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香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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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香残-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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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玩笑,和陈导演谈了谈这部电影,酒酣耳热,身体吃出了汗,她的心思就全在俊俏赛美女的张国光身上了,每瞥张一眼,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身体渴望磨擦的感觉,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迄今为止,所有碾压过她身体的掘土机全是异性型号的,现在是第一次,她仿佛感到了一种来自同性的诱惑,由此产生的新奇感使她几乎不能自持,恨不得立刻跟张国光绞成一团。这小白脸实在太美了,她甚至觉得他比自己更女性化,更美,更柔。难怪陈凯河选他来演电影里那个有同性恋倾向的男戏子,确实没看错人。有一会她起身去卫生间,回来看见张国光边上的邓成英在外面打手机,便大方地过去坐在了那张空位上,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光哥,跟张套起了近乎,媚笑巴结的劲头通常是女孩子用在导演身上的,但她这会已有点忘乎所以。她实在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男人,简直是雄性尤物。
“我以前是你的歌迷影迷。”
张国光看她一眼,微皱眉头,显得漫不经心。“是吗,以前。。。。”
“现在也是,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好崇拜好崇拜你耶!”
游林风喉咙里咕噜了一下,似乎想呕。其他几个男人倒不吃醋,只觉得她的表现太夸张,好歹你也是影星,犯不着这样掉份。可她哪管这些,浑身躁劲使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左一口光哥,右一口光哥,问长问短,不一会,桌下的脚就靠着了他的脚,他缩了回去,她兀自不舍,追着靠,好像浑身毛孔都已向他张开。邓成英回来,她叫他去坐自己的位子,一对眼睛仿佛沾在了张国光身上,神颠颠地说着今后请他多多指教的疯话。游林风和王建民被她这番露骨的表演搞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游林风,本来还在盘算今晚跟她叙叙旧,有可能的话最好鸳梦重温,这会小弟弟倍觉羞耻,一个劲地对他说不。可著名影星的魄力岂是小弟弟抵挡得住的。宴会结束,张国光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由几个随从接走了,倍感失落的她急于寻求慰藉,冲他露出妩媚的笑,要拿他当消防栓,这时,他那说了许多个不的小弟弟的态度来了180   度大转弯,竟怂恿他接受,你别把她当自己的什么东西,只当她是公共财产,人人有份,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不平之气了,有吃就吃,没吃拉倒,如非要玩虚无缥缈的感情游戏,虽姓游,却一百个加起来也不是她对手。
           四十七      艰苦的爱情
高青莲拍了好几个广告,在全省六大电视台播映,晚上看电视的人们不是看见她上身赤裸站在喷头下洗脖子,就是看见她拿一瓶香水冲观众乱晃,嘴里念念有词,矫揉做态,搔首弄姿,好一个善解人意的狐狸精。有一个文人在报上写文章,开玩笑称她湘狐,这个绰号一下得到了大家的公认,于是不仅背后都这样叫她,有时还当面叫,甚至在娱乐新闻里也不避讳。
她不再走穴,觉得应跟陈思佳那些昔日的姐妹拉开一点距离,以显示自己的高贵。不过与其说她是不想赚高昂的走穴费,勿宁说是她已经没有走穴的时间。6大电视台每星期都有娱乐节目,争抢着请她来唱歌,至于时不时的一台晚会,更是少不了邀她光临。除此之外《三叉口》虽未开机,但里里外外一大堆事,经常需要她露个脸,然后接二连三的宴会,直搞得她头晕脑胀,应接不暇,她好几次对游林风说她都快得神经衰弱了。游说很多艺人都有这病,不在乎它就没事,放在心上就可能病情加重。她越来越相信他,照着做,果然不错。不过仍大量进补,这个营养液那个营养剂。也叫母亲补,母亲说吃不惯,还是白菜萝卜养人。她不管在外面怎样算计玩弄人,母亲面前始终很孝顺,由此观之,她的本质还是非常善良的,她在社会上的表现无论多坏,只是社会教化的结果,或者说是被社会逼出来的。父亲依然是个老顽固,对她的看法竟一点没变,始终认为她堕落了,不愿见她,电话里说你在电视上的骚样老子见了,恶心,你这样下去肯定完蛋,还不收敛,老子打断你的腿。她跟母亲议论说父亲是个机器人。没有哥哥就不会有她今天,现在该还这份情了。在省城繁华的解放路买了一家因经营不善倒闭的酒楼,精心装修一番,干脆就用自己的绰号命名,叫湘狐酒家,请哥嫂照看,赔了算她的,赚了对半分,凭这湘狐的名号,一月下来两三千好赚。
