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吴副省长先发话,“高山,你们这茶叶有劲道,经得起泡呀,就象——”,却突然间停下了,将后面的“有分量的美女”咽了下去,姬咏在这里,说出这话毕竟是不妥当的。
“哈,省长过奖了。不过,我是很喜欢品茶的,茶的韵味就在于品,可以品出其中无所不包的滋味,甜、酸、麻、辣、咸,——茶的清香是最经典的味道,铁观音的清香可以萦绕于口、舌、咽,经久不散。”高山说起茶经来还真有两刷子,本想继续说,觉得在吴副省长面前还是应该略有保留才是,就此打住,把话题用眼神转给了姬咏。
“真看不出,你们喝茶还喝出了这么多的学问,回头我也要好好学习。”姬咏将赞美的话同时送给两人。
“高处长,你老家在哪?”吴端副省长问高山。
“我老家在湖南长沙。”高山回答道。
“嗯,好呢,我们是老乡,我老家在湖南岳阳。”吴副省长显得很高兴,或许自己的乡党下一辈人才出众,吴端副省长作为前辈自然也该感到高兴的,“你的全局观非常不错,如果你好好干下去,我想你要是能够有机会管理一个市或者一个省,定是这个市或这个省的福份。有话说‘人民创造历史’,这自然没错,但我认为英雄是催化剂,他对历史进程速度改变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谢谢省长鼓励了,我会竭尽全力而为的,也希望省长您多多支持,多给我一些明灯般的指示。”高山虚怀若谷,作为一个新生力量,作为一个下级,也应该谦虚的,毕竟还没有具备骄傲的资格吗。
既然是老乡了,双方聊得也就更放开了,上下级的距离渐渐地也就缩小了,主要是吴副省长的架子缩小了不少。两位领导与美女姬咏品着新茶铁观音,继续着内容丰富的谈天说地,谈谈这次的会议,谈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是必然的走向,还是两岸战争无可避免。当然,很容易看出,健谈的吴副省长在三人的聊天中也有些习惯性地作小型演讲,高山和姬咏只在吴副省长进行互动时作些必要的配合。
“姬咏,什么时间了?”吴端副省长询问姬咏。茶座包厢都不悬挂时钟的,可能是为了让顾客安心消费,不要看着时间想东想西,安心消费了,茶座的收益就更有保障了。
“省长,2点45分。”姬咏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回答道。
“时间过得真快,好象我们刚过来似的。既然这样,那就改日再聊了,待会会议快要开始了,我们就先散了吧。”吴副省长开始说结束语了。这会儿,吴副省长开始赞美起姬咏的能干和才华,主要是面对高山说的,但他不时用眼睛看一下姬咏,“高处长,姬咏你现在已经认识了吧,以前你可能没有打过交道。她来自福州,是东南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听说来自福州的研究生,高山有些感兴趣地看着姬咏,问她道,“你的专业是——?”
“传播学。”姬咏利索地回答。
高山似乎某一根神经兴奋了起来,真诚地说道:“那毕业之后就在福州工作了,传播学对于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高处长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真是知音哪。不过,姬咏可不能回福州工作了,我已经预留了的,她毕业后就在旭阳市工作。高处长,我非常欢迎你也能够来溪南实现你的宏图大志,就当是助我一臂之力,你看这个建议可行吗?”
第四十一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山当然不会留在溪南省旭阳市工作,吴副省长的邀约只能是玩笑话了,是领导和长辈对晚辈和下级的关心爱护与提拔。那天和姬咏、吴副省长短暂的相处中,高山在内心里欣赏吴端的经济管理能力,不过言谈举止中,高山觉得吴副省长太过自负,虽然吴副省长在和高山的交往中稍加了掩饰,但敏锐的高山还是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高山为吴端副省长感到遗憾,因为在社会转型和高速发展时期,固然需要一定程度的自负,但是过度了就很容易犯这样那样的错误,对于领导人来说尤其是如此,只可惜人无完人,金无全赤。自负是在对别人面前放大自己的失误和不足,其危险程度不言自明。对于姬咏,高山是极为欣赏的,外貌身材百里挑一,行事作风待人接物言谈举止几近无可挑剔,这样的人,真能养眼养心兴奋大脑,可惜吴副省长抢先一步,他已经决定留下姬咏,让姬咏为溪南作贡献。
