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是别人监督不了的。因为它来自良心,良心属于每个人自己。一个人如果没有良心,别人是拿他没办法的。譬如孔子的学生宰予问孔子,三年之丧有什么道理?一年也就够了。孔子问,父母去世不到三年,你便吃那白米饭,穿那花缎衣,心里面觉得安不安呢?宰予说,安呀!孔子也只好气呼呼地说,你良心上过得去,你就做吧!一个君子,之所以守孝三年,是因为在这三年中,他吃好饭不觉得香,听音乐不觉得美,住在舒服的房子里心里不安。你既然心安理得,那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可见,良心不需要监督,也监督不了。
或许众卿会问了,道德既然没有用,那我们靠什么?刑律!为什么是刑律而不是道德呢?因为道德是“软控制”,法律是“硬控制”。前面朕讲过,什么是“顾忌”?就是我想作恶,我能作恶,我会作恶,但我不敢。为什么不敢?因为有人管着,而且一定要管,一定会管,一定管得了。显然,这里说的这个“人”,不能是个人、私人。个人和私人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义务,还没有这个能力。一个人作了恶,我们可能谴责,也可能不谴责。可能因为正义感而义愤填膺,路见不平一声吼,也可能因为碍于情面或慑于权威而噤若寒蝉。就算管,被管的人也未必听。所以道德靠不住。所以靠的住只有刑律,哪怕你是皇亲国戚,如果胆敢作恶,自然会有人来管你,而且管得你不敢再犯!”
百官吃了一惊,听到这里才明白萧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听他又接着说道:“如今我大隋总揽天下,当以刑律来治国,而不是道德,朕今天有言在前,无论是黄亲国戚还是一品大员,谁胆敢触犯刑律,朕绝不容情!”
百官山呼万岁,三拜过后,萧逍又接着道:“另外兵役方面,我大隋服兵役是没有兵响的,所以兵士为国难以尽忠,且给服兵役者家中造成了生活上的巨大困难,所以从今ri起,服兵役者一律发与兵响,谁胆敢克扣兵响者,夷十族!再有徭役,按大隋律制,百姓每年要服徭役数月,但却不发工钱,这叫百姓们怎么活?所以从今ri起,百姓但有服徭役者,须按月发放足额工钱,否则夷十族!”
“这”一下子改了两大国策,自然有些大臣要反对了,萧逍却不给他们机会,一摆手道:“诸卿休要多言。”正事都吩咐的差不多了,萧逍转脸笑道:“朕在长安住的腻了,想洛阳乃天下中都,想造一所显仁宫以朝四方,逍遥游乐,众卿谁能堪当此任?”百官中有两人,一名宇文恺,一名封德彝忙出来请旨,宇文恺奏道:“古今帝王,皆有明堂,以朝诸侯,况舜有二室,文王有灵台灵沼,皆丰功伟业,yu显仁德于天下。今陛下造显仁宫,yu显圣化,与舜文同轨,诚古今盛事,臣等敢不效力?”封德彝又奏道:“天子造殿,不广大不足以壮观,不富丽不足以树德;必须南临皂洞,北跨洛滨,选天下之良村异石,与各种嘉花瑞草、珍禽奇兽,充实其中,方可为天下万国之瞻仰。”
萧逍乐的合不拢嘴,连连道:“二卿竭力,朕自有重赏!”便传旨令宇文恺、封德彝荣造显仁宫于洛阳。凡大江以南,五岭以北,各样材料,俱听凭选用,不得有误。其匠作工费,除江都东都,现在兴役地方外,着每省府、每州县出银三千两,催征起解,赴洛阳协济。二人领旨出去,即便起程往洛阳,分头做事。
退朝回来,萧逍满心欢喜,便来见兰陵,此时兰陵正在门首翘望,见萧逍穿着龙袍大步跑来,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忧愁,竟缓缓转过身去。
“陵儿。”萧逍跑过来喊道。兰陵见他到了近前,便款款行礼道:“兰陵参见万岁爷。”萧逍忙拉起她道:“好妹妹,咱们之间不用这个。”兰陵脸sè一变,忽然正sè道:“那你告诉我,父皇是怎么死的!”萧逍假意叹了口气道:“父皇那ri看见我们,回宫后急火攻心,这才猝死。”兰陵顿时泪下,哭拜道:“那岂不是我害死了父皇。”萧逍见她哭的伤心,携着她的手道:“生死有命,想来自有定数,妹妹也不用过于伤心了。”
“恩。”兰陵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拉着萧逍道:“走,到我屋里来,我有个完应儿给你看。”
第五十章 风流炀帝VS百家美人
萧逍同兰陵进了殿中,兰陵从枕下掏出一个红sè的同心结来,递给萧逍道:“皇上你看好看么?”萧逍接过手来,见上面绣着一龙一凤,相互交错,便笑道:“这龙凤就是我们两个了罢?”兰陵把头一低,嗔道:“万岁爷取笑我。”萧逍走上来抓着兰陵的手道:“生死约,来生盟,妹妹难道忘了么?”兰陵见他说的深情,慢慢依在萧逍怀里低声道:“皇上为陵儿做了这么许多,陵儿如何不知道。”萧逍满心喜悦,揽着她边笑着边向床边走来。“我和妹妹还有许多话要说呢。”
