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懵了!
温柔怎么知道这件对于他来说天大的机密?
河马愣愣地看着她,由于过度紧张的缘故,香皂都被他攥成了泥。
温柔淡淡地说,擦干净出去吧,太热,我有些头晕了。
河马赶紧用大浴巾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特别是头发,一阵紧搓,然后将睡衣帮她穿上。
温柔扶着墙,出了卫生间,回到自己屋里。
河马也赶紧擦了擦身上,穿上背心裤衩,把满地的水清扫了一下,出来到她们屋里。
这个时间很短,但是他的脑子里运转很快,以他对温柔的了解,她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儿,所以,“下去”两个字,一定是猜测无疑。
河马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坐在椅子上,用毛巾不断地擦头发。
温柔喝着水,轻声说,以为我又是多疑,在这儿瞎猜呢吧?
河马刚要正色声明自己永远也不会参与小狐狸贩毒,温柔用眼神制止了他,叹气说,河马,你不要说谎,这会伤害我们的感情。就算你本意是善良的,怕我担心,那也不要这样做。
河马低下了头。
不过,他坚持不主动交待问题。
坦白从严。
抗拒更严。
坚持到底。
活路一条。
温柔说,本来,是应该我先下去的,我甚至答应了吴姐,那一趟是和蚌壳在蓝梦接货。后来,你劝我,我听了,加上吴姐当天陷进了戒毒所,所以,我才没有沾上。你以为吴姐出来是因为蚌壳非礼我,她吃醋废了蚌壳?
她摇头,说,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蚌壳吞了她的货。吴姐同情我们姐妹,是真的,但是这有一个限度,几万元拿出来结医药费,打点院长、大夫,这就只能看作是投资了。那么由谁来还这个情,姐姐吗?我?两个比以前更弱了的女孩儿?只有你来还。
河马想用酒楼来说事儿。
温柔说,开酒楼也就是个幌子,挣钱不少,但是这比起倒粉儿,只能算是小买卖。若说我们三个人的薪水可以慢慢还她,那也不假,但是凭什么不雇用三个能干的,而用我们呢?固然,以后她还会用到你在最危险的时候,谁卖她,你都不会。但是,这不是将来如何的事情,现在,你们的交情已经不浅,你已经帮她做了最少一单。我不会冤枉你的。
温柔流下了眼泪,说,河马,你不能出事,出事,我连姐姐都顾不了,我一定跟着你死。
河马无言以对。
河马愣了半晌,全撂了,我出了一次海,没有上船。和吴姐在一个镇子上躲了一夜,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共给了我五万元,存折在我的包里。
温柔点头说,我信。
河马不知道再说什么。
温柔看了看表,说,十一点了,你去晚了不合适,先过去吧。我还是两点钟过去上班。
河马起来穿外套,温柔也站起来帮他套袖子,他抱住她,说,以后怎么办?
温柔默默地说,还完她钱,我们有了一点积蓄,就离开这里,姐姐的医疗费用,我们再想办法,总不能让你把命搭进去再罢手。
河马点了点头,也没有主意,只好以后再说。
想得很好,但是事情来了不容你以后再说,当天晚上,河马就差点把命搭进去。
第十六章
小狐狸通知河马,今晚接货。
时间、地点,一概没有告诉他。
一直到十点多种,酒楼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河马看着表,在一楼的款台里坐着喝茶,她接他的车子才到了。
温柔已经走了,河马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嘱咐她们先睡,他有事情忙完了回去自己开门进屋。
温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要小心。
河马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几个人喝酒。
放下电话,出了酒楼,乘车来到小狐狸租赁的公寓。
小狐狸把河马叫到一个房间,给了他枪,小声说,你仍然盯住我身边的人,其他事情,你一概不要管。
河马心里明白,把枪收起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去的人不算少,大约十五六个人,分乘轿车和摩托车,出了城,往大岬山方向而去。
河马和小狐狸坐一辆车,在后排。
前边是她最近常带的两个马仔,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座。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
黑暗中,小狐狸悄悄握住了河马的手。
这种时候,她不会有杂念,只是下意识地暗示他,要格外注意。
河马悄悄打开了装在口袋里的六四手枪的保险。
接头选择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矿场,这真有点像美国警匪片的场面。
双方都是十多个人,全部都提枪高度戒备,对面而立。
