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急促地跳动着,忍不住轻轻吻了她。
她没有拒绝,而是闭上了眼睛。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我们,就大胆地再次深深地亲吻她。
直到听见一对情侣走近的脚步声。
温柔默默地说:“河马,你想过吗,跟我好会很苦的。”
我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温柔半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良久,才叹息一声:“连累你了。”
我说:“怎么能够这样说。我们同甘苦,共患难吧。”
温柔说:“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但你是因为倔强,离家出走所致,而我们没有退路。你的条件比我们姐妹好多了……”
我赶紧说:“你别这样想,大家都是漂流四方,都够惨了,还要分什么高低。我们相识,相好,就是缘份。”
温柔哭泣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怕我我会突然消失一般。
霎时,我也泪流满面。
我没有想到会爱上一个异乡的女孩儿。
当初,我刚从家里出来时,幻想着几年的打拼,就会成为当红的流行歌手,而我的伴侣,也远远不会是这样。
现在想想,当初多么幼稚。
此时此刻,我感到天地间所有的女孩都黯淡了,连我过去最崇拜、夜思梦想的那些歌星都黯淡了。
温柔走入了我的生活,或者说我走入了她的生活。
从此,温柔就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13.
我想和温柔做爱。
为这事,我想了很久。
我知道,如果鲁莽了,将给她留下很坏的印象。
我不知道怎么做爱,又没有人可问。
其实,很多人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吧,呵呵,只要别弄急了,翻了脸,就是好活儿。
中国人一万对夫妇,有五千是霸王硬上,有五千是半推半就,初次做爱,要说女方主动脱衣解带,大概要往十万分之一去设想。
我可不想那么愚昧,我得弄得浪漫点,不能给温柔留下坏印象。
我决定去看看传说中的毛片,据说,那就是性生活片。
我住水泥筒子的那个邻居安徽寡妇就是卖毛片的,但是我决不会去找她,因为我怕惹人耻笑,再说,从以前她多次挨客人打的情况看,她的毛片里有不少是空盘。
但是她上货时没办法检验,她也是看着印得很花哨的包装上货,并不知道光盘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地方放光盘看。
我最贵重的电器就是CD播放机,只能听音乐。
不过,我知道车站一带的录像厅,午夜以后,有些胆大的是放毛片的,于是,我趁着温柔在皇马里出货,就溜出来,跑到车站后街找放像点,同以往相反,专门找票贵的。打听了好几家都是三元门票的,有一家五元,我想,都是放武打片的,飞来飞去,快赶上孙悟空了,有什么意思。接着找,最后,有一家号称放大片,门票要十元,真够贵的,一张光盘才五块,看一次居然要十块。
妈的,为了老子这辈子的第一次“人事儿”,豁出去了。
果然是放毛片,观众基本上都是民工。
窗户捂得严严的,抽的烟放不出去,那叫一个呛。
忍着吧。
画面上,金发女郎那叫一个恶心,她居然用嘴含着那个满胸脯都是毛的像大猩猩一样男人的弟弟,没完没了。妈的,虽然恶心,老实说,我真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到裤衩越来越勒得慌。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我旁边一个家伙,满脸胡子好长时间没刮了,衣服上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儿。这家伙不断地清嗓子,明显有痰。满地的烟蒂、瓜子皮,就吐吧,反正这地方有什么讲究。结果,清了半天,他居然把这口粘痰咽下去了。
那“咕噜”声,差点没把我从长条凳子上震掉下来。
靠,想不说糙话都不行。
我赶紧换了个地方。
画面上,继续,继续。
就是这点事情吧,传宗接代也好,荒淫无度也好,总之,就是这么点事情。
也许很美,也许很丑,看你怎么想了。
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大抵如此吧。
你要是当众说句“吊”,都会认为你很粗野,没教养。
但是,你看歌厅里有多少人唱“把根留住”,那叫一个美。
根是什么,就是太监的吊。
妈的,世界上有一半人都有,还能是秘密?
扯淡。
从录像厅出来,满头大汗,深深地呼了口气。
“这帮孙子,没完没了地抽烟,真够呛的。”我嘟囔。
四下没人,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14.
