是张哨兵、管和、 邹伟强这3个铁哥们。他提议因代云有功于大家,理应越级嘉奖,该让他坐第三把交椅,位列管和之前。管和自然很不痛快,论年龄、资历他甚至应排在张哨兵前面的,现在却落到了一直被他羽翼呵护的小喽罗后面,免不得发了几句牢骚。熊彪便跟他讲这个道理,没有代云就没有大家的今天,给他一个老三的位置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这只是个虚名,论实权,你管哥还是老三啊。张哨兵也在一旁劝他。他只好不再说话。然后邹伟强也从跟班跑腿的地位上提上来,坐了第五把交椅,手下也管着几个小喽罗了。接着就讨论今后的发展问题。熊彪说:“资金情况是这样的,向几位交代一下,弟兄们拚死拚活搞来的一点钱,如果我不给个明明白白的说法,那就该杀头。20万,先是每人分了1万,剩15万,后来跑到株洲,又跑回来, 为代云兄弟打点,差不多花了1万,还有14万,加上在株洲弄的7万,现在我们手上有21万。一笔巨款啊,可以做大用,都说说看,拿去投资什么最好呢?”不知为什么,熊彪今天说话一改往日满口污秽的习惯,竟无一句脏话,而且还似乎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两句官腔,让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别扭。
管和抢先发言,说:“我们什么也不会,我看就去开个大酒楼算了,请几个厨师,我们只管收钱。”
邹伟强则认为:“现在的酒楼太多了,不容易挣钱,而服装生意越来越好。你想,如今人们钱越来越多,当然就想穿好一点。租个门面,去广州进些时髦的服装,保证挣钱。”
张哨兵说:“你们的想法都很好,但就是缺乏气魄,只想挣点钱就算了。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弄到这笔钱,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挣这点钱呀?大哥不是已经说了吗,要干那种不仅能挣大钱还能有大发展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成立一个公司,做些倒买倒卖的生意。再搞一支建筑队,接工程。”
熊彪说:“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什么酒楼、服装生意,那有什么搞头!”
张哨兵说:“倒不是不能做,等以后有了更多的钱,别说酒楼、服装,还有百货、运输其他的,只要能挣钱,什么都可以做。但现在刚开始我们只能搞那种既能迅速发财,又比较体面的事情,等有了基础,再把摊子铺开,谋求更大的发展。”
邹伟强见熊张两人一个口径,料想他俩已经决定了,不好再唱反调,就说:“对对,还是两个哥哥的盘算周到。那就照两个哥哥的想法干吧。”
管和却不认为熊张的意见对,说:“我认为开酒楼安全,而搞公司、搞工程风险太大,弄不好就可能栽进去了,再说那都是需要关系才能做的事,我们又没有关系,怕是不好办。”
熊彪说:“有钱还怕没关系!共产党的干部几个不爱钱,你只要舍得给,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管和说:“我看还是稳妥点好,一出手就办公司、搞工程,吃得消吗?”
熊彪说:“老子黑道白道一起上,没什么吃不消的。”
争了一会,最后当然只能是管和放弃已见。几个人就商量具体操作事宜。张哨兵提议以熊彪的名义去注册这个公司,管邹自无异议。大家就进行了分工,熊彪和张哨兵专门负责打通各种注册公司的关节,管邹两人则负责去附近招募一支工程队。郊区很多菜农都外出打过工,有在建筑队工作的经验,此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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