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念祖眼见爱妹无端直喊疼,便立刻冲过去扶袁念慈安坐在椅子上,对昏倒在地的杨逸完全视若无睹。
「哎呦……就说杨家会带衰我袁念慈,果然没错!围墙做那么高干嘛?又不是皇宫,怕人家不知道家里很有钱啊!哎哎……对了,哥,你一切安好,没被发现吧?」
好不容易碎碎念完一通的袁念慈,终于有空搭理一直在一旁关心她的袁念祖。
「目前一切安好,不过……我担心再晚一点,恐怕就再也瞒不住了。」袁念祖满心担忧的说著。
闻言,袁念慈立马放声大笑,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哈……这个你放心,小妹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真的吗?」袁念祖不太有信心的发问。
「保证万无一失!」
语毕,袁念慈扬了扬她弧线完美的下巴,给了袁念祖一个十足『一切看我的』的痞子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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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最高的屋顶上面,此时正蹲著两个人,一个神态自若、一个吓得半死,没错,这两个人就是袁家兄妹。
自幼偏好习武的袁念慈与偏爱文章的哥哥个性迥然不同,常常飞天遁地的她,哪能体会此刻被惧高症吓得直发抖的袁念祖的心情,兀自神态自若的说著她口中所谓的完美计划。
「哥,我跟你说,我已经事先设想过了,你如果不见了,杨家必定会派人到处找你,不过你别担心,为了避免你会被他们找到,我特地挑了这个全杨府最高的屋顶,你看,天色这么黑,他们一定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你的!」
「念慈……」袁念祖轻轻拍了拍爱妹的肩膀。
「喔,还有,等到他们都找累了、睡了,你就可以趁机找机会偷溜了!」
「念慈……」袁念祖再次轻轻拍了拍爱妹的肩膀。
「哪,我很聪明对吧!对不对?对不对?」袁念慈的语气中充满了喜不自胜的骄傲。
「念慈,你听……」
「好啦,就这样子,我要闯荡江湖去了,哥,不要太想我唷!」
语毕,袁念慈不但抛了一个媚眼,还免费附赠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心型飞吻。就这样,完全藐视袁念祖说话的人权,袁念慈自顾自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随即潇洒的离开可怜无助的袁念祖。
「哎!我话还没说完啊!念慈、念慈,你别走啊!你、你、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我、我、我不会下去,也不敢下去啊!念慈——」
今夜,咻咻的风声伴随著听不太清楚的悲鸣声,环绕在杨家大宅屋顶上头,久久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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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杨家在杨逸新婚当夜闹得是一团乱,首先是路过新房的丫鬟小梅,发现新房大门门户洞开著,待她好奇的走近一看,便看见杨家大少爷头部遭受撞击,昏厥在地,而准新娘则是不见人影,于是,小梅就开始掐尖嗓门大叫:
「有刺客……嗯?不对,抢劫啊……嗯?怪怪的,啊!有强盗啊!不好啦!快来人啊!大少爷被人打晕啦!少夫人不见啦……」
随著小梅的声声呼唤,立刻有大批人马向新房奔来,一见屋内凌乱不堪,杨家老爷夫人当场吓了一大跳,马上叫人将杨逸扶到床上安置,接著杨老爷问:
「小梅,少夫人呢?」
「没看见,我进来时只看见大少爷一个人昏倒在地,窗户和门都大开著。」
「陈总管,赶快派人去找少夫人,清查可疑人士,一定要将人找回来!」
「是。」陈总管听命下去办事。
「小梅,你先留在这里照顾大少爷。」杨老爷温言对著小梅说。
「喔……」小梅似是不太愿意的回答。
接下来,经过一夜的彻夜搜查,在杨家众人本想放弃的时候,一线曙光伴著天边淡淡的鱼肚白猛然乍现,照顾了杨逸一整夜,出来准备提水的小梅,在偶然间抬头时,瞄见了杨家最高的屋顶上有一抹可疑的大红颜色,于是,小梅叫来了众人,爬上屋顶一看,想不到准新娘的人就在屋顶上面,而且,被发现时一脸呆滞,眼睛呈现无神的小白圈圈,足见走神已久。
之后,众人好不容易才将准新娘从屋顶上平安带下来,结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杨府大厅——
「蒋大夫,不知我儿媳妇的病现在情况如何,要不要紧?」
这个开口之人,正是忧心忡忡的杨家夫人,袁念慈的婆婆。
「嗯……」
「难道病情还是很严重吗?蒋大夫?」杨老爷紧接著问。
「嗯……」
「老爷,你说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杨夫人紧张的问著自家丈夫。
「这……」
不知所措的杨家二老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因为这个媳妇可是好不容易才讨来的,没想到一进杨家大门就莫名失踪,最后虽然是在屋顶上找到了人,可是从一找到人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整整一星期未出过房门,要是再继续病下去,这可怎生了得啊!
