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转以儿,然后就被吐了出去。他常对人说,吸烟只是一种状态,没必要拿命来开玩笑。用口腔吸吐就不会染上烟瘾,对身体的危害也不大,但享受的效果是一样的。所以文昭在写作的时候总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平时却不沾。
铅儿总是说他这是伪君子的表现,不会抽烟却要学人家故着潇洒。但每次文昭伏案边抽烟边写作的时候,铅儿就会很温柔地趴在他的肩头,或静静地坐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她,满眼的柔情。连上床的时候也不让文昭漱口,说是喜欢他口中的味道。
如果文昭不是在写作的时候抽的烟,铅儿不但要让他漱上好几遍口,而且当晚绝不让文昭碰她。所以文昭总是人前人后地讲,他有一个非常爱他的疯女人,铅儿在场的时候也从不反驳,朋友们总是一头雾水,总觉得这两人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感觉怪怪的,开始总有人追问“铅儿你怎么不生文昭的气呢”,铅儿总是柔柔地一笑作答,时间一久也就成自然了,无人再去探究了。
文昭今天总是忍不住频频回头看马路边的那家小食店,一个平时很可能被任何一个过路人所忽视的小店,文昭几乎天天从那里经过,也没有认真地瞧上一眼。今天却大不一样了,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朝那里瞧上几眼,每看一次,咽喉就会有一阵没一阵地冒出几口唾液,好几次还差点把自己给咽住了。
文昭的目光锁定的范围很小,只不过是店前一个小炉子上热气腾腾的几笼包子,想的只是花几块钱痛快地吃上两笼。平时不屑一顾的小事情,今天却成了大难题,因为文昭的兜里再也掏不出一元钱了。
北京情殇(3)
自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呢?文昭开始怀疑自己此前的决定,那个曾经坚定无比决定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或不怎么明智了。只不过想也无用了,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凭自己这些年在京城的苦拼,他自信还不至于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走到眼前这一步,完全是自己的坚持罢了。既然原因在自己身上,就不会真的产生生存不下去的恐惧,但连一顿几块钱的饭钱都支付不出的窘迫和几分自虐似的伤感也足以让自己难受了的。
一名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少妇从文昭的面前走过,淡蓝色的紫色长裙,包裹着一具丰满圆润的胴体。尽管饥饿难耐,体内被激起的欲望却并没有减退,特别是看到少妇浑圆的臀部不停地扭动和颤抖时,文昭甚至产生了犯罪的感觉,真想冲上前去同她好好地干上一场,脑海中甚至幻想出了那中消魂的疯狂场景,其间还夹杂着那些曾经在港台三级生活片里看见过的情景。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他该干能干的事情,但这样的想法也已足够吓死人了。
少妇的身影渐渐远去了,脑海中的幻觉消失不见了,那感觉如同大白天刚刚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一阵冷风吹过,文昭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这样的季节里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生理反应的。
4
太阳就快落山的时候,那包红梅烟已经被文昭抽完过半了。文昭总算是决定了一件事情:开机,尽管还没有想清楚打给谁,但必须得打电话求援了。要不,他妈的明天就没有早饭钱了。
自从五月份搬到这个叫作来广营的小村子后,文昭就将先前的手机关机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开过。他记得关机前还用130808的查询系统查过,手机卡里还有58块钱话费。
开机频保上的提示语“你何时跟我走”让文昭冒出了几丝难过,那是他第一次拥有手机时留下的开机语,特意写给铅儿的。记得铅儿当时看见后高兴地一连在文昭的脸上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下,还是在公交车上,如今她是不是同样正在另一个男人的脸上吧唧着呢?!
