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我先使用了龙气。”半响,萨迪奥瑟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今天不适合与我交手,你应该很明白。”梵洛西帝道,“但今天,同样,我也不适合与你交手。所以我们都没有吃亏。”
少年抬起头,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临阵交战不会让你选择日期。你之所以败了,是因为你的心绪还没有平复,而我,很好的控制了自己,并且能够对你施加精神影响。”梵洛西帝温言道,“你没有败在我手上,而是败给了你自己。”
“是,多谢大公阁下的指教!”少年诚挚的道,他也明白,论实力,自己与梵洛西帝或许只在伯仲之间,但若论临阵经验,那可是远远不如。
梵洛西帝点头微笑。
萨迪奥瑟迟疑道:“大公阁下,谢谢您昨晚对凌非小姐的安慰。”
“不必谢我。对了,你是通过费里奇会长身边那条蓝龙知道会议内容的吧?”
“啊!”萨迪奥瑟愕然道,“您看出来了?”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魔法元素的波动,虽然陌生,但我可以确定波动来自于那条蓝龙。”
“什么都瞒不过您,”少年淡淡的笑笑,“您的读心术比我们龙族的心灵讯息好多了。”
“呵呵呵,”梵洛西帝轻笑,“这是夸奖还是嘲讽呢?但不能怪我,是凌非小姐先闯入我的梦中。”
“说到这里,我必须要告诫你,”梵洛西帝语调渐缓,又道,“人的成长只须一瞬间,凌非再不是你刚从龙谷中带出来的孩子,你不能一昧的将她护在你的羽翼之下,她有自己的思想与意志。因此,我再一次的提醒你,要慎重考虑有关‘黯’的事情。”
萨迪奥瑟默然不语。
“那么,大公阁下,请您告诉我,”片刻,他忽然直视着梵洛西帝道,“今天的传闻都是真的吗?您的那副画上画的真是非?”
梵洛西帝默然,再望少年坚定的眼光,他低头俯视帝都的某一处,悠然吟唱:“魔神的祝福和赐予,让我有看穿心灵的能力,无望旅程的终结者闯入了我的梦中,让我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心血倾注与付与,想得到的,”他的视线转移到少年越来越沉静的脸庞,“是铭刻于生命中的烙痕!”
他对少年微笑,飘然而下。
望着他翩迁而去的背影,少年却怎么看怎么凄凉与悲伤。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在峰会上公然引起人们的好奇与非议?那会让她的处境更艰难!”少年冲着背影大声吼。
风中远远传来叹息。
“唉!”萨迪奥瑟长叹一声。
“瑟,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凌非拍拍少年的肩。
萨迪奥瑟从回忆中惊醒,又一次躲避她询问的眼神,含糊道:“没什么。”
“哦,非,天色不早了,我去问问长老阁下要在哪里休息。”他从非乘坐的马车上一跃而下,头也不回的跑向前方。
少女心情复杂的看着他跑远了的身影,不自觉的也是长叹一声。怎么自己叹息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呢?
自从那日和萨迪奥瑟发生了争吵,两人之间突然觉得尴尬和生分起来,这是他们非常不愿意见到,却又无可奈何的事实。少女很想和萨迪奥瑟好好谈谈,可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而少年每次看到少女欲言又止的神情,心内便会隐隐作痛,莫名难言的气氛潜伏在两人中间,隔阂成一道难以逾越的纸墙。
就算粗枝大叶如北彦尚武者都发现了两人很不对劲,可想而知事情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举行酒会的几天之后,尚武才在学院里一处小山坡上找到了发呆的少年,却不幸的被迫当了一次出气筒,实力远不如少年的他只能拼命抵挡根本无法反击,幸好少年虽然心情糟糕透顶,倒也没有怎么狠下辣手,饶是如此,可怜的尚武还是被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打断了三根肋根,呕出足有一大盆的鲜血,总算,重伤的尚武让少年彻底清醒过来。
而经过治疗仍然休养了十多天的尚武乘机提出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少年心有内疚之余答应了学院放假之后,把这个家伙带在身边,前往精灵的家园。尚武顿时美的冒泡,很爽快的表示原谅了他,虽然少年没有告诉他,但尚武粗犷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再加上这几天听多了的风言风语,他深深的为这位好朋友担忧。于是,尚武奉送了少年一句美其名曰的自我真言:“只有行动的爱就如瞎了眼的猫,只靠四处瞎转是逮不着耗子的。爱她就要告诉她,要不然,迟早被人家抢走。”
此时,非救了参加酒会的一干人之事,就和她被当作了魔地领大公画中的女主角这件诽闻一样,传遍了帝都。被救者不是帝国的王公大臣,就是别国他领的高官贵胄,他们对少女以前的印象如何暂且不管,人家救了自己总是事实。因此,这些天来,非被各类名目的邀请搞得不胜其烦,在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之下,她每天清早偷偷摸摸的遛出学院,利用圣涵特殊的性能,变化衣装躲避那些盛情。