「蒋大夫,你倒是说说看,有无什么良药配方可以医治我儿媳妇?不管要花多少银两,我都会全数奉上。」
「嗯……?杨老爷,你方才说什么来著?」蒋大夫终于给了点像人的反应。
「我是在说我儿媳妇的病。」
「没事了。」
「嗯?」自以为是听错了,杨老爷再次询问蒋大夫,
「你是说我儿媳妇的病……」
「没事了,还好得不得了!」蒋大夫露出一副事不关己、没事人的样子,轻松愉快的回答。
「那你方才一开始为什么表现的好像我儿媳妇得的是万年不治的绝症啊?」
「嗯……有吗?老夫不记得刚才有与杨老爷你对过话。」
「你——」
听完蒋大夫的说辞,杨老爷霎时两眼布满血丝,一副抓狂几欲杀人的样子,冲向前去就准备要痛扁蒋大夫一顿,所幸被杨夫人给及早制止了。
「老爷,你忘了吗!当初要请大夫时,你坚持一定要请城里医术最高明的,那时我就告诉过你了,这个蒋大夫的医术虽高,可是性情古怪很难应付。反正,现在念慈病都已经痊愈了,你也就别和他一般见识。」
「对了……杨老爷……」蒋大夫欲再言。
「陈总管,送客!」
「杨老爷,我有话……」
「送客!」
眼见杨老爷无意再相谈,蒋大夫只得识趣的转身离开,离去时还回首看了杨家大门一眼,口中喃喃道:
「不听就算了,我本来好心想告诉杨老爷,说他的儿媳妇是个男的。既然他不想听就算了,搞不好本来就是要娶个男的也不一定,啊……原来是这样子啊,害我刚才还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哩?看来可以省下来了,免得丢脸。」
语毕,蒋大夫很宽心的迈步离去。
「陈总管,大少爷人呢?」杨老杨问。
「大少爷在蒋大夫离开前刚刚回府。」
「现在人在哪里?」
「正回房探望少夫人。」
「好小子,有了娇妻,连爹娘的安都可以不必来请了,不过,这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现象!」
「陈总管,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大少爷和少夫人独处,知道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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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过一场长达七天六夜生不如死,根本与废人无异的磨人病痛后,袁念祖恍惚间觉得……
我还活著吗?
「呜呜呜……我好想去死喔……」
袁念祖一边哀怨的哭叫,一边轻轻捶打著床铺,忽然,一个袁念祖绝对不想听到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念慈,你醒了吗?」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袁念祖抱头碎碎念著,「那个天杀的来了……」
现在的袁念祖啊,正可谓处于惊弓之鸟、神经过敏的状态。
「咿……」
在门被打开的同时.伴随而至的是袁念祖的惊慌大叫,「来了!来了!」而后紧紧的抓住棉被盖住头。
说起大病初愈的袁念祖啊,每每一听见到杨逸的名字或是看见杨逸本人,总免不了要因为心虚而大惊小怪、大呼小叫一番,被吓上个几次,杨逸便已习惯袁念祖的神经过敏,非但不在意,还很温柔的安慰起大病初愈的妻子。
「念慈,你还好吧?你在说什么来了啊?」
在耳边轻轻响起的温柔声调,令袁念祖不由得放松心防,慢慢地从棉被中探出头来,「就是……」一抬眼,这才发现对方正是他所畏惧的人,「杨逸!」
「是。」杨逸乖乖的应音。
先前的经验已经清楚的告诉杨逸,他的妻子很容易歇斯底里,所以他决定要耐心、体贴、温柔以对,好让对方能够慢慢对他敞开心扉。
「念慈、念慈……」
轻唤几声,不见对方有所回应,杨逸便轻轻的摇晃起袁念祖的身子,大叫道:
「念慈!」
「啊!」好不易回过神来,袁念祖却满口胡言乱语:「你叫谁呀?」
「念慈,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这时,袁念祖方才想起他现在是妹妹袁念慈的替身,于是连忙改口,说:
「哦!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对,我的名字叫念慈、念慈……嗯……你也知道,我卧病在床有一个礼拜之久,之间又谢绝会客,所以……你知道的……」
为了掩饰自己一时无心的缺失,袁念祖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一种只有在撒娇时才会浮现的独特语调,恰巧,这样的表现刚好正中杨逸下怀。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长期卧病在床,脑子难免有一些混沌,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习惯的。」
「谢谢杨公子。」
「哎,怎么还叫杨公子,我们已经拜过堂、成了亲,该改口叫相公。」
闻言,袁念祖差点没当场反胃吐出来!
「相、相公!我叫你相公?你要我叫你相公?」
别说笑啦,我都还没被人叫过相公,如今却要先叫别人相公,哪有这种事呀!
「我们虽然已经成过亲,但是却未……圆房,我想,我还是叫你杨公子贴切一点。」
「圆房?没问题,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和娘子你圆房!」
「呃!」一听,袁念祖马上惨白一张小脸。
「开玩笑的,逗逗你罢了,瞧你,还真吓白了这张可爱小脸。」
说著,杨逸伸手摸上袁念祖粉嫩嫩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