她以唱歌出道,自然有音乐公司打她主意。牛丕道毛遂自荐我当你的经纪人吧,竭力怂恿她跟黄钟音像公司签约。她虽在圈内混了几年,签约出专辑还是头一遭,没经验,签过后才知这家公司曾跟旗下的歌手打过一次官司,虽然赢了,到底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声誉不是很好,又了解到牛丕道跟这家公司的老板苏永清是同学,前年苏办公司曾想请牛丕道加盟,牛以要搞电影音乐为由拒绝,但两人关系一直非常密切。湘狐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她现在这方面格外敏感,自从成名以来,她受骗上当已不止一次,自己的人气越旺,身边的骗子也越多。不过她也不好说牛丕道就一定是在诳她,这家公司好歹推出过几位歌手,她只是气不平,跟牛丕道一部戏里共事,他不该拿她的歌唱前途交换私情。十分恼火,把牛丕道骂了一顿。牛丕道指天发誓,说他绝不是因跟苏永清的关系才这样做的,纯是看中了这家公司的实力,举贤不避亲。他万分委屈地说我完全是为你着想,却换来你这顿臭骂,实在叫我伤心。见他说得这样诚恳,她的心又软了,觉得自己也许过分了,想这家伙,平常对自己确实不错,礼数周到,常献殷勤,显然有些想法,以此观之,他肯定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坑自己。到底不爽,对牛丕道仍无好脸,宁愿冤枉别人,也不许别人负自己。牛丕道听了她不少闲话,倒不怪她。他是个很有修养的男人,音乐奇才,虽在圈中混,业余时间却不爱在圈中交际,闲暇无事好读书,偶尔写点诗,性格平和,志趣高洁。年纪30出头,未曾婚配,爱他的女孩子不少,他心性太高,统统看不上,而他看上的对他又不感兴趣。平常沉默寡言,一接触音乐就像变了个人,夸夸其谈,滔滔不绝,这时候难免吹点牛皮,说他将是中国最优秀的音乐家。湘狐说你能让我唱红我就相信你。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就为她写了几首,她叫游林风填词,试唱之后都说好,便拿到一台晚会上唱了一次,反应热烈,很快在大街小巷里传唱起来。她这才彻底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请他多为自己写几首。他拍着胸脯说我一定把你推上流行音乐的风头浪尖,只是不知你拿什么谢我。多给点稿费。你知道我不是要这个。那你要什么。要人。她就擂了他一拳,说你太贪了吧,不过作了几首曲,你不写我可以请别人写,就要我以身相许,难道我就值这几首曲子。她对他渐渐萌生了好感,照说以这种感觉,满足他一两次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除了张国光,她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起初她对张国光的曲意逢迎没有得到一点回报,以至那段时间她常常为他失眠,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回事,真是咄咄怪事,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后来张国光不知是觉得老冷落她不好,还是开始被她感化,态度慢慢有所改变,竟主动充当了她的老师,说要把他在歌唱方面的经验全部传授给她,如果她愿意接受的话。愿意愿意,她兴奋得乱叫乱嚷。他告诉她站在台上没有动作的唱是呆唱,不符合现代音乐,就又兼任她的舞蹈老师,教她扭腰摆胯。对于他在唱歌方面的许多见解,她表面洗耳恭听,实际不以为然,只喜欢跟他学舞蹈,因为这可以肌肤相亲。她没想到征服这个小白脸这么难,一度成了她的心病。如果说她受着爱情的煎熬是高估了她感情的价值,那说她一直在为没能发泄对他的欲望而痛苦则并不为过。她甚至不知不觉有点自卑,因此竟很恨香港人,觉得是港人对内地人的歧视心理使他总是跟自己保持距离。出道这些年,凡是她想占有的男人,从来没一个能跑掉,且大多无需任何暗示就涎皮赖脸往上冲,哪想到这次自己如此不顾脸面的主动出击,竟然迟迟不能将人拿下,这小白脸高贵傲慢得简直没道理。难道他生理有毛病?不对呀,在香港他的绯闻常上八卦头条,若有毛病可制造不出来。未必真是港人的高傲心理所至?应该说这理由也站不住脚,没有为了表现高傲而放弃性欲快乐的男人,除非要他付出沉重代价,可我不需要他付一丁点代价呀!许多夜晚她垫着很高的枕头冥思苦想,个中奥秘,实在难以解剖。真是活见鬼!
多次想算了,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小白脸吗?这都是白天的心理,盖因白天阳光灿烂,心胸开阔,被种种新鲜有趣的事所吸引,不会沉浸于某种事物难以自拨。而夜晚不同,独眠无语,寂寞袭人,郁郁寡欢,难免想入非非,这时就会有一些影子悄然飘入头脑,不用说那影子跟某种幻想或美好希望有关,一旦幻想或希望变得强烈,自然就会很想念男人。小白脸,比美女还要俊俏的脸,人间罕见,在臭烘烘的男人堆里,简直就像一颗柔软新绿的小柳树,散发出醉人的清香,这种绝妙的雄性尤物怕是10年才出一个,老天长眼,让湘狐碰上,如轻易放过,不是愧对老天恩典吗?好像一辆车,既要经过我这个站,就必须停靠一会,任你呼啸而过,那我天天傻守着这个站为哪般?好比一艘船,既要在我这条河里航行,就必须接受我的航标灯指引,否则叫你搁浅,触礁,沉没。她便带着这种不行就凿沉它的决心和意志向张国光发起了第二轮冲击。这一轮志在必得,但方法圆滑多了,认识到这小白脸一定有什么问题,不弄清楚就贸然投怀送抱,肯定使自己难堪,要循序渐进,先号准他的脉,到底哪路货色,再投其所好,继之以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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