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阳咬了咬牙,怒目圆瞠地瞪着蜷跪在地的林大伟。
「好个彩虹!」豆大的汗粒由林大伟鬓角滑下来,让他显得无限狼狈。「我还以为妳的眼光有多好呢,居然挑上了个爱动粗的男人,我看以后难保不会发生家庭暴力,哈!」
泰阳玻Я瞬'眼,双拳握得死紧。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人不亲土亲,先不论泰阳是自个儿拜把兄弟的儿子,这家伙现在还连带牵扯到自家女儿,萧为先怎么都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答腔。「彩虹,这家伙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林大伟还不知收敛气焰,以为自己被揍就占了优势,理直气壮地顶了萧为先一句。「我是不要萧彩虹的男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泰阳气疯了,跨一大步揪住他的领口,直接将他不算魁梧的身躯提高起来。
「够了!」深吸口气,萧彩虹总算看清林大伟鄙劣的性格,她趋上前去,扯住泰阳的手臂。「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泰阳深深看她一眼,不很甘愿的将林大伟甩向一旁。
「什么不值得?」林大伟伸手抹抹嘴角,嚣张的大笑出声。「是谁老像橡皮糖一样黏着我?又是谁哭着求我别离开的?萧彩虹,钓到有钱的凯子就翻脸不认人,好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萧彩虹小脸微白,双唇不住发颤。「林大伟,请你有风度一点!」
本来嘛,之前交往的事已经成了过去式,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丢人现眼;而且他说的话根本没有根据,万一不知情的人相信了怎么办?她还要在村子里做人呢!
「嗟,像我这幺有风度的男人不多了。」林大伟犹不知自己糗态百出,直想争个面子回来。「反正人我是用过了,既然有人要捡破烂,我又何必阻止咧?」
「我并没有跟你怎么样!」萧彩虹失控了,小脸胀得火红。
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左一句破鞋、右一句破烂的形容?他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林大伟笑得可猖狂了,不知死活的继续加油添醋。「那个谁,你还没「用」过她吧?啧啧啧,像条死鱼一样倒人胃口,还是留给你慢慢品尝吧!」
「林大伟!闭上你的狗嘴!」
萧彩虹真的气昏了,无法忍受他把不实的指控加诸在自己的身上,懊恼的冲上前踢他一脚。
「我要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能奈我何?」
「我就不信这男人还肯要妳这二手货!」扬起恶毒的笑,林大伟可得意了。
「我要。」
低沉的两个字,奇迹似的在瞬间敉平了所有火气和骚动,不仅林大伟愣住了,连萧彩虹和萧家二老、旁观众人全都呆愣住了。
泰阳漂亮的眼凝着萧彩虹,彷佛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嫁给我,彩虹。」
萧彩虹双腿一软,泰阳的反应绝对超出她所能想象的千百倍。
一个大步上前撑住她发软的身子,泰阳的声音温柔依旧。「不论妳何时点头,我都会耐心等待。」
萧彩虹动容地望着他的俊颜,身体里千百万个细胞全催促着她答应这个男人的求婚,令她止不住悸颤起来。
「厚啦,彩虹,像泰阳这幺好的男人到哪里找的啦?」一位客人兼老邻居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帮腔。
有时候很莫名其妙,明明一堆人都是好事的旁观者,可当有个人出了声,其它人的声浪便会一波波的涌现,例如此刻。
「口连喏,怎么会认识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伦咧?唛搁想啊啦,泰阳厚啦,这囝仔懂事又优秀,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啦!」
「那个臭男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才不信我们彩虹有像他说的这幺糟咧,好歹我也帮她换过尿布、抱过她,不可能的啦!」
要不是气氛太过紧绷,萧彩虹真想笑出声音。
她的为人跟小时候换尿布、被抱过有什么关联呢?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些邻居伯伯、阿姨就像她的亲人一样,遇到她有困难,全都倾力相挺,让她好生感动。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哼!」林大伟还没完,白目得看不清所有人全站在萧彩虹和泰阳那边。「那女人爱我爱得要死,她要是肯嫁给别人,我头砍下来让你们当椅子坐!」
猛地一转头,萧彩虹狠瞪林大伟一眼。「闭上你的臭嘴!」
「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林大伟可得意了,大男人的自得心态膨胀得令人发指。
「她就是一心想嫁给像我这样的男人,偏偏我就是不要她,怎样?彩虹,求我吧,或许我还会大发慈悲的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所有血液冲向脑际,萧彩虹用此生用过最粗鄙的话骂了句,激动地转身面对泰阳。「泰阳,我答应嫁给你!」
除了林大伟傻了眼之外,其余一干人等全部兴奋的欢呼起来,包括黄绣和萧为先夫妻,都认为萧彩虹做了此生最聪明的抉择。