再难过也得用它了。再次拨通130808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还有58块话费,听到的回答让文昭彻底震惊了:您好,您现在的帐户余额是658元整,谢谢,再见。自动查询帐户系统里那温柔甜脆女音,让文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连按了好几次还是同一个数字,文昭最终才敢确定自己的手机话费确实多出了整整600元钱。正在文昭发愣的时候,一连窜的手机短信冒了出来,文昭一条条地看了下去:
文昭,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四处都找不到你,请速回电。危嘉。
慧心文化传播公司的刘总打了好几次电话找你,说是有要事要同你商量。请你直接打他的手机。危嘉。
向波说这周星期天晚上他准备在自己的公司搞一个单身舞会,专门为你搞的,到时候将有大批的京城单身美女出现,要你晚上8点准时到。危嘉。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开机,或许你不再用这个手机号了,但我还是每个月我都会给你预存100元话费。怕你改不了不爱续话费的老毛病,有事急用。我坚持将每天的消息都发到你的手机上。危嘉。
……
铅儿和方总下个月就要去欧洲旅行结婚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个消息。危嘉。
文艺社的2000元稿酬已经寄到公司来了,我已经托人取了出来,存到了你那张建行的龙卡上。危嘉。
……
危嘉,文昭在心里使劲地喊了几遍,突然间觉得这个名字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就像另外一个自己一样,仿佛自己遭遇到的和需要什么她都一清二楚。文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个名字如此地感动过。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对自己总是那样的一往情深。
铅儿要结婚了?下个月?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三月份,现在已经是10月了。看来他们早已经结完婚了,说不定连儿子都有了。像方山胖得跟肥猪一样的身材也能生儿子?特别是方山那个比学校以前那个直径达40厘米的地球仪还大的肚皮,他们能干那事儿吗?文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恶毒的意念身不由己地冒了出来。心里没来由地扯痛了一阵子,一股酸楚的味道直朝脑门上冲,头开始发晕,全身就像要散架似的,只好把身体靠在了一棵粗壮的白桦树上,才觉得好受些。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查看一下建行龙卡上是否有2000元稿费,自从工资卡被换成工行的牡丹卡后,自己已经很久都没用那张龙卡了。翻遍了钱包里的所有大小空间,也没有找到那张龙卡。其他的卡到是找到了十几张,可都是只剩几块钱保留户头的空卡。现在的银行卡也他妈的像菜市场卖菜似的,三天两头一换。只要哪家银行的业务员找到公司财务一攻关,保证下个月你就得领到一张崭新的工资卡,不过是换了另外一家银行的。
糟了!要是找不到那张龙卡,有钱也没有用。就算挂失也得一周的时间,更何况自己连卡号都记不住,银行不会轻易地办理挂失。不由得有几分埋怨起危嘉来,什么卡不好存,偏偏存到那张龙卡上。转念一想,人家也是一翻好意,要怪也怪不着,只怪自己平时总是一副邋遢样,东西扔在哪儿也不知道。
5
“危嘉,你好。忙吗?”文昭决定先给危嘉打电话,主要是想先取点儿钱急用。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无法拉下脸来找朋友借钱的,再说现在找朋友开口借钱,已经成了友谊是否经受得住考验的保险丝了,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朋友。眼下的社会,在金钱方面,谁对谁都是小心翼翼。
北京情殇(4)
“文昭?是你!真的是你!你在哪里?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昨天向波还说再找不到你就只有报失了,说是怕你出了意外。”危嘉语气十分的急迫,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在四处找他,文昭真的有些感动了。
“我现在很好,就在北五环外的一个小村子。”文昭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危嘉,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见不得人的应该是方山和铅儿。自己心情不好就让一帮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成天牵挂着,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一会儿我叫上向波一块儿去找你,向波新买的房就在望京,离你那里应该是很近的。”危嘉语气中透露出平时少有的兴奋,一向文静的她几个月不见都有了变化,其他的人呢?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会不会真的相忘于江湖了?这几个月住在远离喧嚣的小村子,我算不算是已经退出了江湖呢?
“不,这两天我还有点儿事情没有处理完,过几天我会同你们联系的,好吗?另外我想问你知不知道我那张龙卡放在哪里了?我找不着。”
“哦……那你答应我千万别再关机,好吗?龙卡?你不是放在离开公司时带的那个紫色的公文包里的吗?你该不会连包都扔了吧。”危嘉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失望和无奈。文昭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了,得赶快找到那张龙卡。
紫色的公文包?那不是铅儿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搬到来广营后一直挂在门后面,昨天还擦过灰尘呢。其他的包早在搬东西的时候嫌麻烦通通给丢了,惟独这个公文包因是铅儿送的而幸存了下来。
文昭急急忙忙地赶回小屋后,果然在那个紫色公文包里找到了那张龙卡,走了四站地,终于找到了一家建行的柜员机,一查账上果然有2000多元钱,足够自己应付一阵子的了。好好自己所有的密码都是一个号码,很容易就取出了500块钱,找了一家路边小餐馆,文昭连叫了两碗牛肉面。
吃完后摸着胀鼓鼓的肚皮,肚里填了两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的感觉真过瘾!突然间又想起了在树林里见过的那名少妇,尽管只是匆匆一面,但那种消魂的成熟女人的味道却刻骨地萦绕在脑海中。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怎么在今天以前自己就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一个需要女人的男人呢?竟然会对一名过路的陌生少妇产生兴趣!是自己变得不正常了,还是在这几个月的郁闷时光中恢复了男人的本性?谁说只有饱暖后才会思淫欲,自己处于如此困窘的境地不照样兴起了淫欲吗?文昭满脑子滋生着占有女人身体的渴求,脑门发涨地朝租住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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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好。怎么,今天没有去搓几圈吗?”文昭一门心思地做着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