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又没说你想上厕所,还狡辩。”
“好了啦!反正尿都尿了!”
“什么叫做尿都尿了,你根本就……”
“好了好了,别气了,下次不敢了好不好。我们去吃宵夜吧!”
“吃什么?你又没开车,也没安全帽,怎么去?”我的口气充分表现出我的气还没消。
“反正也没警察!”
“我不要。”
“好啦!”
“我……”我突然意识到他接二连三的低声下气,所以我也不再拗了,赶紧换个口气,“……我吃不下……我想回家。”
“那……我载你回家好了。”
“等一下被警察拦下来怎么办?我还是自己坐计程车回家就好了……啊……你还行吗?骑摩托车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真的不用我载你回家?”
“嗯!”我微笑的点点头。
“没有生气?”
“没有——”
“好吧,那你先叫计程车,我看你走了我再回家。”
上了计程车后,我挥手和骑在摩托车上的他道别,直到我回头也看不到他了。
在车上回想着今天第一次的约会,是一种飘飘然的甜蜜感觉。突然间,我开始后悔没有和他一起做做冒险的事,也忘了约会应该有的重头戏!
***
“那是谁啊?好吵喔!”电话中,他讲话一直受到干扰。
“我二哥啦!他在那边无聊。”
“他干嘛一直闹你?……等一下,他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
“干嘛怕我知道啊!”
我隐约听到他二哥受到驱赶,所以我故意追问。
“哪有……他在烦我……我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的回答充满害羞的稚气。
“你明明就有听到,我都……算了!你今天就要回营区了。”
“对啊!你还有三天嘛,有没有什么打算……”
昨天才约会,今天通电话!看来他的确挑了一个很好的时机打第一通电话给我,这个行为值得我再为他加分。
而他二哥的那一句“在玩甜不辣游戏啊!”让我整个人沉浸在暧昧的漩涡里,虽然我没听到前后文,也不知道他二哥到底是何用意,但我知道,他是因为他二哥的这句话而吞吞吐吐、左躲右闪的。照这情形来推论,他铁定在他二哥面前提起过我。
我真高兴他并不排斥把我这号人物说给他的家人知道,对我来说这也许是一种肯定吧!是他对我们之间这份情谊的肯定!
想想这圈子的人谈恋爱,往往只有圈内人懂得分享、体会,一般人是不会站在我们的立场去看、去想的。尤其是上了年纪、尘封在老旧思想里的人。他们甚至还认为我们是不正常的,从头到脚就是错,而且,我们还不能奢望他们会听我们作的任何解释。
因为这样,我在这一方面一直都给人孤独的神秘感,不太说也不太提,所以我的家人从来不对我提及女朋友的问题,而我非Gay的朋友也几乎不问。
但我姐妹却对我有不同见解,他们认为像我这么挂牌的人,实在是不需要问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Gay了!不管我看起来像不像都不重要,因为现在我非常确定我喜欢的是他,而且我还想问问他二哥,甜不辣是指什么?而甜不辣游戏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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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5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要做什么啦?你这样拉我不怕被人看见吗?”
连长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直接把我拉进连长室,穿过办公室直接进入他的寝室。
“你来帮我玩玩看这个……”
连长在他的柜子里东翻西找的,留下我在一旁兴奋、害羞又生气,用软中带硬的语气说:“我才刚收假,你就要人家……”
“你看这个!”
看他手中拿了一只手机,我才知道自己完全会错意了。
我没好气的一边把玩一边说:“你买这干嘛?现在买不是很贵吗?三万多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二哥也买了一只跟你一模一样的,而且……他跟你是同一天生日喔!”
“这么巧,那我们还真有缘哄!难怪我们……”他就是这么会借机讨好。
“好啦,那不重要,你到底要我玩什么?”
“看看要怎么用啊?像我现在就只会马杀鸡而已,上面又都只写英文……”
听他把message念成马杀鸡,我掩不住笑的说:“不是有说明书吗?”
“哪有!我没有拿到说明书啊!”
“喔!那你要我怎么教,功能这么多,难道你要拿笔纸来抄吗?”
“没关系。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其实我觉得他只是想借机把我叫进来而已,我心里暗算着。
还真是个不老实的男人,想吃还要人家先开口,门都没有!我偏要让你吃不到。
***
撑过了早上的《莒光园地》,下午伙同了一干业务士,以作业为理由来躲反共思想的分组讨论,想躲在营办室空白我的军旅生涯。
想想,国军还真有些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洗脑的方式要阿兵哥就范,一点都没有考虑到现在的年轻人个个另类、叛逆,如果再不想想新的方法,国军越来越烂,我看是迟早的事!
