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洁在放假的当天,一大早就站在“恒运桥”上等心无,这是心无回家的必经之地。于洁本想在放假前找心无的,但老爸盯的她太紧,她没有丝毫机会单独和心无见面。就是今天,她也是好不容易撇开老爸的耳目,溜出来的。
“恒运桥”是座历史悠久的桥了,全桥伤痕累累,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站在这样的桥上等心无,就如同这座桥一样,让于洁的心在焦灼的渴盼中变的苍老。怎么还不来呢?于洁的眼睛不时地望向前方,陆续的有不少学生骑着车子从她身边经过,给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他的影子啊,于洁烦躁地来回徘徊。
天阴的厉害,特别地冷。刺骨的寒风好像知道于洁身上那里单薄似的,专找她单薄的地方钻。于洁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身体尽量地收缩,搓了搓冻的冰凉发麻的手,再次向前方望去,还是没有她熟悉的影子。于洁失望了,难道他有事情今天不回家了吗?她眼睛里几乎滴出泪水了,这可怎么办啊?如果今天等不到他,那得好长时间才能再相见啊!
于洁想离开又不舍的离开,她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了。这时天开始下起雪来,于洁觉得老天爷是瞎子,他总选择学生星期或者放假的时候哭丧,使得学生过不上好假期。于洁实在冻的受不了,她红润的脸蛋有些发紫,感不到半点的热度。
于洁等心无的时候,心无也在等于洁,心无在于洁回家必经的路上翘首盼望着于洁的出现。不巧的是于洁先于心无早了两分钟,所以他们错过了。心无在盼望中失望,在失望中盼望,洁洁啊,你在哪里啊,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心无看着纷飞的雪花,真希望出现个奇迹,于洁变成了白雪公主像他飘飞了过来。心无用掌心接了瓣雪花,洁洁是你吗?雪花融化在手掌里,心无刹那间感到了绝望。
忽然,心无看到于洁的老爸打着把伞东张西望的走了过来,他赶紧躲在一根电线杆后。但于洁的老爸还是看到他了,冷冷的问道:“你见到于洁了吗?”
“没……没有……”心无惊慌失措的答道。
“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和于洁交往!”于洁的老爸扔下这句话后就走了,心无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于洁既然没在家,那她会到那里去呢?心无想着于洁有可能去的地方,猛地他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在“恒运桥”上等我呢?心无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了,于是他匆忙骑上车子,飞速地向“恒运桥”赶去。
距离“恒运桥”愈来愈近时,心无远远地就看到有个瘦小的人影正眼巴巴地向他这里望来。是,于洁!心无几乎欢呼起来了,他骑的更快了:“洁洁……”
于洁也看到了心无,她飞快地迎了上来:“师傅……”忽地她脚下一滑,摔到在僵硬的柏油路上。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地面太滑,她的鞋底又是皮做的,几次都没有成功。
“洁洁,”心无一边喊着,一边飞快的下了车,把车子一扔,就跑到于洁摔到的地方,将于洁搀扶了起来。
“你怎么才来啊?”于洁扑在心无怀里啜泣道,“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长时间了吗?”心无看到于洁眼睛里蕴含着几滴泪水,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过于寒冷还是过于激动,激烈地颤抖个不停。
“洁洁,你好傻,”心无爱恋地抚摸着于洁冻的冰凉的脸,于洁的脸比冰块还凉。
“我怕在春节前见不到你嘛。”于洁将脸深深的埋在心无胸膛里,“都快冻死人家了,你好狠的心嘛。”
“洁洁,其实我也在你回家的路上等你啊,我碰到你老爸在找你,我才猜想到你可能在这里等我。”
“真的吗?”于洁欢欣地仰起了脸,“那我就不怪你了。”
“我还是有错的,我应该早点猜想到你在这里等我的。”心无将于洁抱了起来,“咱们到桥底下说话吧。”
于洁娇柔地点了点,躺在心无结实的怀抱里,所有的忧虑都烟消云散了。
雪下的更猛,风刮的更烈了。心无在桥下拥抱着于洁说笑着,桥下时不时的飞出于洁银铃似的笑声,这笑声随着飘舞的雪花在空中盘绕成一个美丽的世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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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分开后,于洁一直在等心无的电话,虽然她知道心无可能不敢打电话,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无怨无悔地等。
于洁不顾老爸的反对,白天就守在电话旁一刻不肯离开,她惟恐心无在她离开的刹那打来电话;晚上就把电话放在她的床上,将电话紧紧地楼在怀里,电话成了她精神的依托,她需要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让她在孤寂的黑夜,不再落泪……心无家里要是有个电话该多好啊,于洁多么渴望能和心无在电话里说上几句话,哪怕一句也好!!!
