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玉凤心里想要,但嘴里还推辞着说:“不要”。玉芬提起几件衣服说:“这衣服我也不穿它了,妈也穿不着,以后也是要丢了,我看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一定可以穿,快来自己挑几件,别看姐姐这是旧衣服了。”
这些衣服虽然都是旧衣服,但也比玉凤身上的衣服好多了,别说布料如何,款式如何,就只是颜色都绚丽的多。女孩子就应穿的绚丽些,玉凤不再推辞了,自己在里面找了起来,玉芬也帮着她在里面挑,一会儿要她试这件,一会儿又要她试那件,玉凤自己也不知试了多少件。这些衣服的颜色她都喜欢,就是款式太新奇,太暴露了。要莫太透明,穿着看得见里面的内衣和内裤,要莫是紧身的,从前面只看见两个圆挺挺的乳房,从后面只看见一个圆圆的屁股,要莫身体的有些部位露在外面。穿在身上就像千万只眼睛看着她似的,脸上免不了又要红一阵,更不好意思穿在光天化日之下。
玉芬又找出一个小背心和一个套裙,小背心上银光闪闪的,她拿在手里说:“这背心就去了七八十块钱,你穿着肯定好看。”玉凤接过去穿在身上,前胸和背后很多地方光秃秃的露在外面,连圆圆的肚脐儿都露在外面,穿着很不自在,连连用手拉着背心下边,想遮盖肚脐儿,但怎么也遮不住。玉芬看着她难堪的窘态,放声大笑了起来,羞得她忙脱了,穿上自己的衣服。经过反反复复若干次试衣服,她才相中三套衣服,其中最看中的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都是一些保守的衣服。玉芬说:“哎!玉凤,你太没有眼光了,这些好一点的衣服你不要,偏挑那些土里土气的,可别怪我是我给的,也别后悔哟。”
玉凤把最看中的黑裙子穿在身上,也就没有脱了,感觉很好,本来就苗条的身材,显得更加高挑了。玉芬也觉得她穿着很合适,如里再画妆打扮一下,不是更好看吗?玉芬这样猜想着,也就向她说了出来。玉凤肯定是满口答应了,她向来就没有画过妆,更没有见过那些各种各样的画妆品了。如果生为一个女人不会画妆打扮或不画妆打扮,不是枉来世上一次吗,不是枉做一个女人,更何况玉凤这个年龄,正是喜爱打扮,打扮花枝招展的时候了,也正是“女人十八一枝花。”
床上衣服仍然烂七八糟地堆着,她不去整理了,开始为玉凤打扮起来,让玉凤坐在镜子前,又擦又抹又涂又画又是描,还把扎成小辫子的头发做了一个造型。手忙脚乱地忙了好一阵了,总算成功的完成了,才定眼看自己的杰作。经过画妆打扮的玉凤,比以前更漂亮了,真像一只婷婷玉立的金凤凰了。玉芬几乎看呆了,不由自主地说:“玉凤,你真漂亮,太漂亮了,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玉凤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镜子里仔细一看,忽然发现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了,也满意地笑了笑。那动人的酒窝又出来了,又引起玉芬的兴趣了,说:“你的酒窝把我就差点晕倒了,那男人看见,不在你酒窝里晕倒半天才怪呢。”玉凤又是一阵脸红,嘟着樱桃小嘴,推着玉芬说:“姐,你不是不取笑我了,怎么又说,把我快羞死了,如再说,我真得不理你了。”便使气扭过身去,玉芬把她掰了回来,举起一支手说:“姐姐向你发誓,向你保证,以后再不取笑你了,”放下举起的手,又笑着说:“这样行了吗,我可爱的小公主。”玉凤说:“你看,刚才说不取笑我的,这时又说人家了,”边说边和玉芬拉拉扯扯地打闹起来。
一时,内屋里只有她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李大妈的饭已经做好,站在堂屋里叫着她俩吃饭,一连叫了几声,她俩才听见,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三、玉凤随父度艰难 玉芬携妹闯都市'上2'
吃饭时,李大妈还是改不了给别人夹菜的习惯,一会儿给玉芬和玉凤,一会儿给山娃子,都很少说话,只听见一片碗筷声。
再说,建军被气走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刘家大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火辣辣的太阳,他一点也不感到温暖,就像死人一般,一点体温也没有了,脸上惨白惨白的。
建军走进家门几乎完全痴呆了,只摇着头说:“了不得了,这个世界越发了不得了,都是她妈的绝情人,势利小人——”。母亲杨大妈看见儿子这般光景,又只是独自一个人回来,就问:“建军,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接的玉芬呢?她怎么没有来?”建军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痴痴呆呆,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句话,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从里面把门闩上了。杨大妈跟着来到他房门前,敲着门叫着“建军”,他也不理采。杨大妈又忙着喊他父亲来,他仍不理采,杨大妈急了,说:“完了,这完了,都是给她害了。”他父亲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说:“怎么完了?他到底怎么了?”杨大妈说:“这还不明白吗,都是刘老二那个死婊子姑娘,我叫建军不要等她,他偏不听,这一下好了,她反而把建军蹬了,真是个死不要脸的狐狸精。”
