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无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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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无晴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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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她。让她走。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她。”
“你今天不杀我,你就会后悔的!我们之间的仇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筱宜冲出了屋外,站在雨中。任雨水冲淋也熄灭不了她心头那盆然绕的火,腿上的疼痛钻进了心里,身体开始失去了平衡。
风雨后面,筱宜隐约听见了书劼的喊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就在耳边。颤抖、沙哑、急促的问着:“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要和爸爸发生斗争?为什么你对他有着那么深的仇恨?这究竟时怎么回事?”
“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去问你那可恶的父亲吧。”筱宜想朝前走,又被他拉了回来。
“我很不明白,你和他之间会有什么样的仇恨?你和他又怎么可能有仇恨的存在?你和他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错——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不要在跟着我了,我不会再理你的。”筱宜无法压抑心中的那份痛楚的情绪,愤愤的说。
书劼接触到这严重而锐利的目光。“是因为他吗?不——不要这样,我们先找个地方,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你这样淋雨会生病的。”
“我不要你的关心!”筱宜一掌推开书劼,喊着。“告诉你,所有跟段震洋有关系的人,都再我的仇恨范围内。”
“你的这个范围就不能排除我吗?”这是枚炸弹,筱宜更是惊惶失措,睁大了眼睛盯着他,雨珠从头发上不停的摔落下来。
“我不知道……”筱宜咬紧了牙,掉头一个劲儿的向前跑了,她要远远的离开眼前的这个人。雨水掠过她的肩头,汽车在身边狂鸣……这一切筱宜浑然无知,在这一瞬间,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回到“凌记”,筱宜不敢进去,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是告诉父亲呢还是先瞒着他?筱宜的脑里一片混乱。
“筱宜,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会淋得这么湿?不是有雨伞吗?出什么事情了?”凌师傅看见了她。
“哦……没事。我先回房把湿衣服换了。”
筱宜很快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手触摸着腿上那红肿的伤,仇恨的火苗在心里越燃越雄。闭上眼睛,眼前清晰的浮现出那根拐杖的威力,像一根马鞭对着筱宜的脑门猛的一抽。段震洋——
凌师傅敲门进来了,筱宜迅速的把伤口盖好。
“把姜汤喝了。”筱宜应了声,很乖的喝了,生怕引起父亲的怀疑。
“药酒怎么在这里?你哪受伤了?”没等筱宜反映过来,筱宜的父亲就把她的两个裤脚拉了起来。筱宜心神不定,不知道怎么办。
“你一进屋我就看你走路不对劲,你还不想告诉我吗?”
“您不要紧张嘛,就一点点红肿而已。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雨太大了,我就跑,跑着跑着我就摔了一跤,就摔成这样……”
“什么跑着跑着就摔跤,能摔成这个样子吗。?你不用骗我了,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凌师傅打断了她的话。“这些话拿去说给隔壁小豆子听吧。这明明湿用棍子打的,而且这个棍子上面还有花纹。”
筱宜遮掩不过了,脸上努力的露出个调皮的笑脸。
“连擦点药酒都不会擦,忍着点。说吧,是怎么回事?”
“爸,我……我看见他了。”筱宜犹豫了片刻,一边小心的说道,一边偷偷从睫毛下面窥视父亲的表情。
“谁?”筱宜看父亲凝视着她,就简捷了当的说:“段震洋——”
凌师傅一时间呆住了,瞪着红肿的小腿,茫然失措。好半天,他才抬起眼睛来。“是他?”
“是的!就是他!我永远都记得那张鬼脸,一点都没有变。”
“那么这……。这也是他打的?你们又是怎么碰上的?”
“早上,阿布说有几家急件,说什么也要送去,我就冒雨把货送过去了。按地址走去就是段震洋的家。原来他还是书劼的父亲。好奇怪,爸爸,我一看见他我心里就不能平静,我上前就想给他几拳,可惜不但没打中他,反而中了他的。哼——我真气不过。”
凌师傅整理好药酒放好,转过来拉着筱宜的手说。“筱宜,听爸爸的话,以后离他们远点,离得越远越好,知道吗?”
“为什么?……”筱宜还想说什么,话就被凌师傅打断,他的语气是那么肯定而沉重。
“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行了。”
一连好几天,筱宜都过得不舒服,不能吃,也不能睡,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这一生筱宜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难题,她完全不知道改如何来解决。紫欣是那么快乐,那么幸福,筱宜又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伤都好点了吗?”筱宜回过头来,一眼看到了他。书劼微微笑笑,和筱宜并肩斜靠在外白渡桥的栏杆上,静静的看着她。
“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能不能和你谈谈?”他轻声的说道。
“谈?谈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谈?”
“筱宜,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我是想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筱宜,你是生活在40年代的青年,受的是现代教育,你不能钻在牛角尖里不出来。你知道你的行为让人痛苦不懈吗?”
