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以到处去玩,真不公平。忿忿地要求莫默晚上哪儿都不能去,乖乖地呆在宿舍里。想想这还不够,又说要莫默明早到公司去接她。莫默微微一笑说好呀,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郦筱黛眼珠一转,狡黠地看着莫默问,真的?莫默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真的。郦筱黛趁机说,那好,为了惩罚你比我空闲,明天早上去接我只许走路去!哪知现在莫默真的走路来。郦筱黛的心忽然间就注满了甜蜜。
“我五点就出发了,现在……”莫默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六点半,嘿,我已走了一个半小时,怎么样?厉害吧?”莫默装作得意地道。
其实,莫默这么早起并不完全是为了郦筱黛。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凌晨早早起来散步,感受清新空气,体会生机渐盛的过程。这是他大学时养成的爱好。只是工作以后,慢慢忘怀了。也许是变懒了的缘故,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到现在,有时一个月还起不来一次。昨晚,郦筱黛说要走路去接她,心想,已好久没散步了,何不答应她,趁机走走这段路途?于是便欣然答应。
“莫默,”郦筱黛低声恳求道,“等下你上我办公室来陪我好吗?”
“要上去吗?”莫默为难地道,“你知道你总裁很讨厌我进你们公司的,而且我走进你公司大楼就觉得恶心,浑身不舒服,还是在楼下等你吧,免得碰到你公司的某些人跟他们恶言相向,那样你也会很为难的是不?”怕郦筱黛生气,接着柔声道,“再说了,你还要上班,又没时间陪我聊天。”
“我不正跟你聊天吗?其实现在没事,只是为了等一份纽约分公司的传真。等下你上来,我要告诉你昨晚值班我都想了些什么。”郦筱黛道,随即又柔声恳求,“莫默,你上来好不好?”
听得郦筱黛软语相求,莫默几乎便放弃了原则,硬了硬心肠,终于还是道:“等下我楼下等你。”一句话出口,还真怕郦筱黛生气,赶忙笑嘻嘻地道,“你看现在多好,我一边散着步,一边跟你说话。右边高楼起伏,左边绿草萋萋、湖水荡漾、满是烂漫涟漪。照我说呀,倒不如你现在就出来,享受享受清晨美丽的气息。”
莫默说话文绉绉的,颇有些诗人的气质。郦筱黛显然是被他美丽的词语迷惑住了,沉默了足足有二十秒钟,才遗憾地说:“真想出去,可惜不能。”
莫默那样说,目的是为了让郦筱黛忘记要求他上办公室的事,并不是真的想动员她不顾公事真个出来,此时听得她如此遗憾,赶忙安慰道:“郦筱黛,你知道吗?清晨美丽的气息有时候是可以用听来体味的。”
“瞎说!”郦筱黛一时间不明白莫默的话,但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女孩,马上反应过来,大感兴趣地道,“那你就描绘描绘,让我来听听风景。”心里也以为,这是一个挺不错的主意,既新鲜又温馨,还有别具一格的浪漫。
莫默听出了郦筱黛对他的赞许,也听出了她非常迫切的兴趣,此时此刻的他,又有什么是不愿意做的呢?又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若是郦筱黛再一次要求他上去,他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很感激郦筱黛的“知音”。
莫默清清嗓子,整整思绪,缓缓地“说”出这样一幅图画—;—;
远方有雾罢?雾如丝如缕,轻拥着振翅欲飞的白鸽雕像,万物生灵,仿佛便因此而灵动。伟岸的楼房,安详的小山,披戴着灿烂的苍穹,凌波而来。她们是欲迎接我罢,也许是的,要不,我的眼里不会有轻飘的白云、快乐的白鸽。一定是的,要不,我的心里不会满具她们飞扬的光彩……
到得后面,莫默口中只剩下呢喃呓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描绘些什么。只见他眼望着越来越近的国际大厦,渐渐地加快了脚步。此时,他迫不及待地想见郦筱黛。莫名其妙的是,剩下的短短的路程竟然变长了,让他觉得好远好远,仿佛要走上几个世纪。而刚才几十倍的旅程,却恍如一寸长短,花不了一秒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里又传来了郦筱黛的声音:“莫默,你刚才的描绘,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你的一首词。”
“是不是《摊破浣溪纱》?”莫默问。
郦筱黛“嗯”了一声,然后曼声吟道:“雾起微风莫入帷,青山思处比肩飞。最是清晨无梦好,悦朝晖。/ 羞色重叠犹遮面,轻纱薄处更芳菲。滴露垂帘谁问早?彩云归。”沉默一会,又道:“莫默,你知不知道,你的心灵好美,可我昨晚还给你讲黄色笑话。”郦筱黛很是自责,顿了口气,有些担心地轻声问:“莫默,你会不会因此而看轻我?”
