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就更不象话,明明知道这是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干嘛起这个哄?你酒楼管理也干过了,现在每月两万大洋拿着,你真的在乎这么一顿海鲜,一瓶也许根本就是假冒的法国干红?
你过去穷过很长时间,现在刚刚吃饱饭几天,就开始拿穷人开玩笑?
两千多块钱宰人家一顿,是很开心的事情吗?
河马不知道温情最近怎么了,在她病重期间,大家一起生活从来就没有挑剔过她,哪怕那时候她故意来敲河马的房门叫温柔,他也很大度地不去与她计较。
一个病重的虚弱的人,你能怎么样呢。
但是,河马现在越来越感到在我的生活中,她是很多余的,而且常常表现出来的无知、不懂世理,令河马很不耐烦。
河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就是她对读书开始感兴趣以后,河马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愿望,就是应该尽快找家有寄宿的成人教育学院,让她赶紧搬出去到学校住。
她喜欢读书,很好,温柔可以供她,两万块钱月薪一分不出地存起来干吗?
温柔应该供她姐姐读书。
问题是现在正好是学生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算你再托门子找路子,也要等到人家放过寒假开学了,哪怕插班呢。
现在,就要忍受她在家里住着。
河马觉得这个小家庭,真的是很难再忍受温情住下去,甚至,他都不敢和温柔吵架,时时刻刻要照顾到温情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刺激。
而河马感觉到自己受的刺激也太大了,他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
河马郁闷得总想和温柔吵一架。
他们太长时间没有吵过架了。
温柔已经适应性很强地找到了一种既不刺激她姐姐,又能很好地对河马进行制裁的有效方法,就是冷冻他。
她不需要买台电冰箱冷冻他,她能够把关起门来的整个房间变成冷冻室来冻他。
河马忿忿地想,妈的,我连续失眠确实是自作自受,但是我活得也太累了。
他的厌世感日益增强。
他有时候真的想杀人,他想他有机会再开枪,就不会打谁的肩膀,一定会打碎他的脑袋。
喝掉四个小瓶的二锅头酒,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她们回来谁敢跟我呲牙,保证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掏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门,发现灯火通明,她们姐妹都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电视机也休假了,从未有过的安静地在一角柜子上沉默着。
河马没有看她们,和衣在床上躺下来,点上一支烟,看着天花板。
她们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河马抽烟看着天花板。
温情说,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
河马说,那也比某些傻逼强。
温柔哭了。
河马指着房门,说,你他妈的外边哭去,再这里烦我,把你扔出去。
温情惊恐地看着我,涨红了脸,想说什么,没敢开口。
温柔停止了哭泣,说,姐,你先去睡吧。
温情就站起来,怏怏地走出去,到客厅弄她的被窝。
温柔起身关上门,走过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轻轻在沙发上摊开,然后脱掉外衣,躺下去盖上。
河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到天亮。
他觉得他犯了致命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被人吊在杆子上,绳套越来越紧。
如果,他没有能力挣扎,也许是好事,坐以待毙算了。
但是,他如果有的话,犯起混来,很可能伤害别人。
他有两个老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她们让他活,他会爱她们。
但是,他感到我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
有觉得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会幸福死掉的,河马愿意和他换换位置,河马有一个女人就够了。
哪怕,耍光棍每天手淫。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睡了一上午,中午起来,没有胃口吃东西,去了百脑汇。
温情自己在那里应酬客人,看到河马进来,没有理睬他。
河马昨天晚上喝多了,朦朦胧胧记得她多嘴,骂了她一句,大概记恨呢。
河马也不想理她。
姓王的又跑过来,和她聊天,河马就应酬客人,有买墨盒的,也有加墨的,最近买足彩缩水软件的挺多,卖出去好几套。
姓王的走了。
河马想了想,就说,姐,你回家吧。
温情瞪他,说,我又怎么招你了?
河马说,这里,有一个人应酬足够了,以后,每天上午你过来,我中午接班,每人盯半天吧,用不着两个人都在这里耗一天。
温情没有说话,穿上衣服走了。
晚上收工,河马从百脑汇出来,不知道去哪里。
他不想去温柔的茶室,没有好脸子看的。
他也不想回家,温情在屋里看电视,他只能在客厅看报纸,连躺一会儿也不能,要是再在大姨子的床上睡着了,回头又被人家拧耳朵,受虐狂啊?
百无聊赖。
突然想起,中午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怎么不饿?