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交易的人走近,验货、看钱。
小狐狸连车子都没有下,坐在车里注视着交易的双方。
河马也没有动,很紧张地透过车窗四下张望,生怕有警察突然出来。
一切很简单,大概两分钟,双方就交易完了,互相分离,各自上车。
接着,就是一片汽车和摩托车的轰鸣声,双方各自迅速撤离现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开去。
两只手提箱被放在了他们这辆车的后备箱里以后,他们这辆车子率先开动,沿着来的路往回开。
原来,毒品交易真的就像警匪片里演的场面一样,只是,要更简单的多。
河马感到额头沁出了汗水,悄悄擦拭了一下。
小狐狸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轻轻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子开始减速,小狐狸立刻起身透过前窗观察,借着车灯,只见不宽的破旧路面上,横放了一根很粗的树干。
她立刻喊道,加速冲过去。
司机马上加速,朝树干压上去,河马感到车子飞了起来,落下的颠簸,使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重重地撞击了车顶。
狂奔,轿车像脱缰的野马,发出刺耳的叫声。
不能多想是遭到了警察的伏击,还是陷入了对方的圈套,只有猛冲,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惊慌中,河马向后车窗看了一眼,只见后面跟着的几辆轿车也都加速冲过了横放的树干,但是骑摩托的人,差不多都摔倒了。
小狐狸又喊,前边岔路左转。
司机减速后,一把就转上了左边的小道,车尾刮在了岩石上,车子如同醉汉般扭了几下,终于被他稳住,继续狂奔。
但是,后面的几辆车子,无一跟过来,继续沿着主路奔驰而去。
几分钟后,他们就明白,进入了对方预先布置好的口袋了。
因为,一截更加粗大的树干横在路上,根本不可能闯过,除非翻车。
车子停了,没有熄火。
小狐狸低声说,栽了,都把枪扔了,否则就是死。
两个马仔掏出枪来,丢在脚边。
但是,河马咬紧牙关,没有把枪掏出来。
黑暗中,过来几个人,拉开了车门,用枪指着他们,低声说,都下来。
于是他们四个人都下了车,被对方押着,迈过前边那截粗大的树干,朝一辆停在黑暗处的依维柯走去,上了车,都蹲着,被人家用枪指着脑袋不敢动。
简单的搜身,河马的枪被摸走了,其他人都没有枪了,反而挨了揍。
搜小狐狸的家伙,肆无忌惮地在她胸上和裤裆里一阵乱摸,小狐狸并不在乎,手抱着头,靠在车座上。
等了片刻,也许,对方在搜查他们那辆车子,把后备箱的毒品和他们丢弃的手枪捡回来。
当车子开动时,河马偷偷看了一下,依维柯的所有窗子都是去掉了玻璃,镶了也许是铁板之类的东西,总之,外边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车子七拐八拐,来回摇晃着,开了半个小时,也许是四十分钟,停下来了。
他们被押着下了车,向一个破旧的院落走去。
进了屋子,七八个人围着他们,走到一个坐着的满脸胡子的大汉跟前,都被按着跪下。
大汉哼了一声,说,狐狸,你认栽了?
小狐狸说,算我倒霉。
大汉直截了当地问,你手上还有一批货,另外,你的全部信用卡的密码?
小狐狸没有半点的犹疑,说,货在郝总那儿,信用卡的密码就是我手机号倒过来。
大汉笑了,说,痛快。
停了半晌,大汉说,你的最后的本钱都在那酒楼了,怎么盘过来?
小狐狸说,那也得容我有工夫倒出去。再说,你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吧?咱们可没梁子。
大汉叹息道,你指望我留活口?这不像狐狸说的话。
小狐狸说,你们黑我一下,我认倒霉了。走得越远越好。但是,杀我,不信你有这个胆量。
大汉惊讶,你居然认为我不敢杀你?
小狐狸说,你觉得杀了我,人不知鬼不觉?错了,这次交易,是郝总和大头接洽,我没了就是你们干的,大头以后没有好日子过的。
大汉沉默了。
小狐狸说,我认识不认识你们不重要,主要是大头能够把事情做绝,那我没话了,命该如此。
大汉很是犹豫。
有人提醒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四个人都灭了口,死无对证。
大汉看着小狐狸不说话。
小狐狸冷静地说,其实,郝总确实欠大头一笔不小的款子,你们弄我一把,也算扯平。怎么解决,他们自然会谈。要是你们杀我,就没有那么简单。我要是怕,这次也不会亲自来接货。
大汉笑了,说,狐狸确实不简单,头头是道。
他站起来,出去了,显然是在院子里用手机联系大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了,说,狐狸,算你命大,头儿吩咐放了你。不过呢,也没有这么简单,死罪绕过,活罪难挨,你就忍着吧。
几个人都笑起来,上前把小狐狸提起来撂在一张长桌上,三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