我选择了“作案”的地点,公共浴室。
我没有别的地方去啊。
公共浴室并不是免费的,洗一次澡,要到物业部交五元钱,才能拿钥匙。
只有一间屋子,两个喷头,男女共用,先到者闩门。
如果锁着门,你就可以用拿到的五把钥匙中的一把,开了明锁,进去滋润了。
要是明锁已经被开了,那你就得敲门,最好里边是男生,你可以挤进去,大家拆兑着使那两个喷头。
但是,里边是女生,对不起,你一边等吧,她们洗起长头发来,那叫一个慢,最好是先回房间睡一觉。
再来,一敲,还是女生,得,换人了,你还得等。
所以,从来我洗澡都是在凌晨,从皇马回来,将近四点了,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钥匙是提前交钱拿到的,顺序是温柔先洗,有时还会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情叫起来,她们姐俩先洗,洗完了出来,我再洗。算账的话,很划算,三个人,就用五块钱。
所以,物业部的管理是有问题的,没人看着,谁能自觉?
挣钱不容易啊,别说中国人素质低。
这天,我悄悄跟温柔说:“别叫你姐了,她……挺困的……”
温柔瞪我:“花了钱了,干嘛不叫……”
“也许……她白天打扫浴室,已经洗了……”
“不会。”温柔说:“我嘱咐了她,要她不要单独洗澡,免得头晕没人照顾。再说,我们向来互相搓背,她不会单独洗的。”
我坏笑。
温柔有点明白了。
我倒想表情自然点,无奈心中有鬼,哪里控制得住。
温柔脸通红,有点想哭的意思。
尴尬了半天,温柔终于说:“今天不行。”
我感到,不行的意思不是不同意,而是不方便,只好说:“随你。”
温柔叫温情起来,拿了洗浴的毛巾和洗发水进去洗澡,我和混混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蹲着,等了足有半个小时。
我想唱歌,忍了忍,没敢,我尴尬地看着混混笑,靠着墙悄悄放了个屁。
一个星期以后,我的阴谋得逞了。
15.
半个月没有见到小狐狸,温柔担心她出事了。
果然,小狐狸的男朋友蚌壳来找温柔,说小狐狸被警察抓住了,还好,当时身上带的白粉不多,警察无法断定她倒卖,只能按吸毒处理,把她送进了戒毒所。
温柔一定要去戒毒所看她,我就去买了不少东西,陪她一起去,结果,这和探监完全不同,人家根本不让看,东西也没有送进去。
这期间,温柔发现蚌壳总是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有点害怕。
我跟蚌壳不太熟,因为小狐狸的关系,勉强算认识,也就是不多的几次见面,点点头而已。
我们上货和出货,一直是小狐狸和蚌壳罩着,没有出过什么事,如果得罪蚌壳,在这里就很难做了。
一时,我和温柔都没了主意。
温柔说再忍一段时间,下个月就要动手术,先不做了,等小狐狸从戒毒所出来再说。
没想到,还没有等到我们收手,一天夜里蚌壳喝醉了,在一间练歌房把温柔叫去说有事,进去就动手动脚,温柔的脾气是不让的,跟他翻了脸,结果被他一拳把半边脸都打肿了,嘴里都是血。
我在皇马也认识了不少人,一个哥们儿跑到走廊里来说:“你丫的还在这里聊天,你马子都快给人家干死了,还不赶紧去,在五月牡丹那间房。”
我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往那儿跑,踢开门进去,蚌壳骑在温柔身上,正在解她的裤带,温柔一边哭一边抓挠他的脸。
我上去就是一脚,把蚌壳踢了个跟头,蚌壳爬起来就跑,我追出来在楼道里一脚没有踹上他,他的两个马仔抱住了我,与我打成了一团。
保安赶来了,蚌壳的马仔自知理亏,夺路而逃。
我回到五月间,温柔还在哭,上衣都扯烂了,我脱下衣裳给她裹上,背起她出来,打了个计程车去医院看急诊,倒没什么大碍,医生处理了一下温柔嘴里破裂的伤口,给了些消炎药,我们就回住处了。
不敢惊动温情,温柔悄悄躺下,说:“这段时间咱们不去了,等吴姐出来再说。”
我也没有言声,安顿好温柔,从温情的床下叫出混混,喂了它点狗粮,没有抱它,自己出来了。
当时,差不多凌晨四点钟,估计皇马里玩的人都快散了。
我曾经和温柔去过小狐狸和蚌壳的住处,温柔上楼了,我没有进去,在楼下等她,所以,我知道他们租的房子的位置。
我在他们楼下等到六点多钟,也没有见他回来,估计是跑到哪个婊子那里去刷夜了。
我连续三个晚上去憋蚌壳,第四天的凌晨,才看到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结了计程车的帐,晃晃悠悠地往楼门走。
我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板砖,把他脑袋砸花了。
他晕过去了,我踢了他一脚,看他不动弹,走了。
我心想,他要是死了,我偿命就是。
要是没死,算他命大。
至于说他回过头来找人报复,随便。
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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