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电话;我想我该尽的义务也尽了;大勇和孟乐这两个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我还是先去上班为妙。到了办公室;照例看了半天的报纸;然后才慢悠悠的摆弄起一个企划案。正在修订一个计划的时候;听见我们部的路经理和一个人说笑着走进办公室;我抬头一看;和路经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太子爷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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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看到我;跟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我连忙点头回礼。看着李军和路经理走进经理办公室;我心想这回估计又有什么接待任务了;如果这次能和李军一起出去的话;可以找个机会把姚蕾介绍给他。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又开始做我的计划了。正做着;电话响了;是经理叫我。进了路经理的办公室;李军还没走;看我进来;冲我笑了笑说:";严易;我跟路经理借你一天;一会跟我去接待个客人。";
我早猜到就是这事;心想今天又能腐败一下了;说不定能顺便把姚蕾的事情给办了;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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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接待的是广东的吴老板;除了我和李军之外;还有个吴老板在我们公司的老朋友;五十多岁;我叫他高叔。
我和李军在饭店订好了房间和菜;聊了几句天;高叔陪着吴老板来了。我和李军赶紧起来招呼;吩咐走菜。吴老板一看就是个健谈的人;刚坐下就滔滔不绝的说起哈尔滨的变化来。说他十几年前在哈尔滨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我们几个就随声附和着。
服务员先上了四个凉菜;李军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说今天也没有外人;吴老板和高叔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今天咱们不谈生意;就是给吴老板接风。吴老板对高叔说你们小老板把我当外人呀;管你叫叔叔;叫我吴老板。李军说不敢不敢;您也是我叔叔辈的呀;以后我就叫您吴叔叔了。吴老板说好那罚你一杯吧。
酒过三寻;大家也都活跃起来;我和李军频频的向吴老板和高叔敬酒;高叔平日在公司里面总是不苟言笑扳着脸的;别看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还是有一股煞气。以前在公司我我就觉得他是个狠角色不敢多接近。今天也许是和老朋友在一起;他居然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李军也来了劲头;和吴老板连干了三杯。喝完以后也有点迷离了;问吴老板:";吴叔;你在广东混了那么多年;现在也有了大买卖了;当初你是怎么创业的呀?给我们这些小辈讲讲呀。";吴老板一听可来了精神;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把袖子一挽吐沫星子横飞的就讲起来了。
";我那买卖没你爸爸弄的那么大;当年也就是小打小闹。82年的时候;我和你们高叔我们俩;三十多岁;在哈尔滨当工人;那时侯刚改革;有人就往南边去;整回来些电子表;钥匙链什么的;高价卖;一趟能挣不少钱。我们也动心了。那时侯我在医药公司当保管员;对医药行情挺熟悉;就和你们高叔一合计;凑了三千块钱就去了广州。";
";那时侯广州真是什么人都有呀;我们两个从哈尔滨跑到那可真算是土包子了;一下火车;真是什么都新鲜;听他们说的粤语一句都不懂呀。我俩四处打听终于在越秀山旁边找到个医药批发市场;其实就是一条背街;两边站着几十上百的人;手里拎着兜;里边都是样品;基本上是一个人垄断那么几样。老高;你记不记得咱们那些麝香买的多便宜;六百块钱就买了一瓶;后来卖了四千;那一下子可真是赚了笔狠的呀!";
";你光说赚钱;咱们那可是拎着脑袋做买卖呀。";高叔在一边说。
";是呀。84年我们去广州进一批货;一共拿了三万块钱本钱;那时侯三万块钱可是一笔大数目。都是从亲戚朋友那里东拼西凑的;如果有什么闪失;那我们两个就直接跳珠江了。结果;还真就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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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两个跑广州也跑了两年了;刚开始特别小心;跟着人拿货的时候连胡同都不敢进;后来走的多了;胆子慢慢也开始大了。那次我们听说有个叫老黑的那有袁大头;当时那东西可值钱的很;我们就想弄点回去。";
";那时侯广州有个有名的拼缝的混混叫飞龙;袁大头的生意就是他告诉我们的;那次到广州第二天飞龙就来了;跟我们一顿吹这次的生意能挣多少多少钱;说老黑有多仗义。飞龙跟我们也有过几次接触;做成过几次买卖;所以当时我们也没提防。就告诉他打算整点袁大头再弄些药材。飞龙是跑惯了江湖的;看出我们这回斤两不少。回去就打主意了。";
";第二天;飞龙就跑到我们住宿的小旅店找我们;说是去拿货。我俩带上钱就去了。那时侯也没有什么出租车;何况我们出来跑货的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就那么跟着飞龙走了两个多小时;七拐八拐的就走到一条胡同了。本来一路上我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可一进胡同;飞龙就不吱声了。一路闷头往前走;我和你们高叔也是老江湖了;什么事没经过?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胡同还又窄又冷清;于是就悄悄告诉老高小心点。";
