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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秦柳问道。
“不认识。四十来岁的一个妇人。”江碧落说道。
秦柳又是一声冷笑，江碧落急了，说道：“碧落虽然不认识那妇人，可是，那妇人旁边有个年轻的男子，跟若雪哥哥很是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秦柳皱了下眉，四十来岁的妇人，见着江碧落的时候，会问起父后，而江碧落跟父后也不过二分相似，看来这妇人是熟识父后的人。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很若雪有几分相似？这可就奇怪了。
秦柳想到这，问道：“那男子多大年纪？”
江碧落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跟碧落差不多。”
秦柳心念电转，莫非当日那许贵君的两个皇子还活在世上？秦柳心里反复咀嚼着江碧落的话，手指动了动，说道：“你告诉朕，为什么你遇上那些贼人之后，能逃走？”
江碧落懵懵*懂懂的说道：“碧落不知道啊。皇表姐，碧落进了那林子，为了躲避那妇人，到处乱跑，趁着夜色，好不容易逃离了那妇人。可是，又遇见了一群人。”
说道这里，江碧落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可是，看着秦柳怀疑的眼神，江碧落接着说道：“那群人，见了碧落，意图非礼。碧落只能接着逃跑，那些人很厉害，碧落只好往林子深处乱窜。后来，跑着跑着，碧落听到后面打杀的声音，也不敢回头，后来，碧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柳统领。”
秦柳心道，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了碧落，碧落遇见的和掳走红玉的贼人并不是一伙的？或者说，那伙贼人就是被追赶碧落的人给杀了？从现场的情形来看，红袖并没有和那些贼人一起撤走，那么，红袖是不是还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呢？
想到这儿，秦柳问道：“你可见得那群人的模样？”
江碧落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天色太晚，碧落看不清楚她们的样子，只记得为首那人的声音。”
秦柳沉默了起来，单单记得声音，能有什么用？难道说，让碧落一个一个的去听人说话？若是看到了相貌，就好办多了。
江碧落接着说道：“皇表姐，碧落真的没有见过红玉。”
秦柳闭了闭眼睛，马上又睁了开来，说道：“朕知道了，绯烟，你带人领碧落先去休息吧。有些事情，朕要好好想想，整理下思路。”
楚绯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陛下。”说着，伸手搀起了还跪在地上的江碧落。
江碧落有点艰难的靠着楚绯烟站了起来，害怕的看着秦柳，道：“皇表姐，你不会生碧落的气吧？”
秦柳摇了摇头，江碧落这才放心的由楚绯烟搀扶着，往房间里走去。秦柳对剩下的宫侍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跟去伺候着。”宫侍领命纷纷退下。
待人都走光了之后，秦柳站了起来，细细触摸着从断指之上取下的那枚火红色戒指。
突然，一滴眼泪从秦柳眼中滴下，落在了地面，瞬间消失不见。
109伤情碧落
江碧落跟楚绯烟进房之后，楚绯烟张罗着让江碧落收拾干净，又给江碧落上药，又软言笑语的呵护着。
江碧落心思重重，突然抬头看着楚绯烟说道：“你是皇表姐的新册立的妃子么？”
楚绯烟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吧，秦柳虽然说回京城之后，会册立自己为妃，可毕竟现在还没有册立啊。说不是吧，自己没名没份的跟在秦柳身边，甚至，以后江碧落还可能会知道自己以前的事，那江碧落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江碧落见楚绯烟不回答，心里有了底，这楚绯烟应该是还没有正式的名分，可看样子，似乎很有可能会被皇表姐册立为妃。
江碧落想到这里，心里很是不好受，为什么皇表姐接受了慕容红玉，接受了这个男子，就是不肯接受自己呢？想到这，江碧落又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楚绯烟笑着说道：“我姓楚，名绯烟。叫我绯烟就好。”
江碧落很是疑惑，楚绯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皇表姐身边有了他？哦了一声说道：“绯烟，嗯，那你也就叫我碧落吧。”
楚绯烟点头笑着应下，而后才问：“碧落，你感觉好些了么？要不要再请御用药师过来看看？”
江碧落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我这伤势既然柳统领处理过了，应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楚绯烟听江碧落说起柳小刀，也是赞同的道：“不错。柳统领的医术确实十分高明。”
两人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太多的话题，而江碧落又有心事，甚少回应楚绯烟的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楚绯烟看着江碧落郁郁寡欢的模样，再想起江碧落刚才在院子中的举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在江碧落的心里，秦柳的份量极重！
江碧落忽而又幽怨的问道：“绯烟，你跟我皇表姐是怎么认识的，能说说么？”
楚绯烟犹豫的说起了和秦柳的往事。江碧落静静的听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伤痕累累，轻轻吁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就是素莲。”
