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差领命而去,岑文本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这凶手十有仈jiu就是这个刘芝龙了。”刘文静走过来对岑文本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颜槐,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岑文本低头沉思,提了一个另刘文静也费解的问题。
这时忽然有人拉长音尖声传报道:“皇上驾到。”
“皇上!”两人大吃一惊,赶忙跪下迎接。
萧逍大跨步走入,见到两人跪在此地先是一惊,紧接着看到颜槐的死状更是愕然不己。
“苏州举子岑文本,刘文静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文本,刘文静!”萧逍一听这俩名字又是一惊。
两人见萧逍这么吃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隐约感觉不好。
“这两个可是名臣啊,我大隋正缺人才,少不得要提拔他们。”萧逍心里想着,笑了笑道:“平身吧,朕听说卢知府叫你们查案,想来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了。”
“皇上过奖了。”两人对视一眼,面有喜sè。
“恩,将此案的经过和你们的案情分析给朕说说。”
“是。”两人答应着把案发的经过和自己分析到的方面一五一十的说了。
萧逍听完,低头沉思了半刻,这才缓缓道:“这个刘芝龙家财万贯,光良田就有百十来亩,若说是图财害命,怕是不能。一个来自山西,一个世居京城,两人从未谋面,也断不能有什么过节。想来这刘芝龙的确是没有杀颜槐的动机。”
“皇上高明。”两人对望一眼,没想到萧逍分析案情竟然如此透彻。
“哎”没想到萧逍又叹了口气,向四周仔细看了看。
屋中很简单,可以说是一木了然。除了一张床之外,旁边是一条三角凳,凳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花瓶,瓶身是梅花图案,上面还沾着点点灰尘。
旁边是两方檀木立柜,柜身虽然不算旧,但也掉了不少漆片,显出一些斑纹。整个屋子除了体现出一个旧字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没有一丝奇怪的地方。
“屋中陈设简单明了,而且摆放整齐,尸体静坐在床上,这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按理说要杀死一个人,他总该反抗,总该发出声音的吧?”萧逍看着两人说出自己的见地。
“是,草民也总感觉这里边有一个细节不对,到底是什么细节却又说不清楚。”岑文本闭上眼睛,将整个案件发生的经过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可依旧没找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恩,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了,随时跟朕回报。”萧逍吩咐一声,然后又回头道:“传朕口谕,二人所到之处不得阻拦,调用之物,须要应奉。”
“是。”后面的司马潭答应着。
两人闻言大喜,连连拜倒:“谢皇上。”
“恩。”萧逍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两人道:“尽心办案,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两人恭敬的答应着。
“朕还有要事,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俩了。”萧逍拍了拍两人,转身而去。
两人恭送皇上去了,互相看了一眼,岑文本先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再看看,看有什么线索。”
“恩。”刘文静答应了一声。
两人又看了一阵,也没找出什么线索来。“算了文本,等抓到刘芝龙一切就都明白了。”刘文静走过来,正要伸手拍岑文本的肩膀,却没想到岑文本忽然回头,两人不及躲避,刘文静的指甲瞬间划破了岑文本的左脸。他的指甲虽然不长,但还是留下了一道划痕,而且殷殷渗着血丝。
“你看你,你怎么忽然就回头了。”刘文静被岑文本弄的一窘,不知该拿什么给他擦拭脸上渗出的血丝。
“慢!”岑文本忽然又闭上眼睛,冲着刘文静大喊一声。
“你”刘文静刚想说话,忽然看见岑文本脸上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线索,所以便闭口不言。
“指甲指甲!”岑文本睁开双目,一把抓住刘文静的手。
“嗳,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的指甲也不脏,你用的着这么紧张么?”刘文静瞥了他一眼,以为他在看他指甲中有没有泥灰。
“对,就是这样!”岑文本甩开刘文静的手臂,上前一把抓起颜槐的左手来,只见他毫无血sè的手上,指尖竟然嫩白一片。
“他怎么会没有指甲!”刘文静吃惊的抓起颜槐的右手,竟然也是没有。
“我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割去他的头了!”岑文本恍然大悟般站了起来。
“你是说?”刘文静似乎也证实了他的推断,只听岑文本说道:“盖因活人中毒身亡,死后毒素排散不出,则会汇集于嘴唇,指甲之中,使其成青黑sè或青绿sè。割去嘴唇太麻烦,而且容易引起怀疑,所有凶手索xing就将颜槐的头颅整个割去,同样道理,割去指甲也是一样。”
官差听得岑文本的推断全都目瞪口呆,他们虽然平时也经常跟着卢为员断案,但两下一比,真是天壤之别,不觉也有些开始佩服起他来。
“还有脚呢!”刘文静想到这忙蹲下去褪去颜槐的鞋袜,赫然发现他的脚指甲也被割去了。
第四章 酒令人远
“看来这凶手还是个jing于用毒之人。”岑文本转过头看向刘文静。
刘文静微微一笑道:“只可惜他画虎不成反类其犬,他以为将死者的头颅和指甲割去,咱们就算怀疑也找不出他中毒的线索来,这岂不是在鲁班门前弄斧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包里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十二跟银针。
“我来帮你解衣。”两人早已心照不宣,岑文本看见刘文静掏出布包来就已经动手去解颜槐的衣服。
银针放血试毒法!
