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并没有汗的额头,这使李德海感到刺激,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方律师很快就把一份文件找了出来,放在桌面上,怎么会这样?按照侦探小说来讲,这个情景中,不是应该那份文件不翼而飞,然后所有人怀疑上本不该在场的自己吗?李德海觉得有点不爽。
“按照边陈芸女士的遗愿,她名下的……”接下来,他读出的一些物业,大多位于闹市区的铺面,还有几幢A级写字楼的整层楼,以及几处每十平方管理费相当于下岗工人半个月补贴的所谓高尚住宅区的两整幢三十层高的住宅楼,最后的,也就是最重头的是这位女士所持的一间正在准备上市的公司的70%股份。方律师发出几声老人咳,摘下眼镜,望了一下白墨,然后把视线移到那位正襟危坐的边先生身上,说:“边陈芸女士把这些都赠予她的配偶,边地峰先生。”
李德海觉得很怪异,大头给了她老公?这很不正常哟!她专门去白墨公司,还叫了律师来才自杀,说明她是为了死在白墨跟前对不对?按理应该把所有钱都给白墨,然后一个子也不留给她老公才对嘛!要不然,她在家里死不就行了?想到这里,李德海的心情很不好,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指着那方律师厉声道:“你有没有一个律师的操守?你是不是把真的遗嘱收了起来!你收了姓陈的多少钱?”他本来想骂他多几句,白墨在边上敲了他后脑壳一下,把他按回椅子上,又向那个狗屎律师说对不起。
可能给李德海说中要害,边地峰的脸色变了变,他的脸上在那一瞬间写满了惊讶,但转眼间,他又恢复了那种恰到好处的落寞、带点悲寂、却又不至于失礼的表情。
方律师倒是老奸巨滑,没有生气,咳了几声,从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声响,五官几乎要挤到一起,如果不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李德海想再过两秒得马上帮他打120,李德海要的可口可乐终于帮他买来了*,方律师再一次戴上他的老花眼镜,说:“边陈芸女士声明,其他财产,包括她的衣服、手表、首饰、玩偶等等,及其他未列出财产,全部归属白墨先生所有。”
这时那位边地峰好象憋了三天大便没拉一样,急急地说:“我拒绝我太太给我的馈赠……”
方律师笑了笑,李德海见他那灰白的眉毛抖动着,他明显在抑制自己的内心感情,但他的嘴角和语调仍是充满了嘲讽地说:“这里还有一份边地峰先生在婚前向陈芸小姐借款三千万的文件,上面有两位律师做的公证,嗯,我是其中一个,并且在公证处做过公证。上面注明,如果陈芸小姐或其委托人,向边地峰先生索还这笔款项时,边先生必须在三个工作日内还清70%以上。陈先生对此无异议。”
他摘下老花镜,揉了一会眼睛说:“边陈芸女士声明,如果你不接受股份的转赠,就指定白墨先生为她的委托人,要求你履行借款合同的还款手续!”这位历尽几十年人生的老律,说到最后竟也激动起来,一掌拍在桌面上,引起自己的一阵咳嗽。
边地峰的脸上有一种失血的苍白,他想了几秒钟,又回复了那种出人的自信,果断地道:“方律师,你帮我申请破产!”
方律师无声的笑了,对他说:“你等等。”他弯下腰又繁琐地打开了那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两份文件,都是打了封条和火漆的,方律师举起其中一份,说:“遗嘱里提出,如果你申请破产,不论什么时候,这份文件,不要这样盯着我,我会害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指明把这份文件交给税务局。”
边地峰咬着牙,英俊的脸扭曲得很利害,但明显他的痛苦未止于此,方律师指着另一份文件说:“自己看吧。我只知道里面还有一颗五卡的火钻。” 李德海凑过头望了一眼,那黄色牛皮纸袋一头用火漆封着,如同中世纪欧洲的贵族信件一样,还戳了一个腊印,而另一头封了一个“丁”字型签名的封条。纸袋正面贴着一张白纸,娟秀的字迹明显是女子的手笔,在两个人名的前面,写了一个大大的“To”。这两个人名,其中一个李德海记得听过,大概是省电视台还是市电视台的公安节目里的,属于持刀伤人还是绑架案里,反面教材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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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本章字数:2309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07 09:3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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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海打了个冷战,哪有女人这样对自己的先生?直觉再一次告诉他:这个边先生的妻子的自杀,很大可能与这位边先生有直接关系!
