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选中的人此刻心情都很沉重,有的是因为害怕自己回到班级以后会“吃二便苦,受二茬罪”——比如说我,事实证明我猜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当然还有那些皮糙肉厚刀枪不如但文采却不是很出色的人是为那五百字的检讨发愁,当时被捕的有不少人语文学的不怎么样,一个个连造句都造不利索,一下子让他们写三千字的检讨还不如杀了他们算了。但是写检讨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却是小菜一碟,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便完成了,虽然期间老师对于我利用上课时间写检讨这件事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但是对于我能在一节课的时间内写完一篇五百字的检讨还是表示了惊奇。这里面还有一段插曲,和我同时因为上课写东西被老师捉住还有我的同桌好友,也就是人送外号叫“光腚杨”的杨定光,当时我写的是检讨而他写的是给当时我们班上班长刘明畅小姐的情书。我的检讨书是我们兄弟当中第一篇检讨书,而伟大的光腚杨同志则是我们那界学生之中第一篇情书的作者,我们俩的在一张桌子上几乎是在同时完成了各自作品。情书和检讨书的的研制成功,标志着我们兄弟的文学水平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尽管在当时写这两种东西都不算什么光彩。
跳墙事件就这样平息了,万幸的是由于我们四班的跳墙人数太多,老师自觉“法不责众”,因此没有打我们的手心——十几个人就算是要打也要把她累死,只是每人罚了半天站,唯一特殊照顾的就是给了我两拳头。后来我们这位聪明的班主任吸取了这次教训,研究出来了一个新的办法,就是从班中挑选几个身强力壮身强力壮的学生当行刑队,代替她来执行班规,这样一来不但节省了她的力气,而且还能同时对付多个目标,最重要的是,由行刑队执行的处罚甚至要比她亲自来执行的效果要好的多,正如盘古乐队在《猪三步曲之圈》中唱的那样,有时候“猪管起猪来比原来的人更狠”。
第十九章
以跳墙事件为导火索,我们班和二班结下了血海深仇。
本来我们两个班级关系就一直不算太好,因为无论是打水仗的时候还是平时放学,这个和我们班对门的班级的学生总是喜欢将我们班的学生拖到他们班级里进行“严刑拷打”,而且还美其名曰“抓舌头”,我就吃过好几回这样的苦头。这要是在一个不算是十分团结的班级,这种事情大伙也就一笑算了,但是偏巧我们班级的学生尤其是男生之间有着近乎于军队似的团结,对于二班的这种挑衅行为,我们班上的男生当即对其进行了以牙还牙式的报复,不少他们班上的人因此多了黑眼圈。没有大规模的冲杀,有的只是随时随地可能降临的背后偷袭,或是突如其来落到你头上的水弹石子,更有可能在你放学后的路上遭到对方小分队的伏击,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特种战,双方都必须要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实力才能确保自己部落下风。在战斗的过程当中,两个班级的学生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受伤,在被对方班级的人弄了个鼻青脸肿之后,因此自然而然的也就结下了一点梁子。因此当我们因为跳墙事件而进了校长办公室之后,二班和我们一起被捕的两个家伙便毫不犹豫的将我们班级的学生给供了出去,当然他们因此受到了宽大处理,而我们班的弟兄则糟了殃。事后我们恨不得生啖其肉,放学后由于出于对叛徒的憎恨,我们几个人在回家的路上将这两个告密的叛徒狠狠的揍了一顿,下午一上学,这两个中午被我们揍的几乎哭爹喊娘的家伙纠集了自己班上的几个爷们前来我班门口挑敌叫阵,口口称要对我们这几位打人凶手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我班男生自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见有人胆敢来挑衅全都拍案而起,整个班级凡是下面带把的都站了出来。对方见势不妙,也赶紧回去叫人,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两个班级的男生倾巢出动,由于走廊里窄小容不下这么多人集体PK,于是大伙相约全到了操场上在进行决斗。到了操场上两班先是列阵,而后大战一场。此战激烈异常,双方都动了真劲一个个全都往死里打,因此一时间双方打的是难解难分。最后在上课铃声的催促下才各自鸣金收兵。这一仗虽然规模很大,而且众人普遍下手很黑,但是其间并没有一个人受诸如鼻子被打出血眼睛被打肿之类的大伤,因此这一仗的结局也颇让两个班级的孩子满意,不但双方都出了气,而且还没有让老师们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如果要是让老师知道了我们打架这件事的话,那对于我们兄弟几个将会相当的不利。我们倒不是怕老师罚我们的站或是打手心,而是怕老师找我们的家长,而且我们还害怕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辛辛苦苦才在老师眼中树立的良好形象。