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坤心里仍然在想,一旦美国知道是日本人袭击夏威夷群岛,会怎么做?对日宣战的结果会怎样?日本人最终的命运又会怎样?
当黄德坤将这些疑问和盘托出时,钟月娇甜滋滋地笑道:“政治和战争都是狡诈的。既然拍出了《再袭珍珠港》影片,这一事件就绝不会以这种形式发生。今后,日本即使敢于向美国叫板,也多半会以其它隐蔽方式和新奇手段,对着美国的其它部位或方面,去撕出骇人听闻的创伤!最长寿的老人——时间——最终会向人类宣告结果。而人类则只需等待。也许,‘哥多’永远不会光临,这正是上帝和人类所希望的。”
*****
聂焱飚和白瑞娜奉命来到欧阳华泰里间办公室。
欧阳华泰见二人进来,并没有理睬,仍自顾自伏案写写划划。
聂焱飚和白瑞娜相互一对望,便坐下来等候。
办公室很静,能听见欧阳华泰劲笔走纸的声音。
倒是聂焱飚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白瑞娜,一杯自己端在手里。
当他递水给白瑞娜时,欧阳华泰悄悄抬起头瞟了一眼。
不一会儿,欧阳华泰起身来到二人对面沙发上坐下,郑重其事地说:“今天约二位来,是因为一件重要事情要交待。鉴于对飞鹰山的长远考虑,打算送白瑞娜到特警部队参加训练,今晚就动身。现代黄鹤的案子没有了结,白瑞娜既不能在体院露面,又不能直接参与侦查活动,呆在地堡内点击鼠标也是人才资源的浪费,不如让你出去学习、锻炼一下。白瑞娜写的证词我已看了,很全面,走后也不会影响现代黄鹤案件的侦破。至于毕业论文和学业上的事,好在实行的是学分制,往后推延并没有多大妨碍。所以,才决定眼下送白瑞娜去训练。去的地方是昆明,由聂焱飚全程护送,要绝对保证白瑞娜的安全。你们俩要打扮成夫妻。”
说到这儿,欧阳华泰故意停下,看看白瑞娜,再看看聂焱飚。
白瑞娜的脸看着看着就红了,透底的红。
聂焱飚的脸看着看着也红了,红得不见底。
及至二人互相偷看目光相遇时,便不约而同低下头。
欧阳华泰笑了笑,接着说:“既然打扮成夫妻,就要有真夫真妻的做派。聂焱飚要多主动关心白瑞娜。说不准,有了这次旅行,‘打扮’两个字最终会被你俩纠出来,甩进西双版纳原始森林中去哩。当然,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
白瑞娜情不自禁地笑了。
聂焱飚也笑了。
欧阳华泰接着说:“待白瑞娜训练完了,再送聂焱飚去训练。今后,你俩将会是地堡内扛大梁的人物,是华春市救急扶危的蒙面双侠。你们将会双进双出,珠联璧合。我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聂焱飚和白瑞娜深情地看着欧阳华泰,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欧阳华泰避开二人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飞鹰山地堡的未来属于你们,我愿将我的肩膀垫在你们脚下,成为你们济世扶危的梯子,去共同拥抱国强民富、国泰民安。”
欧阳华泰将车票和信递给白瑞娜:“到了昆明,将这封信交给我的朋友。晚上,你们经地道离开地堡。”
欧阳华泰指了指背后的墙壁。
聂焱飚和白瑞娜点点头。
第五十节
看完电影,钟月娇提出返回房间。
黄德坤说:“改日吧。我有个约会,时间快到了。”
“那就不打扰你。”
二人分手后,黄德坤向彭刚正报告了这次不期而遇。
彭刚正指示他抓紧搜集证据,叮嘱钟月娇严守秘密。
黄德坤边品味彭刚正的指示,边向歌舞厅走去。
到了歌舞厅服务台,黄德坤点了王春梅。
领班说:“12号已经上点。”
“能否调剂?”
“试试看吧,请在休息室坐一会儿。”
约半个小时后,一只手忽然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一看拉了手便走。
王春梅朗朗一笑:“没搞错吧?”
黄德坤说:“怎么可能呢?”
二人走进舞厅,沿舞池边缘侧身往里走,找了一个厢房坐下。
厅内空气污浊,灯光昏暗,噪音震耳。忽然,音乐声悠悠地远去,似乎是临近尽头,拐了一个弯,便不见了。
舞迷们成双结对手拉手返回厢房。
王春梅说:“下面是个长曲。您看,服务生正在兜售药丸,这是一种名叫‘逸仙’的药丸,吃了令人飘然欲仙,陶醉到忘我境界。”
“你吃过吗?”
“没有,怕上瘾。”
“去买两颗。”
“我,不吃。”
“给我买,你忘了?我是生意人。”
王春梅接过黄德坤递过来的钱,去了。不一会儿便折回厢房,将药丸和剩的钱递给黄德坤:“100元一颗。”
黄德坤接过药丸:“钱你拿着。”
“那就谢谢啦。”王春梅一甩头,调皮地一笑。
音乐声响起,只见一对对舞伴飘然下池,随着音乐节奏翩然起舞,如春柳的丝条迎风飘拂,缠绵袅娜;似名旦的水袖飘逸自如,闪转流畅。
王春梅说:“这个曲子长20分钟,开始3分钟和最后2分钟亮灯,中间15分钟‘在黑暗中摸索’。”
正说着,灯已经熄灭,王春梅补充道:“您看,已经开始‘摸索’了。”
“你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仅仅是‘摸索’倒也挺得过去,可往往……”
“对不起。”
“没什么。每次陪舞,总像打仗一样,必须与客人斗智斗勇。与各式各样的男人打交道,至今能守住女儿身简直是个奇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诀窍,只是每次陪舞总得戴上卫生巾,来了例假永远是挡箭牌。对很频繁的回头客,这一招不灵,就可怜巴巴或耍赖地找些别的借口。”
“做小姐真不容易。”
“您知道我为什么讲这些吗?”