从溪南省旭阳市开完会回来,高山和处里同仁对这一年过去几个月的工作进行梳理,以便条理清晰,有利于各项工作的展开。全市外贸出口、对内技术协作与交流较去年同期有较大幅度增长,整体工作顺利满意。这天,高山组织处里全体人员开完协调会,看着秘书在整理会议资料,蓦地想起了蒋小丽——他原来的女秘书,现在的北大经济学在读博士,当时蒋小丽在这里上班的时候,好象很少有这种隔了时空还会想念的感觉,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人与人之间的欣赏与想念有时真是不可思议地发生着,或者说有时却无法理解地消亡着。高山近四十年的人生旅程,可谓是阅人无数,但是除了对妻子刘娟娟,在谈恋爱时有过难以遏制的思念之情外,能够在心中不时回想的女子的确很少,几乎就没有,而现在,蒋小丽的聪颖才气让他时有所想,而优雅华贵的朱雅文、青春美丽之姬咏,也间或有声有影地浮现在他的面前,让他自己有些不安的是,他与后面两位女子并与太多和足够的交往。不过,高山聊以自慰的是,在脑海里除了这几位出色美女外,不时也会映现心高气傲的吴端副省长,于是高山就想,大概是这几位留下他心中的印象比较深吧。吴副省长雄心勃勃,有志大干一场,——高山从心底佩服,佩服之时,他同样希望在福州干出点眉目来。平潭海峡大桥原定于这年3月正式开工,后因美国投资方出现了一点问题,开工日期不得不推迟。高山对这种善有些着急,尽管其中的责任和后果全部由美方负责,这点在合同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但是美言所全部承担的只是显性的经济损失,而福州与平潭却会因此蒙受无形的巨大损失。海峡大桥早一日完工,对于平潭县、福州市乃至福建省都具有重要的意义。高山想到这里时,他脑海里的美女全回归自然,哪来哪去了,而吴副省长依然是溪南的副省长,在福州,对于高山来说,他的现阶段的紧迫任务就是以最全面的准备迎接平潭海峡大桥的开工建设。因此,高山决定再次前往平潭落实相关事宜。
高山这天是一个人前往平潭了解海峡大桥工地拆迁情况的。平潭县年轻的李县长再次陪同高山到了现场,满眼望去,该拆的房子只留下孤零零的断墙,那些还可以再利用的木料、钢筋等已全部拆走,只等推土机将其夷为平地;旁边的菜地上没有了成熟的作物和蔬菜,只间或有一两株新长出的有着淡白色绒毛的嫩草,让人想起即将长出胡须的弱冠少年。李县长汇报说,所有的拆迁工作已经全部按期完成。在回答高山关于拆迁过程老百姓是否满意的时候,李县长这样说道:“和你上次来视察的时候一样,老百姓对于这个利县利家的大好事情积极配合支持,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阻力。能够称得上是钉子户的就只一家,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感觉,狮子大开口,三间旧平房50来个平方,硬要补偿15万,按规定只有5万元。县政府人员前去做工作时,他说你们提出人性化拆迁,那你们说5万元能够买到新房吗?工作人员解释说,这是全县人民的事情,需要大家共同理解协助,政府补偿点,个人再出资一点,盖个新房还是可以的。他不听解释,并且扬言谁来拆房就和谁拚了。他们回来向我汇报,我就说先不动他,一户一户来,越过他家。一段时间没人理他,待拆迁差不多接近尾声时,他却主动来和我们联系,说是看了周围,想了自家,看了公家,觉得再没理由不迁。”
“李县长你这是文明执政,科学执政,人性执政,你的经验值得推广。前期工作做得扎实了,以后的工作就会更好开展。”高山在李县长的身上看到了平潭新一代人美好的梦想和为梦想而努力奋斗的实践精神,他伸出手与李县长有力地一握,“好好干,我们一起想办法,早日让平潭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随后,高山独自驱车回福州市,内心里再次表达着对平潭县年轻的李县长的赞许。高山觉得平潭有这样的县长,他独出心裁的修桥计划一定能够圆满实现,平潭的崛起完全有希望,从而有望带动福建不发达县市经济的腾飞,包括沿海的宁德、山区的南平等,自古以来榜样的力量就是无穷的。人家能从一穷二白做起,人家能够创新求变,我们当然也能,人不怕比较,有比较,有压力,就会有动力。高山边开车边想着问题,这时车载电话系统显示有电话打进来,他看了一下号码,立即接了。
“高山,在哪忙乎呀?”王放待电话一接通,立刻进入话题,很少有你好之类的过渡,高山已经习惯,也就实话实说:“我在车上,从平潭回福州。”
“没吃晚饭吧?”
“当然,你又有好事情要请客了?”
“我是是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呢,不过我现在人在大连,鞭长莫及。待我回福州后我就请你吃饭,当然也欢迎朱雅文一起共进晚餐。我发现三个人喝酒饮茶更有意思。”
“好呀,你这个老总,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哪里,人家可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多联系联系,大律师为我们公司工作就会更尽力。”
“好,你的理多,不过也合情合理。你在外多保重。”高山知道王放打这电话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就挂了电话专心开车,毕竟这也为交通法规所不容。
王放这次是去大连参加国际服装节,也是他出任公司副总经理后首次公开代表公司领导亮相。徜徉在大连旖丽的风光中,穿梭在万商云集的会场里,王放感觉到朝气蓬勃,似乎回到了十年前刚入社会,初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