才到营办室没多久,战情兵一副睡太多的慵懒传达:“情报士,辅仔叫你回连上。”
我烦躁的走进连上中山室,才发现其他业务士早已和在人群中,唯独缺我一个。无声的气息凝重了我的脚步,而贱人辅导长就在讲台上等我慢慢的靠近,他脸上的五官因愤怒而丑陋,表情因丑陋而更显欠揍。
“为什么你下去作业?谁说莒光日分组讨论可以下去作业的?”
面对这个对我大吼大叫的贱人,我更要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的漫天撒谎。
“因为旅部急着要我交这个月的军事情报纪录,而且我也有跟值星官报备说要……”
“有那么急吗!你知不知道全连只有你下去作业……”
辅导长夸张的用嘶吼来打断我的说词,还不停地用各种让我站不住脚的说法来抨击我。
听他不断数落我的内容,就知道他只是想整我,想让我彻底的在连上弟兄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并不想再反驳什么,因为他不停的对我谩骂,也没给我机会反驳。此时我只觉得中山室里静得出奇,静得连隔壁连分组讨论的声音也听得到,而眼前这个山地丑男的吼声肯定也传到别连去了。
这时,连长无声的从我的左后方出现,我马上无辜的投以求救的眼神。谁知他半个字也没说,看看我笑了一下就调头走了,留下我孤独无助的被讦谯。
他那是什么意思,不救我就算了,还笑……
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体温开始直逼零度C,表情僵硬,眼神落寞,直到贱人骂爽了为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无法跳开低落的心情,仿佛一个人到了北极一样,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冻得我已经放弃继续求生的意志,再也没有人可以回升我的体温。
中场休息的时间,贱人辅导长洋溢着胜利的笑脸说:“等一下要作业的,跟值星官报备才可以下去。”
报备后我得到了允许,回到营办室面对刚刚打了一半的电脑,不由自主的眼泪一颗颗冒出来。我知道那不是伤心的眼泪,而是为了融化我脸上那层薄冰的自救眼泪。
“喂,情报士,你那个……”
洪胜景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但在他看到我眼泪不停顺着脸庞流到下巴,再滴到大腿的景象,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接着出现在电脑荧幕上的是连长,我的小甜心。自从我认定他是我的爱人同志后,我就开始称他为我的小甜心。他静静的走进营办室,听洪胜景在后头寒暄一番之后,慢慢的走向我,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而我一点像平常见到他的兴奋也没有,继续流着几乎也是零度C的泪水。
他一个箭步跳到我的右前方,傻头傻脑的笑着问:“还好吧!”
我仍旧动也不动,唯独眼泪不停规律的流出、滑下、滴落。这时他收拾起笑脸,认真低沉的贴近我说:
“好了,不要哭了,有时候在部队里就是这样,是没有办法的!每个人都有立场,都有不得已……”他叹了一口气,“……你仔细的想一想,就知道为什么我也有我的难处了。”
听他说完这些话,虽然我还是有点不懂,但心头就像点了把火似的,全身的冰开始融化,一股脑儿的从眼眶里狂泻出来……
慢慢有了知觉的我,眉头已经知道要往中间靠拢。我的意识也开始试图要止住泪水,无奈泪水无法像平常一样的容易被锁住,就像两座坏了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住水。
“别哭了别哭了……”
他温柔的安慰简直就是一把有力的破冰工具,敲碎了包裹我全身来不及融化的冰。我开始哽咽起来,肩膀也不住的抖动,像在抖落身上破裂的冰一样。他有些红的双眼,看上去像是不舍的样子,而他的手环着我的肩膀拍,也让我成了他的猫,沉溺在他的安抚之下……
连长走后,情报官闻风赶来安慰我。
“你怎么了!”
“走开——”我用大吼拉尾音来回应情报官的好心。
虽然我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它已经不是悲情的了,而我之所以不想擦掉它,是因为我变态的觉得它好美,想让它在我脸上多停一会儿!但这变态美感的整体情绪,却被情报官给破坏了,虽然他也是好意,可我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对他不客气。
情报官完全抓不到头绪,只好摸摸鼻子走了。
回家之后,我的委屈早就不翼而飞,但却多了另一分不悦。
“哔——哔——哔——”我的call机响了。
是他!
我兴奋得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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