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和胤禩大惊。
史上胤禛为何逼胤禩休妻,乃至最后的挫骨扬灰,我始终没找到确实原因。现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逼你。你还不懂吗?”十三无奈地叹道。“国库空虚,战事吃紧。通利是现下的救命草,逼你,也是逼那个什么帮主出来。”
“圣旨是这么用的吗?”我气倒,好,那就来个总结吧。你有圣旨,我也有。
云卷云舒
胤禩伸出手:“我陪你进宫。”
“嗯。”我看着他点头。
这一去,宣告的就是一个结局。我们都知道。
“那就再加一个我吧。他不会以为我们去逼宫吧,要是老十和十四在就好了。”一直在的胤禟道。
“何必?休就休吧。”跪着接旨的明慧平静地说:“为了我,不值得。”
胤禩走过去,扶起明慧:“你是我的结发妻,皇阿玛赐的婚。他何来理由命我休去。”
明慧看着他,缓缓道:“结发妻?有你这句话,怎样都无怨了。前尘过往,我终无悔。他不需要理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七出中的无后,已是最好的理由了。”
“姐姐。”我拉住明慧:“胤禩说得对,你永远都是他的嫡福晋,不会改变。即使是皇上,也没有这个权利。除非,他自认是个昏君。”
“欣然”十三打断我:“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这时候,你们都闯去,想想会是个什么后果。”
“如果让你休了琳若,你会怎样?”胤禩直视着十三的眼睛,字字说道:“他,不要逼人太甚。”
“十三,你可以不去的,可我们非去不可。他此时,不也正等着我去求他吗?”我道。
明慧整了整衣衫,从容地笑着:“那也带上我吧。我去谢君恩。”
十三脸部抽筋,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们,最后狠命一跺脚:“罢了罢了,那也加上我吧。横竖我也是得揪着心的。”
我和胤禩相视一笑,我对明慧说:“姐姐,你留下吧。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如若有变,欣然求姐姐照顾弘阳和子衿。”
“欣然”明慧哽道:“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会有什么事?难道他还要学李世民?”胤禟叫道。
“九哥,就你这性子,没事也得有事。你还是陪八嫂留下吧。”十三急道。
不会有事,凭着圣旨和那条命债,至少我保得下你们所有。可我自己呢?下意识地勾起唇角。胤禩突然拉起我的手,默默看着我,熟练地拉勾,盖章。瞬间,我的心强烈地震撼着。这一刻,我相信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们会随着对方,进退与共,生死相伴。我想,如果结果真会是那样,我不会劝他独自留下的。我已经抛下过他一次,这一次,谁都无法再把我们分开,即使是天命亦然。
我、胤禩、胤祥一起站在了他的面前。
胤禛眯着眼睛看我们,让李德全赐座。搬来凳子的是小顺子。是天意吗?他迅速瞥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
“这是干嘛?谢恩不必这么急吧。”胤禛开口。
“皇上。”
“老十三,你怎么也跟着来?还有欣然,朕这里还有道立你为嫡的圣旨,还差个玉玺没盖,你就急了不成?”刻薄的话从他嘴里吐出,阴鸷的眼盯着我。
“不劳皇上费心了。欣然这里有份盖着玉玺的圣旨,不知皇上可想看。”此言一出,胤禩和胤祥都诧异地看向我。李德全的眼皮一跳,眼内精光一闪,瞬即敛去。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那卷黄绫,慢慢展开。虽是空白,可落款处康熙的字迹遒劲有力。
李德全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胤祥面色大变,跟着跪下。胤禩的嘴边泛起了一丝笑意,看着我,目光温柔如水。眼内没有责怪,只是闪着欣慰,也跟着跪下。
“欣然,这……皇阿玛有遗旨?”胤祥颤声道。
一声遗旨,叫得胤禛手中一直握着的朱笔落了下来,敲在案头的鲤鱼镇纸上,当啷作响。他极快地用手按住,目注我。我的视线划过镇纸,停在他的脸上,略带嘲讽的口气道:“皇上,您就免跪了。”
他极不自然地站起身子,我突然想,这一刻,他会不会有点怀念那个曾经的九门提督,隆中堂呢?
“你待如何?”他问。
“您,不用验下真伪吗?矫旨的罪名,欣然自问担不起。”
他的额上青筋暴起,只是紧盯着我,那一刻,眼内竞是透着一丝伤痛。是伤吗?你也伤了吗?九五之尊的你,为何还要来逼我们呢?