以十二银针分别刺入死者膻中,百会,地仓,阳白,人中,迎香,大包,球后,天泉,天府,侠白,青灵十二穴中,则死者毒血化散,分从十二穴中流出。
“快看!”不光是岑文本和刘文静,就连门外的官差都伸长脑袋向屋子里面看,只见黑血顺着十二跟银针从缓缓滴出,而且越滴越快。
“咱们险些被何四给骗了!”刘文静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
“快将那何四带来!”岑文本吩咐完,官差答应着快步走下楼,这时他们已经完完全全的开始佩服起两人了。
一会儿,那官差将何四押上楼来,刘文静一见之下,登时怒道:“何四!你为何毒杀颜槐!”
“我没有杀人啊!”何四瞪大双眼,显出一付无辜的样子。
“你见财起意,谋财害命,此番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那官差似乎也看不下去了,一脚将何四踹到旁边。
“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何四哭喊着爬到刘文静的旁边,拽住他的靴子。
“滚!”刘文静也将他踹在一边,瞪着双眼怒道:“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殿试,你竟然忍心为一举私yu将他残忍的杀害,真没想到你的用心竟如此之毒!”
“我真的没杀人,我没杀人啊!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何四的喊叫声异常刺耳,让人几乎相信他的话就是真的,但在种种证据面前,就连岑文本也只能叹了口气。
“走!”一个官差押着何四出了屋,其余几人的头领向两人恭身一礼道:“此案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获,乃全仗两位公子相助,我真的要替和皇上和卢大人谢谢二位才是!”
刘文静上前一步,抱拳还礼道:“那里那里,我二人不过仰仗诸位和皇上的天恩相助才破得此案,至于卢大人那里,还请替我向他问好,我改ri定当登门拜见。”
“公孙公子过谦了,既如此,我们就告辞了。”众官差又身施一礼,然后转身下楼而去。
“没想到这案子破的这么快。”刘文静看了看岑文本得意的道。
但岑文本却紧锁眉头,额上的褶皱全都叠起,口中只呆呆念叨着:“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刘文静紧盯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岑文本闭着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可却没有一个画面能留住片刻。
“肯定有一个地方不对,是什么地方呢?”岑文本自言自语的说着,慢慢向后倒退。
“喂你看着点!”刘文静只晚说了半刻,岑文本已撞在三角凳上。
“啪!”凳上的花瓶应声落地,碎片崩的满地都是。
“我说你能不能看着点啊?”刘文静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这花瓶是赝品,所以他倒也没太在意。
“碎片,花瓶”岑文本忽然眼前一亮,低头在地上的血水里拿起一快碎片。
“呃”刘文静捂住嘴巴险些吐了出来,他强忍着对岑文本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
“你快拿上这块碎片,去后厨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碗来!”尽管刘文静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看见他坚定的眼神,还是伸手将碎片接了过来跑下楼梯。
“找到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刘文静才跑上楼来,手里拿着一个中号的蓝sè青瓷碗。
“给我。”岑文本接过碗,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用双手捧起一把羹汤的残渣放在碗里
“呃”刘文静实在受不了包拯的举动,转过身来不在看他。过了一会儿,岑文本忽然大叫一声:“他不是凶手!”
“谁不是凶手!”刘文静一听忙转过身来,看着双手沾满鲜血的岑文本。
“何四!”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另刘文静更加吃惊。
“为什么?”刘文静看着岑文本满面不解。
“你看这!”岑文本伸手指向地下。尽管刘文静觉得很恶心,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地下看了一眼,顿时呆在当场。
“这怎么可能”只见碗里已经被羹汤填满了,可地上还剩下不少的残渣,就算去掉所有的血水,这个碗也绝对装不下那么多莲子羹。
“这就是我看到的不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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