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林尽量说的大义凌然,而看在褚婷眼中又是一嗤。
“这个‘贤’是你吗?”她嘲讽。
张亭林不自然地轻咳出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自然、自然是能者居之。”
“是吗?”褚婷低低一笑,“啧啧啧,还真是正气凛然,我都快感动得哭了!”
站在张亭林身后的一干人无不听得毛骨悚然,纷纷悔恨当初他们怎会以为董事长是个青涩的大小姐?
“你这什么意思?”
望着张亭林眼中显示了贪婪与心虚,而褚婷却未理他,径自越过他向他身后望去。
“苏珊娜,你怎么说?”
“克里丝蒂,无论如何今天站在这里,我都没是么可多说的了!我已经把我手上的股份都授权给了葛里,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陆槿桐别开头,不愿直视褚婷,如果不是为了丈夫可以出头她是不会和自己视若亲妹妹的褚婷作对的。
褚婷的眼中只有失望二字!
为什么他们陆家会出现像陆槿桐这样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质疑这份血统。
然,这又不争的事实!
只能说爷爷当初的决策真是太过英明,不然的话还真能随了张亭林的心意!
“大家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坐?”拨开人群,陆珮枫迎面而来,语中还不无戏谑。
随即选了侧面正中的位子坐下,将文件夹砸在桌上,懒散的斜靠座椅睨视着众人,一幅庸闲的样子恰恰符合了他平日浪子的性子。
“是这样的,杰卢姆。现在我们正在商量改选董事长,我想你不会有异议不是?”张亭林率先开口,对于陆珮枫他还是有着三分提防的。
“也许!”陆珮枫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意思?你昨个儿可不是这么说的!”蒋孜翰状似不意,玩儿的还不是实实虚虚纳一招?
倒是张亭林有些气急:“你不是说着要拱你做陆氏董事长,你便将总裁留给我吗?反悔不成,
我们的合约可是写得清明!”
“葛里,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蒋孜翰一惊,这个老狐狸一向老谋深算怎肯让两个小辈占得先机!
张亭林一时语塞。
“我看真正想做陆氏董事长的是蒋爷爷吧!”褚婷冷眼旁观他们狗咬狗,这时倒适时的插言,冷嘲热讽了一番,呛得蒋孜翰脸色煞白,也真是大快人心。
“不是我说你,蒋爷爷,明明是年过七十的人还不在家做健康修养,偏要到处跑闹一番!我还真是替您家里的叔叔阿姨担心?”她是一脸的无辜,可甚至内幕的人都晓得蒋孜翰的唯一的女儿早就跟他脱离的关系,现下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多谢关心。我的身子含硬朗着呢!克里丝蒂,你还是多替自己担心吧?”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褚婷装傻,“就算是做不了董事长,这股息一分也会少。还是你们那位打算把这位子拿去坐坐?”
浅浅一笑:“话又说回来,既然我现下还是董事长,我就有权召集股东大会。一股一票,看看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你真以为你有绝对的把握?奉劝你,年轻人不要对自己太有自信!”蒋孜翰的脸色已是略略恢复了,自然褚婷也没有忽略他吃药的动作,“你当我现在手上的股份有多少?撇开杰卢姆不谈,我、葛里、格兰特还有克莱克加起来也足胜过你手中的百分之三十,况且我昨天还从市面上吸收了近百分之四!”
他冷笑,越说越觉得自己胜算很大,虽说是伯仲之间,然还是有陆珮枫这个不为定数的牌!
“鄙人虽不才,还是那句老话,望你退位让贤!”
“这位子若真那么好做的话,我大可成全你们!然——”她话锋一转,也不多言,但笑不语的将陆珥昀的授权书摊在桌上。
“什么?”张亭林往前凑了凑,觉得也该坐下才是,便顺了坐下。
其他人一见张亭林坐定便也都跟了进来,说真的“造反”谁不担了几分的心思?
这时才有人发现,不知何时安启椁竟也站在了众人身后,此时反倒闲散的站在桌前亦不落座,摆明了是作壁上观、两不相帮的!
褚婷一笑,自觉有趣:“我弟弟给我的授权证明,也就是说,我手上有了百分之三十五!”
众人一惊,反还是蒋孜翰先镇定了下来:“那又如何?别以为这样我便怕了你,现在陆氏股价低得很,我随时都能收购散股。别怪我未提醒你,若说套现你是决斗不过我的!”
“容我也提醒你老,你手上大量收购的股票已经逾期未向董事会报备了!”褚婷讪笑,仿也不在意似的。
“你——”
张亭林接口:“那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可若是我加上克里丝蒂的边纠正好过半了不是?”
陆珮枫声音并不大,可却惊了整个会议室除了褚婷的所有人。
莫说别人,连韩唯和理查德一时都未明白!
第五十七章
“什么?杰卢姆,你——”张亭林惊异出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派悠然的陆珮枫。
未想陆珮枫竟站了起来,然,此刻屋子里静得吓人,仿佛它的步伐正恋着每个人的心跳。他缓步走到了褚婷身后,倚着她的靠椅,笑眯眯的看相对面的蒋孜翰。
“我怎么?”陆珮枫仿若一脸费解。
“是啊,杰卢姆,你怎么了?”褚婷状似无害的回头看向陆珮枫。“一切不都是挺正常的?”
