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
“才不要,那好像我倒贴他的感觉。”她就算再怎么喜欢他,像刚那种丢脸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只要能跟他约会,是谁先约谁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样也可以让你舅舅不再帮你介绍对象。”巩书柔的父亲早逝,她的舅舅心疼她,将她视如己出,在他退休后,便把外孙女的婚事列为最重要的事情。
“对呀,这总比你在窗边偷看他好吧。”陈惠敏也加入说服巩书柔的行列,她可不想老是看到巩书柔魂不守舍、无心工作。
“你们俩管很多耶!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啦!”巩书柔推开她们俩,羞赧的跑到一旁整理花束。
她宁愿舅舅逼她去相亲,也不要再在他面前丢脸。
只是那张冷峻的脸庞,仍不时出现在她脑海里,尤其是那双似能透视人心的鹰眸,更不时扰着她的心智,让她一下剪错花、一下又将花当作不要的叶子丢掉,搞得一团乱,让陈惠敏是惊叫连连。
“好了,巩书柔你不要用了,去旁边坐着!”陈惠敏快气死了,赶紧推着她坐回窗台边。她宁愿她继续发呆,也不要让她再动手了。
江乐芙不死心地坐在巩书柔对面想再劝她,但这时巩书柔的手机刚好响了。
“喂……舅舅,什么事?”面对疼爱她的舅舅,巩书柔的语气有如女儿对父亲撒娇般。
巩书柔的舅舅王云岗轻声的唤着外孙女的小名,“柔柔呀,上次舅舅拿给你的照片,你考虑得怎样?什么时候跟对方吃个饭?”他现在到处为她物色丈夫,只要有好的对象,他就会拿照片给她看。
“舅,我不是说我不想相亲吗?我要多陪你几年,不要这么快把我嫁出去啦。”只要想到相亲,她的头就痛。
“你嫁出去,舅舅也可以常去看你。你听话,舅舅帮你找的对象都是万中选一的。”他听到巩书柔的话,笑得可开心。还是女孩好,会讲话讨他欢心,不像他那两个儿子,只会让他生气。
“我不要,如果舅舅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她很清楚,只要她说不理舅舅,他就会紧张半天。
“好好好,你别生气。那这样好了,下个月舅舅有个饭局,你陪我去,我就不逼你,行了吧?”王云岗转个弯,与她交换条件。
“饭局?我又不认识你商场上的朋友,去不是很怪吗?舅妈不能跟你去吗?”她最不爱这种饭局,之前去了几次就不想去了。
“她刚好要跟朋友出去玩,你就陪我去,不然别人都携伴,只有我一个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怜,巩书柔也不好拒绝他。
“好吧,那我去,但你就不能再逼我去相亲了喔。”“没问题,到时候我会请人去接你,之前我会再提醒你。”王云岗开心的挂上电话。只要她愿意去这一次,他相信她再也不用相亲了。
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看到他?他该不会知道自己在偷看他,所以不出现了吧?不可能呀,他应该不会知道才对,那……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再出现了呢?巩书柔手里拿着一朵百合花,用花剪将不要的枝叶剪去,插在黑色大理石花盆里,用手调整一下花朵的位置,再拿起一朵紫色铃兰花,比画了一下,确定要插入的位置,再用花剪除去尾部。
啊,会不会他出了什么事呀?喀嚓!巩书柔一时太过激动,剪去过多,花整朵报销。好在她每次都习惯多带点花以备不时之需,要不然,就要砸了花坊的招牌了。
巩书柔,别再想他了,先把花插好再说!要不然可能办公室的人来上班了,她都还没插好。
因为花店的位置在商业区,所以她们承接不少公司的花艺摆饰工作——一个星期为他们换一次花,为严肃的办公室加入一点优雅的气息。虽然这项工作得要起个太早,在别人还没上班前完成,但也在不景气的环境下,为她们花店带来了额外的业绩。
巩书柔重新从花篮里拿出铃兰,又再比了比长度,仔细的剪去尾部,插入花盆当中。在她专注的工作之下,一盆充满生气又带点活泼气息的花卉就此完成。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整盆花的摆饰,确定没问题后,她开始收拾桌上剩下的花和剪下的枝叶。
“你是谁?”过于专心的巩书柔没发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
宋杰到香港开会几天,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搭飞机回来,他没有先回家休息,而是直接进公司,准备处理这几天累积的公文。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抓到这个擅进他办公室的女人。
“对不起,我马上出去,很抱歉。”巩书柔头低到不能再低,拿起花篮慌乱的想要走出办公室。这可是她来这工作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问办公室的主人。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宋杰看她手上拿着一个用布盖着的篮子,脸色更加铁青。“这篮子里装了什么?”“我不是小偷,请你不要误会,我是花坊来帮忙做花卉摆饰的。”被误会成小偷,巩书柔很心急,她拿起花篮上的布想跟他解释,“这里面都是插花的用具,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检查。”“花卉摆饰……”宋杰想了想,公司似乎有请花坊来做这项工作,而且她的篮子里有花和一些用具,她应该没有骗人,他就暂时相信她。
