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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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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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去看身边拉着我的胤禩,步步为营地一路走来,在朝野留下的印迹如同在这雪地留下的脚印。前一脚踏下去虽是踏实,有力,但回首去望,很快便会被覆盖。康熙没有当面的批评,却也没有任何赞扬。待他,如身边最普通的一名臣子。可臣子办事得力,尚且会得到赏赐加封,胤禩却什么都没有,至今还只是一个贝勒。十四就不只一次地抱怨过,胤禟更来找过我,想我进宫去找康熙。他们却不知道,如今的一切,我已经感谢上苍了。历史悄然地在改变,躲过了本该发生的死鹰事件,躲过了罢爵停俸,更欣慰的是,那场差点夺命的伤寒也避了过去。而这样的改变,我不知道需要用什么代价去偿还。
自从拥有了弘阳和子衿,我一意让他们拥有最快乐无忧的日子。他们的生活里,没有皇室宗亲该有的一切礼法教育,读书习字,弯箭射弓,统统不在我的眼里。我给他们的是作为孩子的本然,肆意地欢笑和阳光。弘旺在这个年龄,已经摇头晃脑地会背书了,如今的他更是每日起早得去学堂上课。每次放学,看见嬉闹玩耍的弘阳,眼里有着艳羡。胤禩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我的孩子我作主。
康熙对于我这样的教育,不置一词。当初掀起过轩然风波的赐名一事,便在我这种变相的不求上进中湮没。弘阳,这个康熙说过代表希望的孩子,就这样再不曾进入过皇亲国戚的谈资之中。只是,这3年来每逢过节的赏赐中,却总多了样康熙手誊的经书,或者称之为字帖更贴切。每一回也都是由李德全亲自递到我手中。于是,这就成了弘阳的字帖。偶尔无人之时,我会让弘阳来临。不清楚康熙的意思,他只是赐,倒也从不会问及。我也便随性,弘阳想临便临,完全自主。然,当看着3岁的孩子握着笔杆子,摇摇晃晃写字时的那份专注时,我会无限感慨,一切难道就是命定,他,象足了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尽管,是不该出现在玉堞上的那一个。
胤禛自那次康熙训斥过戴铎后,便深深藏起了自己,几乎不过问朝堂的事。只是年羹尧的四川巡抚倒是当得风声水起,拒收节礼,甘心淡泊,以绝徇庇。和雍正年间的他是一天一地,颇得康熙赏识。而从明丽这里来的消息说,隆科多敛财的速度也更是快了,通利钱庄里以各种名字存进的银子比整个国库的银子还多。
“然儿,在雪化之前,带你去次南苑狩猎如何?”
“额”我一愣,从出神中回转。
胤禩攒着我的手,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前走。我则完全任由他拉着,一点力都不使。
“还从没带你在雪地里奔驰过,那种感觉和夏天的草原全然不同。知道你不喜欢猎杀,只是云卷和云舒也很久没有舒络过了。天将转暖,耐不住性子的动物们也该出巢了。”
“好。”不想拂他的兴致,我顺从地答道。尽管这种雪地奔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危机重重。
南宫翼一听到胤禩的决定,迅速抬眼瞥向我。我故作无视,转开头去。
“阿玛,我也要去。”
“悠悠也要骑马。”
两个孩子缠着胤禩开始耍赖。胤禩俯下身,一手抱起一个:“好,一起去。”
“在下也想见识一下,不知可否同往?”南宫翼状似随意地接道。
“那是自然。”胤禩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转身欲走,却是一个踉跄。白雪覆盖的台阶我压根就没看见,边上莲儿没能紧跟扶住我。双膝跪地,膝盖撞在台阶上,我轻呼出声。
马车很宽敞,弘阳和子衿坐在边上的矮几旁玩耍。今天的阳光很好,莲儿替我放了个靠垫在身后,我便斜斜地倚在车壁上,觉得发髻都被阳光照暖,微微发烫。
“格格,您看,老天爷向来眷顾您,知道您好久没出门了,这连着阴了多少天了,今天竟然放晴。”
我侧耳倾听着车前檐下挂着的铜质风铃,随着车辆的前进,无风亦响。一下,两下,叮当之声,每一声,都直直钻入心里。仿佛可以感受到铜铃的冰冷,敲在心上,如滴泪而成的霜棱,霍然而断时的那种脆绝。
撩开车帘,向外看去,胤禩和南宫翼都骑在马上。远远的,我只能依稀分辨出一点青色和一点蓝色。冬末,枝叶该还没来得及冒芽,还是枯的吧?轻叹一声,这些,我什么都看不见。难道这也是老天爷的眷顾吗?曾经最向往的白雪,如今却是我的致命色。就如同雪盲症一样,白色的东西,我只能分辨出一点或是一小块的,一旦连成一片,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从某一天开始,突如其来,找不出原因,南宫翼用尽了方法,还是没有任何起色。索幸其他的我还能看见,只除却白色。所以,弘阳和子衿都没有白色的衣服,而为了瞒住胤禩,我穿白衣的话都会用其他颜色的饰物点缀一下,来提醒自己。
