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个,这个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
段玉兰一听,豪爽地笑了起来:
“傻丫头,你把二小姐我打扮得这么漂亮,我赏的,谅那段青茗也不敢多说什么!”
秋蓉的脸红了,她有些窘迫地将段玉兰重新放到她手里的簪子收好,讷讷地说道:
“这个……奴婢可是无功受实禄啊……”
段玉兰爽快地说道:
“你手又巧,人又老实,想跟我,也不是不成的。只不过,你暂时还留在大姐姐的院子里……她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你记得来告诉我就是了……”
看到秋蓉的眸子里,闪过失望的眼神,段玉兰微微笑了笑,亲切至极地说道:
“秋蓉,你手这么巧,二小姐我喜欢!只不过,要找你过来,总得有个好的借口吧……你放心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我的人了,那月俸呢,我这里,也有你的一份,怎么样?”
秋蓉一听,立时脸上现出惊喜至极的神色:
“小姐说的是真的么?”
得,这丫头可真是见钱眼开,而且,这语气也可变得可真快,一听说有银子拿,这对段玉兰的称呼,就从“二小姐”,升级到“小姐”了!
段玉兰哪里有不明白之理呢?她也不废话,一语道破:
“所以,现在,你名义是,还是姐姐的人,可是,暗地里,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秋蓉虽然有些木讷,可是,她并不蠢,段玉兰一说,她立时明白了段玉兰的意思,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段玉兰低头便拜:
“秋蓉愿意听小姐的!”
段玉兰满意地望着秋蓉,点了点头:
“好了,你现在先回去吧,今天这事儿,莫让其他人知道,明白么?”
秋蓉听了,又再朝段玉兰作了个揖,然后,这才打开门,轻手轻脚地离去了!
看到秋蓉走了,月华拿着新装好的暖手炉走了进来。方才,她就站在门外,将秋蓉的段玉兰所说的话,听了个遍。虽然,这个秋蓉说,她并不受宠,可月华知道,但凡段青茗的丫头,都是她精打细选出来的。这一段时间,姨娘、二小姐和大小姐对峙,无论她们出什么招,都没有胜过大小姐一招半式。于是,月华的心里,就有了疑问,这个大小姐,会放着一个如此吃里爬外的丫头,让她来投靠二小姐么?
再者,今日的这冰之地被人泼水,则更是蹊跷,说不得,就是这个秋蓉先泼水,然后,再出来装好人的!
而今,看小姐似乎很信任秋蓉的样子,月华希望,主子能提高警惕,千万不要上了别人的当了——是的,段玉兰是对月华不好,平日里,更是喝斥怒骂,鞭打折磨,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她是段玉兰身边的一等丫头,这以后,可是要陪着段玉兰出嫁,作为心腹来培养的啊,所以,她的命运,可以说是和段玉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望着秋蓉欢天喜地的背影,不禁有些怀疑地朝段玉兰说道:
“小姐,依奴婢看,秋蓉这丫头,不象是真心投靠小姐的……”
段玉兰一听,立时眼睛一瞪,神色十分不悦地说道:
“月华,你什么时候,眼界也变得这么低了?是不是看到我赏了东西给秋蓉,所以,看不下去了?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月华听了段玉兰的训斥,原本红肿的脸,更加难看起来。她将手里的暖炉递给段玉兰,无声地倒退两步,深深地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说半句了!
段玉兰一手接过月华手里的暖炉,笑逐颜开地朝着段青茗的院子走去——哼,段青茗,你不是说,你的院子,就好象是水桶一般坚固的么?现在,我可在你的水桶上,开了个口子了!你等着吧,以后,无论你的什么行踪,都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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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茗的院子里,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静悄悄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没有人看门呢,其实,紧闭的屋门之内,那个向来乍乍呼呼的夏草儿,正在心急火燎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眼看着,这秋蓉去通知主子,她和春桃的计划去了。可是,秋蓉这一去,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再往下算,竟然过了一顿饭的工夫!