“是啊!”
两个相互对看了一眼,又不无玩味的看向众人。别说是蒋氏张氏一派了,便连韩唯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人不是在出庭的婚礼上公开闹翻了吗?怎么此刻又像是同仇敌忾?
略微一想,韩唯便笑了!
陆珮枫万份无奈的摇了摇头:“葛里,我不知该不该说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真真是太小看了家庭利益?”
“蒋爷爷,你真的老了?你竟会忘了这点!”他转而对着蒋孜翰,“无论我和克里丝蒂有多少的个人恩怨,可我们同时陆家人,为了陆家我们都会在所不惜——况我们原本就没有恩怨!”
话说至此,他不无怅然的看向褚婷,眼里饱含了伤感以及眷恋……
只是褚婷刻意躲避了开来。
“什么意思?”虽然已是再明显不过,然张亭林不死心。
“字面上的意思,葛里!”褚婷缓缓吐字,一字一句都如针般扎进了张亭林那给予得逞的心。
“怎么可能这样?明明……”他神情恍惚的指着褚陆二人,到底地还是蒋孜翰见过大场面,虽然惶恐表面亦是镇定自若。
缓吸了一口气,吐匀:“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场局?”
“可以这么说。”陆珮枫很好心的回答。
“你们?”张亭林原想说什么,可未全说出口,可见一时还难以消化。
“闹翻?张亭林,你太低估利益了。别说我和杰卢姆为有什么大怨,便是真的不共戴天也不会拿陆氏来斗随了你么这些人渔翁得利的心!”褚婷疾言厉色,毫不手软,反到低了一干人的气势。
“我早该想到不会这么容易的!家族利益,何其大也?我这是没有你们爷爷的福气,有得双儿好孙儿……”蒋孜翰喃喃自语,却不代表了他认输,姜还是老的辣的!
“我可以告诉大家,就在所有的人都在找杰卢姆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在那里。不论如何,安排了这场戏,我们只是想给在座的诸位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已!”她冷眼扫过座下的各位董事、主管,淡然一笑,“四个高级经理,六个副理,协理襄理我就不用算了吧?”
“最可怜的还有两个大区的总裁!你们好端端的副总裁,跟来反对,很精彩是不是?”褚婷的声音不怒自含了一分的犀利,吓的众人无不后悔怎么会听了煽动?
人群中被点名的都晓得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这不可能?明明——”张亭林做着殊死的挣扎,显然得拒绝相信,可话未出口就被褚婷拦了下来。
“明明就查过我所有的电话以及邮件?”褚婷嘲讽的笑着张亭林,后者则因为万分惊恐而说不出话来。
“你在大宅里安插了眼线,不仅仅且听我的电话、监视我的起居,还在我的电脑上安装了跟踪程序,所以过滤过我的每一通电话和邮件?可你却忘了我有一个电脑高手的丈夫!”
接到众人质疑的目光,张亭林还是点了点头。
“然,张亭林,你不会知道的,我和克里丝蒂从来都不是用一般的联系方法,我们互有一个只有我们彼此才知道的信箱,哪怕这世界上的人都找不到我们,我们也会知道对方在那里!”
陆珮枫的眼神与褚婷在半空中交会,迸发出了只有彼此才明晰的深情,蓦地又移转了开来。
殊不知,此刻正有一双置于会议室门外的眼睛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而这个人就是担心妻子而随后跟来的叶耀文!
会议室的寂静旋被打破,没人甘心就此败落。
“哼!我就不信你敢把在座的诸位都一并辞掉?那陆氏不垮都难!”蒋孜翰阴恨的威胁,想来不无胜算。
“呵呵呵……”褚婷盯着还站在门旁的安启椁,“西德尼,把你私下收集来的资料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安启椁显然一愣,未想到褚婷竟会晓得自己私下的举动。
然,略微思考后,便笑了笑,真心的佩服董事长。
他将手上的公文夹展开,取出一份资料递给蒋孜翰:“这是自圣诞后,杰卢姆和克里丝蒂在公司里培植的人才名单。当然,这只是我确信的而已——”
他无奈的看着出庭笑,笑她连自己自始至终恪守中立的目的都看得出来!
“唯唯!”褚婷看向一旁的韩唯,韩唯利落的接话。
“基本上,安经理所说的都很正确,我本人不得不承认——安经理的名单已经很详细了!自五个月以前,董事长和陆先生就按照对陆氏各部门人员的基本了解,制定了策略性的人才计划。也就是说,在座的几位高级经理、副理、协理,请诸位放心,已经选好了足可以接受各位工作的人才,几个月的熟悉,即使各位不满意而集体辞职的话,我相信董事会也是足可以应付的!”
韩唯不徐不缓的语速,每句听在众人耳中才蓦然觉得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间早已有人被安插在了自己的身边,随时准备取代自己。
“当然,我本人是非常不愿意有人代替各位副总和经理的工作的,这无疑会使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