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江大大咧咧地说:“行啊,我这次回来计划建个自己的骑马俱乐部,到时,如果我投靠到您门下求您帮忙时,可一定要帮我呀。”
吴向农说:“没问题没问题,你还是教我马术的小师傅呢,肯定帮你。”他神秘地附在艾山江的耳边说:“你想搞个骑马俱乐部?还真找对人了,这个项目必须是我签字才行。来找我吧!”
艾山江把手里的红包向吴向农示意了一下,悄声道:“怎么样,今晚,我请客,咱这不是挣了点奖金吗?再说,没有您这个名誉主席的支持,我这笔小财也发不了啊,对吧?”
吴向农愉快地笑笑,说:“好吧,下午下班之前,你到办公室来找我吧。”
艾山江做了个OK的手势,离开了。阿米娜好奇地问:“老吴,你跟他认识呀?”
吴向农悄语道:“我们算是老朋友了。这小伙子马术很高。过去他在马术队时,他们领导经常让他陪着我练骑马,他在七运会八运会都拿过名次,据说后来因为奖金给他分少了,一气之下,不干了,到国外去发展好几年了。”
俩人小声议论着,艾山江早已飞身到马背上,得意扬扬地向人群招手致意。牧民们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拥着他,向赛场外走去。
阿米娜转身向坐在另一侧的副董事阿不杜西克小声嘀咕了几句,阿不杜西克离开看台,几步便追上艾山江,说:“33号赛手,请你留一下,我们董事长找你商量点事情。”
阿不杜西克把疑惑不解的艾山江请到骑马俱乐部的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与马厩仅一室之隔。艾山江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只见房间的一角堆放着马鞍和马鞭,有速度鞍和障碍鞍,有训练鞭和调教鞭。另一个角落堆放着头盔、马靴、手套和马裤。看到这些物具,艾山江本能地有一种亲切感,他默默地想,以后又将朝夕与它们为伴了。
“嗬,赛马冠军光临,真是本俱乐部的荣幸!”大约十分钟之后,阿米娜和她的声音一起甜甜地飘进屋来。一进门她就抱歉,刚才送吴副主席离开,所以耽搁了一会儿。请客人务必原谅她的冒昧。艾山江礼节性地向阿米娜微笑着点点头,谦逊地询问着:“这位美丽的女士,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呵,好大的口气,为什么一定是让您帮我忙,难道我帮您的忙不行吗?”阿米娜眉毛一挑,嘴唇抿了一下,笑意又荡漾在她那好看的脸上。
艾山江笑笑,取出一支希尔顿牌香烟递给阿米娜点燃,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说:“没想到董事长这么乐于助人,我真是好福气。只是我不知道董事长怎么帮我的忙?”
阿米娜开门见山地说:“这样吧,我先邀请您看看我马厩里的马,行吗?”
没想到是这么简单明了的请求,艾山江痛快地答应:“好啊,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阿米娜追问:“那么,之二呢?是什么样的事情?”
艾山江不假思索地说:“这之二吗,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然牧场和驯马场,自己调教赛马,然后卖出去,让有能力驾驭它的人去参加各种马赛。”
“那么,之三呢?据我对男人的认识,男人的欲望可不止一二三吧?”阿米娜明知道这种问话方式有点咄咄逼人又显得轻佻,但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挑战欲和窥视别人的隐私欲,这是她的性格弱点,伴随着她的生命已经由来已久。
艾山江装作不懂,但又得把握好回答的分寸,他用手指弹压了一下烟灰,字正腔圆地说:“这之三嘛,还是与马有关。条件成熟时,我要建一个属于自己的骑马俱乐部。”
阿米娜立刻啧啧起来:“您看,我说我能帮你嘛,这不一说就扯到正题上去了。走,走,咱们先到我的马厩里看马去。”
艾山江掐灭烟头,欣然跟在阿米娜的身后。
俱乐部的马厩非常宽大,看起来也干净。刚刚参加完比赛的十匹马都已回到马厩里,两名驯马师正忙碌不已。其中一名正逐个给它们进行全面清洁,另一名忙着给它们供应新鲜水和喂料。艾山江走到一匹名叫“时光流逝”的栗色赛马前,爱抚着它的脖颈处,刚才的比赛中,它获得第二名的好成绩。阿米娜在一旁介绍道:“这是一匹纯血马,1997年3月出生于爱尔兰。”艾山江赞叹:“它真的很棒。看得出来,它性格温顺,哪个赛手骑它,它都会努力配合的。”艾山江又看望了获得第三名的“王者之风”。它是1998年产于美国。其它像“怀念骑手”、“喜洋洋”、“暴风雨”、“绝对胜利”、“特种兵”等赛马所获得的成绩都在前十名之列。艾山江夸耀了一番俱乐部买下的这些马匹如何如何之好,同时也夸耀了阿米娜懂得欣赏马匹。
阿米娜也极尽温存地恭维艾山江:“您的马像您的人一样潇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骑的那匹马,是来自乌兰河谷的改良马,而且这个品种的马世面上见的不多了。”
《爱别离》第一部分(22)
“好眼力,仅凭这一点,您就有开骑马俱乐部的资格。”艾山江由衷的赞叹让阿米娜舒服极了,她心情很好地介绍道:“两个月前自己还走了一趟乌兰山,到那儿的军马场和种马场都看了看,那里积压了许多种马,她准备预购五匹马。”今天从艾山江骑的这匹马身上,她更看到了那五匹种马的潜力和前景。
艾山江真诚地帮着她盘算:“你这样一次性买进五匹马,价钱一定不菲,是否一定要这样做呢?”