可是,直到现在,秋蓉还是不见人影,仿佛那个丫头,却禀报了小姐之后,再也不见回来了!所以,现在的夏草儿那个担心啊,那个后悔啊——她是担心,若是这个计划,主子知道了,倒也罢了,可若是不知道的话,到时,岂不是乱了套了?她后悔呢,为什么,当时跑去找小姐的不是她,而是那个靠不住的秋蓉呢!你看看,这一去,就好象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夏草儿因为担心,所以,根本就坐不住。她一会打开门,张望门外,还不停地搓着双手,喃喃地说道:
“这个秋蓉也真是个沉得住气的……可是,她沉得住气,可真要急死夏草儿你。你不想想看,这可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大计划的事儿啊……若是她顺利地找到了小姐一,告诉了小姐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为什么不知道回来传个话儿呢……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你说说,这小姐到底知道了这事没有啊,唉,真真急死人了……”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难搞的炎凌宇
第二百一十四章——难搞的炎凌宇
一会儿,夏草儿又将门关住,再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哟,若是小姐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话,我是不是一会儿应该怎样暗示她……让她不要慌呢?还有秋蓉……哎,你说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蛮老实可靠的样子啊,可是,你说说,她这次,就怎么一去不回头了呢……”
再过一会儿,她又跑回室内,望着正在帮炎凌宇疗伤的春桃,紧张兮兮地问个不停:
“春桃姑姑,你好了没有?”
春桃在内室为炎凌宇疗伤,她将一卷一卷的纱布缠到炎凌宇的身上,帮他重新包扎过了。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夏草儿写满焦急的小脸,不由地笑骂道:
“夏草儿,我看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看你平日里,机灵无比的样子,原来,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啊……你想想看啊,秋蓉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个计划的事儿,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她找不到你的主子,肯定早跑回来,找你想办法了。想来是你家主子,在得知了整个计划之后,又派秋蓉去做别的事了吧?”
一边说,春桃一边朝屋内的那位爷摇了摇头:
“你家的主子啊,可不是个蠢人,若不是这样,她也不敢留三皇子殿下在这里……”
再想到段青茗,春桃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笑意。她比划着说道:
“要知道,你的主子啊,这眼珠儿一转,又是三个、五个主意的,说不得,她正想着,怎样一箭双雕呢!”
夏草儿原本就紧张得很,可此时一听春桃的话,登时笑出声来。她嗔怪道:
“春桃姑姑,您看您说的……就要把我家主子,说成是小猴子了……你也知道的,我家主子,又护短得厉害,在这将军府中,她既要保护自己和奴婢、宁嬷嬷们,更要保护少爷,这明里暗里的,还要防着刘姨娘暗算,还有二小姐的为难……哎,说生存艰难,可一点都不假!这久而久之啊,钝刀都磨成利器了……”
想到段青茗的命运,春桃的眸色深了一些,再深了一些。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没娘的孩子,也是个苦命的!”
话到此处,春桃忽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若是小姐想办法嫁入将军府的话,那么,段青茗这孩子,是不是就可以从此无忧了呢?
只是,这个念头乍一浮出,春桃就苦笑着摇了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怕今生今世,小姐都没有办法原谅段正,亦再没有办法,可以和她重新走到一起去了!
这样一想,春桃忽然想起了段青茗,那个丫头,如此的精灵古怪,说不得,真有办法呢!
可是,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而且,是段青茗和主子两个人的事——前者,愿意不愿意她母亲的情敌坐镇将军府,而后者,则是愿意不愿意放下十年前的成见,再一次,和故人重续旧缘呢?
只能说,隔了十年的岁月风烟,隔了十年的风雪沧桑,一切,即便能回得了过去,也无法回得了当初!
正思忖间,春桃蓦地一个转身,她低喝一声:
“夏草儿,有人过来了!”
夏草儿一听,顿时吓了一跳:
“这么快?”
春桃点了点头:
“好了,这里交给你善后,三皇子殿下,我先带走!”
说完,转到床边,就要去抱那个沉睡中的人儿!
然而,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习惯,炎凌宇乍一看到有人欺近,手臂一挥,斜斜一掌,朝着春桃劈来!
春桃一惊,连忙侧身一闪,就要去扣炎凌宇的脉门,然而,那个沉睡中的人,机敏得惊人。而春桃,竟然几次三番地,都没能欺近炎凌宇的身体!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到炎凌宇这里,竟然卡了壳,这下,春桃有些叫苦不迭了!谁知道,这个三皇子殿下,会是如此的难缠呢?春桃想了想,忽然想起,这个三皇子殿下,既然能在重伤之下找到段青茗,定然是对她十分的信任的。她若是拿出段青茗出来做说辞,说不得,真会有用呢!
一念及此,春桃连忙凑近炎凌宇的耳边,沉声说道:
“三皇子殿下,人武艺超群,此时,一定还有知道,知道自己正睡在段青茗的床上……可是,你可知道,现在,她的姨娘和父亲,正带人前来,想要搜你出来……若你还躺在这床上,被人发现的话,那么,青茗的这一辈子清誉,可真要被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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