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怡走近去看那面长镜,她伸手去摸镜框,少南知道她有疑心。
他帮她查看。
“咦,镜子镶死在墙上。”
忽然,他们听到轻轻啪一声,镜子弹开一条缝。
“原来是一道暗门!”用力按镜框右上角,弹簧会得开启。
少南连忙拉开暗门,发现一条小小通道,他们走进去,顺楼梯往上走,又看见一道门。
打开门闩,推开出去,原来是二楼一间客房的柜门。
这间屋子有机关。
少南与咏怡完全明白了。
田晶第一次到洗手间,是去喂张医生服安眠药,第二次到洗手间,是去板动手枪。
记者丘亚琪是她的人证。
就这样,她杀死了唯一可能医治她的人。
她的精神病已经发作。
少南的衬衫几乎被汗湿透,他颓然坐在地上。
“待她一醒,你便可以逮捕她,不过,她这个状况,是否适宜出庭受审?我很怀疑。”
即使田晶亲口招供,最大可能是判入精神病院治疗。
他们两人离去。
田晶落网是那一年最轰动的新闻。
他们去看过她。
母女在一起接受治疗,见面彼此不相识,真令人欷嘘。
林督察问看护:“医疗费用由谁负责?”
“张愿之基金会律师按期送上。”
原来张医生一早知道有这一天,他愿意终生照料妻子。
咏怡说:“他是世上唯一爱她的人,死后不渝。”
少南想一想:“她的影迷也爱她。”
“可是影迷是遥远的。”
少南说:“假使病情早些发现的话……”
“她是领养儿,无人得知她有这个遗传病,直至病情恶化,那时已经太迟。”
田晶不再认得他们。
她一个人端坐在花园里,喃喃自语,好象与导演讨论剧本。
她现在没有烦恼了。
没有思想,也没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