他父亲是个脾气温顺的人,从来不和别人发生矛盾。反而,他母亲杨大妈是个刚烈火爆之人,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正好一刚一柔。而建军的脾气秉性,又有些类似他父亲了,但又遗传了一些杨大妈的脾气。
他父亲心平气和地说:“刘家也是太不像话了,连祖辈定下的规矩都不要,婚订得好好的,说退就退了,也太欺负人了。”杨大妈说:“我早就看着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不是她妈的好东西,她这几年在外面,肯定和别有男人勾达上了,生了野种,没脸面和我儿子在一起了,也不该让我儿子白白等了四年。”她气愤不过,又烂七八糟地骂了一阵,总不能压住心里的火气,说:“我去找刘老二问个清楚,当着面把他姑娘那张嘴,好好地抽她几下。老头子,你拿把斧子把门劈开,看建军怎么了,”说着就跨出了门槛,他父亲跟上来一把抓住她,劝她不要去丢丑了,杨大妈反而又骂起了他父亲,说他怎么的无用,已闹成一团了。
正在这时,建军开门出来了,大声嚷着说:“你们不要闹了,还嫌丢人没丢够。”杨大妈听见儿子这一嚷,也就住口了,暂时咽下这口气了,走到建军身边说:“建军,你别放在心上,好姑娘到处都是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她也不值得你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些安慰话,建军的心才放宽了一些。他父亲不会说这些话,把手放在后脑勺上,呆呆地愣坐着,像一座木雕似的。
且说她们吃了饭,玉芬张落着去玉凤家,独自在内屋准备礼物。四年没有看见她伯伯了,收了很多东西,名牌白酒,白糖,水果,营养品,等整整收了好几方便袋。这都是玉芬带回来的。堂屋里玉凤和她叔叔正说着话,玉芬两手提着东西走了出来,放在木桌上,说:“玉凤,走,到你们家去。”玉凤讲了一下客气。李大妈在厨房收碗,玉芬到厨房给母亲打了一个招呼,说:“妈,我去看伯伯了,”李大妈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碗,也跟着走出来。她看了一下父亲,心中想到:父亲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不能为这点事情和父亲记仇。于是又说:“爸,我去了。”刘老二只应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她提起桌上的东西,正准备走,山娃子也要闹着去。李大妈吵着说:“山娃子,你还小的很吗,还在赶路啊,你说你几岁了。”玉芬说:“妈,就让他去,他反正也没有事么,不如帮我好提东西。”玉凤也说:“我们家没有什么好吃的,就让他跟着去玩一会儿。”山娃子还没有等母亲同意,就抢着提起两袋子东西,飞也似的跑出门去了。李大妈嚷着说:“山娃子,慢点走,不要把东西提掉了。”玉凤拿着玉芬给的衣服,向叔叔和婶婶说了一句客套话,才和玉芬一起走出大门。刘老二和李大妈也跟着走了出来,送到屋角旁边,看见她们走远了,才回到屋里。
刘老二对早晨发生的事,还耿耿于怀,总感到对不起建军他们,惆怅地说:“我们以后怎么有脸看见建军的父母,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们。”李大妈说:“是啊!玉芬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刘老二坐下来说:“以前她在家的时候,没有不听我的话,现在跑出去一趟,学坏了,连我也拿她没办法了。”李大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这些老规矩对年青人都不起作用了,有好多规矩,年青人都不晓得了。”刘老二说:“是啊!时代变了,”李大妈说:“老头子。别再为这点事责怪玉芬了,她对你够孝顺了,你看她这次回来,给你买了那么多好酒,好烟,还给你买了新衣服,给我也买了那么多东西,”刘老二说:“是啊!”
正议论到这里,都准备做事去。只听到有个女人在外面叽叽喳喳地叫着李大妈。李大妈刚走到门外,那个女人也走到屋檐下。是一个和李大妈年龄相仿的妇女,李大妈说:“哟!是小兰的娘,您么子事?”小兰她娘在门外停了下来,用手摸着额头上的汗珠,笑盈盈地说:“没有么子事,听说你家的玉芬回来了,还说在外面找到好工作了,我来瞧一瞧她长变了没有。”李大妈连忙把她让进屋里。刘老二和她搭讪了几句,就出去做事去了。李大妈给她边倒茶边说:“您来晚一步,玉芬刚走一会儿,去看她伯伯去了。”小兰她娘“哦”了一声,说:“玉芬在家里玩几天?哪天准备走?”李大妈把茶递到她手中,说:“我好像听她说只请了十天的假,您找她有事吗?”
小兰的娘喝了一口茶,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请玉芬帮忙给我的小兰找一点事做。”李大妈说:“小兰还在读书啊,可现在读初二了?”小兰的娘说:“是读初二了,下半年就上初三了,女娃子读么子书,又不起啥作用,尽花一些冤枉钱,你看我们没有读书,还不是照样过日子。”李大妈想到玉芬责怪她的情景,心中觉得对不起玉芬。现在小兰的娘又准备这样做,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