在跳墙事件之后,我们兄弟为了能在学校过得舒服些,一个个全都老实了不少,除了那天把二班的学生打了一顿、参加了一场班季群殴之外,似乎没有在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包括曾经乐此不疲的将毛毛虫往女生文具盒里放的行为。老师见我们自从在学校的批斗会上挨了批斗之后,几天来似乎是已经认罪伏法,所作所为表现良好,看上去已经不可能在反攻倒算。这一切给所有的老师都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认为我们几个捣蛋鬼害人精已经是浪子回头,真正做到了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因此,平日里见我们绷紧的脸也就渐渐的松了下来。而且因为我们的成绩在那几天有了一定的提高,我们的班主任老师甚至对我们还大加提拔,不但上课的时候多多表扬,而且还给我们加官进爵,说实话我当时也没想到我也有当官的一天,没想到老师居然还能封我做一个小队长,虽然官制不大,顶多也就和孙悟空的弼马温是平级,但是掌握在我手里的职权还是不小的,至少在我们班,分局那一片兄弟放学排队就都要归我来管。当然,虽然我的官职不小,但是要和王鹤同志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在班主任提拔的众位弟兄当中,王鹤同志的官职最高,由一名收四个人作业的小组长也升为班中的数学课代表,虽然,这和那些班长学习委员什么的相比我们的官职都不大,但是却已经足够让我们这些从未当过领导的官迷们好好过了一把管人的瘾。
时值学校组织拔河比赛,而我们也是刚刚当上班级的领导干部,为了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同时也是为报老师的知遇之恩,我和王鹤等几个人踊跃报名,决心一定要在比赛中夺取桂冠,为班级争光。
在比赛以前,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认为我们的宿敌,也就是二班最有可能夺冠,至于我们四班,包括我们的班主任以及为数不少的我班同学在内都认为肯定会在第一轮比赛中就被淘汰,这个说法虽然有些丧气,但是就当时的实际情况来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其原因就是: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比如说某人和铁臂阿童木那样有十万匹马力或是龙子太郎那样一个人有一百个人的力气,那么班级之间拔河比赛的胜负很大成度上是取决于一个班级内部胖子的多少,换句话说,在拔河比赛当中,胖子就像当于当年海军之中的无畏舰,和评价各国海军的强弱完全看其装备的无畏舰数量的多少一样,一个班级在拔河方面的实力往往就体现在这个班级胖子的多少上,毕竟在同样身高年龄的情况下,一个胖子往往要比一个瘦子更有力量,而且胖子们的体重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按照后来一部喜剧片《炊事班的故事》里面某位仁兄的话说,拔河的时候只要把绳子缠在某位胖子的腰上,“那基本上就等于是捆树上了”。
和其他班级相比,我当时所在的班级再胖子规模上显得很寒酸——虽然在平时这证明我们班的学生身体都很健康。在我们班,除了我们的甲鱼同志的体型勉强够得上“无畏级”(注:无畏级:一战前英国的一种战列舰,后来以它为标准制造的战列舰通称为无畏舰)以及可以算得上是“前无畏级”的关晓东以外,其他的人要么是像王鹤这样又瘦又高的“战列巡洋”型选手,要么就是像我这样身材不胖不瘦的“重巡洋”选手。至于像前文提到的倪英驰那样的“超无畏”战士,我们班是一个都没有。但事事难料,有道是“人不可貌像”,虽然我们班上的胖子少了一些,但是参赛的众多选手在外形上却比其他班级的队员要显得精壮,一个个都是像《瓦岗寨》里的李元霸一样,虽然看上去相对瘦弱了一些,但都是喝了磨刀水的——秀(锈)气在内,骨子里头都有那么一点干巴劲。而且根据我们平时打架斗殴的经验,也并不是所有的胖子都是身大力不亏,虚胖的人有的是,在加上我们班的同学要远比其他班级的同学团结,种种原因,我们班最后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决赛,这令所有戴眼镜的老师都需要去一趟眼镜店——因为几场比赛的结果让他们都大跌了一把眼镜。
有道是“冤家路窄”,就在我们班杀入决赛的同时,二班也和一开始众人设想的那样,顺利的进入了决赛,毕竟二班的“吨位”在我们整个三年级组是首屈一指的。我们班和二班的学生平日里都是看对方的学生不烦厕所大尾巴蛆,此次赛场相见,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都恨不得平吞了对方。主要有女生们组成的拉拉队早在比赛开始之前就以经暗战的不可开交,这些原本文静的(其中某些女生的“文静”是相对于我们这些活宝说的)一个个都群情激昂,吵得不可开交。两班的队员入场以后也都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班级的队员投以藐视的目光。说实话,当时虽然我们班的同学在气势上没有输给对方,但是在自信心上,我们班肯定比不上对手。至少从双方身形的对比上就能看得出来,二班的人一个个五大三粗,要是他们会输给我们,反正当时我是不信。我当时在拔河队伍的中央我前面的王鹤见二班人马雄壮,不禁感叹“这帮家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