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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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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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但愿这个痛真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
“贝勒爷走的时候吩咐来着,不让吵着您。”莲儿的脸上漾着羡慕。
胤禩,他有回来过吗?手摸向身边的位置,感觉不到温度。是他吗?拉我出梦魇的温暖?闭上眼,轻轻叹口气,微不可触的揪痛慢慢浮上。
“爷什么时候走的?”
“听门值的说好像只匆匆回来了一个时辰。天没亮透就又走了。”
坐在窗口,十月初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却怎么也融不进心里。
康熙已向诸皇子宣布,太子重新被废黜,着将其拘执看守。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秉性凶残是太子的罪由。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是康熙的结论。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改过向善、应当释放者,即诛之。
父子恩情,从此了断。怎不寒心?还好,他没有提到十三。从头至尾,据说只字未提。十三抱恙也未进宫。
“姐姐,明朗做了新点心,您尝尝。”
明丽一身素丽地站在面前。从她跟了隆科多起,我便和她姐妹相称了。反正在心里,我早就把他们兄妹当成弟弟妹妹的。明丽的事,总让我心里存了份歉疚。而我正式嫁给胤禩后,明丽对我原本明显的敌意也渐渐收起,逐渐热烙起来。这就是女人的心吧,自己如果得不到,也不希望别人得到。真正能够只望对方好的,怕是这世上找不出一个。
“明丽,隆科多对你如何?”
明丽挑了块枣泥糕递到我手中:“他很少过来的。也就是有些什么交际的时候带上我。其实这样正合我意,该知道的事我一样不会拉下。我还不耐烦整天见着他呢。”
看着她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你啊,”探手拉过她,“明丽,别太委屈了自己。”
她拨弄着自己的发辫,迷离的眼神望向窗外的街道:“是我的命。姐姐,少主快回来了吧?这里的船只路引都已备妥,下一批的货该起航了。”
“这些个生意都已上轨道,你也不用太操心了。等丝绸那边的供货商解决,让你们家少主带你出去转转。”
她的脸一红,苦涩地笑了笑:“姐姐,明丽明白,没这个可能了。还能这样相见,我已经满足了。对了,姐姐,那天筵席,明丽见着个人。”
我侧目看着她,不知何人让她突然这样神秘。
“是四王爷府里的总管。您说,这隆科多不是向来和八爷走得近吗?可那天,我看他和那总管密谈了很久呢。姐姐,您看,我们的生意是不是得避着他点啊。”
“呵”我点着她“傻了不是,生意是生意,八爷是八爷。我的生意从来没让八爷他们掺和过,隆科多也压跟不知道东方的生意里有我,不是吗?以前怎样,往后还是如何。他能用到什么程度,该上心的,该说的,你都该心里有底。”
明丽瞅着我,我朝她淡淡额首。
“我明白了。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府里,已是斜阳夕照。
经过张氏居住的院落,被朗朗的读书声吸引。敞开的门内,嬷嬷正带着4岁的弘旺在院子里。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学着背诵经书子集,摇头晃脑袋的样子着实可爱。能认出多少字,多半是在强记。张氏坐在不远处,她的笑容在夕阳里竟是如朝阳般灿烂和满足。弘旺就是她的希望,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丈夫就该是儿子了。母凭子贵,母以子荣。
“姨娘” 转身想离开,却被弘旺的叫声绊住。这下不进去意思一下也不行了。
弘旺站在院中央,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姨娘,弘旺背得对吗?”眼里闪着渴望表扬和肯定的神情。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张氏已经跑过来,站在边上请安,一脸的慌张。
微笑着拉过弘旺,这是张酷似胤禩的面庞,随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如果姨娘告诉你,你背得这些姨娘根本就背不全,甚至很多都不知道,你会怎样?”
小脸闪过不确定、惊讶和怀疑,转眼看了眼边上的张氏。
“你姨娘那是骗你呢。”张氏慌不迭地在边上说。
我冷冷瞟了她一眼,不去理会,继续盯着弘旺。
他左右看看,然后一本正经地对着我说:“阿玛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应该都会的,以后还有很多很多要读呢。阿玛还说,姨娘很聪明的。阿玛不会骗弘旺的。”
我噗哧笑出了声,“那你阿玛有没有告诉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读得再多,那都是死的。走遍天下,看透世间,实践中得到的才是最有用的。弘旺,以后一定记得要去看看这大清的江山,明白吗?”
弘旺似懂非懂地望着我,昂起脖子,突然眼内光芒闪现,开心地叫道:“阿玛,弘旺可以和姨娘一起去吗?”