楚绯烟诧异的道：“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江碧落低低一笑，说不尽的伤感，道：“你说起那些事我就知道了。若雪哥哥跟我说起过。还有，那次在花神庙，我听到那慕容家主，要皇表姐去慕容别院，提亲娶你。可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皇表姐出了事，伤得很严重。而皇表姐娶的人，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慕容红玉。”
楚绯烟却是不知道这一层，听江碧落说起往事，才知道当时秦柳出现在慕容别院家的地牢之中，竟是被那慕容鼎所诱，提亲娶自己而去。楚绯烟回忆起秦柳在地牢的时候，心急吐血的模样，刹那之间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为何，自己当时偏偏一心一意念着的就是水漓呢？当真是造化弄人。
只听江碧落接着说道：“今日见了你，我才知道，皇表姐待你始终是不同一般。纵然当日不知道什么原因，让皇表姐弃你而选了慕容红玉，可终究现在你，还是站在了皇表姐的身旁。”
楚绯烟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试探的说道：“可陛下心里，最看重的还是玉贵君。以前的事就不用说了，单单这次玉贵君失踪，陛下便很是焦急。”
江碧落轻哼一声，说道：“未必。”
楚绯烟心中一动，问道：“怎么说？”
江碧落看着楚绯烟，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你还是很在乎我皇表姐的。”见楚绯烟有了一些尴尬，江碧落接着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听我太后叔叔说，皇表姐之所以娶那慕容红玉，是因为慕容家对皇表姐的帮助甚大。慕容红玉这次失踪，皇表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着急，还说不定呢。”
楚绯烟心里有点发虚，低头避开了江碧落的眼神，说道：“不会吧，陛下可是一直都很宠爱玉贵君。我听说，陛下迎娶玉贵君的那盛况，甚至还超过了不少前朝君王迎娶凤后之礼。”
江碧落一咬牙，说道：“那也不过是慕容家有钱罢了。再者，不管怎么说，皇表姐待你始终是不一样。”
楚绯烟悄悄看了看江碧落的神色，安慰道：“其实，陛下待你也是不错的。”
江碧落摇头，说道：“我与皇表姐自幼一起长大，对皇表姐的性情再了解不过。皇表姐待我是不错，可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好。”
楚绯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江碧落整个人就像做梦一般的喃喃自语着：“今日你也看到了，皇表姐待我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确实对皇表姐心存爱意。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皇表姐啦，有很多年啦。可是，皇表姐一直就把我当弟弟看待。我跟着皇表姐的身后，那么多年，可是，皇表姐出宫一趟，就喜欢上了你们。那我又算是什么？”
楚绯烟很想打断江碧落的话，可是，江碧落神色忧伤得又让楚绯烟心中不忍。江碧落的心中，藏着多少悲伤？抑或从来没有人愿意认真去听江碧落的诉说，所以江碧落才会在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吐露心声？也许江碧落根本不是在寻求自己的应和，他要的只是，有一个人静静的听他说话？
江碧落幽幽的声音依旧在楚绯烟耳边不断的响起。“我知道皇表姐不喜欢我，皇表姐暗示过我好多回，太后叔叔也跟我说了好多次。最后，太后叔叔还给我订下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可是，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我跑了出来，来找皇表姐，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随着江碧落的自言自语，珍珠般的泪珠儿一点一滴的落下，楚绯烟感觉那眼泪仿佛就滴在了自己的心上，这算的上是同病相怜么？楚绯烟伸出手来，犹豫着抱住了江碧落。
江碧落并没有拒绝，将螓首靠在了楚绯烟的肩膀上，继续悲哀的说道：“绯烟，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楚绯烟默然不语，能怎么办？
江碧落的眼泪渐渐滴湿了楚绯烟的衣裳，江碧落吸吸鼻子，哑着声音说道：“我其实也想过要放弃的。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若是放得下了，还算是爱吗？”
楚绯烟心里转了无数的念头，秦柳既然是一国之君，那么日后嫔妃肯定不少，这江碧落看起来倒很是天真……想到这，楚绯烟将江碧落推离自己的肩膀，双手抓紧了江碧落的双臂，说道：“碧落，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陛下，那你就去争取。”
江碧落怔怔的说道：“可以么？皇表姐心里没有我，太后叔叔也不支持我。”
楚绯烟盯着江碧落的双眼，说：“你若是不争取，会后悔一辈子的。”
江碧落听到后悔这个词，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绯烟，谢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皇表姐，可你还这样鼓励我。我真的很谢谢你。”
楚绯烟有了一丝愧疚，但是这丝愧疚马上就被淹没在楚绯烟内心阴暗的大海之中。楚绯烟真诚的目光，诚挚的说道：“碧落，我们都是男子，自然是要互相理解的。”
江碧落感激的说道：“绯烟，从来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你是第一个。”
楚绯烟笑着说：“你要是以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