“不会,不会。”莫默忙不迭地道,“其实我很喜欢听《小白兔》的。”
“真的?没骗我?”郦筱黛不敢相信。
“骗你是小狗!”莫默笑道。他的话很巧妙,倘若加上一个标点,便变成:骗,你是小狗。至于心里到底有没有这层意思,这就是他自己的秘密了。
“莫默,那你觉得那笑话好笑吗?”郦筱黛又问。声音回复了固有的轻俏明亮。
“嘿,嘿嘿!”莫默以此作答。
“你当时没笑,”郦筱黛回忆着道,“但我说给雨佳、冰吟她们听的时候,她们都笑出了眼泪。你怎么不会笑呢?还那么无动于衷的样子。”
莫默顿时紧张了起来,心想:“千万不要让担心的事情发生。”倘若郦筱黛真的认为他是“久经考验,以至习以为常”,那他就是不一头撞了墙,也要扑通一声跳湖捉鳖。
“莫默,是不是我讲得太简单了?我给你讲的时候是简略了些的。”郦筱黛道。
“是啊,是你讲得太简单了。”莫默赶忙道。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下子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居然这样说:“要罚你再讲一遍。”
“你想听吗?”郦筱黛笑道。
“想,怎么不想!”莫默大声道。既已说了,就不必再忸怩。不过,他心里认为郦筱黛绝对是不会再说的。在他看来,黄色笑话男孩子跟男孩子说可以,女孩子跟女孩子私底下说可以,男孩子跟风花雪月的女孩子偶尔说说也无妨,但跟正在热恋中,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人生另一半的亲密朋友说是不可以的。然而,事情偏偏出乎意料,还未等他做好思想准备,郦筱黛娓娓讲述的声音便从手机里飘了出来—;—;
有一个男孩,有一天晚上很无聊,就到夜总会去玩。你猜,他想做什么?他当然是想泡妞放松一下自己了。可是,他口袋里又没有很多钱,就是有他也不想花。他想,怎么样才能既可以泡上花枝招展的小姐,又不用花钱呢?他想啊想啊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他相中一个美丽的小姐,走上前去,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角落,然后对她说:“我出一个谜语让你猜,你猜得对呢,我加倍付给你小费,如果你猜不出呢,就免费陪我一晚,怎么样?”那小姐一听,这主意挺新奇挺好玩的,反正她也挺喜欢刺激的,有这样一种别出心裁的方式取乐,有什么不好呢?于是她欣然点头答应了。那男孩见小姐同意了,便高兴地开始讲了起来。他说:“从前啊,有一只小白兔和一只小黑兔是夫妻。小白兔白白胖胖的很漂亮是妻子,小黑兔黑溜溜的英俊极了当然是丈夫。有一天,小黑兔丈夫出门去了,许久许久都还没回来。小白兔妻子独守空房,等得好心焦。她坐立不安,好像丢了魂似的。她想了又想,终于决定出门去找小黑兔丈夫。小白兔妻子锁好屋子就上路了。她走啊走、走啊走,在岔路口碰到了一只小红兔,忙上前问:‘小红兔、小红兔,你看见我的丈夫小黑兔了吗?’小红兔看见小白兔那么美丽、那么妖娆,眼珠子差点就掉了出来,心想,好漂亮哟,以前怎么就没见到呢?得想办法泡她一泡。心念一动,说:‘我看到了,你想知道吗?’小白兔忙说想。小红兔说:‘那么好吧,我就告诉你,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得先让我搞一搞。’小白兔急于找丈夫,又想,反正就那么回事,又不用花多少时间,就答应他吧。于是点了头。事后,小红兔说你往前走吧,小黑兔就在前面。小白兔继续往前走。她走啊走、走啊走,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又碰到了一只小兔子,这一回是一只橙色的。小白兔赶紧上前问:‘小橙兔、小橙兔,你看到我的丈夫小黑兔了吗?我急着要找他。’小橙兔一看见小白兔,立刻被小白兔的魅力惊呆了,骨碌着眼珠邪邪地道:‘看到了,你想知道吗?’小白兔说想。小橙兔于是说:‘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我搞一搞。’小白兔找丈夫找得心急,又想刚才已经做了,再多一次也无妨,就顺从了小橙兔。胡天胡地了会儿,小橙兔满意地说:‘你往前走吧,你丈夫就在前面。’小白兔又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她碰到了小黄兔、小绿兔、小蓝兔、小青兔、小紫兔,碰巧每只都是公的。他们都觊觎小白兔的美色,全都问小白兔‘你想知道吗?’等小白兔说想,然后说‘那就先搞一搞’。小白兔为了找丈夫,当然一一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最后小白兔在他们或真或假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小黑兔丈夫。小白兔当然不会说路上所发生的事啦,她高高兴兴地挽着丈夫的胳膊回到了家。第二年,小白兔分娩了,生下了一只小兔子,现在呢,你猜猜,生出来的小兔子是什么颜色?”那小姐想了想说:“是黑色的。”男孩说不对。小姐又猜:“白色?”男孩摇头。小姐说:“那么一定是红色。”男孩还是说不对。小姐咬着嘴唇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兴奋地大声说:“我知道了,无色!”男孩哈哈大笑:“有无色的兔子么?还无色透明呢!”小姐见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就沮丧地说猜不出了,但又很好奇。这时男孩盯着小姐的眼睛问:“你想知道吗?”小姐迫不及待地说想。于是,男孩意味深长地紧接着话音说:“那就先搞一搞!”
说到这,故事戛然而止。
莫默一直绷紧的神经蓦地松懈了,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这一回,他不用再为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