这种状况从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开始,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有南宫翼和东方墨涵知道。所以,这个冬天,我几乎是足不出户。而慢慢地,就象一个习惯了黑暗的盲人一样,我也习惯了白色对我的视盲。举手投足间,看不出一点僵硬和破绽,我能分辨自己在雪地里下脚的份量,因此,还可以陪着孩子在雪地上玩耍。然而,踏空地面,骑在马上,在连成一片的雪地里奔跑……我根本不敢想象。南宫翼的担心,我明白,但拒绝却是我无法出口的。只要是他想要的,我对自己许诺过,绝不再说不。
“额娘”子衿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额娘,悠悠困了。”边说边自动自觉地爬上坐榻,往我怀里钻来。
当初,康熙只赐了弘阳的名字,女儿的名字让我们自己作主。胤禩说,女儿会是最贴心的宝贝,走到哪里都会粘着,如他之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轻声念叨。
我顺而接口:“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光华流转在彼此凝视的眼里,多少记忆如白云苍狗,瞬间滑过。相执而笑,女儿的名字便就此定下:子衿,小名悠悠。如我之思,化为他心。
铜铃的音色一阵轻颤,马车停住。到了吗?搂着子衿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一直坐着的弘阳已经一掠而起:“额娘,到了。”
莲儿扶着我,踩上脚凳,一脚踩下,重重地踏在雪里。这里的雪比家里的厚,我拔起右脚,换左脚往前踏了一步。蓦然间,有手入眼,锭蓝的衣角带起熟悉的袖香。我自然地顺势握住,掌心的温度漫开,忍不住,带起一阵颤抖。
“车上的炭炉没烧热?”胤禩皱着眉,埋怨道。
“不是,我一直是这样的啊。”轻言吐来,语气里,不自禁地带上了一抹撒娇。我自己都一呆,胤禩为着我那一呆,而忽然笑了。于是,我只感到面颊燥热,回眸间,南宫翼青色的衣衫,如印象里枝头的新叶,静立而默。
胤禩拉着我,步向马厩。我任由他拉着,心内突然没有了任何忐忑。有他的手,足矣。
弘阳和子衿奔在前面,马厩外,马夫已牵出了云卷和云舒。通体雪白的两匹马儿,我只能辨清马上那绯色的马鞍,我的马鞍。
立在马边上,我眷恋地伸出手,顺着马鞍,滑向云舒。缓缓摩娑着它的颈项。弘阳和子衿好奇地伸出手,云舒低下头,舔了下他们小小的手掌。
“额娘,这就是云舒吗?可不可以让我们骑?”弘阳问。
我还没回答,胤禩已经弯腰将弘阳和子衿抱上马鞍,将缰绳交给一边的南宫翼:“麻烦先生了。”
我侧目看他:“那我呢?”
他直接抱我上了云卷,自己也翻身上马,展开雪氅将我整个圈在了怀里,策马前行。
我觉得自己是飘着的,人往后缩去。然而瞬间,我就震住了,不敢置信地回身看胤禩。

细水长流

入目所见是一片猎猎飞扬的红色。象是大块大块的红色绸布被挂在了沿涂的树枝上,隔开一段便是一块,蔚为壮观。原本凄盲彷徨的视野里,一下子便有了指引。抓着马鞍的手猛地握紧,鞍的边缘紧勒住手,虎口处的疼痛如在心底刷过的鞭痕。
回身看御马前行的胤禩,淡定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原本拉着缰绳的一只手腾出来,覆盖在我拳曲的手上,那样有力。
云卷一路飞奔,红影在眼角唰唰地掠过,我慢慢垂下眼睑,不想让眼里瞬间聚满的泪水滑落。可是,还是有滴滴落下,顺着面颊,滴在他覆着的手上。我呆呆凝视着,然而他的手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汇集……心弦无法抑止地震动着,我翻转掌心,和他十指交叉,抬起头,深深注视前方。不管我到底能看到多少,我知道,那都是他想让我看得。而我,也一定能看见。
曾经并辔齐驱过,曾经独自等待过,南苑的每一段路,我都了熟于胸。马蹄入雪,静默无声。胤禩的声音在耳边低回:看前面,看到了吗?
匹练似的蓝色丝缎横贯,云卷停了下来,在丝绸的顶端。
一眼望去,是无穷无尽的蓝色,好像整片天空都复印在了这里。胤禩将我从马上抱了下来。我放开他的手,向前走去。记忆中,这里该是一片湖泊吧?应该是有一个颇为拗口的名字,我懒得记,一直就叫它“未名湖”。是这里吗?这样的天,该还是结着冰的。
脚无意识地向前踏,蹲下身子去触摸脚下的那漫漫蓝绸。胤禩却从背后一把拉过我:“小心,那下面是冰。绸子没固定,滑手。”语调中的紧张让我的心猛然纠结。
回头看着他,我甜甜笑道:“我知道,只是忍不住。”他将我拉起,我回身攀住他:“不是说打猎吗?这是干嘛,你不会想冰上钓鱼吧?”
他笑了笑,轻揽住我,指着面前这一片蓝色的冰河说:“你仔细看。”
我瞪大眼睛,可除了这一片蓝色能够入眼,和远处飘拂的红色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看到什么?心下忐忑不安,南宫翼他们还没跟上,身边连个替我帮衬,提醒的人都没。胤禩,我不管他今天这样的安排是存心还是无意,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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