心无几次三番都想和于洁打电话,但一想到于洁老爸冷森的眼神,他就犹豫了。心无不怕别的,他担心自己的电话会招致于洁的灾祸和自己的转学甚至被逼迫退学。
心无在打与不打的彷徨中等来了除夕。心无猜想于洁老爸大年初一可能出去拜年,所以初一天刚蒙蒙亮,心无估计于洁老爸差不多已经出门了,就急忙跑到三奶奶家打电话。心无拿起电话的时候,心“噗噗”地跳个不停,要是于洁老爸在家岂不坏事了?要是于洁不在怎么办?心无勉强遏制住狂跳的心,手颤抖地拨了那个在他心中翻腾了无数遍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断传来了心无日思夜念的声音:“师傅,是你吗?”
“是我,洁洁!”
“师傅,这是真的吗?”于洁的声音里满是惊喜,“我不是在做梦吗?”
“洁洁,是真的,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可是……”
“我知道,师傅,我不怪你的。”于洁善解人意的说道。
“洁洁,我真的好想你,”心无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对于洁说,但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就汇成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是,师傅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就知道我有多想你了。”
“好啊,”心无高兴地答应道。
于洁在电话里唱了起来:
我一直问自己
为什么不能忘记你
泪水把你濡湿在日记里
原来你融进了我心里
忘记你等于丢失了我自己
……
心无听着于洁缠绵悱恻的歌声,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脑海里萦绕着于洁歌唱的样子,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他怎能不被于洁的深情所感动呢?
“坏了,我老爸回来了,”于洁惊慌地叫了一声,电话就突地挂断了,心无失望地放下电话,怅然地回到了家,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和于洁度过的快乐时光,借以慰藉思念的苦痛。
“爸,咱家能不能安个电话啊?”吃中午饭的时候,心无向父亲要求道。
“安电话干什么?咱家哪有钱安电话?”心无父亲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
“我就是不明白,人家当中学校长的,要车有车,要房有房,票子有的是,而你呢?当了几年校长,你为咱家弄什么了啊?”心无愤愤不平地埋怨着父亲,“你看看,咱家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彩电呢?没有!洗衣机呢?没有!电话呢?没有!!!你说你当校长当的值不值啊?”
“咋不值?难道贪污受贿就值了?”心无父亲看着心爱的儿子,他觉得儿子受到坏风气的严重毒害了,想教育教育儿子,但是心无又将他顶回去了。
“你以为你很清啊,你清,别人就会说你清了,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朝腰包里弄钱?”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想呢?”心无父亲长叹了口气,“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挣来的,花着能安心吗?用着能舒心吗?孩子!”
“我不管,反正咱家得安电话,我不能总是到三奶奶家去打电话吧?”
“你那有那么多电话要打啊,不好好学你的习,打电话干什么?”心无父亲觉得这样说,儿子可能不高兴,又许诺道:“如果你考上大学,咱家一定安电话。”
“那好吧,”心无感到自己刚才和父亲说话语气太重了,也就顺着父亲的话说了,“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心无母亲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了:“儿子,你考上大学,妈一定会让你爸安电话的。”
心无知道父母对自己考大学的热切期望,事实上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学呢?但是又有多少孩子能真正明白父母的这份苦心呢?
第二十二章 花招叠出多伎俩
寒假开学的第一天,“饮血兽”主任把毕业班的学生召集到阶梯教室开会。“饮血兽”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重要讲话”中引起学生激烈反应的是新任校长所烧的第一把火,那就是毕业班学生要进行优化组合;也就是说通过正月十八九号的考试,学习成绩好的学生选入“种子班”,学习成绩差的学生沦入“普通班”。
“种子班”和“普通班”的区别是“种子班”将集中全校最强的师资力量,实质上是学校将重点抓“种子班”,而对“普通班”则采取较为宽容的政策。
现在摆在每个毕业班学生面前的是必须竭力考好正月十八九号的筛选考试,以致于能幸运地进入“种子班”,所以谁也没有时间站起来反对,事实上反对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心无原打算开学后和于洁好好聚聚,但在残酷的挑战面前他不得不放弃了他的幻梦。他找了个机会,匆匆的和于洁说了几句话,就吝啬的踏入了教室。时间的宝贵性显现的淋漓尽致,鲁迅说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就能挤的出来,但心无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挤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考试就已经逼近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号,学校在十四号很慷慨的宣布允许毕业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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