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准确的分出那种眼神是期待,多半是因为这件事吧。还记得与程昕见面于姨夫家,我被她的眼神说感动,因此吻了她。
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在我童年里,我全记不清了。因为小时候脑袋被摔过,有一段时间失忆了,瞳孔扩张,看东西很不清楚。待我记忆恢复后,我觉得女孩的死亡是我在梦里梦见的。确切来说,六岁我确实会骑单车,但我哪来的单车呢?
我宁愿相信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梦,如果是梦,那就是不好的预兆。当我猛地想起这事后,我告诉了柏森。柏森却说我做的是梦,因为我恨米珍绝情,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梦。我说不!那个梦,梦得我很心疼,我害怕她死去……梦里的那个女孩和米珍一模一样。
因为我信佛,这些年来一直在为此做些弥补。
第十二章 夜壶
“他们从不同的流域来/两只蚂蚁,他们互相用触角碰了碰对方,然后朝相反的方向爬去/他们一边爬一边想,我们是多么有缘分,但是,我们为什么没有互相拥抱一下/他们越走,这种遗憾就越明显……”读到这时,我点起了一根烟。
之后的日子,我以夜壶为伴,视如家珍。
自从前一次喝了一斤白酒的后,我便更加懒惰。懒惰到解小便都难得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可乐瓶,小心翼翼地将尿水冲了进去。有过几次失手,于是买了个夜壶。但也没懒得太过分,还是天天坚持刷牙。唯一过分的就是抹了太多的花露水在衣服上,影响了其他上进的同学。
非典有何可怕?可怕的是伟大人民教师的伟大奉献精神。八月刚出头,接到学校电话,命我八月十号返校做决战高考的最后准备,我在埋怨和语言上的反抗中回到了学校。大热天的,看老师汗流夹背的,倍感老师的伟大。人民常说,老师是蜡烛,点亮我们,燃烧自己。人民又说了,老师是辛勤的园丁,培养我们……后面是怎么就不得而知了。有些时候我对某些老师有很大的仇恨,以及所谓的偏见,现在细细一想,猛然回首,高中三年即将成为历史,高考在即,多希望老师能再告诉我些他所知道的有关考题的知识,渐渐地,很多人都主动往老师办公室里跑。我仅仅偶尔进去,主要是帮李樱搬作业本。我又突然发觉去的人仅仅是为了吹空调,说句实话,我不去吹空调并不代表我不热,我只是不怕热而已。还有,我不想见到不想见到的人。
八月二十号,该校不知从哪又骗来一群刚初中毕业,发育未成熟的学生。校长拿着话筒站在操场张牙舞爪,其慷慨激词,骗取这些涉世未深的高一新生对这个学校信赖,以及掌声。
我作为学生会代表,陪他们坐车去了营地,还穿上了迷彩装。学校分给个位学生会代表两个任务,一,给学校打广告;二,跟他们讲军训的好处,鼓励他们好好学习。
我见了洪兵和师长,兴奋地扑了过去。拥抱结束后,我觉得给学校打广告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因为我听见高一新生的议论,看见了各位高一班主任以及学生会主席兼团支部书记的笑容。
军训动员大会开始后没多久,师长举着话筒说:“现在请原高一三班龙湖同学发表感想。”
掌声响起,我吓坏了,师长邪邪地笑着,某班代表将稿件快速地塞给了我,我被洪兵推了上去。
“两年前,我也是在这军训,首先感谢洪兵教官的指导,感谢师长对我们的关爱……其实军训很苦,苦过后就有甜。还记得洪教官说的一句话‘高中是个灿烂的季节,十七岁花季,十八岁雨季,此时吃点苦,受用终身……”说完这段胡话后,我诚惶诚恐地擦拭着额头上麦穗之多的汗珠,就怕一个月或是一个学期或是一年后,背上一个误人子弟的骂名。
校学生会主席兼团支部书记走过来说:“你们回各自班上,先准备下,吃完午饭后跟他们说一下军训感受。”
随之我和洪兵并肩走到一起,往营地跑去。
午饭比上次丰富多了,或许是因为两年来重庆经济飞速发展,带动了人民生活水平。部队将两年前的八人六菜一汤制,改成了八人八菜一汤制。
原本是不想过来吃饭的,就怕回去后得痢疾。但出于学校的压力,我们几个代表的临时开了个会商议,最后还是走进了食堂。
见此待遇,不由对洪兵说:“这届高一吃得这么好啊。”旁边一女生接嘴到:“我们交了那么多钱当然吃得好。”我侧过头看了看右边的女生,说:“关上嘴吧,吃饭不准说话。”她小气地使了个脸色说:“你还不是也说话了。”洪兵在旁苦苦地笑了笑说:“明天起慢慢就知道了。”
他用筷子指了指:“这几个都是事先称病不能军训的。”我张着嘴大笑:“假打,有没有有病你还怕看不出来?拉她们围着树跑几十圈看看有事没事。”旁边那女生愤怒地说:“有病也不装给你看。”我苦笑:“最好装像点,要不我回去了给你开张医院证明嘛?想当年我军训的时候也是叫医院给我开证明混过来的。”
她终于闭嘴了,我算是把人得罪了。
正在悠闲地喝汤之时,五班的那个代表走过来叫我出去开会,我放下碗找洪兵借了个打火机然后出去了。
