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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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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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是时空的一个错误,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前世的一个约定?
“欣然,”他长有胡茬的下颚摩娑着我的额头,痛痛的又痒痒的:“等我,共――迎――朝――阳。”
我重重的点头:“不论结局如何,我一定会等你,在最后的终点。”
“还有,再不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悬崖下坠,我负荷不起。”
我偷偷看着他的脸色,嗫嚅着道:“其实……其实……我不是跳下去的,是……是没站稳,滑下去的。”
果然,他一点一点地瞪眼,不可置信地拉开嘴角,气极败坏地嚷:“你……你……”
我大笑着从他怀里跳起,他伸手来抓。
欢快的笑声弥散在港湾,冲上云霄。
如果,如果这一生,就这样笑着度过,上天是不是也会嫉妒,也会眼红?
所以,我们注定躲不开风雨。

情深如铸

马蹄“得得”的踏在石板路上,车夫的鞭子一下下地抽着马儿,“驾……驾”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我越听心越烦,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撩开面前悬着的车布帘子,对着车夫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怒容。
车夫没想到我会突然掀帘子,坐在车辕上的他打了一个咯愣,扬起的马鞭也忘了挥下,就那样指天誓日般地朝天竖着。瞧着我一脸的黑线,他的老脸上惶惶不安地挤出丝笑容:“姑……姑娘有何吩咐?”
“你……”对着面前这张饱经风霜,写满岁月沧桑人生疾苦的脸庞,我又愣在那里,想发作却找不到词开口,只能发狠似地紧咬着下唇。
车夫被我弄糊涂了,满面疑惑地看着我。
车里的胤禩缓缓开口:“老人家,我另加你双倍的银子,你只管赶着车绕着这金陵城转圈都行,能多慢就多慢。只须在亥时末到地头就行了。还有,把您老这马鞭收了吧,我娘子听不惯这声音。”
他一口气地吩咐完,把个车夫乐得满脸堆笑。几时有过这么好的生意?不用赶路,还有双倍的银子拿,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放下车帘,我满面通红,垂着头背过身去不肯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恼他说中了我的心事,还是在恼我自己一眼被他看穿。
胤禩拉过我,抱我坐在他的膝上,伸手把我的下唇从牙缝下解救出来:“别咬了,再咬下去该和小猪的差不多了。红红肿肿的,丑死了,我可不要你了。”
我白他一眼,“谁希罕来着!”
他的头顶着我的额头,轻声细语道:“我希罕,还不成吗?”
我抬手就去捶他。他也不闪避,头一偏就吻了下来。湿润的舌头在我的下唇来回地轻舔,舌尖在我紧咬的贝齿前扣门似地徘徊,一点点地往里探。我的喉间发出声幽幽地轻叹,唇齿开启,他灵巧地滑入,牢牢地吮吸住我的舌,抵死缠绵。捶他的双手慢慢上移,缓缓勾住他的颈项,整个身子依附在他的怀里。
太想把两年错过的时光用这一个朝夕来弥补,可是时间是不会停止不前的。待到黄昏日落时,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我们还没有放任自己的权利。
沿着港湾小屋后的小径走到大道上,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有一户农家。于是,我们幸运地雇到了这辆马车。慌称我俩是夫妇,要去金陵城内。胤禩放下了一锭银子,老俩口眉开眼笑什么也没多问。
老妇人翻箱倒柜地把新的被褥垫子捧了出来,垫到马车上:“我们乡下人家的车子,板儿硬,垫得厚实暖和点,夫妻俩坐得也能踏实点。”
一句话顿时让我脸烫得跟滚沸的开水似的,想要开口阻止。胤禩的手伸过来,牵住我,摇了摇头,悄悄眨了下眼睛。
这一切落在老妇人的眼里更好像是落下了什么证据似的,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是新婚吧,感情真好。我和老头子那会儿也这样。”
天,这都什么跟什么丫。胤禩却索性探臂将我搂在怀里,满脸的笑意:“叫大婶见笑了,我家娘子怕羞。”
我恼得差点就想抬脚去踩他,可是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称呼,甜如蜜。就让我们能够在人前大方地承认一次吧,他是我的夫,而我,是他的妻。
抬头,故意皱眉看着他。他一慌:“怎么了?”
我惨兮兮地开口:“相公,我的腿麻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腿麻,而是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
他看着我,笑意盈满了双眼,人就突然蹲了下去,双手抚在了我的小腿肚上。我一时骇得不知所措,慌忙跟着他往下蹲。他将手一探,穿过我弯曲的膝肘,一下把我抱了起来:“为夫的抱娘子上车。”
我羞得满脸通红,转过头去,一旁的老妇人正笑呵呵地瞅着我们,脸上漫出久远的回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少时光。
老妇人回身取了件外裳走到马车处披在了老汉身上,老汉紧了紧衣裳,拍了拍妇人的手:“别等门,说不准会晚。”
那样简单的话,没有□裸的你侬我侬的爱语,可是言语间彼此间的依赖和扶持却清晰可辨。那搭在一起的双手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百年修来共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
我一时看得痴了,揽着胤禩的颈项,泪眼盈盈,低首凝视。
他也正注视着我,微微一笑,一手掀开车帘,将我抱进车内,弯腰的时候凑在我的耳边低声道:“不用羡慕,我们也会有那一天的。”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马车行进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心里坚定这个信念。勾起他的小手指,用拇指打下印戳。
胤禩默默地由着我在那打勾,只是静静地看着。
“你不问我这次又逼你许下了什么承诺?”我问。
他不语,只是拉起我的手,依样画葫芦地又打了个勾勾,当拇指再次相印的时候他才郑重开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新觉罗胤禩印。”
我粲然笑起,心下慨然:知我如你,夫复何求?