非很想找少年商量一下对策,可奇怪的是,少年好象没有住在学院一般,就算非整夜守候在少年的房间,都不能遇上他。彷徨无奈之际,她想起了曾经在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慰藉的梵洛西帝大公,但后来终于传入她耳中的流言,让她每每想跨足时还是踌躇不前,最终只得放弃。
最后,孤独的非一个人悠游在帝都的街头,反而得已好好领略了一番帝王之都的面貌。翥焱倒是不时的出来陪她一会,不过,也只限于少女品尝美味之时,幸好少女为了避免麻烦都是选择角落或是单独的座位,否则,翥焱那令人炫目已然完全长成的金红色羽毛不知会吸引多少眼球。看着仍和以前一般呱噪的翥焱,非却敏感的发现,她望着自己时竟然会偷偷的叹息,她的眼神中古怪的深藏着一丝不忍和怜悯。这让少女深深的不解和不安。
萨迪奥瑟没有远离少女,看着她孤单的身影伶仃在帝都的街头,少年的心都碎了。但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无法抹去那夜晚凌空漫步的身影,他无法面对非。少年认为,虽然自己没有对非表明过心迹,但非那样冰雪聪明的少女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心意呢,可她,却在冲自己大发脾气之后,躲进别人的怀里流泪。想想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是这样的打击,少年痛苦且愤怒,因此,在与梵洛西帝交手时,他无法回复平静的心态,就象梵洛西帝所说的,他败给了自己。
而他回去之后不久,就听说酒会上出了大事,是凌非小姐救了大家,少年回想梵洛西帝的话,更是难以排解心中的烦闷,他一直在小山坡上徘徊,直到尚武找到他,本来是想借比试疏解心情,却没想到将尚武当作沙袋饱揍一顿,待看着倒地不起,狂吐鲜血的尚武时,少年冷汗淋漓,方清醒过来。
目的达到的尚武,拍着少年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那句话,让少年怀疑却恍如梦醒,爱一个人真的是要说出口吗?倘若爱人之间不能从彼此的举止中看清一切,那怎么称得上互相深爱的两个人?少年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他爱的人究竟爱不爱他?!
当他在帝都的一个小店里出现在少女眼前时,看着惊喜万分的少女,他怎么也开不了口,嘴巴张了好几次却只能徒劳的吐出诸如“天气不错”,“看上去很好吃”之类的鬼话,少年真恨不得将尚武那张大嘴借过来,顺顺溜溜的说出心底深埋的话。而非,看着神情古怪,言不由衷,心不在焉的少年,暗自猜测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少女不禁小心翼翼起来,怕又说错了什么话。萨迪奥瑟只能无奈的看着察言观色的少女,那句话是打死他也不敢说的了。
爱一个人要说出口,但是说出口的爱就一定会得到回应吗?这是苏翩颜此时想到的问题,她从昏迷中苏醒只是这一两天,她睁开眼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要找那把短剑,那是她年幼时梵洛西帝送给她的礼物,她最心爱的珍宝。
她痴痴的看着那短剑,温存眷恋的抚摸,这把短剑平凡无奇,既不是绝世利刃,亦非魔法神兵,只是稍微锋利而已。但在苏翩颜的眼里,哪怕是创世神的神器也不能与之相比。
“你醒了。”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她骤的抬头,眼前是那张朝思暮念的俊颜。
“大公阁下!”苏翩颜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梵洛西帝施施然自微亮的光门中步出,坐在了苏翩颜床头的椅子上,他审视着这张苍白却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的小脸:“你应该庆幸,凌非小姐送给了你最好的礼物。”
“是啊,”苏翩颜凄然一笑,“我真的很感谢她。”
“是吗?那你该不该停止正在做的事情呢?”梵洛西帝眯缝着眼,很享受的靠在高背椅上。
苏翩颜打了个寒噤,缩进被窝里,她的失望不掩于色:“大公阁下,您还没有问我身体怎么样呢?”
梵洛西帝哂笑,摇晃着一根手指道:“你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
苏翩颜微笑,亮晶晶的眼眸直瞅着他:“大公阁下,请原谅我的冒昧,您在百年峰会上的要求又是怎么一回事?您哪道不清楚,人们因为好奇心而产生的探究欲望会让凌非小姐受到伤害?”
“这正是今天我想要跟你说的,”梵洛西帝睁开眼,冷冷道,“我会尽我所能阻止她当上护国圣师,而你,则必须停止你可笑的举动,不要再扇风点火!”
苏翩颜怔愣,她没有想到梵洛西帝会说出这样的话,稍一迟疑,她即绽开如花笑颜:“大公阁下,我就知道您会帮我的!”
她扑向梵洛西帝,想要倚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推回了床上,再度回头看向梵洛西帝,却只见他仍是那般冷冷的瞅着自己,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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