会议内容围绕着该怎么给这些刚从初中毕业的小弟弟妹妹讲我们的军训感受。我们开始交换意见,首先不能太肯定军训的意义,这样得不到民心反而背上“老师的走狗”这样的骂名,其次重点讲军训的劳苦,再次讲军训之后有哪些收获。我咬着烟,一一记了下来。
团书记走过来:“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她看了看表说:“我就不再具体说了,我现在连饭都没吃。”“掌门,你可别到食堂吃,难吃死了。”队伍中有一男同学说到,“说话没大没小。”她笑了笑,坐上了一辆军用摩托车走了,这一幕让我想起了米珍。
饭后数小时,洪兵将他们带到两年前我们军训的地方,洪兵走过来轻轻地说:“打火机呢?”我将打火机还给了他,他领着该班班主任往山下走去。
我将衣扣扣上,看了看这班人,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可怕,于是说:“今天校领导叫我过来给你们开军训动员大会,我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书记叫我往好的方面讲,我又怕违背良心道德,说句实话,军训完全是学校整你们的开始……”
看着他们的笑脸,我便放开了心。
“我也是三班的,也是洪兵带。你们的教官叫洪兵,这个人很好。遇到这个教官,你们的痛苦可以减轻。”
人群中有人说:“你和洪兵的关系蛮瓷实的嘛,要不你跟他说放我们一马吧!”我看了看,正是刚才吃饭的那个和我斗嘴的那个女同学。
我勉强地笑着说:“这位同学,你不是生病了嘛?还开什么后门,虽然我跟洪兵是亲戚,但你又不跟他亲戚,所以没好大必要。”
为了树立威望,我开始自报家门:“先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湖,现在读高三三班。刚才那个站到台上演讲的就是本人,但并非发自内心所讲的。”换来一阵掌声后,我喘了口气开始和他们交心:“我军训的时候也跟那个女同学一样装病……有一次紧急集合的时候裤子没穿好,结果被洪兵罚跑步,最窝囊的是他叫我围着树跑,而不是操场。当时脸丢大了,全年级的都认识我了。后来回宿舍抽了一支烟,结果就吐了。就在军训的那段日子,我学会了抽烟。”一个男的说:“你太失格了,我小学毕业就会抽了。”我苦笑着说:“你行你行。”于是从迷彩装里掏出了一包烟,想抽却找不到打火机了。我抬着头问:“谁有打火机。”“我有……我有。”回应的人挺多的。“刚才是谁说小学毕业就会抽烟的,我就借你的打火机。”那个人站了起来,个子不高,一般帅。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恭敬地打燃。
我吸了一口说:“有件很不幸的事情要告诉在坐的烟民,刚才我去小卖部买打火机,结果没有,烟也没有。我们来军训的时候有卖,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不卖了。在这里我向大家郑重地表示歉意,因为我们过分地将烟头甩向军营的每个角落,直接造成你们买不到烟的惨痛后悔,希望大家原谅。”说完,我将烟抛给了他。
有人问:“你军训的时候还学会了什么?”我笑了笑:“追女同学……”
博得一阵欢笑。
“但在坐的男性不要学我,军训只是增进了解,要追也不要急于一时。”
有人问:“那后来呢?”“你看我长这么帅,当然是追到了……”我迟疑了会说“这个学期才分。”
那个女同学问:“怎么分的?”我冷冷地说:“因为高三了,必须做个选择。”
说到这时有些伤感。
我接着说:“你们的教官是我的朋友,遇到大问题可以找他,就说你是我的弟弟或妹妹,这里的老大就是刚才喊我上去做动员的师长,是我家里的亲戚,他那里的空调现在应该是开起的,想吹空调可以装中暑,但不能报我的名字,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买任何人面子,尤其是我。最后告诉在坐的男同学一个很不好消息,过几天你们就要统一留平头,他们要拿你们的头发去做酱油……”
下面开始议论,我听见有人说要逃跑了。
我故意装做没听见,拍了拍手说:“如果你们想逃跑……我劝你们还是算了!跟我一起跑的有四个,花了两天时间把逃跑路线划好,兵分五路逃跑,防止一招不慎全军覆没,结果都被抓了回来。幸亏我们留了一手,说是出去买鞋子,没受处罚。希望大家不要以身试法。再说了,不就是剪个头嘛,长得帅的不管剪什么头型都好看。”
换来一阵喧哗我接着说:“每天晚上要搞一次紧急集合,对于这个,我特别反感。就是因为这个,我在全年级女生面前丢脸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现在起穿上迷彩服就再别脱了。”
“那洗澡怎么办?”
“有洗澡堂,他没有规定的洗澡时间,可以放心洗一下。最好不要在里面逗打,门外有教官执勤,一但发现就立马关水。”
“紧急集合之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