隔着白墨,李德海望了边地峰一眼,他颓丧的坐倒的椅子里,他的眼神溃散茫无焦点。而有趣的是,白墨的脸,全程毫无表情。
走出律师事务所,边地峰的脸,已经找不到刚才在里面的沮丧,用李德海的话说:刚才在里面边地峰是一个放光了气的足球;而现在他是一个充满气的足球。
这让李德海感到奇怪,边地峰笑着对白墨说:“白兄,你有空多到我那边坐坐,也好指点一下啊。”白墨盯着,没有说什么,边地峰也没有避开白墨的眼光,两个就这样在律师事务所门口的台阶愣住,李德海说:“你们两个有毛病啊?不要太怪异了。”
白墨又敲了李德海脑袋一下,很痛,李德海踢了白墨的小腿。于是白墨抱着小腿跳了起来,嘴里骂着:“李德海!你这混蛋!”边地峰摇了摇头,径直下了台阶跳进门前那辆z5的敞篷车,遥遥向他们挥了挥手,发动了车子。
当车子在他们视线里消失时,白墨放下了他捂着腿的手,又敲了李德海脑袋一下,李德海又踢他,没踢中,李德海再踢他,还是没有踢中,李德海摔倒了。白墨伸出手给他,扬起眉毛对李德海说:“不错,你很机灵,在这里打他不是个好主意。”
这还用他说?李德海心想:我的直觉不是开玩笑的。
回到公司,白墨美其名谓:思考。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还弄笔在纸上划来画去,李德海心痛那一包14块的复印纸,现在利润里可有二成是他的,于是李德海让白墨打电话去人才市场定后天的摊位招聘,白墨白了他一眼,把李德海递给他的人才中心的卡片扔了。李德海也不搭理他,这利润的80%不还是他的吗?爱打不打。
白墨最后可能觉得傻坐着无聊,又或者刚才白了李德海一眼,现在发现自己没道理,心虚,总之还是打了。
李德海开始查边地峰的公司,但当他把白墨西装口袋里的半包五叶神和一包上楼时刚买白万抽完,又吃了个饭盒,还是没有什么眉目。这时公司大门响起“叮咚”的声音。李德海忙起来准备去看一下是那个熟客来,白墨淡淡的吐了个烟圈说:“别急,是边地峰。”
李德海没有理会他,还是走出了白墨的总经理室,万一不是呢?不等于流失了一个客户吗?再说一会别人要见公司没人在,把前台那个电话用的hub拆走,那可是四五千块的东西。不过李德海走到大厅,就见到双手插在裤兜里的边地峰从前台转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
这家伙很风骚,李德海觉得,他一定有问题。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到现在也就三、四个小时,他居然又换了一套西服、衬衣、领带、袖扣,甚至还有手表,有必要这样吗?
李德海心想:就算我心理阴暗、我自形惭秽吧,总之我坚持,这家伙很有当牛郎的潜质。
李德海说:“你找谁?”
边地峰装成很阳光的笑着说:“小兄弟,我们刚才不是在律师事务所见过了吗?你就不记得我了?”
李德海冲他翻翻白眼说:“到底找谁?你这人怎么这样?问非所答的。”
他身后一个手下,也是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戴个金丝眼镜,指着李德海厉声叫嚷:“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我们老板屈尊来你们这种小公司……”
李德海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对他说:“中国九年义务教育普及率这么低吗?你们都没读过初中语文?你老板很利害是吗?点头干啥?他再利害都好,又不是我老板,关我什么事?你们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再问一次:你们找谁?没事请出去,不然我叫保安。”
这时李德海身后传来白墨的声音:“小李,不要胡闹。” 李德海转过头,看见白墨冲边地峰勾了勾手指,边地峰笑着说:“呵呵,白兄,你的员工很有趣。”
白墨有气无力地说:“他是我朋友和合伙人,不是我员工,还有,小李,你招呼一下他们两位。”
李德海立马就火了,怒道:“你不会自己招呼啊?你把前台炒了,叫我干前台的活,你是不是把前台的工资发给我?就算是我也不能帮你招呼,他们又不是客户,私人朋友你自便!”
白墨无奈的苦笑着向边地峰耸了耸肩,边地峰装成不在意的对他手下说:“你们先到楼下等我。” 李德海忙道:“等等,他们没什么事吧?”边地峰显然有点意外,笑着说:“理论上是这样。”
李德海指着刚才冲他凶的小子,对边地峰说:“反正他们闲着也领你工资,让他们帮我干点活行吧?”
边地峰点点头,和白墨走进总经理室。
李德海拿出三十块,对那小子说:“麻烦你,两包白万。盯什么盯,有种不要去啊?记住快点,十分钟后还没回来,我向你老板投诉,你连买包烟都弄不好!”
望着他愤愤不平的背影,李德海乐了,叫你丫西服笔挺,叫丫你凶。
李德海敲了敲总经理室的门,开门的是边地峰,他惊诧地说:“小兄弟,我有点事要和白兄请教,你是不是……”
李德海从他身旁挤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是他合伙人,我有权知道。”
白墨苦笑着说:“理论上他没有错,现在是上班时间,并且我们手头的单子都排到下个月了,可能要开夜班。而且我们公司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如果硬要说是私事,真是没时间陪你聊。”
边地峰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他又笑容满面的坐下,点点头对白墨说:“白兄又抽白万了?我记得当年,在美国离开,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