“既然是花坊的人,不用这样畏畏缩缩,抬起头来。”他一开始就是被她惊慌的态度给影响,才会误以为她是小偷。
巩书柔乖乖的抬起头,就怕一个不小心会让客户感到不悦,取消和花店的合作,少了一份收入。
“是你!”当宋杰看清楚她的长相后,才发现她就是那天在楼下被朋友推销的女孩。
原本不敢直视他的巩书柔,发现对方似乎认识她,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一看,发现他竟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是你呀……”巩书柔想起那天丢脸的事情,望了他一眼,又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
“原来你在花坊工作。”这就可以解释她们那天为何会消失在对街,原来是进到花坊里去了。
“对。”她还是没抬头,小脸变得更加嫣红。
哔哗!巩书柔拿出手机,将设定的闹钟铃按掉。“时间差不多了,我妻走了,你也快出来吧,听说你们副总很不喜欢有人进他的办公室,要是被他发现,那就不好了。”单纯的巩书柔并不知道宋杰的身份,只当他是一名员工。
“我们副总?”那不就是他吗?“对呀,我们快走,听说他脾气不太好,一点小事就会不高兴。真不明白一个老先生怎么会这么古怪。”这些是她从秘书那听来的,她可不想自己喜欢的男生因为自己而挨骂。
“老先生?”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老先生?巩书柔将他拉出门外,轻轻的关上门,走向电梯,按下透明的电梯按钮。
“你们副总不喜欢陌生人在公司游荡,我必须在他来之前先走。”进到电梯里的巩书柔像是想到什么,又是出来,有点别扭的望着他,“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朋友爱开玩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话一说完,她没给他回话的机会,快速走进电梯,消失在电梯门后。
她仓惶的模样十分有趣,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有这么恐怖吗?宋杰看着电梯门上反射的自己,唇角扬起浅到不能再浅的笑痕。
“副总?”另一边的电梯走出一名女子,是宋杰的秘书。她本以为老板下午才会进公司,于是就晚点到公司,没想到他一大早就进来,让她心里暗喊糟糕。
“把这几天的文件拿进来,帮我通知各部门的主管十点开会。”宋杰冷冷的交待几件事,回过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哇哇,老板今天是怎么了?没有盯她耶,看来昨天拜拜还挺有效的嘛。
不过这样的想法,被宋杰停顿的脚步给打断。不会吧,他不会想起要盯她了吧?“把帮公司插花的花店电话给我。”宋杰侧过头留下这句话后,就进到办公室里。
“是。”好加在不是要盯她。不过,副总要花店的电话干么?唉唷,反正不干她的事,也许是因为花有问题,他要骂人。可怜的花店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要是你不被骂,被骂的人就是我啦,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怎么会这么巧,他就在那间公司工作!”下午偷了个空,江乐芙转到巩书柔的店找她。她本来是想顺便到隔壁栋大楼问问看那名男子的下落,没想到他们已经碰到了,还真是有缘。
“我也觉得很巧,我去了那么多次,刚好今天碰到他。”巩书柔在柜台内拿着单据计算货款,并记在桌上的日记簿中。
“那你有没有问他的名字、在哪个部门工作、电话号码是多少?”江乐芙劈哩啪啦的问了一堆,就是想知道两人的后续情况。
“没有。”“怎么会没有?这可是个大好机会耶!”江乐芙问了一堆,竟然只得到“没有”两个字,气得她差点昏倒。
“我都快要丢脸死了,那还有什么机会!你别再提这件事,我不想再在他面前出糗。”巩书柔将单据夹入日记簿中,走出柜台,整理起旁边一盆盆的花束,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这又没什么。”在巩书柔的白眼下,江乐芙没再多话。她知道看起来柔弱好说话的巩书柔还是有脾气的,要是惹毛她,那就不是几句话可以安抚的了。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打探这件事吗?”成功地让江乐芙收口,巩书柔才松了口气。她可不想为了这种事跟好姐妹吵架。
太想知道他们的后续,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这个是我们客户发表会所需要的花束和摆饰,我大概画了一下他们的需求,详细的你再帮忙设计就行。”巩书柔接过她递来的纸张,翻阅一下内容。“不用我把草图传给你看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手艺。这客人也是因为你上次帮她设计得很好,这次才又来找我们。”巩书柔的好手艺已经在她的公关公司传开,本来只有她的案子请巩书柔设计,现在全公司的案子几乎都由她来做了,只有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转交给其他人做,不过设计图仍然是她包。
“谢谢你,帮我招了这么多客人。”也是因为有好友的帮忙,她的花店才能在这波不景气下还有不错的业绩,虽然赚没以前多,但至少还能过得去。
“是你的手艺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