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马上给我下来!”
他一吼,她吓了一跳,手一松,原本握在手中的竹竿往上一飞,旋即被牛顿发现的地心引力给往下吸,两秒后,那根竹竿继不知死活的蜘蛛丝之后,再度不知死活的K上他的头——
“你给我下来!”
“是,我马上下来!”
自知犯错,烛朵夜急的想下来,没有多想,两手攀着钢管,想藉着钢管,一路溜下来。
才滑了一下,她就觉得手心好痛,立刻放开手,谁知重心一个不稳,她的身体往后倒——
“啊——”
她尖叫了一声,还好她两腿夹的紧,没有摔落,要不,这一摔,恐怕会脑震荡咧!
她拍拍胸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视线往上一瞄,她整个人倒挂在钢管上,连她穿的裙子也倒翻了过来,原本隐藏在裙内的白色蕾丝底裤,此时坦露在外。
方才她差点掉下来,他也跟着吓了一跳,急着上前想接住她,还好她没掉下来,不过,眼前的情景,让他僵在当场——那坦露的春光,真令人想人非非。
烛朵夜尴尬的把裙子往下翻,盖住那点春光。
“呃,营……营总裁,可不可以麻烦你……抱我下来?”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钢管女郎的辛苦了,要驯服这根钢管,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她知道她动也不能动,如果一直这样倒挂着,她一定会脑充血。
“你确定要我抱你?”他可不想被认为趁机吃豆腐,虽然他还真的有点想。
“请你……快一点。”她快支撑不住了。
营威日双臂一伸,从她腋下探过,圈住她的胸围,将她整个人带了下来。
她头晕的依偎在他怀中好一会儿,他的手也没放,手心贴住的丰盈仿佛散发一股迷药似地,神奇的非但让他原有的头痛消失,还让他方才的怒气也降低到零度以下。
确定自己可以稳稳站立后,烛朵夜张开眼,才发现他的大手还紧紧贴在她的胸……
“营……营总裁,谢……谢谢你。”
她出声道谢,他才赶紧松手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对不起。”她转身面对着他,为自己做的事道歉。
“这种高危险的事,以后不准再做。”他的怒气梢梢升了一度,他发现在自己发怒的情绪里,担心她摔伤的成分居多。
“是。”烛朵夜沮丧的回答。她以为她能做到最好的。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屋内去。”
“是。”
看着她小跑步的背影,营威日的视线很难不去盯在她的短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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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刻,烛朵夜特地精心煮了几道法国菜,虽然不及饭店厨师的手艺,但看起来,仍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信心满满的请营威日来品尝,未料,他一站到餐桌前,浓浓的黑眉立刻皱起。
“今天晚上吃这个!?”
见他皱起眉头,她的信心顿减了一半:“你……你不喜欢吗?”
“你的手艺,会比专门研究法国菜的厨师还要好?”他睨视她,挑着眉。
烛朵夜摇摇头。“不过,我在我舅舅的餐厅帮忙了七、八年,我看过许多名厨煮……”
他伸出一根食指,阻断她的不过。
炯炯有神的黑眸看看她,再看看桌上的美食一眼。“如果我想吃道地的法国菜,我会上高级餐厅去吃,不会在家里吃不怎么道地的法国菜。”
烛朵夜立在桌旁无语。她知道他在刁难她,不想付她一个月十万块的薪水,但他说的,好像又不无道理——
“那……请问总裁,你想吃些什么?”她恭恭敬敬的问着。
营威日坐在餐椅上,挺直的背脊往后微倾,两手环胸,一双电眼盯着她看。
“你称呼我什么?”他声调平板,听下出高低起伏,嗅不出他的喜怒。“再叫一次。”
“总……总裁,营总裁。”她怯懦的看他一眼,低着头恭敬的称呼。
应该没错呀,她又不是叫他猪头、牛头的,他应该不是在生气吧!?
“没错,我是总裁。”他点点头。“那你是什么?”
烛朵夜愣了一下。他是总裁,那是他的身分、他的职位;那她的身分、职位是——
“女佣。”答对有奖品吗?
“很好,你还清楚你是什么。”营威日站起身,微微俯首,俊俏的脸清晰的在她眼前放大。“我是总裁、你是女佣,那你说,晚餐该煮什么,是该由谁来想?是我吗?”
烛朵夜摇摇头,认命的道:“是我。”
她懂了,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沙猪,连晚餐想吃什么,他都不屑去想。
“乖宝贝,去吧!”他咧了个看似鼓励的笑容。
那张俊的令人怦然心动的睑,还有那个让女人迷醉的笑容,此刻在烛朵夜眼中,看起来真的觉得凝眼。
但她懂,他是总裁、她是女佣——该弄晚餐、该唯唯诺诺的人,是她。
“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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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比不过餐厅的厨师,那干脆什么都别煮了!