再长的路也总有到尽头的那一刻,马车停下的时候,我们只是彼此了然地看了对方一眼。他先跳下马车,伸手将我扶下。
我们并没有告诉车夫停在曹府门口,怕吓坏了他,而是停在了相距了有一条街远的地方。打发走了马车,胤禩牵起我的手向前。这一段路,那一年曾相携从曹府走出,如今走来象是在走回头路的感觉。一样的路,一样的人,即使使君已有妇,奈何情深不相移。
扣开曹府的大门,门内的奴才见是我俩,一蹦三丈高,一路叫嚷进去:“贝勒爷和格格回来了,贝勒爷和格格回来了。”
……
走过前廊,步入后院,书房里烛火通明。门恍啷一声打开,十三和十四从里面直奔出来,一个箭步窜到我们面前:“八哥、欣然……”两人一边一个握住我们的手,双眼布满血丝,喉头竟有丝哽咽。
难不成他们真的认为我们两个死了?这样地激动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面对这份真性情,我也被他们两个弄得眼睛潮潮的。
“你们没事吧?是不是一切都好?欣然,你的嗓子没问题吧?”十三关切地问道。
我摇头:“好了,穴道在坠落的时候就被冲开了。”
十三和十四全都转目看向胤禩,眼里有了然、有敬佩、有感动……神情错综复杂。
书房的门口转瞬站了一群人,大阿哥伴着康熙当门而立。远远望去,康熙的圣颜上仿佛也在一夕间平添了苍老。我心下涩然,甩开十三和十四,向康熙飞扑而去。那一刻,我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父亲,在这个朝代的亲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胸腔。
“皇上”我伏在康熙胸前,失声痛哭。
康熙的手抚上我的发际:“你这丫头,逗人开心的是你,把人吓死的也是你。行了,没事就好。”
“皇上”我怯怯地抬起头:“欣然让皇上担心了,请皇上责罚。”
“还罚?”康熙一脸的大惊小怪:“你看看,朕差点丢了一个阿哥,还有一个已经在外搜寻了你们一天一夜了,到现在还没见个影。面前这两个,红脖子瞪眼睛的,直嚷嚷着要去踹盐帮老窝。朕哪还舍得罚啊。”
一席话,惹来边上一阵附和的叹声。这才发现,这书房里除了康熙父子外还有曹寅和一群官员。
“格格,皇上都快一宿没合眼了,就在等您和贝勒爷的消息。”曹寅在旁说道。
“皇阿玛,儿臣知罪。”胤禩跪了下来。
“罢了,罢了,还不快起来。快去看看你额娘,眼睛都快被你们两个给哭肿了。”
我目注康熙,他的眼里除了慈爱,除了真真切切的担忧外找不到一丝虚假。
“皇上,欣然扶您进去坐下。”
康熙看我,唇边释然而笑,手搭在我的手上,转身向内。那一刻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康熙老了。再不是那个铁马银戈下心硬如铁的帝皇,他的手会颤抖,会为失去自己的亲人而悲伤。突然不敢去想象明年的一废太子,那对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打击?
当晚,我和胤禩一起去了良妃那里。明慧陪着良妃在屋里等着。一踏进门,我立刻感到了明慧那股强烈的恨意。
我理解她。如果换成是我,自己的老公陪别的女人跳下悬崖,我不扑过去撕了她才怪呢!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求得她的谅解。是我,插足了他们之间,可我已经无路可退。这个男人,我已无法放下。对不起,我只能歉疚地看了明慧一眼。下一次吧,下一个轮回中我一定不再和你争。
良妃泪眼婆娑地拉过我和胤禩:“你们两个,就想这样把额娘抛下吗?禩儿……”
胤禩朝着良妃跪下,重重磕下头去:“额娘,是孩儿的错,让额娘担心了。”
我泪向上涌,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胤禩跪了下去。
良妃一手拉着我们一个,哽咽道:“额娘身子弱,你们啊,可不可以就别折腾着吓额娘了。”
我抬头,明慧就站在良妃边上,神情幽怨地望着胤禩。有一种明显的疏离横跨在我们4人之间。那一刻,好像我和胤禩这跪着的两个人和眼前的良妃才是一家人,而明慧就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直以来,在门内的该是她,门外的应是我。可事实是那扇门其实从未朝她真正打开过。
我伸出手去,拉住明慧绞在身前的双手。她一怔,本能地就想甩开。我死死地拉着,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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