阿米娜感谢小伙子为她精打细算,她大气地摆摆手:“你不必担心,资金不成问题,关键是缺少像您这样的教练和驯马师。我相信,以您的水平和技能,一定能调教出一流的赛马。”
艾山江呵呵笑道:“董事长太抬举我了,其实像我这样的马术队员在国内多的是,只是您没跟他们打过交道而已。”
阿米娜不置可否地笑笑,她试探性地问:“听说您的马术水平相当于副教授?”
艾山江点了点头,然后解释说:“您知道,这马术水平也有讲究的,全国这方面的教授不超过30名,我是其中一名吧。就M省大学而言,在它的动物系里就设了马学研究生,这不,我刚一回国,大学就邀请我去给研究生们上课。”
阿米娜还真没听说过有人专门研究马学,而且艾山江还要给马学研究生们上课,这令她对他产生了几分佩服的同时,也动了收编艾山江的心思。她婉转地问:“刚才听吴副主席说,您对马术管理方面也有研究?”
艾山江不谦虚地说:“凑合吧。前年,我曾有三个月的时间,担任过深圳马术俱乐部的马房经理。理顺几匹马比理顺几个人可简单多了。”
阿米娜不失时机地说:“咱们俱乐部内部运营半年了,我请了几名马术运动员到我这儿帮忙,我给他们开600块钱的工资,但其实每月都超过1000块。我想,您为深圳的骑马俱乐部服务时,他们给您开的工资应该在2000块钱左右吧?当然如果您曾效力国外的骑马俱乐部,尤其在英国,工资可能翻几倍。但您现在回来了,如果您愿意帮我,当然,其实也是我在帮您,我想我们是否可以确立一种合作关系呢?”
艾山江笑着问:“我想请教董事长,咱们之间怎么个合作法呢?您是大财神,我是一个穷个体户,而且您并不了解我,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性吗?”
“咱们这不是已经在开始了解了吗?至于合作嘛,可以有多种方式,比如我请您当我的马房经理,月工资3000元…5000元。再比如,您以入干股的形式,参股我的骑马俱乐部,每年年底分红。您出的是时间、技术、名气,而我的融资和策划能力您不用担心,更不用担心骑马俱乐部会在我手下败落,如果您愿意与我合作,您就等着发达吧。”
阿米娜的想法大胆而又恳切,换了别人一定很感动。然而艾山江却拒绝了,他说:“对不起,我只想当自己的骑马俱乐部主人,不想当别人的高级打工仔。您还是另请高就吧。”
阿米娜表现出少有的耐心劝道:“您的条件呢?建一个俱乐部需要时间、资金和各种关系,而您现在仅有计划和想法是远远不够的。我操作这个俱乐部两年多了,到今天才算正式营业。我耗了多少精力只有我自己知道。听我劝,其实合作对您来说是最好的方式。或者选一或者选二,您都不会吃亏的。”
艾山江似乎被阿米娜的豪气和她的运作能力所折服,他表态:“虽然听上去您很武断,但我愿意考虑您的建议。就我的实际情况而言,可能会对第一种合作方式感兴趣。”
阿米娜兴奋地双手一击掌,她知道对方已经动心。凭着商人的精明,她立即打消了艾山江跟她分红的念头,说实话,那样做毕竟要冒很大风险,她赶紧说:“这就对了。我的俱乐部现在急需一名懂得马术的管理者,来给我当马房经理怎么样?工资价格还可再议。”
艾山江计较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反正我在您这儿也不可能发财,那么工资是多少我还是很在意的。”
阿米娜上下打量着艾山江,发现他的衣服质地很好,都是名牌,仅凭这点,此人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如果给的工资太少,会留不住他的。所以,她痛快地伸出五根手指头,以生意人的口吻讨价还价道:“这可是一个让我吐血的价。而且,我提供优厚的住房条件,她用手一指俱乐部对面的别墅小区,说:”看到了吧,那十栋别墅刚装修完,稍稍晾上两个月,我就准备投入运营了。如果您愿意跟我合作,那其中的一套别墅您先住着。”艾山江不屑地瞥了一眼别墅,说:“董事长可真够精明的了,雇马术教练的同时还免费雇了一个保安。以我的性格,在哪儿都呆不长。我要是想有自己的房子,比这更豪华的别墅买个一两套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我不愿意把自己永远都拴在一个地方。您的好意我领了,咱们现在谈这个问题似乎时机还嫌早吧?”
一直在旁边冷眼观色的干瘦干瘦的副董事长阿不杜西克碰了碰阿米娜的手臂,意思是他有不同意见。然而,阿米娜并不予理会,伸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