但这句话能说给沙猪总裁听吗?
当然足可以,嘴在她睑上,说不说由她来控制。
不过,要真说给他听,她得自行承担十万块飞了的后果。
还好她今天菜买的够多,他不吃不怎么样的法国菜,那她就变几道有怎么样的家常菜。
半个钟头后,他们又在餐桌旁开始讨论菜色的问题。
“不错嘛!”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有他一句称赞,烛朵夜的脸上有了笑容。
“不过……”
没有批评一下,他可能会觉得不太舒服——烛朵夜看他一眼,大大方方的等着让他批评。她的气度好,他爱怎么评就怎么评。
“没有麻婆豆腐。”他垮着脸。
“麻婆豆腐!?没问题,马上好。”
她应了一声,转身进入厨房。
他拉开餐椅坐下,拿起碗筷,品尝她炒的菜——
吃了第一口,一种真正家常菜的味道,盈满他的嘴,那味道有种说下出的幸福。
他炯炯发亮的深邃黑瞳,不由得看向厨房,虽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但他听得见她用心做菜的声音。
在她的厨艺方面,他很满意。
几分钟后,她端着热腾腾的麻婆豆腐出来,脸上满是骄傲的微笑。这道麻婆豆腐,可是她的拿手菜之一。
营威日的目光,在那道红白相问的麻婆豆腐上,逗留一会儿,旋即扫射到她脸。
“谁说要这道麻婆豆腐的?”
“呃,你……你方才说……”
“我说——没有麻婆豆腐。”他没忘,他记得自己十分钟前说过的话。
“对呀!”她点点头。“是你说……”
“我没有要你煮。我是说,没有麻婆豆腐——很好。”他凉凉的补了一句:,因为我今天不想吃麻婆豆腐。“
听他说完,烛朵夜觉得自己体内,有种怒发冲冠的爆发力,即将展开——
一个深呼吸后,她已和体内那股怒发冲冠的爆发力商量了一下,不要和一个沙猪男计较这件事。
“既然你已经煮了,那就让它暂时摆在餐桌上吧!”
“是。”
“你还要煮吗?”
“总裁,你还想吃什么菜?”
她的问话,引得他的黑眸一睨,她想起方才他说过的话——要吃什么菜,由她来想。
“呃,我没有要煮了。”
她不会笨的再去煮、再让他有刁难她的机会。再说,现在她满肚子的气,坏心情的状况下,煮出来的菜说不定都是苦的——
现在,她连把他苦死的心情都没了!
“那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啊!?”她很讶异一个沙猪的嘴里,能说出这么有人性的话。
“你要为你煮的菜负起全部的责任。”营威日放下筷子,拿起汤匙,舀了一匙红红门白的麻婆豆腐,放入自己的碗里。
不是说没心情吃吗?烛朵夜在心里犯着嘀咕。
“坐下来一起吃。如果你在饭菜里下毒,要死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上,我才能追究你应该负的责任。”
无聊!想让她陪他吃饭,就明讲嘛,干什么牵拖那么多?
帮自己盛饭时,她的嘴角微微一笑。
虽然他很沙猪,但他真的很帅、很迷人……能和他一起用餐,她的心头陡地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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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舅舅、阿姨养大的?”
“是啊,因为我父母在我三岁的时候,去补度蜜月,结果他们搭的船沉了,两个人就从此没再回来——”烛朵夜咬着筷子,努力的抑制眼眶里的泪雾。“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因为没有父母感到伤心,因为他们去世时,我还小,只是每次想到这件事,我会心疼我母亲——”
她咧着笑,用笑容把泪水化开。“结婚三年,才能去度蜜月,我想,当时他们日子过的—定很艰苦。”
营威日的目光盯着她的圆眸,看到她的泪水隐藏在笑容之后。
他的心为之一动!她真是一个坚强又开朗的女孩。
“对不起,我说太多了吧?”她怕她说的这些往事,会坏了他吃饭的心情。
营威日摇摇头。“所以你才会又做餐厅工作、又做女佣?”他的黑眸显露出不悦的狐疑。“是你舅舅和阿姨要你做这些的?”
烛朵夜放下筷子,在他眼中搜寻到异样的解读。
“你……你不会以为,是我舅舅和阿姨在虐待我吧?”她张着嘴看他。
“不是吗?”他一副谨慎严肃的表情。“以你这个年纪,应该才从学校毕业不久,但你说过,你在餐厅工作了七、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