天下物力有限,人心无穷。论起人君,富有四海,便有少许造殿风流的昏事,亦何损于民?却不知贪官在中间虚冒侵吞,最后把些银两都折在小民身上?为君的在深宫中,不晓得今ri兴宫,明ri造殿,今ri构阁,明ri营楼,有宫殿楼阁,便有宫殿上的装饰,宫殿前的点缀,宫殿中的陈设,这期间在加上贪官贪官中饱私囊,所以最后才弄的民不聊生,皆思反叛。
萧逍虽然想做个昏君,但骨子里终究不想叫大隋真的就在他手里亡了。但他颁布的那几项法令,虽然听起来残酷,其实实际的作用并不大,这些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出五个月,洛阳的广阔地方一座显仁宫便已经竣成。宇文恺,封德彝两人为了讨萧逍的欢心,又在南半边开了五个湖,每湖方圆十里,四围尽种奇花异草。湖旁筑几条长堤,堤上百步一亭,五十步一榭。两边尽栽桃花,夹岸柳叶分行。造些龙船凤舸,在内荡漾中流。北边掘一个北海,周围四十里,筑渠与五湖相通。海中造起三座山:一座蓬莱,一座方丈,一座瀛洲,像海上三神山一般。山上楼台殿阁,四围掩映。山顶高出百丈,可以回眺西京长安,又可远望江南湖海。
交界中间却造正殿,海北一带,委委曲曲,凿一道长渠,引接外边为活水,潆洄婉转,曲通于海。傍渠胜处,便造一院,一带相沿十六院四十八宫,以便停流美人在内供奉歇息。苑墙上都以琉璃作瓦,紫脂泥壁。三山都用长峰怪石,叠得嶙嶙峋峋,台榭尽是奇材异料,金装银裹,浑如锦绣裁成,珠玑造就。其中桃成蹊,李列径,梅花环屋,芙蓉绕堤,仙鹤成行,锦鸡作对,金猿共啸,青鹿交游,就像天地间开辟生成的一般。
萧逍看见楼台华丽,殿阁峥嵘,大小足可与故宫相比,华丽则比故宫更甚,不由得心内欢喜,对两人说道:“二卿上承朕意,深合朕心。”随即命重赏二人,并且加官晋爵。此时陈宫十美人都已到了,加上采儿,熙影,兰陵共十三美人,萧逍便引着她们往游看苑。
众人一一看遍了,萧逍满心欢喜对问两人道:“五湖十六院四十八殿,可曾有名?”宇文恺忙道:“微臣不敢擅自取名,恭请陛下圣裁。”萧逍点头引着众妃子四处又都游览了,才一一定名。
东湖,因四围种的都是碧柳,又见两山的翠微,与波光相映,遂名为翠微湖。南湖,因有高楼夹岸,倒shèri光入湖,遂名为迎阳湖。西湖,因有芙蓉临水,黄菊满山,又有白鹭青鸥,时时往来,遂名为金光湖。北海,因有许多石若怪兽,高高下下,横在水中,微风一动,清沁人心,遂名为活水湖。中湖,因四围宽阔,月光照入,宛若水天相接,进名为广明湖。
第一院,因南轩高敞,时时有薰风流入,遂名为景明院。第二院,因有朱栏屈曲,回压绡窗,朝ri上时,百花妩媚,遂名为迎晖院。第三院,
因有碧梧数株,流yin满地,金风初度,叶叶有声,遂名为秋声院。第四院,因将西京的杨梅移入,开花若朝霞,进名为晨光院。第五院,因酸枣县进
玉李一株,开花纯白,丽胜彩霞,遂名为明霞院。第六院,因有长松数株,团团如盖,罩定满院,遂名为翠华院。第七院,因隔水造起一片石壁,壁
上苔痕,纵横如天成的一幅画图,遂名为文安院。第八院,因桃杏列为锦屏,花茵铺为绣褥,流水鸣琴,新莺奏管,进名为积珍院。第九院,因长
渠中碎石砌底,簇起许多细细波纹,ri光映照,shè入帘拢,连枕上都有五sè之痕,遂名为影纹院。第十院,因四围疏竹环绕,中间突出一座丹阁,
就像凤鸣一般,遂名为仪凤院。第十一院,因左边是山,右边是水,取乐山乐水之意,遂名为仁智院。第十二院,因乱石叠断出路,惟小舟缘渠方
能入去,中间桃花流水,别是一天,遂名为清修院。第十三院,因种了许多抵树,尽似黄金布地,就像寺院一般,进名为宝林院。第十四院,因有
桃蹊桂阁,chun可以纳和风,更可以玩明月,遂名为和明院。第十五院,因繁花细柳,凝yin如绮,遂名为绮yin院。第十六院,因有梅花绕屋,楼台向暖,凭栏赏雪,了不知寒,遂名为降阳院。其余四十八殿各有名字,再有长渠一道,逶迤如龙,楼台亭榭,鳞甲相映,遂名为龙鳞渠。
萧逍定了名字,十三美人自然各分一院,采儿是皇后,自然分在首院。众美人欢喜谢恩,玉稚忽然笑着说道:“万岁爷,十六院尚且空出三院,再有那四十八宫,难道都空缺着么?”萧逍见她大眼睛一转,便走过来拉着她道:“稚儿有什么想法让这些宫院都满起来?”玉稚抿嘴笑道:“万岁爷富有天下,明ri发一道圣旨,另各地点选十五到二十岁的绣女送到洛阳来,叫内监分出一二三等来给陛下看过,选美人入宫,可不是好?”萧逍点头称是,揽着玉稚在小脸上捏了一把道:“小妮子竟有些馊主义,我这就拟旨下去办。”玉稚一吐舌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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