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那儿就不会有寂寞、忧伤、颓废与绝望。再盘点才发现,真正属于吴霞的照片没多少,这其中还有几张是我与她的合影,两人并列于狮子峰的云端,挺腼腆的模样。此外还有一张四人合影,是路过的一位旅客匆忙中拍的。照片取材于一条幽长的石板路,吴霞的手扶着旁边的花枝,我于左侧作势要保护她;吴双爬上树杈笑得一脸灿烂,树下的吴璐也笑了,但表情有些模糊。
我有追根究底的习惯,就动用了放大功能,企图看清她到底有一张什么样的脸。结果位置偏了偏,我局部放大了她的胸脯。恰在此时,吴双探头过来,要和我分享今日的战利品。却见被乳房撑得快要爆炸开的墨绿色风衣,不合时宜地呈现在显示屏上。我顿时懵了,慌乱中按了“向上键”,试图移向吴璐的脸,结果水平位置又偏了偏,屏幕上看到了吴双的黄色运动鞋,并且还朝腿上游移。
我连忙停下解释,但吴双已经双食指朝下“鄙视”我,嘴里还脱口而出两个字:“色狼!”
正文 第二十二章:包养的代价
这下麻烦又大了,吴璐怒不可遏地瞪着我,吴霞赶忙焦急地问:“小双,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装得结结巴巴的说:“刚才,姐夫,他,他……”我晕,这不是明显害人嘛,我怎么解释呀我?估计吴璐已经想歪了,只听她咬牙切齿地命令吴双:“说,说,说出来,大姐给你做主!”
三个人的耳朵都倾听着吴双那口害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儿。特别是我,我几乎用饶命的眼神望着她,就像一只老鼠望着一只小康的猫。这只猫思虑了半晌,用狡黠的表情回复了我,我吁了口气,知道她已经完全“饱”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说:“姐夫他拉链是敞开的,色狼!色狼!色狼!”我满脸羞红,忙低下头查看,发现丫头在乱说,但还是做了一个向上拉的姿势。吴璐的脸色回缓,向她妹妹训斥道:“不要大惊小怪的,让别人误会了不好。”言罢,剜了我一小眼,意思叫我注意个人生活习惯。我有苦说不清,只得尴尬地摊摊手,算是承担了刚才的“失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耿耿于怀地陪她们逛了逛,天已经黑下来,三姐妹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至宾馆的路上,吴双来了首当时挺流行的《不怕不怕》,唱得实在太好听,我也就不计前嫌表扬了她。小姑娘也投桃报李,乐呵呵地告诉两个姐姐:“拉链事件”只是她开的玩笑。没有人再计较,氛围又热烈起来,吴璐一高兴,也唱了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曲调虽则清爽文静,但骨子里却有一股不屈不挠的意志,可见唱得非常投入。再一想,她是借此激励困境中的吴霞呢,真是好姐姐啊。倒是愧疚了我,想起自己竟然靠她们的互相隐瞒而存在、还白赚10万块钱,心下就惴惴不安起来。
回到宾馆,众人已经饥肠辘辘,自然是先到餐厅大快朵颐了一番。等肚子大致满意了五六成,我这才优雅地停下来,发现吴璐正在全心全意地侍候吴霞吃饭,而她自己的碗中却是空空如也。单凭此举,包养费就应该减半至五万,我心想。似乎还不够,我又心血来潮地给她夹了两块辣子鸡丁,筷子放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两对眼神——吴璐与吴双。吴璐有些迷惑,吴双有点不快,我就翻了一片鱼给她,她高兴地接过去,并说了声:“姐夫真好。”
等我们都吃好了,吴璐这才开始狼吞虎咽,我敬佩而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又慷慨地想:“包养费”拿两万块就够了。就在此时,该死的铃声响了起来,正是吴璐的《阳光总在风雨后》。她翻出手机,瞟了一眼屏幕,脸色有点不快,但还是迅速地跑向了洗手间。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粗俗男人,心中突然有些隐隐作痛。想一想,怜悯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心下又把“包养”的筹码提至了五万块。吴双抱怨说:“肯定又是黄三哥,姐都快结婚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失落、沮丧、好奇、纳闷,我问:“这黄三哥是谁?璐姐什么时候结婚,嫁给谁啊?”
吴双回答说:“他原来到处卖黄碟,每张又是三块钱,所以我就叫他黄三哥撒。哎,我真搞不懂啊,黄三哥大专毕业,怎么还去卖盗版碟,而且我姐还会看上他……哦,那是以前的事了,他们早就吹了……恩,不对,不对,他们根本就没好过,就是经常请我们吃馆子,牵过两次手……咦,好像又不止,记不清了。霞二姐,你还记不记得呀,他们牵过几次手?”我头昏脑胀的急不可耐,却又不好发作,只听吴霞说:“这是大姐的私事,你不要乱讲……”我终于按捺不住,启口问:“那,那她和谁结婚?”
