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云轻盈地起身,要替习澄澜斟酒。
“不用了,我从不喝酒的……”未完的话在感到脚上一阵疼痛时没了音,他看著一脸笑吟吟的微云,婉转地笑道:“微云,可不可以请你把脚移开?”
痛、痛死他了!竟然这样狠狠地踩了他还面不改色。
“啊!踩到公子了吗?真不好意思!”微云一脸的愧疚,赶紧移开脚,但在替他斟满酒杯后又狠狠地跺了他一脚。
“对于你的服侍,我真是十分感动。”习澄澜勉强自己笑出声,但脸色却是苍白无血色,他畏畏缩缩地赶紧把脚给缩了回来。
真要命!再踩一次,他等会儿就要拖著一只脚走出门了。
对于习澄澜的反应,微云是暗笑在心里,他当然知道他那一脚踩得有多痛,毕竟他可是练武之人,只要再出个两成力,准能把他踩成残废;不过就算把他踩成残废还是太便宜他了,他刚刚说过只要再让他遇见这男人,他一定要揍得他绝子绝孙的!
“不知习公子怎么会点名要我服侍您呢?您见过我吗?”微云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有病美人的娇弱,反而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若是被外头的人知道了,对他的印象一定会全然破灭。
“除了刚刚那次巧遇之外,我从没见过你。”
习澄澜轻揉著自己的脚,陪笑道:“不过你在外头的名号很响亮,谁不知道玉楼倾里有你这么一朵“柔弱惹人怜”的幽兰呢?我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想要一睹你的绝色容颜罢了。”
“是吗?那见到我之后有没有觉得名不副实呢?”微云假笑,含笑的目光中隐隐泛著杀气。
“不、不!我觉得名副其实极了!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跟你比娇媚、比柔弱了。”习澄澜有点言不由衷。
若是微云这类人也能叫柔弱的话,世界上可能没有强壮的人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讲出来,看著微云一副得意的样子,他一时觉得自己狼狈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他高兴就好。
“你倒是挺识相的嘛!”微云咯咯地笑著,心情很好。
“既然我让你这么开心的话,我明日有没有荣幸请你去一游明月湖?”见启微云这么高兴,习澄澜乘机提出要求。
“明日?”微云挑起眉,“你想带我到外头去?”
其实他也很想去外头见见世面,不然他今日就不会戴上黑纱帽偷偷地跑出去了,能够跟这个男人出去似乎也不错,但是……
“如果你有办法说服心舞的话,我就跟你去。”微云故意开出条件,不过心里著实清楚,心舞才不可能让他跟别人出门,何况这人还是第一次来的陌生客人。
从以前御跟心舞就十分保护他,让他接的客人也是经过他们千挑万选之后,才能与他见上一面,虽然这样子对他来说很好,也替他省下了不少麻烦,可是他还是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保护他,问他们原因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他们总是三言两语敷衍的带过去。
“此话当真?”习澄澜露出了笑容,兴奋地看著他。
“当然,我们习武之人才不像你们文人一样,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随便,我们可是一言九鼎的!”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听在习澄澜的耳里却哭笑不得,他们文人说的话像放屁一样?
这种粗俗的话是谁教他的呀?怎么把他纯洁的宝贝给教成这样子?
不过难过虽难过,终究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他也不忍责骂,只好狼狈地站了身起来,“话可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去找心舞姑娘谈谈,你明日就等著我来接你吧!”
“哼!就会说大话。”微云不以为然地冷哼,但当他看见习澄澜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去时,心里却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是踩了他几脚,那人有伤得这么严重吗?
没来由的,一股怒气陡然上升,他伤得再严重也不关他的事,不是吗?他为什么会有股想要冲过去替他查看伤势的冲动?
他气呼呼地嘟起小嘴,看一眼刚刚桌上那男人只轻啜了一口的酒杯,不知不觉地拿起酒杯,放到唇上轻舔一下,蓦然整张脸全红了起来!
他在干嘛?这样不就是……
连想都不敢再想,他赶紧抛下酒杯,往自己私人的房里走去。
依旧忙碌的陶心舞,像只花蝴蝶般地在玉楼倾里飞舞穿梭,但一双美目还是不放心地往清流院方向飘去,她这么轻率地就答应让微云接待那个客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毕竟那个人的底细她还没摸清,也不知道他见微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是微云有什么事,她该怎么跟御交代?
就在她还在为该不该冲进清流院里而举棋不定时,那个俊秀的男人竟然自己出来了!