对了,温情中午订盒饭,根本就没有他的。
小家子气,切。
河马打算找个小餐馆,弄两个凉菜,喝二锅头,这时手机响了,是小狐狸打来的。
小狐狸几乎是兴奋的口气,问他,河马,你收工了吗?
河马说,刚从百脑汇出来,正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小狐狸说,那你到我这儿来,我让他们给你弄一桌好菜,你快来呀。
河马纳闷儿,又有什么幺蛾子?
开车先加了油,直奔怀柔。
当初,河马帮助小狐狸买这处农家院,她很满意,因为这里很幽静;另一处,在更接近怀柔县城的地方,条件没有这里好,那是她见客人的地方,并不居住,她觉得无所谓的。
现在,河马有点后悔进山太深了,因为每次来,七拐八拐,要多走不少山路。
没有办法,她喜欢就好。
到了她的农家院,空地停好车子,一进院,小保姆就过来接他买的一袋子冻柿子,一边说,您还买这东西,咱们房后就有柿子树,没人摘都掉了烂在地上。
河马惊讶,怎么当初没注意?
也是,他分不出柿子树、山楂树和核桃树,除非看到果实,他从来不太注意这些果树的区别,只有桃树,很矮很矬之外,树皮暗紫并且很光滑,那个他认得。
河马走进屋里,小狐狸坐在沙发上,指指桌子。
果然弄了一桌很丰盛的菜,河马看了看,有两种不是小保姆做的,一定是小狐狸打发她去外边的那家小餐馆买的,因为,菊花鲈鱼和手撕鸡,这小保姆不会做。
河马就过去抱起小狐狸,把她也放到桌子边的一把椅子上,然后一边脱羽绒服,一边说,自己喝酒没劲,你陪我喝点。
小狐狸笑着说,好,我陪你喝,你今天可以一醉方休,喝多了,就住在这里。
我更惊讶了。
她很准确地摸到河马的胳膊,拉他坐下,说,倒酒,你倒酒呀。
河马就倒了两杯酒。
小狐狸端起来,举着示意他碰杯,河马就端起来和她碰了一下杯子,她一饮而进。
河马说,了不得,你今天吃蜜蜂屎了。
他也喝了酒。
小狐狸就把头靠在河马肩上,轻声说,今天,温柔打电话说来怀柔,我就去了那边,我们谈过了。
河马冷静地问,你们谈些什么?
小狐狸说,我答应把酒吧和茶室都过户给她,送给她了。
河马大惊,你疯了?
小狐狸笑了,说,就猜到你会大嚷大叫,你听我说,我不想在北京住了,这两处产业值不少钱,但是还不至于我离了这些就过不下去。我打算把奔驰车卖掉,另外我手里还有百十来万存款,我想,够我以后过日子了。
河马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否神经出了毛病。
小狐狸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其实,这酒吧和茶室,应该给人家温柔,当初,你们干白云大药房挣的钱全部留给了我,现在就算物归原主吧。
河马又不会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呀。
小狐狸枕在他肩上,幸福地说,温柔答应放手你了,我们走吧,我不要你养活我,我们有钱,节俭点,够我们过普通人家的日子。
河马叹了口气,说,这笔交易不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值这么多钱。
小狐狸说,不是说过了吗,那是你们卖药挣的钱,现在还给温柔而已。她和温情也不容易,治病要花很多钱,没有产业,她们很难生存下去。
她也叹了口气,说,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大家都洗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后好好过日子。
河马拿起酒瓶对嘴吹了两大口,哇,真他妈辣。
小狐狸说,河马,你带我去威海,我喜欢海滨。我是山东人,但是我不能回自己的家乡,我喜欢威海,那里离我家不远,我们就在那里定居。我拿钱,你开个小酒吧,也可以组个小乐队,你喜欢唱歌就唱歌,我们就老死在威海算了,再不折腾了。
河马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很好,本来我很难拆兑,既然你们两个私下交易了,把我这只没毛的沙皮狗归属了你,那我以后就效犬马之劳吧。
小狐狸说,河马,你别说那么难听好吗,我是真心爱你,我要我们在一起,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河马想了想,说,我过会儿回去一趟,取了我的东西就回来。
小狐狸说,你不要和她吵架啊,是我提议的,我跟她说了我有了你的孩子,她心冷了放手你的,你要是有气,就朝我来好了。
河马说,我没气,我在那边没有值钱的东西,但是有个小玉坠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个我永远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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