";果然;走到一半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几个人;飞龙嗖一下就跑过去了。回头一指我们两个。几个人手里拿着砍刀棒子就上来了。我们有了提防;一看事情不好转身就跑。回头跑了几步;一看后面的路也被堵上了;好几个人在胡同口等着呢。当时可真是生死关头呀。我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只有一个心思;除非把我弄死;不然这钱谁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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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和我听的入了神。我虽然从小到大也没少经历打架斗殴的事情;可是算起来其实都是小打小闹;哪里有过这种生死关头呀。这时候吴老板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酒;我赶紧问:";后来怎么样了?";
吴老板得意洋洋的说:";你们别看我现在又矮又胖;那时侯我可没这啤酒肚子;身手好着呢。你们高叔当年也是一生猛汉子。咱们东北人别的时候你可能看不出来;真到了关键的时候都是敢拼命的主呀。那小胡同也是窄;顶多两个人并肩走;我们两个手里也没有家伙;一路冲到胡同口;迎面一个小子明晃晃的砍刀就冲我劈过来了。当时我脑子也不清楚了;就知道脑袋往旁边一躲;刀就砍在我肩膀上了。当时我也不知道疼;一脚就踹在他裤裆上了。那边你高叔一看见血了;也急眼了。把后面一个家伙一拳就扪倒了。火拼这个事就是看气势;气势被打下去了;也就完了。我当时浑身是血;拎起地上的砍刀见人就砍。这帮小子一看不妙;一下都跑散了。";他停顿了下来;挥了下拳头;得意的冲我们笑笑。我偷偷看了看高叔;他的脸上少见的泛起了年轻人的光泽。
接着吴老板又大谈特谈后来如何收拾飞龙这小子;如何把他堵在厕所打断一条腿等等。这一顿饭;大家都没吃多少;可是故事听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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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高叔说有事先走了;李军就带着我们轻车熟路的转到附近的";象牙海岸";潇洒去了。我那里我还是头一次去;心里颇有些激动;因为早就听说过那如雷贯耳的大名了。";象牙海岸";是哈尔滨著名的";腐败一条街";上鼎鼎有名的娱乐场所;据说全哈尔滨的顶尖小姐都集中在这里。傍晚华灯初上的时候;只要走进";腐败一条街";;你几乎能看见所有哈尔滨的名车;也能";偶尔";不小心的看见某些挂着特殊牌照的轿车隐藏在某个角落里。总之这条街是所有在哈尔滨吃得开的人物每天晚上最乐于挥霍的地方;而象牙海岸是这条街上最有名的销金窟。吴老板一路上都在说哈尔滨还是不太开放;然后吐沫星子横飞的吹嘘着广州那里的女孩如何如何奔放;那里的大款夜生活多么多么丰富之类的话。李军笑着说:";吴叔叔;你先别夸口;一会到了地方我们也让你见识一下哈尔滨的夜生活。";
我出国以前一心一意的和新月在一起;平时很少出去潇洒;那时侯顶多找个不错的饭店吃点喝点。更何况那时哈尔滨还没有今天这样满街洗浴中心的景象。所以我在国内在没有真正的";潇洒";过呢。而在奥克兰的时候;虽然那里的色情事业是合法的;可是我却实在提不起兴趣来。那里天色晚了以后街上的人就比较少了;出来溜达的大多都是中国人也不知道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同胞。何况那的消费可不是我能负担的起的;平时需要的时候最多去联络联络";老乡";;从来也不敢涉足什么";红灯区";;最多是偶尔去看看";show girl";。回国进了北方公司;托我们公关部那些腐败活动的福;我也可以经常见识一下我们改革开放以后富人们的奢华生活了。
进了象牙海岸的大门;吴老板的看法就改变了。实际上就是我这个自以为在国外见惯了资本家穷奢极侈的人都被眼前的富丽堂皇惊呆了。眼前的一切简直让我以为是身在某个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将近1000平方米的大堂纯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一派肃穆;门口处两边各有8位礼仪小姐各个青春逼人;笑脸如花;墙壁和柱子用一种我不认识的材料装饰而成;美轮美焕;不是前台的领班笑着过来和李军打招呼我还愣在那里欣赏呢。
李军看上去是这里的常客;和前台的领班很熟络的样子;两个人打情骂俏了一番李军介绍说:";这位是广州的吴老板;这位是我的同事严易;今天吴老板头一次到这;你可要好好安排呀。";
领班微笑着过来和我们一一握手;自我介绍说:";我是前台领班;我姓牧;你们叫我小牧好了;欢迎两位光临我们象牙海岸;就算不看在李先生的份上我们也会尽力招待让二位玩的开心的。";
这位牧领班也就二十一二岁;一身绛红色的旗袍;露出的大腿性感撩人。吴老板这老家伙也是色鬼一个;握手的时候恨不得把牧领班的小手给捏碎了;我真怕他当场流下哈喇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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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对这里看来是很熟悉了;他告诉牧领班安排了一间VIP包房;然后问吴老板喜欢什么样的小姐。吴老板笑眯眯的说哈尔滨的女孩子什么样的都好看如果能象小牧这样漂亮最好了。牧领班就笑着去安排了。
在包房里呆了不到两分钟;牧领班就领着三个漂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