她揉了揉眼,在确定自己没眼花看错后,立刻迎了上去。
从以前到现在,男人进了清流院之后,哪个不是要她千请万请才肯离开微云的身边,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离开?
这件事已经够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他还一拐一拐的走出来,该不会是那个笨幽兰花对他动粗吧?她明明千交代、万交代的提醒那家伙,他身上唯一的卖点就是装可怜而已!若他真的动粗,等会儿看她怎么修理他。
“习公子,您的脚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陶心舞赶紧上前扶住他,只见习澄澜的额际已经布满冷汗。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从楼梯跌了下来。”习澄澜不好意思地赧笑,努力地伪装他的驽钝。
“这怎么得了,要不要我替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这点小伤哪需要劳烦你,不过有件事可真的要拜托你了。”习澄澜诚恳地向她请托。
“什么事?公子直说无妨。”陶心舞心不在焉地说,目光始终紧盯著他的脚,好奇的想要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因为她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摔伤的。
“明日我想借微云一天。”习澄澜强装微笑,很不习惯一个女子大刺刺地盯著自己的脚看。
“噢,这点小事当然……”原本顺口讲下去的心舞突然打住,震惊地回过神来,吃惊地看著他,“你怎么会知道微云这名字?”
微云的过去就连她也是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御曾经告诉过她琉璃的真正名字叫微云,而这男人却轻松自若地道出微云的真实姓名,要她不吃惊也难。
“因为他是我借放在这里的宝贝。”习澄澜好脾气地解释,“如果御现在也在这里的话就好解释了,可惜他现在不在。”
“你也认识御?”很少人会知道玉楼倾幕后主事者的名字,看来这人身分真的不简单。
“我知道,而且我还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习澄澜笑笑地道,“总之,我明日能带微云出去走走吗?”
看习澄澜一脸的诚恳,还有他叫得出御的名号,陶心舞总算是颔首同意。
“好,我让你带微云出去,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的身分曝光了。”
玉楼倾的花魁在外头乱跑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不需要她提醒,习澄澜自然也知晓。
“我会的。”得到同意之后,习澄澜勉强地站了起来,“那我先告辞了。”
“你真的不用……”
看著他蹒跚的步伐,陶心舞不忍地想要扶他一把,不过习澄澜却是笑笑地摇摇头,那笑容中有著让人无法反抗的坚定意味,一时间,陶心舞也看傻了眼,等到人都离开后,她才回过神。
她在心里暗想,不行!她得去找微云谈谈。
“微云主子,自从那位习公子回去之后,你就一直失神……你们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微云身边的贴身丫鬟香儿,一双眼在两眼发愣的微云身上直溜转,带著些许狡猾,“该不会这次换你陷下去了吧?”
在平常人的面前她虽是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主子,不过平常私底下他们俩的感情可是好得可以互相调侃。
“你在胡说什么!”听见这话,本来还在发呆的微云立时稚气地反驳她,“他不过是第一次来,说什么陷下去!”
他微怒地斥责她,不过一想到刚刚那男人,嘴角的笑容却不自觉的漾了开来,他只是觉得那个男人挺好玩的,至少不像他当初想的,是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不过他才没有陷下去呢!
“噢——也就是说,只要他再来个第二次、第三次,你就会傻傻地跟他走了是吗?”
她服侍这个主子也一年了,这一年来,他从来没见过主子为谁失神过,没想到那个翩翩公子第一次来就让主子这般心神不宁,这样看来他对主子的影响力还挺大的。
“香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小心我到丹枫那边告你一状。”微云凶巴巴的训斥她,完全没有平日病美人的娇弱。
“又来了,你这个双面人,就会踩我的痛处。”香儿嘴一抿,噤了声。她可不想在丹枫的面前坏了名声,毕竟丹枫可是她们玉楼倾里所有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巴不得在他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不过说到丹枫……
“公子,丹枫这么宠你,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害她最近做起事老是心不在焉的,不仅是她,其他的丫鬟们个个也是彷若失魂。
“若我知道了还会在这里吗?”他淡哼。若是知道丹枫的下落,他早就追出去了。
“这样呀。”香儿失望地噘起嘴。
“好了,别杵在那!去帮我找心舞来。”微云有些不悦,看著一群群小女子对丹枫或是对御著迷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就有些不爽快,他讨厌这样子,毕竟他从小就跟丹枫、御在一块,少了谁,他都会觉得不对劲。
“哼!对我这么凶,对客人就这么好,你真是双面人。”
“双面人?”微云眉一挑,气焰高张地说道:“我就是双面人怎样?还不是有一大票笨男人被我给迷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