“或许知道。”
“那您为什么不搭理我?”
“我确实有不便明说的特殊理由,是我自身原因,不是因为你。”
“谢谢您,给了一个很好的台阶。”
黄德坤在王春梅的手背上拍了拍:“对不起,我有自己做人的准则。”
王春梅乘势倒在黄德坤怀里。
黄德坤没有推开她,让她得到短暂歇息和慰藉。
音乐缓缓滑向休止。
灯光渐渐亮起来。
一对对舞伴或手拉着手或相拥着,如胶似膝回到厢房。
服务生们赶紧将遍布舞池的一簇簇手纸打扫干净。
“下一个时段是狂舞,节奏更快,音乐更刺耳,跳得也近乎疯狂。”
“……”
“您看那儿,仍在兜售药丸,这种药丸不同于刚才的‘逸仙丸’,能让人浑身躁动起来。”
“叫什么名字?”
“‘桑巴丸’,以巴西的桑巴舞命名。”
“去买两颗。”
“刚才的钱已经够了,都是每颗100元。”
黄德坤接过王春梅递上来的药丸,掏钱递给王春梅。
王春梅不接。
黄德坤笑道:“真不好意思。”
王春梅说:“没什么。咱们下不下舞池?”
“不必吧,我疯狂不起来。”
“那我就建议您趁早离开,狂舞时段太喧嚣,作壁上观特难受。”
“好吧,咱们出去逛逛。”
他俩走出现代黄鹤,来到外面小吃店,点了几个菜,要了扎啤。
“午夜以后的舞,靠药丸操纵,一般人都要吃两次药丸,越吃越上瘾,越跳越上劲,而且还伴有性发泄,所以,舞厅午夜的生意特好。到现代黄鹤舞厅去的人,没有钱包不被掏空的。”
“还有没有更新鲜的?”
“现代黄鹤设有大众舞厅、贵宾舞厅和会员舞厅,最有特色的是会员舞厅。先说会员资格。现代黄鹤要求每个舞迷在现代黄鹤舞厅的消费至少要达到30个单位时间,才有资格申请成为会员舞厅会员。提出申请后还必须签署一份协议,核心条款是同意裸舞,在舞厅里不得拒绝任何会员涉及性的暗示、挑逗和行为。再说舞会前的准备。参加舞会前一天,会员必须提出申请。同意后,现代黄鹤还要安排会员到内设医院体检,主要检查传染病和性病。体检合格才准予参加,并安排具体时段。每个时段的定额会员为15对,女会员不足时,由现代黄鹤小姐递补。最后给您介绍会员跳舞的情形。会员舞厅保持24摄氏度恒温,会员进舞厅前,都在专用更衣室更完衣,披上毛巾被佩戴面具进舞厅。每个时段为两个小时,第一个小时为固定舞伴,一般不戴面具。第二个小时为自由舞伴,会员可任意轮换舞伴,一般会选择戴面具。整个时段,舞厅的灯光都十分昏暗。”
“有没有吃药丸的?”
“像那样发泄,您说有没有?”
“真是魔窟。”
“更可恶的是,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高中生结伴而来。”
“有这事?”
“怎么没有!我就认识一个叫武贵清的高中生,他经常轮换着带舞伴过来。据说,他是市公安厅长的儿子。”
“真是贻害无穷!”
“要不要实地考察一下?”
“不用。”
“可以想像其中的淫乱。”
“是啊,正因为太会想像了,我才有了作呕的感觉。”
*****
根据徐亦捷的情况介绍和亲身体验,现代黄鹤里显然存在毒品陷阱。
聂焱飚曾向欧阳华泰作过汇报,建议跟踪搜索现代黄鹤的毒品使用情况。
欧阳华泰表示赞成。
黄丹瑛根据聂焱飚提供的线索和自己的了解,对现代黄鹤所有与毒品有关的活动进行跟踪,最后归结到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叫邹小涛,现代黄鹤的毒品管理员。
他哥哥邹洪涛是管理毒品的总负责人,直接对陆翔宇负责。
现代黄鹤有一拨人专门负责毒品销售,每天由专人到储藏室领取毒品,超量部分则必须经邹洪涛书面批准。
储藏室毒品流通情况由邹小涛每天向邹洪涛报告一次。一旦储藏室毒品不足一天用量,则由邹小涛提前造预算,由邹洪涛批准后,到毒品仓库调拨。尽管毒品仓库的钥匙在邹小涛手里,但不经邹洪涛批准,专职保安决不会允许邹小涛开门。
从现代黄鹤毒品运营情况看,邹小涛显然是焦点人物,只要制服了他,就有可能不声不响地控制现代黄鹤的毒品。
黄丹瑛将邹小涛画面定格,将时间倒回至飞鹰电视台落成之时,然后启动画面顺时追踪邹小涛,终于发现了致命破绽。
原来,邹小涛与邹洪涛都是临江酒楼的股东。
他们以免费为临江酒楼提供罂粟壳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