吴双没有再回答,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我转过头,看到心事重重的吴璐。她缓步走进,优雅地坐下来,夹菜、舀汤、吃饭、每个细节做得一丝不苟。但我还是看得出,她内心剧烈的抉择与挣扎。这样约莫过了十分钟,她终于放下筷子,告诉我们:“我有件重要的事,现在就要下山;你们就住山上吧,明上午别走远了,中午我来接你们。”吴霞担忧地问:“这么晚了,还有下山的车吗?”吴璐故作轻松地笑笑,说没关系呢,有人开车上来接她。我五味杂陈,脑中只有通过“重新收齐十万元”的念头来对抗内心严重的沦陷失衡。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她是她的重庆小女人,我是我的包养大男子,如此而已。
正文 第二十三章:她是坏女人
结了账,上了楼,临出发,吴璐又交待她三妹:“小霞现在身体弱,小双你晚上睡自己的床,不准和她挤啊。”吴双气鼓鼓地说知道啦,知道啦,吴老大你走吧,黄三哥他快急死啦。吴璐脸色煞白,少顷,这才严厉地回应道:“小双你不要乱想,是周叔叔找我,有急事。”吴双继续问:“周叔叔?就是那个谢了顶的老周?我看他像个坏人,都这么晚了,他找你有什么事?”吴璐表情别扭,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有个重要的客户……”吴双咄咄逼人道:“有那么伟大的客户吗?还要你深夜跑一趟……”吴璐终于不耐烦了,沉着下脸说:“工作上的事你不要问,我先走了!”
吴双自讨没趣儿,不说话了。还是吴霞体贴,对准我的方向说:“无烟,估计他们进不了公园,你能不能送送我姐?”我神情恍惚,反应木讷,吴璐转过身,说好的那多谢。没办法,我只得陪她下楼,来到大厅寻求帮助。工作人员说,再等二十分钟,他们有辆小货车要到大门附近搬东西,可以载我们一程。吴璐礼貌地说谢谢,又交涉了具体事宜,便要我和她到广场去等。
刚出门,吴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回避,干脆在我面前接通了电话。隐约中听那人说:“小璐?我正在上山的车里,天黑路不好走,你要多等会儿。”的确是另一个男人,而且应该是个慈详的老者,但话语间的过分亲切,似乎又让我查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吴璐平淡地应对着,月光透过树梢照在她的脸上,夜风拂过散碎的发际,神秘并且美丽。
挂断电话,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问我:“何为,你说我算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有些惊讶,摸不清她此话的本意,就糊弄着回答:“老板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并不满意,又问:“还有呢?何为,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明知故问,我无趣地摊摊手,说:“对不起,我不太了解你,不好评价。”吴璐瞟了我一眼,掏出一支香烟,顾自点上了,冷静得可怕地告诉我:“他五十二岁了,还是我未婚夫的表叔,但为了钱,我今晚必须陪他上床,你说我坏不坏?”
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吴璐诉说这件阴暗龌龊的事情时,口吻会那么的平淡无奇、漫不经心。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吴璐看着我,说:“何为,你还太单纯。”我不以为然,又问:“那你未婚夫呢?你应该告诉他,什么困难他都能帮你解决的。”吴璐苦涩一笑,说:“没有用的,谁也帮不了我……”我不知从哪来了勇气,问:“你有什么苦衷?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忙。”吴璐有些感动地看了我一眼,却说:“谢谢,也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脑子很乱,感觉要爆炸开了,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我悲壮地望着吴璐,希望能够承担她内心的秘密。但此后的她只是凝望着黄桷树的新芽,默默无语,直到那边的小货车鸣起了喇叭。我建议说:“要爱护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要去了。”但吴璐坚决地说:“我必须去。”我说:“告诉我原因,好吗?”她不答反问,还是那句话:“何为,你说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我说:“只要你不去,你就是个好女人。”吴璐已经启步,有些失望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注定要当一个坏女人。”我伸手,拉住了她。她停住,转而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放开,你回去吧,记得不准碰小霞,手也不可以。”我不放,突然有些较劲地说:“你要是去了,我现在就干了。”她转身,说:“你不能这样,我有合同。”我也倔强,说:“那不管,我不愿被一个妓女包养。”
吴璐顿住了,那柔软的小手仿佛突然僵硬,只听她激动地问:“何——为——,你说什么?”我急火攻心,失声嚷道:“妓女,妓女,你现在要是去了,你就是个妓女,你是个贱人,你是个荡妇!”小货车又鸣喇叭了,灼人的光束射过来,照在吴璐血流满面的脸上。她哭了。她挣脱了我的手,喃喃念叨着“妓女,妓女,妓女”,朝那边跑去。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干出如此荒唐的傻事。于是我冲上去,堵住去路,抱住身体,勒紧了她的小蛮腰。刹时,两具胴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