“那只是份空白的圣旨,先帝未有言,难道你想……”他看向跪着的胤禩。
我冷笑:“我不想,你放心。这是当年皇阿玛许下欣然3个愿望中的最后一个。这道圣旨,是皇阿玛对欣然的信任和爱护,他相信欣然不会玷污它。欣然也自不会让皇阿玛失望。乱纪朝纲的事,欣然都不会去做。”
胤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胤祥抬眼看着我,微张着嘴。
“欣然请皇上收回先前所下之旨。并重新拟旨,保廉亲王阖府上下,永久平安。亲王头衔由长子继承,世袭罔替。”
“你要保得太多。”
“不多。和大清的王土来比,一点都不多。”
“你要胁朕。”
“是。我是要胁。”我回道:“你的旨意一下,这张圣旨便从此不会存在。否则,我难保食言。”
“你别忘了,你们现在是在朕的养心殿里。朕一声令下,什么都不会存在。”
会是这样的吗?这大殿里此刻最会向着他的应该只有……我随着他的目光一起转向胤祥。胤祥依旧挺着脊梁跪在那里,目注着我手中的圣旨,并不去接胤禛的目光。
我带着笑意,重又看向胤禛。他微不可见地抽了下嘴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
“皇上别忘了,您还欠着欣然一条命,怡亲王可是见证。欣然的要求,今儿个就一并说完吧。”
“欣然”胤祥的脸上带着骇然。
我摇头,十三,你该明白我的。
“用皇上的万金之躯换先帝的9阿哥,10阿哥,14阿哥三个,应该不算多吧。”
“朕的命原来在你眼里这么值钱。”
“那要看皇上怎么以为了?”
“朕以为多了。”
镇定时的他是有丝可怕的。眼内划过的凌厉夹杂着血丝让我一惊。我平稳了一下自己,唇边的笑容慢慢扩大。在他的面前,除了前进,没有退路。伸出右手,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迷惑了一下,随即道:“朕可以应承你所有的条件,留下明慧。保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的平安无恙。只是你得留下。这样,朕才觉得正好。”
“你留不下她的。”胤禩站了起来,拉过我,站到他的身边。
胤祥一急,也跟着站了起来,打着哈哈道:“皇上,欣然是个随时会炸的弹药,你这是何必?”
胤禛只是看着我:“其实是用你一个,换他们这么多。用你商人的思维来说,你是赚了的。”
“应该说是用我一个,再牵制他们这么多吧。你的脑子转得太快,想到的也太多。我不得不说,这个帝皇的位置很适合你。只是……”我笑若樱花,字字顿道:“留下,你会后悔。因为,你留不起我的。”
“皇上,漕运总督急报!”养心殿外,小顺子的声音响起。
“不见”
“皇上,这许是和军粮有关,还有,那个天津船帮……”胤祥提醒道。
胤禛愣了下。
好快,东方,我一定要叫你飞毛腿。我在心里笑道。
“皇上”漕运总督伏在地上,头碰得崩响:“天津船帮突然宣布罢工。前方的粮草急缺。”
胤祥猛然看向我。胤禛的面色难看到极点。
“他们罢工,你不会自己运。朝廷水师没有船只吗?立刻去征用民船,这也需要急报见朕?”
“皇上,”漕运总督面泛难色的看着胤禛,身子吓得不住发抖。
“有什么话你就快说。”胤祥忍不住在一旁催道:“他们到底怎么说?”
“王爷”漕运总督象是见到了救星,猛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道:“他们什么要求都没提,就是突然不干了。这装船看似简单,其实一船装多少,怎么装,都是学问。朝廷的水师能打仗,但没有这种装卸的经验。再说,这一时半会儿哪有这么多民船可以征用。而跑船的,实际多半都是船帮的人。还有……还有这正运往半道上的船只可怎么办?他们要是就这么一撂,那那些粮草可就全毁了。”
“一个民间的帮会,就这么占了大清的江河。你个总督是怎么当的?”胤禛暴喝,随手操起镇纸就打了过去。
可怜的总督是躲也不敢躲,额角的血滴滴落下。
“皇……皇上,臣罪该万死。”
“滚”
“这……”
胤祥挥着手,总督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欣然,这场仗关系到多少百姓的生死,关系到大清的江山。你过了。”胤祥微怒地看着我。
“你……你竟用江山和百姓和朕赌。皇阿玛在泉下可有知?”
“八哥,你不说句话?”胤祥道。
胤禩一语不发,牵着我的手,步向门口。我任他牵着,紧随在他身侧。这一刻,已是他们兄弟间的较量。胤禩的肩挡住了我半个脸庞,熟悉的气场笼在我的周围,让人心安。
相峙,现在才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老八!”胤禛叫。
出鞘的利剑,隐荡的是无言的杀气。
胤禩背对着他停下,也不转身。
战场,最后剩下的还是四和八。
这一次是直面。
一个为了他的江山,一个为了他的家人。
“四哥心里明白该怎么化解。”
“你们还是要来逼朕。你终究还是不死心?”胤禛怒吼:“好,拿去,要就都拿去。”
胤禩霍然转身,目中一片清澈,一如当年初见。
他指着我手中的圣旨,淡淡笑道:“如果要,需要逼吗?”
胤禛冷洌地看着我们,如是冰,那圣旨一定已经冻结。
被他看得周身泛起冷意,象是跌入了冰窖。胤禩静静回视着他,手始终紧紧握着我,源源递来的暖意却象是永久的春天。
侧首看着他:温润如玉是不是就该这样解释?
他的战场,不,我们的战场,不是独闯,而是比肩以对。不问前缘,不讲来世,只求今生!
胤禛坐下,提朱笔,写圣旨,盖玉玺,一挥而就。
李德全捧着雍正的圣旨,递到我面前。胤禩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