「嗯。」微微勾起嘴角,泰阳愉悦地笑了,探手轻抚她的脸颊。「我们结婚吧!」
第2章
就这样,在当时失控的冲动之下,萧彩虹把自己「送」给泰阳当老婆,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了。
依据泰阳当初的计划,婚礼当真在两个礼拜後的周日举行。
由於时间紧迫,彩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後悔,如今进了泰家,想後悔简直是天方夜谭,也难怪到现在她都有种不踏实的虚浮感。
泰阳被众家亲朋好友灌酒灌得微醺,在人生小登科的日子里,平日几乎滴酒不沾的他,也欢愉的由著大夥儿猛灌他酒,最後终於在所有人都满意之後,才甘愿将他推至新房还给新娘。
萧彩虹是紧张的,藏在捧花底下揪紧香帕的小手,虽然还戴著手套,却隐隐可以感觉沁出手汗。
毕竟她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个男人同处一个房间。
以前她虽和林大伟交往过,但两人总是约在公共场所见面,从来没有一次是在密闭空间里独处,这让她的心跳速率变得猛烈,几乎抓下到节奏。
不过,一想到林大伟就好笑。听那些伯伯、阿姨们说,那天在他的「失态演出」之後,他那位新任女友当场甩了他一个耳光,撂下分手的话语之後,丢下林大伟愤而离去。
或许那女人觉得林大伟的举动很没晶,让她很没面子吧?而林大伟,八成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田地,真够讽刺。
「你礼服还没脱喔?」泰阳的双颊红润,显然是酒精引起的效应。「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真辛苦,不像男人只要穿著简单的西装即可,当个新娘全身就像背著石膏似的,单就那件长长的纱裙,少说也有一、两公斤重,他不禁同情起她来。
「啊?」萧彩虹惊跳了下,手上的捧花几乎拿不稳而掉落。「不、不用了,我
我可以自己来……」呜,好像有点咬到舌头了!
泰阳挑起眉,露出好看的笑纹。「是喔?需要我回避吗?」他知道她紧张得不得了,相对的,他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面对自己的新娘,一个自己心仪已久,却不曾深入谈感情的女人,要他轻松以对似乎太过强人所难;但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要过了这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亲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拉至最近。
萧彩虹狠抽口气,两颊胀得火红,眼睁睁地看著他率性地褪去西装外套,连带褪去了束缚他的衬衫、领带。
老天!他该不会就在此时、在她面前,准备开始表演脱衣秀吧?!
「我想冲个澡。」他微蹙起眉,帅气的脸庞有著些许孩子气。「折腾一天下来奸累,还是你要先用浴室?」
「不不不……不用,你先用吧!」天呐!她从不知道说句如此简单的字句,是这么困难的事,今天总算头一回领会。
泰阳好笑的睐她一眼,朗声大笑著步入浴室。
待他清失在浴室合上的门板之後,萧彩虹仍呆坐在原位五秒钟,五秒之後她跳了起来,火速将沈重的礼服换下,套上轻便的T恤、长裤,然後开始解开头上多到不行的发夹,并以卸妆水擦拭掉脸上的彩妆。
天晓得他洗澡快不快?万一换衣服换到一半,他突然走出来怎么办?她可还没勇气和他裸裎相对——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提到喉头。
完了!今天的日子众人称之为「洞房花烛夜」,依照习俗来说,恐怕很难不和对方「裸裎相对」,她居然完全忘了这回事?!
怎么办?如果一定要完成「那件事」,那那那……真是羞死人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浴室的门板忽然「唰」地一声被拉开了,萧彩虹狠抽口气,全身变得无比僵硬。
「我好了,你要用浴室吗?」不似彩虹那般紧张,泰阳随兴的在腰间系条浴巾,湿润的发仍滴著水珠,沿著黝黑粗壮的颈项滴落。
「嗯,好。」仿佛听见心跳的跃动,她紧张的吞咽口水,闪过泰阳躲进浴室。
泰阳好笑地摇了摇头,不把她的紧张当回事。
他和她的婚姻生活才刚开始而已,难免会有些生涩和不自然,等时间久了,搞不好想紧张还紧张不起来咧,没什么好担心的。
将头发擦乾,泰阳拿了本杂志窝到床上去翻看起来,就当是等待亲亲老婆洗澡沐浴时的消遣。
不过,为什么他一本杂志都快翻完了,他的亲亲老婆还没由浴室里出来呢?
该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
这一想非同小可,他顿时由床上跳了起来,急速冲到浴室门前,正擂起拳头准备敲门,陡地门板开了,只见萧彩虹正眨著大眼睛,狐疑地盯著他停顿在半空中的拳头。
尴尬的收回大手,泰阳微赧的清清喉咙。「咳,我以为你在浴室里昏倒了。」
「没有啊,只是头发上了太多发胶,多花了点时间清洗。」微鬈的发柔顺地披散在她的颈背,那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它们恢复原状,挺累人的说。
当然,她不否认自己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昏倒一事绝对是子虚乌有,纯粹是他想太多了。
「喔。」放松的垂下层膀,泰阳真的放心了。
「噗哧——」萧彩虹忍不住轻笑出声,感觉他有些小题大作。「我怎么可能在浴室里昏倒嘛!你忘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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