“说够了没有?我知道,你的口才好,思维敏捷,学问又多。可是——这都与我无关。请你离我远点。”
“筱宜,你不要拒绝我好吗?你既然相信我是个口才好,思维敏捷,学问又多的人,为什么你不让我帮你呢?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你和我爸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纠缠?我一定能解开你心中的结。”
“不可能的,许书劼!你的那个‘一定’只能是个梦,一个还没有睡着的梦。段震洋你的爸爸不仅害的我没有妈妈,还开枪打伤我爸,到现在我爸走路都不方便。我恨透这个人!我恨透了!”筱宜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咬牙切齿地喊着。
“筱宜,你不要这样激动!”
“别拉着我,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的,也别妄想我会原谅他。你,不要再自作能干,自作聪明!我不明白,他姓段你姓许,一个和你连姓都不相干的人,你又怎么口口声声叫爸爸。”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故事,那你也要告诉我你们的这个结是怎么打上的。”
筱宜想了想,就点点头同意了。书劼就讲起了他的身世。
原来书劼的亲生父亲是段震洋的拜把兄弟,和段震洋一起出生入死25年。不幸去世后,书劼的母亲也去世了,剩下小小的书劼无父无母,是段震洋给了他教育,给了他思想,这二十年来,书劼一直都把段震洋当自己的亲生父亲样尊敬和爱戴。其实现在的段震洋已不是当年威风八面的段震洋了,也没有当年那么大的架势了,固是名存实衰也。
筱宜听了书劼的故事。奇怪,仅仅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前,她还责骂他、拒绝他、隔离他!可现在呢?朦朦胧胧的心境里为何有那样窒息般的狂喜呢?
“你呢?该你了?”
“我?”筱宜迟疑了,随着他走,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去。
“九年了。九年前,我刚瞒十岁,我爸是上海滩稍有小名气的裁缝师傅,不知道因为一批什么货,一夜之间,我们家就要东躲西藏,直到那天雨夜,一阵枪声把我从梦中惊醒,还没等我弄清十什么事情,爸爸就抱着我跑。当时我很害怕很害怕,后面一直都有群人在追我们,那群人越追越近,枪声越来越响,爸爸越跑越累……我们躲在一条小船里面,我就从船缝偷偷的,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个带头的人。那群人找不到人,就猛的乱开枪,那抢声、吼声、雷声、雨声、风声、江水声……淹没了整条船,小船翻了……之后,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说到这里,筱宜已经保持不住了,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后来呢?”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艘大货船上了,是他们救了我和爸爸,爸爸的左腿中了一枪,所以他现在走路很不方便。我们随大船去了广州,在广州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没力,还一身的病病伤伤,只有捡破烂来卖,好不容易赞了点钱,爸爸就在街边摆了个地摊,卖点小孩的衣服和头巾之类的东西。严寒酷暑要坚持,地痞流氓的气要忍受。没多久,我们遇到了被人乱打得快要死了的阿布,那时阿布才十二岁,爸爸见他无依无靠,就收留了他。后来,爸爸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进了家裁缝店当师傅,凭他的技术,那个老板非常喜欢他,又过了几年,阿布也进了那家店,正正式式的做了爸爸的徒弟,就这样到了去年,那个老板来上海开了家分店,我和爸爸还有阿布也就都来到了上海,没想那老板到上海没三个月就去世了,于是爸爸就在闸北,就我们现在住的那地方自己开了见裁缝店。”
筱宜和书劼从和新路走到淮海路,来到个公园里。
“那——你妈妈呢?”这句话就像根针刺痛了筱宜。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她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为了金钱,为了享受,她什么都可以抛弃,这样的母亲,我恨恨恨死了!”
“你是说……。”“刘若琴,你认识吗?”
“琴姨——”
筱宜苦笑道:“看你叫得多亲热!”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我和爸爸还没有出事前,我就经常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们家接她进进出出。我和爸爸为什么会出事!那都是因为你所谓的父亲看上了她,她也够狠心,够绝情的,抛弃了我们不说,还要找人来追杀我和爸爸!”
“我实在看不出琴姨是你说的那种人,她平日对我们就像自己亲生的子女,在我们兄妹心里,她可是位难得的母亲啊。”
“是吗?她真的是宁愿对外人好,也不愿放自己亲生女儿一条生路。”筱宜说到内心痛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滚落。书劼的心整个都揪起来了,他轻轻的把筱宜拥进了怀里。
“也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在书劼的怀里,筱宜哭得更伤心了,低喊着:“我也希望是个误会。可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觉。”
“就像对我一样?”书劼的这句话意义非凡,筱宜失神了,被他的热情扰得全身热烘烘的。
第三节 究竟谁的错
    有好几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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