“爷吉祥。”张氏施下礼去,面上娇羞带红,兴奋异常。
我蹲在那里,没有动。恍然明白,那敞开的门等的人原来是他。只怕刚才的读书声,为的也是这个。
垂手处,锭蓝的衣衫下摆拂过手面。微微转头,身边的他也蹲了下来,点着弘旺的鼻尖说:“问问你姨娘,还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弘旺转首来看我,我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说完,我站起身子,举步后退。身边的他,一动未动。
弘旺的两手搭住他的肩膀,一直立在一边的张氏茫然未解地看着我,旋即又俯下身子去拉弘旺。
从背后看去,落日混着逐渐点亮的灯火慢慢晕染,怎么看,这都是一幅幸福的三口之家图。
这几天,他一直很晚回来。每晚,我都直到身后的双臂将自己环住,才慢慢闭上眼睛。潜意识里的等待,忽视不了,才是最真实的心情。
“格格,安置吗?”
“恩,关门吧。”今天,他或许不会来了吧。人往下躺了躺,张氏那里有阖家的温情,何必老来贴我的冷脸呢?
“贝勒爷。”
我抬头,胤禩跨了进来。莲儿乖巧地退出,轻带上门。
他自顾自地开始解衣衫,我坐在床上看着,一时就想笑。这算什么场景?
“不来帮忙?”他突然回头看我。
我猛收住将要咧开的唇角,慌乱中咬到了嘴唇,愤愤地对着他叫:“你自己不是都弄得挺好?”
他满脸苦笑,走到床边,推我往里挪:“谁说的,前几天都不敢点灯,盘扣都扯坏了。”
我捂着嘴闷笑。他无奈地拉过我:“要你笑还真不容易,非得我出丑吗?”
窝进他怀里,嘴硬地道:“你不是去那里了,怎么又过来了?我可没让你来。”
“我有哪天不回来啊?头还疼吗?”手在我的太阳穴上轻揉着。
原来我的一切,他都知道。
俯下头,唇游移至我耳边“又是一个113天,想你。”
身子泛起颤抖,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上一次的113天分离,相聚时是明慧小产。这一次,竟然又是113天,十三……
耳边是他的叹息:“老十三搬去了京郊的庄园。一年半载地怕是不会回来,不过你放心,该照料的人我都安排好了。是皇阿玛让他去的,虽然不知道皇阿玛的意图,但想来不会有太大差池。比起大哥和太子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蓦然举首,我惶惑不解地望着他。不是这样的啊,历史上,或者说是我知道的野史传闻中,似乎他不该这样对他的十三弟。他的立场我明白,只是片刻间事到临头,不能接受而已。说是怪他,其实更多地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站在他的角度,下再狠的手,也无可厚非,这本就是战场。
“不用这种眼神。我只是不想弘旺再缠着我问:何谓君子天青日白。”他皱着眉头。
我扯开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他摇头,宠溺落入眼中:“更不想以后你会对自己的孩子说。”
“啊”我莫名其妙地脱口道。
湿热的吻骤然覆下,“你答应过一儿一女的,别想赖掉。”
“唔……”声音在他的吻里含混不清。身子随着他的探索火热滚烫起来。熟练地挑开了我的衣襟,唇印所到之处引起我的惊叫。噬咬的齿尖伴着热烈地抚摸,让我在疼痛中又享受着感官颤栗的喜悦。
“你这样的技术,还会扯坏盘扣?”
“骗你的。”
沿着锁骨吻至胸前,舌尖挑逗着蓓蕾,轻轻舔咬。我用手去挡,被牢牢扣住。仰躺在他的身下,怎样变幻的姿势,我浑然不知。
扭动着身躯,轻轻躲闪着。娇喘嘻笑声不绝。
“好了好了,好痒。我投降。”
“以后不许再给我看冷脸,不许再为别人发急。”
“行,我答应。”我一叠声地告饶。
放开了我的敏感之处,他直接长驱直入。我惊呼出声,寻找着他的眼眸。
星星点点的火花四处碎溅,四目相接的那一瞬,空气里尽是温情飘荡。
“我的儿子绝不这么小就背四书五经。”我瞪视着他,娇声宣布。
他猛地变色,律动着的身子一停滞:“你想害我……”
我被他一吓,随即笑道:“你不会这样就……不会吧!”
他一脸坏笑,接着是更有力地冲入:“你说呢?”
我紧咬着唇,支起自己迎合着,嘴里却不肯示弱:“让你吓我,你……我的女儿我要……”
他迅速堵上我的唇:“行,我们的儿女你作主。现在,请你专心。”
心满意足地,我双手揽上他的颈项,紧紧相环。
缠缠绕绕中,是彼此化不开的相忆和相知,相亲与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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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有道德有修养的正人君子,他的思想行为应该像青天白日一样光明磊落,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阴暗行为;而他的才情和能力应该像珍贵的珠宝一样不浅浮外露,从不轻易地向人炫耀。

痛并快乐

京城的冬天寒冷干燥,一到这个季节,我的手脚始终是冰冷的,最好到哪儿都捧着个手炉。为此,扎尔汉特地猎了据说是最保暖的火狐皮给我做了暖袖送来,余下的皮毛,莲儿给整了全垫在了鞋子里。可这整个紫禁城的宫殿,阴森森的,一点都没有暖意。地龙烧得不够热,我又不喜欢屋里放个大火盆子,烧得我脸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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